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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黃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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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的華夏,陜西河南饑荒,湖北水澇之後,滿洲又爆發了鼠疫。

華夏似乎很倒黴,可是,與明末的小冰河氣候,全大明饑荒和瘟疫相比,這實在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災難,或者,在華夏漫長的災難歷史上,1910年的遭遇,連災難二字也不配用。

“賑災的藥材和糧食,都準備下去了?”慈禧問道。

按理,這種小事輪不到當皇帝的慈禧過問,但是,滿清官員的勇氣是非常巨大的,沒有慈禧在上面盯著,顯得萬分的重視,賑災銀子不知道會不會有3成發到災民的手裏。

即使皇帝親自過問,慈禧也敢肯定,絕對不會分文不少的發下去。

真是奇怪,為什麽華國就沒有這麽巨大的貪汙呢?是胡靈珊殺人殺得太狠?

慈禧在心裏苦笑,朱88剝皮抽筋都止不住的官員貪汙,怎麽可能這麽簡單的遏制。華國多半也是有貪汙的,只是一國新建,朝氣蓬勃,小小貪汙還不至於產生惡劣影響而已。

“皇上,伍連德醫生已經到哈爾濱了。”太監低聲道。

這次的鼠疫有點不同尋常,幾個禦醫都說,只怕會鬧得很大,一齊推薦伍連德。

這個伍連德醫生,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17歲前往英國讀書,成為第一個獲得劍橋大學醫學博士學位的華人。

禦醫們說,這種瘟疫,正是西醫的專長,伍連德正是這方面的大才。

慈禧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立刻去找了伍連德。

身為皇帝,還是很了解中醫有幾分能耐的。

“不管伍連德要什麽東西,都給他。”慈禧道。

東北只有這點人口了,經不起鼠疫鬧騰。

就算控制的快,這次鼠疫,只怕也要死上幾萬人。

“皇上,我倒是有個主意。”前光緒皇帝載湉臉色興奮的道。

慈禧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但是,還是沒有阻止他。

“這鼠疫既然能壞我滿清江山,也能壞了漢人江山。”載湉大聲的道,“只要將感染鼠疫之人,大量的趕到河北,山東,中原大亂,指日可待。”

當年明末一場瘟疫幹掉了強大的明朝,滿清得了天下,現在,是300年前的重現,滿清將再次入主華夏大地。

“我們有船,派人去江蘇,浙江,福建登陸,胡靈珊這逆賊能擋得住鼠疫?”

聽說強大的美國都被一場流感幹掉了,何況是華國。

載湉雙目放光,仿佛看到了整個華夏大地瘟疫四起,屍骨遍野,滿清再次弓馬騎射一統中原。

“要是被漢人知道了是滿人幹的呢?”慈禧問道。

載湉冷笑,知道慈禧要說什麽,漢人會報覆,殺光滿人什麽的。可能被漢人知道,可能不被漢人知道,五五之數而已。

“成大事者,就要用賭博的膽量。”

慈禧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揮手讓載湉離開,這孩子還是那麽的天真。

載湉失望的離開,明明是最高明的計策,為什麽不采用,難道就因為是他想出來的?這個老妖婆,知道什麽是國事為重嗎?

“皇兄。”

有人輕輕的招呼。

載湉回頭一看,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載灃。

“又被皇上訓斥了?”載灃低聲道。

訓斥?載湉咬牙。雖然沒有一句罵他的話,但是比訓斥更加讓他無法忍受。

“還記得我說的事嗎?”載灃道。

載湉沈默,記得,當然記得,但是,這種大事,怎麽可能這麽簡單處理。

載灃笑了,先祖康熙帝,可沒有皇兄想的這麽多。

載湉心裏又是一跳,重心卻放在皇兄二字上。

皇兄?自己是當過皇帝的,是過繼給先帝的,你丫除了血緣上和我有那麽點親近,有什麽資格配叫我皇兄?你丫到底懂不懂宗法國法?

想來載灃是一定懂得。

所以,這個皇兄的稱呼,只能是諷刺了。

諷刺什麽?

載湉懂了,是諷刺他是個廢帝。

載湉臉上笑著,心裏冰涼如刀。

“說的對,先祖康熙帝的雄風,吾輩還是要學習的。”

載灃微笑著離去。

載湉也微笑著,心裏已經把他當成了死人。

“他答應了。”載灃的笑容早已不見,低聲的對等在屋子裏的一大群滿清宗室和大臣道。

“由不得他不答應。”某個宗室冷冷的道。

次日。

載湉帶著二十幾個太監,進入了養心殿。

“站住。”禦前侍衛喝止道,就算是廢帝,也不是隨便可以見慈禧的,更不能隨便帶了這麽多太監進去。

載湉冷冷的瞥了一眼禦前侍衛,喝道:“你敢攔著朕?”

