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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現場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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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說完那句話之後,忍足侑士的表情變得非常的變幻莫測,好像我說了什麽奇怪的話一樣,但我說的話分明應該在情理之中吧?既然死了人,總該有人有這種好奇心去調查死亡的真相,無論是理由還是手法。

然後我終於等到了忍足侑士開口:“你是清水桑的朋友嗎?”

我搖頭:“我不認識她。”

“那你為什麽要調查她所謂死亡的真相?”

這個問題要怎麽回答?難道要說因為她是我姐姐上司的私生女,因為她母親在她死後哭鬧的太厲害我姐姐忍不下去了,就把我扔過來調查了?

當然不能這麽說!這麽說還有什麽神秘性可言!還有什麽偵探的帥氣屬性在裏面!

“因為有很多疑點。”我歪歪頭,假裝自己笑的很帥氣,“忍足君作為第一發現人,一定也有自己的見解吧,有關這個事件到底是自殺、意外,還是,”最後幾個音我還刻意加重了讀音,“謀殺。”

忍足侑士忽然就笑了起來:“我剛剛還在猜想九條你會不會是從小被培養起來、專門做臥底潛伏的特工之類的人物,但是想到昨天你毫無防備地被我抱起來,這種可能性大概是很小的,當然也不排除你刻意隱藏自己身手的可能……這麽說來,九條桑你是個偵探?”

“這個嘛……勉強算是吧。”真的稱呼自己為“偵探”我還真有點底氣不足,一不留神就想到了工藤新一服部平次之類的高智商偵探,而我大概也就是個毛利大叔的水平……也許毛利大叔都是深藏不露的那種,我果然還是放棄吧。

希望這次事件如果真的有罪犯存在,那一定要給我個智商比我低的罪犯,千萬不要像推理小說裏寫的那樣……我一定會很絕望的。

“不過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忍足侑士一手撐在桌子上看著我,透明的鏡片後,少年的眼睛深邃如海洋,“九條桑是怎麽知道,我是第一發現人的。”

……難道這在冰帝內部不是公開的秘密?

大概是看我的表情太過驚訝,忍足侑士解釋道:“這件事情在學校裏只有不超過五個人知道,警|方那邊也會因為我是未成年人而保密,九條桑你似乎並不認識幾個冰帝的人,那麽,就是和警|方有聯系?”

我尷尬了兩秒,回答道:“總之到我手裏的資料裏是這麽寫的,信息源未知。”

雖然我總覺得信息源不太正當,但這怎麽說也是實話,我確實不知道那半頁紙的信息是怎麽流出來到我手裏的。

忍足侑士也沒再追問,雖然好像對我的消息來源還是很有興趣的樣子……如果能安然查清楚事件真相,我倒是並不介意在調查結束之後告訴他。

“九條桑你準備怎麽開始調查呢?”

“首先去案發現場看看吧?”看樣子對方還算配合,“清水葵是中電而死,地點具體是在哪個理科室?”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把視線從我臉上移開:“午休的時候,我帶你去。”

我在心裏高呼了三聲萬歲。

真要讓我一個人去案發現場……我大概是會被嚇到腿軟的。

好吧,即使有忍足侑士的陪同,我還是非常、非常不合時宜地在理科室門前退縮了。

“九條桑?”

“……屍體已經被送走了吧?”

我好像聽見忍足侑士隱約笑了一聲:“她的葬禮都已經過去很久了。”

“也對哦……那血跡什麽的……”

“她是觸電導致的心室顫動,並不是絞殺或者失血過多。”

“……我知道啦……”

雖然這麽說,我還是支使著忍足侑士去打開了房間門,整個房間都拉著窗簾,我也沒敢過去把窗簾拉開,只是在門口打開了燈。這大概是個化學或者生物的實驗室吧,帶有小水池的實驗臺並列著橫向排了四排,最裏面、靠墻對著窗戶的、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畫著一圈白線。地面好像蒙了一層灰,滿地都是雜亂的腳印。

“九條桑,你在害怕嗎?”

“才不是!不是,嗯……稍微有一點點吧,我以前也沒見過案發現場啊……”我低聲嘟囔著,雙手合十為在這裏升天的靈魂做了個幾秒鐘的祈禱,就鼓起勇氣緩緩往畫著白線的位置挪了過去,“忍足君,這裏就是屍體所在的地方嗎?”

