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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是語文,教的一首詩。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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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妻子,“之桃,你到底與警察說了什麽?”

李之桃捂住臉瑟瑟發抖道:“我與他們說,說殺人兇器是山神的。因為只有這麽說,才能讓伊夏完全擺脫嫌疑。”

孟伊夏聞此睜大了眼睛。千般憂慮萬般隱瞞,還是因為自己把山神牽扯了進來。

她有些生氣道:“可殺人的也不可能是山神!那天下午我一直陪在山神身邊!”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她再次趴回後座,喃喃了聲對不起。

白天明安慰道:“放心吧,山神那麽聰明,不會任著自己被冤枉。”

到達咕嚕村山,天邊已經破曉。

孟伊夏下了車就直奔山上。

她要趕在警察找到山神前,讓山神躲起來,直到真相大白再出來。

一路沒有遇到土著人,也沒有遇到警察,山林安靜得出奇。

終於來到山神居住的屋前。

註意到屋裏燈光閃爍,孟伊夏驚喜地跑上前,推開了門。

屋內沒有山神的身影,卻有另一個人在翻看著屋裏的東西。

是薛美人。

孟伊夏眼神一顫,下意識地問:“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薛美人看了她一眼,笑道:“那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孟伊夏走過去阻止他繼續翻東西,生氣道:“人不是我殺的,也不可能是他殺的。因為你說的死者死亡時間裏,我正和他在一起。”

薛美人悠悠道:“難道是合夥謀殺?”

孟伊夏努力地冷靜,“請註意你的身份和言行,凡事講究證據,不是你的一面之詞。”

薛美人反問道:“難道你不是一面之詞?”

孟伊夏被反駁得無語。

薛美人嘆道:“行了,是不是他殺的,我帶幾樣東西回去查一下指紋便知。”

孟伊夏目光定格在了薛美人身旁的電腦上。

她想起了山神曾說過在三叔家門前安裝了監控攝像。那麽電腦裏一定有那天的監控錄像,看一下便知道究竟是誰栽贓陷害她,從而鎖定目標。

她連忙走到電腦前,按了一下電腦主機的開關,然而等了好一會也不見電腦有動靜,她又按了下開關。

薛美人撲哧笑道:“電腦是壞的。”

孟伊夏疑惑道:“怎麽知道?”

薛美人道:“我檢查過,電腦的主機燒壞了。”

孟伊夏被狠狠地打擊了下。

薛美人道:“聽說這裏連個電視機都沒有,這山上竟然還有這麽間小屋,還有電腦和一大堆的實驗研究的道具,實在不可思議。看來住在這裏的人,便是所謂的山神了吧?他不是土著人吧?”

孟伊夏知道再瞞不住,索性道:“不管他是什麽人,反正他是個好人!”

薛美人摸了摸下巴,“看來你和他關系很不錯。”

孟伊夏沒有回答,只冷冷地問:“你到底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薛美人一邊把書籍和一些化學儀器裝進隨身攜帶的公安袋子裏,一邊回答道:“我來到山上的時候,看到一個行動有些詭異的土著人。我以為他就是山神,所以一路跟著他來到這裏。”

孟伊夏連忙問:“你抓到那個土著人了嗎?”

薛美人嘆道:“我跟丟了。唯一的收獲,就是找到了這裏。”

孟伊夏轉身要走。

薛美人連忙道:“等等我,一起下山。這裏感覺怪可怕的,我一個人有點毛骨悚然。”

孟伊夏鄙視了他一眼,道:“你是警察,還會害怕?”

薛美人反駁道:“誰說警察就不會害怕了?警察也是人。”

孟伊夏:“……”

最終,薛美人還是與孟伊夏一起下了山。

路上,薛美人努力地想聊些山神的話題,然而孟伊夏始終一言不發。

到了山下,孟伊夏迫不及待地和他分道揚鑣。

孟伊夏回到三叔家,已經十點多。

聽到屋裏傳來袁小德的聲音,她連忙跑了進去。

三嬸剛剛從鄰居家把兩個孩子接回家,正在努力哄著兩個在鄰居家嚇哭的孩子。

袁小德站在三叔的身旁,詢問著案子的情況。

孟伊夏喊道:“三叔,我回來了。”

袁小德看到孟伊夏,顧不得靦腆,開心地迎到她面前,道:“老師,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孟伊夏道:“你不在學校看著學生,來這裏做什麽?”