禦前侍衛大驚,忽然就懂了發生了什麽,急忙去拔劍。

“砰!”

載湉身後的某個太監掏出槍,一槍打死了禦前侍衛。

“砰砰砰!”

殿外的禦前侍衛盡數被突然掏槍的二十幾個太監打死。

載湉冷笑,喝道:“進去。”

二十幾人大搖大擺的進入了殿內。

慈禧淡定的坐著。

“老妖婆,這是朕的天下,你敢謀朝篡位,朕要你人頭落地。”載湉激動的道。

“載灃呢,醇親王奕譞呢?”慈禧平靜的道,這區區二十幾人能突破殿外的幾百侍衛,多半是被奕譞調走了大部分人。

載湉沒反應過來,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哭著鬧著,向朕求饒嗎,怎麽有空問其他人。

慈禧嘆息:“你還是這麽的愚蠢。”

載湉笑了:“你以為朕不知道,這是醇親王的借刀殺人之計?朕當然知道,朕又怎麽會讓他如願呢,只要朕殺了你,重登皇位,立刻就下令殺了醇親王全家。”

尤其是那個敢諷刺的叫朕皇兄的家夥,朕要將他淩遲處死!

“重登皇位?”慈禧笑了。“你以為你還能活著離開這裏嗎?”

殿外,忽然就殺聲震天。

“亂臣賊子弒君,殺了他為皇上報仇!”

載湉臉色大變。

“這是天意啊。”慈禧笑了,還以為能拯救滿族,沒想到,滿族根本不想要她拯救。

習慣了北京的繁華,過著奢靡的八旗紈絝生活的滿族人,怎麽會願意到寒冷貧窮的東北呢。

在沒有了被漢人殺光滿族的恐懼後,滿族對慈禧的不滿與日俱增。

“呦,竟然還沒有動手啊。”

殿外腳步聲響,幾百人走了進來,將面色蒼白的載湉一夥的手(槍)繳了,又逼到了角落。

醇親王這才走了進來。

“朕真的是太心慈手軟了,明知道你們靠不住,卻沒有早點下手。”慈禧看看幾乎全部到齊的滿清皇族宗室,和大部分的大臣。

“退守滿洲沒錯,”醇親王道,“但是,現在天時在我,為何不肯反攻中原?”

眾人或冷冷的看著慈禧,或不屑的扁嘴。

“你是滿清中興的罪人,還不跪下!”有滿清大臣厲聲指著慈禧道。

載灃微笑,搖折扇。“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你想當南宋皇帝,我們還想著直搗黃龍。”

胡靈珊和張之洞鏖戰,中原糜爛,簡直是300年來最好的機會,不思進取,一心趴在滿洲種田的慈禧,真是該死。

慈禧笑了,找個大道理真是容易啊。

“朕不和你們辯,你們今日來,是要逼宮嗎?”慈禧道。

“逼宮?不不不,我們都是讀孔孟書的,怎麽會做出這種不忠不孝的事情,弒君逼宮的,當然是這個人……”載灃指著載湉,微笑著,“……我們不過是誅殺弒君的逆賊而已。”

“是你稱帝,還是你的兒子稱帝?”慈禧微笑著問。

載灃笑了:“老佛爺果然是慧眼,一眼就看破了我們的想法。是我的兒子稱帝,年號也想好了,叫宣統。”

“宣統……你們的野心還真是不小啊。”慈禧微笑,誰說傻瓜就沒有大志向,自然是有的,只是能不能實現而已。

“君臣一場,我們也讓老佛爺死得明白了,如此,老佛爺還是上路吧。”載灃臉色慢慢變冷。

慈禧平靜的點頭道:“朕當了太後,當了皇帝,早就知道只怕是不得好死,只是沒想到,這留給胡靈珊的禮物,竟然便宜了你們。”

殿內眾人莫名其妙。

轟!

養心殿忽然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埋在殿下的幾萬斤炸藥一齊爆炸,將整個養心殿炸得粉碎。

……

盛京的街上,已經沒有什麽人,到處是挎著刀槍的清兵。

皇宮內的巨響,整個盛京的人都聽見了,民眾們萎縮著躲在家裏,不敢出門。

幾十騎馬疾馳著進入了盛京,即使進了城,馬上的騎士依然用力的鞭馬,一路到了皇宮前。

“大人,到了!”隨從說道。

段祺瑞張大了嘴,驚恐的看著眼前無數的清兵,卻找不到幾頂官帽子,他心裏不安到了極點,下馬的時候,腳一軟,差點跌倒。

“大人,大人!”隨從急忙扶住。

段祺瑞推開隨從,揪住一個迎上來的官員,怒喝道:“皇上呢?諸位大臣呢?”