是在一個實驗臺前面的位置,看白線所畫的區域,她大概是靠著桌臺倒下的,但是具體的樣子……

我忽然揚起了自認為最最純潔善良天真可愛的笑容,看向了站在我身後的忍足侑士。

“忍足君,麻煩你扮演一下屍體,這裏雖然有警方畫的線,但屍體原本到底是怎樣的完全不清楚啊,她的手放在哪裏呢?”

忍足侑士原本大概是含有微量嘲笑成分的表情瞬間僵住,然而他還是非常自覺地坐在了白線旁邊的實驗臺前的地上,掃了一眼白線,隨即緩緩側躺了下去。

“唔,是這樣啊。”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清楚,繼續問道,“忍足君,當時的狀況具體是什麽樣的?桌子上有東西嗎?水池裏有水嗎?還有她到底是怎麽中電的?”

忍足侑士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頗有些無奈地回答我的問題:“水池裏沒有水,桌子上也沒有東西,只是連著桌子上照明燈管的線裏有一條線的外包膠管壞掉了,露了一節電線出來,那可是110V的電壓。”一頓,“電流是從她的左手流入的,大概是途經心臟又從左腳流出來,導致了心室顫動、血液循環停止,不過她死的應該毫無痛苦,因為她的表情非常平靜。”

“表情很平靜啊……”我撇了撇嘴,一點都不想去想象一張平靜的屍體臉,轉而去那張桌子上看了看,“這個房間還真是有夠臟啊。”

只有這張桌子上一點灰塵都沒有。

“是啊,這裏有一年沒在用了,我上次打開這個房間的門,也只是因為要回收這個房間隔壁材料準備室的化學藥劑。雖然前一天已經把大多數都帶走了,但是還剩了幾瓶沒有毒性或腐蝕性的鹽類。”

鹽類啊……

我一眼看向小水池,竟然在池壁上發現了一點白色的結晶,我正要用手去收集,就被忍足侑士一把撞住了手腕:“忍足君?”

“雖然那個大概是我第一天沒帶走的鹽類,但萬一是什麽腐蝕性的東西就糟了吧?”

“……有什麽辦法判斷那是什麽嗎?”

“在這個教室裏本身有的實驗材料中,我想那是氯化鈉或者氯|化|鉀的概率最高。真要去確定那是什麽的話,還需要不少器材。”

也就是鹽啊……雖然忍足侑士剛才說屍體被發現的時候水池裏沒有水,但是那水池底下分明沒有像別的水池一樣積起灰塵,反而在池壁上留下了鹽的顆粒,也就是說,曾經有人用那個水池兌過鹽溶液。

我看著那個此時完全幹涸的水池,腦海中逐漸有一個想法浮現上來。

忽然我又想到了一點:“對了,指紋呢?那些警察也根本沒有調查吧?”

雖然我也沒有辦法去采指紋,就算采到了也沒有數據庫給我去對比。

忍足侑士點頭:“畢竟這裏是學校,就算一年沒有人用過,這個教室裏留下的學生們的指紋也很多,更別說這一年裏還偶爾會有人進來,就算調查也沒有辦法吧?而且,警|察在一開始就把這起事件定性為非他殺了。”

“嘛,大致情況我了解了,”我點點頭看向房間裏的另一扇門,“我還有個問題,你說,當時發現屍體的時候,這裏是個密室對吧?”

忍足侑士應了一聲:“門是被鎖起來的,鑰匙只有一把而且在我的手裏。前一天我離開的時候似乎忘記鎖門了,所以清水桑可以進去,但是在此之後要想把門鎖起來,那只能是從內部將門鎖起來,僅此一種方法。”一頓,“至於說窗戶,窗戶上的灰塵完全沒有被人踩過的痕跡。”

“可是這個教室,不是和材料準備室連著嗎,就是你所說放置化學藥劑的地方?準備室應該也有和外部連接的門吧。”我疑惑的看向他,“雖然我猜你會告訴我說準備室也是從內部鎖好的……”

“實際上是,那扇面對走廊的門的門鎖已經壞了很久,並不能打開。”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你可以過去看看。”

我聳聳肩,走向連接材料準備室的門,才一打開,就被裏邊的用各種顏色|區分肌肉和內臟的人體模型嚇了後退了一步,後腦撞在少年的胸口,那個堪比撞墻的硬度讓我疼的齜牙咧嘴,讓我一瞬間回想起來河村家的壽司店因為看見乾貞治而條件反射後撤撞墻的糟糕回憶。

“天吶忍足君,你的胸前是裝了鐵皮嗎?”我捂著後腦回頭,眼角因為疼痛而泛起淚光,嘴也忍不住嘟了起來,“太可怕了,我要是正面撞上去是不是要毀容了。”