袁小德道:“是吳貴兒和羅明志,還有全校的學生,他們要我來村長家裏看看。大家都很擔心你。”

孟伊夏聞此十分羞愧,“你回去告訴他們,我沒事,下午就過去上課。”

袁小德連忙點頭道好,開開心心地離開了。

白天明走過來道:“你才剛回來就去上課能吃得消嗎?怎麽也要休息一天。明天再去上課不遲。”

孟伊夏伸了個懶腰,“昨晚在三叔的車裏睡得很好,下午上課沒問題。”

白天明這時拍了拍孟伊夏的肩膀,指著樓上悄聲道:“有人找你。”

孟伊夏下意識地想到是山神,連忙跑上樓去。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她推開了房間的門。

山神穿著平日裏上學時常穿的衣服,坐在她的床上,拿著她的手機,似乎在玩游戲。

這時,他擡起頭呆呆地看了幾秒孟伊夏,隨後放下手機,跳下床,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孟伊夏面前,抱住了孟伊夏,在她耳邊喃喃:“對,不,起。”

都怪他沒把自己的防身武器藏好,讓它成了栽贓陷害新娘的道具。

都怪他沒能保護好新娘。

孟伊夏撫摸著他的背,安慰道:“沒事了,都沒事了,不要怕,我在。”

雖然電腦壞了,監控錄像沒了,但薛美人警長是個好警察,只要他把山神的東西拿去驗證指紋,就知道殺人的不是山神。

突然,她想起了什麽,緊張地問道:“山神,你的防身武器上面是不是有你的指紋?”

她想她一定在問廢話,山神天天拿著它,上面肯定有他的指紋了。

這下真要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沒想,山神搖了搖頭。

孟伊夏有點不敢相信,“你搖頭什麽意思?”

山神伸出自己的雙手,生生從手上撕掉一層皮。

孟伊夏嚇得叫了一聲。

山神慌忙解釋,“假,假的。”

孟伊夏稍微冷靜下來,抓起山神的手仔細端詳,看著他的手像是蛇脫皮一般粘了一層肉眼幾乎無法識別的皮,不可思議,“真是假皮?你是怎麽做到的?”

山神只是微笑地回答,“哪裏都……沒,沒指紋。”

孟伊夏更加不可思議,“原來這麽多年,你一直在手上帶著一層皮生活?”

山神點頭。

孟伊夏道:“可你為什麽這麽做?難道早有預料會有今天?”

山神搖頭。

孟伊夏腦都大了,索性不去追根究底,“總而言之,你沒有殺人,也沒有讓你的手下殺人,對不對?”

山神再次點頭。

孟伊夏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她長長松了口氣,拉起山神的手,道:“我相信你沒有殺人。那我們一起去找警察,把指紋給他們,證明你的清白。”

山神卻掙脫了孟伊夏的手,躲到了床腿邊,蹲了下來,瑟瑟發抖。

孟伊夏疑惑不解,“你怎麽了?”

山神沖著孟伊夏搖了搖頭,努力道:“不,不能。”

他這麽多年手上一直戴著假皮生活,就是為了防止指紋洩露了身份。

好不容易平平安安隱藏了這麽多年,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把身份洩露了出去。

他還想和新娘一起在這裏定居生孩子。

孟伊夏哪裏曉得他到底是怎麽想的,見他一聽要見警察就很害怕的樣子,懷疑道:“你不會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過去吧?”

山神竟點頭道:“是。”

孟伊夏呆了,“你以前殺過人?”

山神搖頭。

“拐賣過小孩?”

搖頭。

“搶劫過銀行?”

搖頭。

“欺騙過無知少女?”

搖頭。

……

孟伊夏喘了口氣,換了個思路,“不是什麽傷天害理、打家劫舍的事,對不對?”

他終於點了頭。

“那你記不記得是什麽事?”