官員無力的指著皇宮內。

段祺瑞甩開官員,快步進入皇宮,沒走幾步,就楞楞的站著。

原本巍峨的皇宮,如今只有一堆廢墟。

良久,段祺瑞伸手指著廢墟,哆嗦著說不出話。

有滿清官員機靈的看懂了。“皇上,醇親王,廢帝,宗人府大臣,軍機處大臣,都在裏面議事……”

“還有誰不在?”段祺瑞沙啞著嗓子問道。

官員慘笑,大佬們都在裏面,就剩下一些六七品的小官了。

段祺瑞握緊了拳頭。

“已經封鎖了消息,盛京準進不準出,電報局全部封閉了。”官員繼續道。

遠處,一群滿清大佬們的遺屬,大哭大鬧著。

“是胡靈珊幹的,一定是胡靈珊!”有滿清大臣的遺屬,用力的大喊著,生怕段祺瑞聽不見。

段祺瑞忽然笑了,看來這些家屬,還是知道些內情的。

“抓起來,大刑伺候。”段祺瑞指著那些遺屬,冷冷的道。

官員楞住,然後也冷笑:“段大人,這些可是朝中大臣的家屬,你有聖旨嗎?”

區區一個帶兵打仗的漢人,連包衣都不是,要不是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早被趕出滿清了,還真以為自己是顆蔥了。

段祺瑞一楞,慘笑,忠君愛國,這大清到底是不是他的國呢,這個問題他已經想了多年了。

有知遇之恩的慈禧掛了,願意帶著大清中興的慈禧掛了,這個國,與他有一毛錢關系。

段祺瑞帶了隨從上馬,疾馳而去。

官員往地上用力的吐痰:“呸!一個漢人奴才,也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

“已經打不下去了。”英國國防大臣用極其嚴肅的表情說道,“英國在歐洲的幾十萬軍隊,已經沒有了彈藥和糧食,三天後就會投降。”

這個消息早在預料之內。

自從法國人背叛了英國人,單方面與德國何談,被德國人包圍的幾十萬英國(軍)隊,就註定了滅亡。

亞瑟·貝爾福首相微笑著,能借著“美國流感”,停戰了許久,讓他有時間收拾國內的反對黨,已經是上帝給他的恩賜。

“別擔心,我已經向威廉二世提出了會面的邀請。”

內閣大臣們點頭讚同,打不下去了,體面地結束比較好。

只有國防部大臣緊張的問:“這是大英帝國戰敗嗎?”

戰敗是事實,又不是事實。

只要大英帝國不認輸,繼續打,就不算戰敗。因為承認戰敗,就要付出戰爭賠償,簽訂各種不平等的協議。

這是歐洲的常識。

“戰敗?不不不,只要我們的海軍還在,誰敢說能打敗大英帝國。”貝爾福首相笑著道,英國變不出大量的陸軍,但是,丟失了大量船只的海軍,卻可以輕易的補充完整,大英帝國依然有世界上最強大的海軍。

任何一個歐洲國家都不能游過大海,威脅大英帝國。

“只是一個平等的,滿懷和平的,為了歐洲人民的停戰協議。”

國防部大臣驚訝,不給好處,不賠錢不割地,德國人肯罷休?

貝爾福首相微笑:“別人不肯,威廉二世是一定肯的。”

內閣大臣們微笑,是的,威廉二世就是英國的小弟,一定會滿心歡喜的接受英德和談的。

而且,英國有一個非常偉大的理由停戰,威廉二世最喜歡這種理由了。

……

德國。

“陛下,和談可以,但是,必須要英國賠償戰爭損失,以及割讓土地。”德國將軍們嚴肅的道,英國首相來德國逛了一圈,德國皇帝的腦袋又開始進水了。

威廉二世搖頭:“英國人和德國人一樣,流著日耳曼人的血液,是一家人,是兄弟,不是敵人。我們的敵人,現在只有一個。”

威廉二世環顧四周,認真而嚴肅的重重的道:“我們的敵人,是黃種人!”

德國將軍們下巴掉了,威廉二世的思路,未免太奔放了,有點跟不上。

“你們看,這是最新的消息。”

威廉二世從抽屜裏拿出一疊紙,遞給了將軍們,又指著墻上的世界地圖。

“就在我們和英國兄弟拼死拼活的時候,卑鄙無恥的黃種人,奪取了英國兄弟的印度,又將手伸向了澳大利亞,還有這裏美國。

黃種人在搶奪歐洲人的殖民地,在搶奪白種人的利益,在侵略白種人的世界!