忍足侑士在我痛徹心扉的埋怨目光中竟然還笑出了聲:“那真是不好意思。”

“……真是的。”雖然是我自己嚇到自己撞上去的,我還是氣的鼓起臉頰,再度推開門,向裏張望了一下。不大的房間裏雜亂的擺著不少東西,不只是化學相關,還有很多對應學科不明的東西。在我看來,絕對是有藏下一個人的餘裕的。

“忍足君,麻煩你站在那裏看一下,我躲在裏面的話能不能看到我。”說著,我就鉆進了一張桌子底下,桌子前面的地面上擺著兩摞書和一個我不知道是什麽的儀器盒子,如果是我這種體型的人鉆進去,外面那些東西基本上可以阻礙外界視線。

“看不見,如果是你的話,障礙物根本都不需要這麽多。”

我分明在一句描述現狀的話裏聽出了嫌棄和諷刺,當然大概是我的心理作用……那也並不影響我做出接下來的判斷。

“忍足君,接下來你爬進去讓我看一下,你的身高將近一米八,躲起來不知道怎麽樣啊~”

少年的嘴角貌似不雅地抽搐了一下,但是也沒猶豫,在我爬出來之後隨即也爬了進去。不過果真這個是和體型有關系的,我就能非常清楚地透過障礙物和桌子的縫隙看到裏面少年的襯衣。

“好啦你出來吧,你這個體型躲在裏邊是絕對會被發現的。”

“其實有一件事,”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再度把自己弄了一身灰的忍足侑士忽然開口,“實際上我當時並沒有查看過準備室裏到底有沒有人,我只是在門口看到那女孩倒在那裏之後立刻就叫了理科室的管理老師來,一起確認過她已經死亡之後就離開房間報|警了。”

我嘴角一抽,忽然感覺自己也是白沾了一身灰:“……然後,你是想說,直到警|察來之前,並沒有人守住這個房間防止人進出?”

“我們封鎖了樓道,但是在此之前,有幾個同學大概是好奇心使然進過房間,雖然迅速被我們叫了出來,但是……”

“所以啊,”我雙手掐起腰整個人精神狀態都不大好,“到底,為什麽警|察會判斷這是個密室啊?明明兇手可能就躲在這個房間,然後趁著沒人註意才逃出去的啊!剛剛那些你沒有和警|察說過嗎?”

“說過是說過,不過……”

“不要再說不過了,我已經滿心絕望了。”

午休時間也快要結束,我和忍足侑士準備離開理科室回班裏的時候,忽然看到門口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等我幾步跑過去扒在門邊上看的時候,整個走廊卻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大概是我的錯覺吧?

“怎麽了?”

“沒什麽,我只是想說,那我們就又回到原點了。”我對天非常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我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個房間不再是密室了而已。”

雖然有關清水葵是如何中電的這件事上我稍微有了一些想法,但那是要建立在有兇手存在的基礎上的,而且真的實踐起來……不知道清水葵是怎樣被教唆著去觸碰通向死亡的那道門的呢……

和忍足侑士慢悠悠地往班裏走,途徑冰帝女生無數,也收獲視線無數,我也懶得在意……既然我今天沒有受到恐嚇,那就是說後援團的大小姐們認為我沒有威脅咯?那大概暫時不會來找我麻煩吧,就算我和忍足侑士走得很近。

“九條桑?”

直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還處於出神狀態,雖然我意圖通過側寫來分析出兇手的性格,但我尼瑪根本就不會側寫啊也完全不能確定兇殺方式甚至不能確定是不是他殺。

“九條桑?”

再度被叫到名字,我才終於回過神:“啊?”

“看來九條桑是真的想要調查那件事的啊,”忍足侑士說著,從包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筆記本遞給我,眼中神色晦暗不明,“這是上學期事件剛發生時我調查到的消息,大都是有關於清水桑的人際關系,但是因為期末的緣故,我也只調查到這些。”

拿到那個小本簡單翻閱了一下,一瞬間我幾乎要感激涕零。

“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忍足君!”

忍足侑士對於我溢於言表的感激視若無睹,而是繼續為讓我感動不已的事業添磚加瓦:“如果你有辦法拿到清水桑家裏的鑰匙,周六我和你去她家裏調查一下。”

“好的!我這就去聯系!”

看來這個盟友還是很可靠的嘛……我就假裝沒有發現,如果犯人是持有那間教室的鑰匙的忍足侑士本人的話、創造出密室的條件來輕而易舉的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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