他卻不點頭也不搖頭了。

樓下傳來三叔喊吃飯的聲音。

孟伊夏想看來只有等以後慢慢問清楚他的過去了。

小心起見,孟伊夏讓山神這幾天甚至一個月都要躲在她的屋子裏,直到連她屋子裏也不安全了。

山神聽話地嗯了一聲。

孟伊夏來到樓下,經過三叔三嬸的同意,從桌子上夾了些菜連同飯一起送到房間給山神。

臨去學校前,孟伊夏一再交代山神,不能亂跑,就待在屋子裏,無聊就玩她的手機。

反正她在來這裏支教前,在手機上下載了十多款單機游戲,就算他兩天玩通關一款游戲,也至少夠他玩一個月的。

到了學校,孟伊夏才知道,學校已經成了警察重點蹲點的對象。

而且這些警察一點也不遵守蹲點的規則,穿著警服大搖大擺地在學校四處逛。

時間下午一點,學生都回家吃午飯還沒回來。

辦公室裏只有袁小德一個人在吃著從家裏帶來的盒飯。

看到孟伊夏出現在門口,袁小德連忙收起盒飯,站起來鞠躬道:“歡迎老師回校。”

孟伊夏小聲道:“小德,那些警察什麽時候出現的?”

袁小德也放低了聲音,“大約,早上。”

孟伊夏又問:“你知道他們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嗎?”

袁小德道:“我問了他們。他們說奉他們老大的命令在這裏保護你和學生。”

孟伊夏道:“他們老大是誰?”

袁小德道:“好像是負責治安長之死案件的薛警長。”

孟伊夏已經猜到是他,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麽。

下午的課程和往常一樣繼續。

學生們都十分懂事地沒有多問,只照常上課。

吳貴兒和羅明志也和往常一樣幾乎沒有說什麽話。

孟伊夏滿腦子都是山神的安危,上完最後一節課就急匆匆地趕回了家。

黃昏時分,隔著院門,孟伊夏就聽到三叔家裏傳來薛美人的笑聲。

孟伊夏忍不住心跳,他怎麽來了!

她盡可能表面平靜地回到家,在看到坐在桌前逗著白鹿玩的薛美人時,嘴角抽了抽。

薛美人將懷裏抱著的白鹿放下,徑直走到孟伊夏面前,打量著孟伊夏的臉龐,“不錯,半天不見,氣色好多了。”

孟伊夏冷道:“你不是回去查指紋了嗎?怎麽在這裏?”

薛美人道:“查指紋我就要回去嗎?我只是把東西交給了我的手下,讓他帶回警所。至於我,白日裏將村子粗略地逛了一下,然後餓了,想來村長家裏蹭個晚飯。怎麽,不歡迎?”

孟伊夏擡手拉起嘴角,扯了個古怪的笑容,“歡,迎。”

白鹿被她的表情逗得笑了起來。薛美人楞了楞,也跟著笑了。

“我三叔呢?”孟伊夏問。

薛美人道:“我來的時候他就不在家裏。至於你三嬸,在廚房裏忙著做晚飯,你要去打個招呼嗎?”

孟伊夏深呼了口氣,走到廚房門口,道了聲,“三嬸,我回來了。”

李之桃雖然一直對孟伊夏態度十分冰冷,但想著廳堂裏的薛警長,生硬地回了句,“嗯,我知道了。”

這是三嬸第一次回應她,孟伊夏有些吃驚。

但也考慮到薛美人在,她努力地表現得很稀松平常,伸了個懶腰看向薛美人,“我先回房休息了,吃飯的時候再見。”

其實她急著回房看山神。

看薛美人的樣子,應該還沒發現吧?

薛美人目送孟伊夏上樓,微笑著晃了晃手。

孟伊夏無意間瞥到他的笑容,卻覺得毛骨悚然。

她很快來到了臥室門前,門輕輕一推就開了。

她心中一咯噔,山神怎麽沒有把門鎖上?

進入房間後,孟伊夏連忙把門反鎖,然後轉身望去。

屋中沒有山神的身影,她的手機正躺在床頭櫃上充電。

山神不見了。

☆、月亮真好

註意到有風吹進來, 孟伊夏連忙看向大開的窗戶。

窗戶上的窗簾不見了。

她似乎明白了什麽,大步來到窗戶前,向窗外望去。

三叔的家鄰近山腳, 臥室的窗戶正對著屋後, 一眼眺望全是山。

在屋後,還有一條歪歪斜斜的小路, 小路旁有一座屋頂被掀了一半的破屋。

借著夕陽的餘光,可以看到破屋的一個角落, 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趴在墻頭往這邊眺望。