這是黃禍!

全世界白人必須聯合起來,向黃種人宣戰!”

“但是,華國是我們的盟友,進攻印度和澳大利亞,是我們和華國一起定下的戰略,華國一直忠實的履行了盟友的責任,拖住了印度的大量兵力。”某個將軍認為威廉二世瘋了,背信棄義這種事情也敢做。

“和英國大戰的時候,華國是我們的盟友,現在和英國的戰爭已經結束了,華國的盟友關系就自動解除了。

先生們,我們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我們是為了所有白種人的利益,為了白種人不被黃種人欺淩,上帝將會站在我們這一邊。”

威廉二世用力的揮手,身上開始冒純潔的聖光。

德國將軍們終於發現,威廉二世的智商是多麽的感人。

德國國防總部。

“如果和英國和談,我們就要面臨胡靈珊的病毒武器。”某個將軍緩緩的說出了必將發生的事實。

威廉二世會開開心心的派軍艦去打華國的,然後,胡靈珊就會開開心心的在德國傳播流感病毒。

“我們該告訴陛下,美國流感的真相。”有人建議。

“不,那等於告訴了英國,然後就是全世界都知道了。”有人堅決的反對。

考慮到胡靈珊的瘋狂,一旦被全世界圍攻,就會拉著全世界陪葬。

“那就不要讓德國參與進去。”有人隱晦的道。

其餘人沈思,怎麽才能不讓德國參與進去呢。

“先生們,我們還有非常充裕的24小時。”某個將軍道。

其餘人都懂得是什麽意思。

停戰的協議還沒有簽署,根據對德國皇帝和英國首相的了解,應該是在24小時內。

“動手吧。”其餘將軍們點頭,只要幹掉英國被困的幾十萬人,就不信英國還能笑瞇瞇的拉著德國打華國。

“命令前線立刻盡全力進攻,把所有的炮彈,所有的子彈,全部打出去,24小時後,這些東西再也沒有價值了。”國防部長拍板。

“先生們,你們果然不老實啊。”國防部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威廉二世帶人走了進來。

“我宣布,解除這裏所有人的職務,以叛國罪進行審判。”威廉二世冷冷的道。

真以為他是白癡嗎,他早就知道國防部的將領們不會甘心的停戰,沒想到,竟然得到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消息。

“黃種人果然想要滅絕白種人,竟然使用邪惡的病毒武器。”威廉二世憤怒的握緊了權杖,為了白種人,必須與黃種人決戰。

……

澳大利亞的某個港口。

“快看,又是黃皮豬。”有人憤怒的指著進港的船只,這幾年來,有太多的類似的船只進入澳大利亞了,港口的人已經很容易的分辨出,哪些是來自亞洲的移民船,哪些是歐洲過來的貨船。

“現在到處都是黃皮豬,總督該下令禁止黃皮豬進入澳大利亞。”有人不滿的道。

“總督怎麽敢?”有人鄙夷的道。

這個可能在幾年前還有可能,現在已經基本做不到了。

幾年前澳大利亞只有區區不到10w亞洲移民,但現在,已經有了100w亞洲移民。

澳大利亞總督怎麽可能宣布禁止亞洲移民,面對100w人的怒火?

“我倒是不怕亞洲人的憤怒,但是,這一點用都沒有。”澳大利亞總督對著官員們苦笑。

澳大利亞太大,人口太少,有太多的天然港口處於無人區,很多亞洲的移民船,毫不在意的把移民偷渡送入澳大利亞。

哦,不對,不是偷渡。

澳大利亞沒有海關,不算偷渡。

可憐的澳大利亞根本沒有海軍,保衛澳大利亞的英國海軍,早已為了保衛日不落帝國,盡數去了歐洲,澳大利亞現在只有陸軍。

“真不明白,這些亞洲人為什麽要來澳大利亞,他們又不養羊。”官員們無奈的道。

這些亞洲人真是奇葩,放著賺大錢的養羊割羊毛不幹,偏要種地。

“已經有亞洲人開始要求更大的權利了。”官員很頭痛。

澳大利亞總督道:“那個宋教仁控制不住了?”

澳大利亞政府很早就了解到,有個叫宋教仁的,是所有亞洲人的頭,但幸運的是,這個人沒有政治野心,會說德語和英語,懂物理化學,是個文明人。

官員們皺眉:“好像有點失控了。”

悉尼。

“為什麽我們要聽宋教仁的?”有人大聲的叫著,“該死的胡靈珊又不在這裏!”

臺下的幾千人大聲的呼應。

“這裏是移民的國家,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我們有權利選擇自己要過的生活。”

臺下再次爆發大聲的歡呼。

遠處,幾個人站在黑暗裏。

“民眾的民主心,竟然在這裏覺醒了。”徐錫麟面色古怪,真是環境影響一切啊,在華國怎麽努力都無法達到的自由民主人權,在異國他鄉的澳大利亞,竟然不需要任何人引導,自然而然的產生了。

荒謬的是,這裏100w華人,沒有幾個人懂英語,無法接受西式的思想,真不明白他們是怎麽懂得平等和權利的。

“不過,這個刺頭估計會奪取大部分的權利。”徐錫麟道。

宋教仁微笑:“這很好啊。當年送他們來澳大利亞的時候,就想到了最糟的結果,澳大利亞被華夏人占領,然後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

徐錫麟笑,這也算是為了華夏得到了一塊生存的土地了。

“聽說,皇上決定把陜西和河南的災民,盡數送到澳大利亞來。”宋教仁道。

徐錫麟微笑,能多救一個華夏人,也是好的。

臺上,演講者朱建意氣風發。

“……阻擋我們獲得更大的權利的,不是澳大利亞政府,而是華國的餘孽,是宋教仁!他們在華國屠殺我們,奴役我們,把我們送到了澳大利亞,現在還想繼續奴役我們!”

徐錫麟一怔,有點不對頭。

“殺了宋教仁,殺了華國的走狗,我們要報仇,我們要更大的權利!”朱建大聲的叫,臺下瘋狂的響應。

忽然,朱建將手指向黑暗中:“華國的走狗宋教仁就在那裏!殺了他,為我們死去的鄉親們報仇。”

宋教仁和徐錫麟身邊,忽然有人點亮了火把。

“宋教仁在這裏!”點燃火把的人獰笑著。

“快走!”幾個隨從用力的拉著宋教仁和徐錫麟狂奔。

“砰砰砰砰!”

後面追趕的幾千人竟然開槍。

宋教仁腳一軟,倒在地上。

“老宋!”徐錫麟大聲的叫。

“別管我!”宋教仁竟然微笑著道,“民主的覺醒,終於是要流血啊。”

幾個隨從掏出槍,與後面的人互射。

不斷有人倒下。

“老宋!”徐錫麟用力的拖宋教仁。

有隨從用力的推開徐錫麟:“徐先生你先走,回去找(人)報仇。”

徐錫麟慘笑:“到了這個時候,難道我還能獨自求生嗎?”撿起一個死去的隨從的槍,奮力的對著追兵開槍。

“砰砰砰砰!”槍聲忽然變得激烈。

“是洋人!”追兵有人大喊著,是澳大利亞的軍警被驚動了。

“快跑!”幾千人飛快的散去。

“老宋!我們得救了!老宋!”徐錫麟大喊。

宋教仁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你們沒事吧?”幾個澳大利亞警察鄙夷的道,黃皮豬的自相殘殺,愛死多少死多少,唯一可惜的是,似乎理智型的宋教仁掛了。

徐錫麟緩緩的放下宋教仁的屍體,平靜的道:“我們沒事。”

澳大利亞看明白了徐錫麟的眼神,但是,這又和他有什麽關系。

……

太陽出來的時候,悉尼槍聲大作,華人聚集區發生了激戰,或者說,是屠殺。

徐錫麟帶領華國的骨幹分子,取出了隱藏的大量槍械,對渴望民主的人士,開始了血腥的屠殺。

只是從黑市搞到少量槍械的民主人士,完全不是對手。

到太陽再次下山的時候,徐錫麟殺死了悉尼所有不服華國管理的華夏人,任何稍有反抗的,不分男女老少,一律槍斃,死者總數超過1w人。

民主人士朱建死於亂槍之中,屍體被徐錫麟扔在街頭餵狗。

“告訴所有分部,從今天起,這裏執行所有華國本土的法律,任何反對者一律殺了。

民主的覺醒,需要流血,但不應該是我們的血。”

徐錫麟平靜的擦拭著手上的鮮血,終於明白,民主是多麽的寶貴。

忽然,徐錫麟想起了n年前,還是杭州知府的胡靈珊,說過的一句話。

“我們要是死光了,留下一群蠢貨,華夏民族還有救嗎?”

勇敢善良無私偉大的人在前面拋頭顱灑熱血,懦弱卑鄙無恥自私的人在後面冷笑的等著享受好處。

徐錫麟大笑,放聲大笑,縱聲狂笑,渾身顫抖的笑,淚流滿面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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