孟伊夏果斷地認出那人正是山神, 充滿擔憂的神情瞬間被喜悅代替。

山神果然聰明, 知道家裏來了不速之客,所以立馬借助窗簾從窗戶逃了出去,又怕她擔心, 所以躲在了最近又不易被發現的地方。

她微笑向他伸出手晃了晃。

山神也伸出手向她晃了晃。

樓下傳來三叔回來的聲音。

孟伊夏想立馬出去看望山神,但為了不讓樓下的薛美人起疑心,所以深吸了口氣,裝作平時的模樣, 下樓去吃晚飯。

薛美人十分不客氣地在白天明家大吃大喝,還抱怨山神太狡猾,真難抓。

白天明則有意無意提及山神種種對村民友善的行為, 提出山神為何殺人的疑惑。

薛美人道原因只有抓到山神才能知道了。

孟伊夏見話題都聊到這個份上,不在乎多說幾句,於是問薛美人,“你們抓到山神之後會怎麽做?”

薛美人喝了口小酒, 笑道:“當然是審問,難道直接定罪?”

孟伊夏連忙道:“自然是要審問,有了充足的證據才能定罪不是嗎?所以,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薛警長?”

薛美人看向孟伊夏,“什麽問題?”

孟伊夏緩緩道:“你能聽得懂土著語嗎?或者有個土著語翻譯官也行。”

薛美人疑惑,“什麽土著語?”

孟伊夏道:“就是山上那些原始土著人的語言,審問時很可能會用到。”

薛美人楞住。

孟伊夏已經吃完了碗裏的飯,起身道:“三叔三嬸,我吃飽了,出去散會步,你們慢吃。”

臨走她又隨手拿了塊饅頭,盡可能顯得一切自然。

薛美人看著她走出去,嘴角微揚。

天色已黑,半圓的月亮掛在樹梢。

孟伊夏很快來到屋後那間破屋前,打開了手機的照明功能,輕聲喊道:“山神,你在嗎?”

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她沒有被嚇到,只是冷靜地轉身,看著站在身側的山神,把饅頭遞給他,“抱歉,我就只能帶這個過來。”

山神沒有接過饅頭,而是抱住了孟伊夏。

他的新娘不知道,其實他這半天一直在做一個決定。

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他是不是不該再隱藏了?

畢竟,他不希望新娘繼續因為他擔驚受怕。

孟伊夏拍了拍他的後背,問他:“你怎麽了?”

山神哽咽了下,努力地說:“我,愛,你。”

孟伊夏楞了楞,忍不住笑了下,裝作聽不見,“你說什麽?”

山神再次努力地說,“我愛你,伊夏。”

這次說得十分流暢,仿佛他的語言障礙好了。

孟伊夏心中十分溫暖,但還是繼續裝作聽不見,“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她想多聽他說幾次,說不定還能因此徹底治好的他的語言障礙。

可這時,遠處傳來薛美人的喊聲。

“孟伊夏,是不是你在那裏?”

接著是薛美人往這邊跑來的腳步聲。

孟伊夏嚇得一下子將饅頭塞進了山神剛剛張開的嘴裏,將山神推到了黑暗的角落,然後走出了破屋。

剛到破屋門口,便和薛美人撞了個滿懷。

薛美人抱住了她,似乎很是害怕地問:“你不是出來散步的嗎?怎麽來這裏?這裏像個鬼屋,你不害怕嗎?”

孟伊夏推開了他,努力遠離破屋,反問道:“你跟蹤我?”

薛美人連忙擺手道:“我才沒有跟蹤你。我只是吃得太撐,也想出來散散步。”

說著,他突然走過來拉起孟伊夏的手,感嘆道:“伊夏,今晚的月亮真好啊。”

孟伊夏有些生氣地縮回了手,回道:“月亮好你看月亮,盯著我看做什麽?”

薛美人目光不安地歪向一旁,“因為你比月亮好看。”

孟伊夏楞住,一邊後退一邊道:“你是不是喝醉了?別嚇我。”

薛美人鼓起了勇氣,再次走到孟伊夏面前,看著比自己挨了整整一個腦袋的女人,臉龐微燒,哼道:“我沒有喝醉。”

孟伊夏繼續後退,謹慎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薛美人輕輕笑了下,“這句話我在八年前就該和你說了。孟伊夏,我喜歡你。我已經不是愛哭鬼了,你可以做我女票嗎?”

孟伊夏眨了眨眼,僵在了當場。她似乎可以聽到冷風卷著落葉飄過的聲音。

呼~她的三觀碎了。

黑暗裏,山神悄悄握起了拳頭,饅頭在他的嘴裏已經被嚼得粉碎。

竟然有人敢搶他的新娘,真是活膩歪了!

他再也沒有任何猶豫,從破屋裏沖了出來,不給對方反應時間,蹲下來一個掃腿,成功將薛美人放倒。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薛美人重重摔在了地上,山神則居高臨下,對他齜牙咧嘴以示威脅。

孟伊夏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連忙拉著山神,將他藏在了身後。

然而,她忘了山神雖然看著是個少年,身子卻比她高出半個腦袋。

薛美人吃痛地從地上爬起來,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向站在孟伊夏身後的人,哼哼道:“他,他就是山神了吧?”

孟伊夏急中生智,連忙道:“他不是!他是三叔家的遠房親戚,剛剛來到這裏,少年心性,不懂規矩。再說了,山神是土著人,長得又高又醜,像原始人,怎麽可能是他。”

山神看著眼前胡說八道的新娘,有些委屈地想:我有這麽醜嗎?

突然他想起之前沒說出口的話,於是附到她耳邊,輕輕呼了口氣,再次道:“我愛你。”

孟伊夏一驚,臉上發了燒。

薛美人這時掏出了手機,打開了照眀燈功能,將光芒照在山神的臉上,道:“藍色的眼睛,和村民說的一樣,沒錯了。”

忽然,他楞住,這人怎麽長得這麽眼熟?

山神被他手機裏的光照得睜不開眼睛,十分不爽,索性奪過孟伊夏的手機,也打開了照明功能,把光照在薛美人的臉上。

然後他也楞住了,這個人不是他家以前雇傭的那個保姆的孩子嗎?

兩人就這樣用手機的光芒互相照著對方的臉,走向了彼此。

孟伊夏捉急得跳腳,這下子玩了!

薛美人終於認出了這張臉。

十多年前,他的母親曾經應聘成為一個大富豪家的保姆。他因此得到允許可以在大富豪家的院子裏玩耍,也因此認識了大富豪的兒子,那個大了他兩歲的漂亮哥哥。

漂亮哥哥有著一雙水汪汪的藍色眼睛,就像女孩子們喜歡玩的娃娃。

他十分喜歡這個漂亮哥哥,所以有事沒事悄悄跟在漂亮哥哥的身後,觀察他的一言一行,發現他簡直就是童話裏的紳士,完美的白馬王子。

然而,畢竟身份有別,最後他也沒能和那個漂亮哥哥成為朋友,甚至沒能和他說上一句話。

後來,那個漂亮哥哥丟了。大富豪十分生氣,開除了家中所有保姆和家丁。

母親失了業,他不得不和母親搬家,轉學去了孟伊夏的學校。

雖然時隔很多年,可這張臉他始終記得深刻。

眼前的這個人簡直和記憶裏一模一樣。

山神也一直記得十多年前那個總是喜歡跟蹤自己的男孩,那些日子對他來說簡直是噩夢。

雖然眼前這個人長大了,壯實了,可這個感覺不會錯。

他向來識人特別準。

終於,薛美人忍不住先開了口,“你是不是……”

不等他話說一半,山神一把捂住他的口,直把他逼到了墻邊,壓低聲音道:“不,準,說。”

孟伊夏遠遠地看著二人,終於看出了端倪。

薛美人這是被山神給壁咚了!

她看向天上的月亮,不禁感嘆,今晚的月亮真好啊。

天上的雲彩被風刮散,遮住了月亮。

大概月亮在表示,這鍋我真的不背。

那邊的兩人似乎還在秘密說著什麽。

孟伊夏大聲咳了咳,以突顯自己的存在感,然後走上前詢問:“你們倆以前認識?”

兩人連忙放開。薛美人點頭,山神則連忙按住薛美人的頭,然後沖著孟伊夏搖頭。

雖然如此,孟伊夏還是確定了薛美人以前一定認識山神,但山神顯然有意什麽都瞞著她。

出於報覆,她說:“薛警長,他就是山神,你可以取他的指紋去查案子了。”

薛美人卻道:“不用查了,殺人兇手不可能是他。”

孟伊夏呆了,“你怎麽知道?”

在山神掐著脖子的威脅下,薛美人咽了口唾沫,笑了一下,“我就是知道。”

山神的危機就這麽解除了。

孟伊夏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滿腹心事地回了三叔家。

白天明看到三個人其樂融融地回來,一頭霧水,連忙拉住孟伊夏問怎麽回事。

孟伊夏搖頭道不曉得,具體緣由只能去問薛警長和山神。

薛警長僅僅解釋,“殺人兇手有待進一步查證。”

畢竟兇器和死者身上的指紋和山神對不上。如果指紋是山神的,那麽山神的身份早就被查出來,甚至可能驚動世界。

山神這時道:“我們,一起,查。”

關於怎麽查這個案子,山神沒繼續說,畢竟他能說的詞字有限,而且說得結結巴巴不能連貫。

孟伊夏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回屋睡覺。

她趴在床上,越想越委屈。

她以為他什麽都不能告訴她是因為失憶或者語言障礙,可現在怎麽看都是他故意對她隱瞞。

她為他的事擔驚受怕了兩天,到頭來卻像個傻瓜。

突然敲門聲傳來。

孟伊夏連忙起身,努力地吸氣,平和地問:“誰?”

屋外傳來山神的聲音,“是,我。”

孟伊夏再次裹入被窩,哼了聲,“不見。”

門卻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孟伊夏這才想起忘記鎖門了。

山神穿著一身海綿寶寶睡衣走了進來,看著被窩裏裹成一團的人,楞了楞。

“你,生氣,了,嗎?”他問。

孟伊夏一咕嚕爬起,跳下床,一言不發地推著山神往外走。

山神卻突然一個轉身,讓孟伊夏撲進了懷裏。

孟伊夏吃驚了下,擡起腦袋看他,卻見他把整張臉都貼了快來。

幾乎眨眼的時間,他吻上了她的唇。

如何把一個女人變成自己的專屬?

很久以前,母親直白了當地告訴他,和她上床。

他想,他不能再等了,不能讓新娘被他人搶了去。

她是他認定的新娘,只屬於他。

☆、我是偵探

因為房間不夠, 白天明安排薛美人和山神睡一屋,也想讓他倆借此機會培養培養感情,方便日後查案。

薛美人洗完澡換上李之桃準備的海綿寶寶睡衣, 來到房間, 卻並沒有看到山神。

意識到不對勁,他飛快地來到了孟伊夏的房間, 正好看到山神吻孟伊夏的一幕。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蹲下身子, 一個掃腿, 如之前山神對付他一樣, 成功將山神撂倒。

山神重重摔在地上,薛美人則上前一步扶住了孟伊夏,關切地問:“他沒對你做什麽過分的事吧?”雖然親吻已經很過分了……

孟伊夏看了看摔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山神, 又看了看面前的薛美人,臉上紅了一片,下一刻,毫不猶豫使出跆拳道, 一腳將薛美人踢出了門外。再看向屋裏時,山神已經不見了蹤影。

算他跑得快!

她做了個收功的動作,不等薛美人再次走進屋子, 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薛美人懷著憤憤難平的挫敗感回了屋子。

夜深人靜時,孟伊夏發出唏噓的熟睡聲。

山神從孟伊夏的床底下伸出了腦袋,小聲嘻嘻笑了兩聲,爬了出來。

他躡手躡腳地爬上了孟伊夏的床, 輕輕地把她摟在懷裏,打了個輕輕的哈欠,一起睡了去。

孟伊夏感覺這夜睡得十分舒服,鼻尖總有股淡淡的清茶香纏繞,直到淩晨才漸漸消失。

醒來的時候,她看著大開的門,怔了怔。她明明記得昨晚把門鎖了,誰把門打開的?

她下意識地拿起手機看了看,確定昨晚沒人玩她的手機,松了口氣。

因為要上班,她很快起床,換上了男裝。

路過隔壁的房間,出於好奇,孟伊夏輕輕推開了門,可以看到屋內床上,薛美人正抱著山神睡得很香。

山神和薛美人顏值都很高,這一幕可以說十分香艷了。

孟伊夏沒忍心打攪他們兩個睡覺,悄悄下了樓。

吃過早飯,便匆匆趕往學校。

路上感受著涼風習習,腦海裏卻一再浮現薛美人和山神抱在一起的畫面。

她忍不住感嘆,今天的風好喧囂啊。

學校裏的警察還是沒有離開,比孟伊夏還早地出現在校園裏,如同鬼魂游蕩。

孟伊夏完全無視那些警察,正常地完成了一天的課程。

傍晚時分,她剛剛走出校門,便被兩個人截住。

一個是穿著學生裝的山神,一個是穿著平民裝的薛美人。

兩個人像是約定好了什麽陰謀,一人擡著她一只胳膊來到了學校的辦公室,關上了門。

他們轟走了袁小德等三人,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周圍,確定沒有外人偷聽,方把門給鎖上,回到孟伊夏面前坐定。

不等孟伊夏開口問怎麽回事,薛美人搶先道:“我和山神已經商議好如何查案了,不過需要你的協助。”

山神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孟伊夏默了下,想著山神那說不完整結結巴巴的普通話,忍不住好奇道:“我有一個問題,你是怎麽和他商議的?”

薛美人面色沈了下,瞥了一眼山神無奈道:“所以那麽簡單的計劃才用了一整天商議啊,最後還是靠手寫才成功收尾的。”

山神絲毫不在意薛美人鄙視的眼神,瞇起了笑眼。

孟伊夏悄悄撲哧了一下,問:“什麽計劃?”

薛美人道:“山神說,他的手下曾看到村裏的議事員王大錘在山下鬼鬼祟祟找什麽似的身影。需要你去王大錘家裏以老師家訪名義去試探一下,說不定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線索。”

王大錘?孟伊夏想起了那個容貌有點像喜劇演員的議事員,怎麽也不能把他和殺人案聯系起來,不過既然山神和薛美人這麽說了,她也許應該去看看。

她點頭,“可以,今晚我就去,順道蹭個晚飯。”

山神道:“我,也,去。”

孟伊夏不解地看著山神,“你現在可是正在被警察通緝呢,你去做什麽?”

薛美人卻道:“山神去也好,如有什麽意外,有一個人保護你。”

山神連連點頭。

孟伊夏想山神比她要更熟悉村子,需要他帶路,於是同意了。

計劃敲定後,山神便帶著孟伊夏出了學校,來到了議事員王大錘家門前,敲起了門。

開門的是王大錘的女兒王小錘,八歲,是孟伊夏的學生,因為普通話說得不錯,被孟伊夏選為年齡段最小的那個班級的班長。

看到老師和山神到訪,王小錘十分開心,不問理由便請孟伊夏進屋。

王大錘因為忙碌公務還沒有回來,家中只女兒和母親兩人。

王小錘高興地和正在廚房裏的母親喊道:“媽媽,老師和山神來我家玩了!”

王大錘的妻子聞聲連忙從廚房走出來,見真是山神和老師,激動不已。

是個三十來歲的普通婦女,微微有些發福。

畢竟是議事員的妻子,雖然普通話說得不好,但也能勉強說些,她熱情地走上前道:“歡迎歡迎。”

孟伊夏連忙解釋:“您好,我是來給孩子做家訪的,想看看孩子在家的學習情況。”

王大錘的妻子十分高興,“那感情好。我這邊忙著做晚飯,您先和孩子聊,待會一起吃個晚飯。”

孟伊夏微笑著點頭,“好,打擾您了。”

王小錘迫不及待地拉著孟伊夏和山神的手來到她的房間。

小孩子的房間擺設十分簡單,一張床,一張寫字桌,還有一個書架。

寫字桌上擺放著書本和作業本,顯然王小錘剛剛一直在做作業。

王小錘從書架上取了一本童話畫冊,拿到孟伊夏的面前,開心地道:“這是我爸爸幾天前去縣城裏給我買的,很多字我不認識,老師可以讀給我聽嗎?”

孟伊夏點頭微笑,“當然可以。”

於是,她給王小錘讀了一個白雪公主的故事。

山神不知從哪摸出一個木制相框,拿給孟伊夏看。

王小錘連忙道:“那是爸爸的寶貝,旁人不能亂拿的!”

孟伊夏接過相框,小聲道:“老師就看一眼,然後就讓山神放回去,不告訴你爸爸,好不好?”

王小錘想了想,點頭,“好,那老師要再給我讀一個故事。”

孟伊夏欣然同意,伸出手指道:“拉鉤。”

相框裏置著一張似乎隔了很久的照片,因為保存完好,至今看著還很新。

是張彩照。照片上有八個人。

孟伊夏認出其中七個人分別是村子裏七個議事員,只不過顯得都很年輕。

還有一個人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連衣裙,烏黑的長發飄揚,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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