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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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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納斯塔西婭殘忍地否認了yazoo的愛意,把那份該死的溫柔發揮得淋漓盡致,“無稽之談,你根本沒理由愛我。”

撿完樹枝的兩人回來了,看著阿納斯塔西婭與yazoo之間微妙的氣氛識相地噤了聲,那個……kadaj說,阿納,我剛才抓住了一只松鼠。

“沒錯,一只灰不拉幾的醜松鼠。”為了打破寂靜loz附和道。

哦?阿納斯塔西婭和善地笑了,這使得兩人松了一大口氣,他們天真地覺得阿納斯只是因為疲憊而心不在焉。

“不過我把它放生了,不然loz就要把它弄死了。”

“我才不會!”

“loz力氣這麽大,遲早會的。”阿納斯塔西婭插了句,這讓兩人全心全意地認為她已經完全從奔波勞碌中恢覆了活力。loz聽話地說:“是的吧,塔西婭。”

四月份清涼的風掩埋了愛的迷疊香,星球早已經習慣了把溫柔謙和的一面展現給南部的許多土地,越往北部氣候就越是蕭瑟,終年積雪在往日的諾路斯帕人看來簡直是這世界上最正常的事,這片鮮有人跡的樹林因為靠近寒冷的北方,草木略顯稀疏,白樺和銀杏構成了一個巨大的整體,kadaj骨子裏可能傳自薩菲羅斯童年時期的強烈好奇心和阿納斯塔西婭自己都沒註意到的叢林探險精神把大家帶到了樹林內部的那個loz從一開始就念叨不停十分喧嘩的地方,林子中央有一股看起來像是從生命之泉裏偷溜出來的泉水,汩汩冒出,因為幾顆飽滿的鵝卵石的阻礙撞擊出了叮叮當當的聲音,泉水堅定地探入了草叢,大部分註入了一面圓鏡似的大型池塘。

不僅如此,kadaj遠遠地朝阿納斯塔西婭大呼小叫:阿納!你看!

其實阿納斯塔西婭完全無法理解孩子的世界,從她的誕生之日開始就註定她不應該會有哪天不得不和孩子打交道,可是外表年齡看起來有十七、八的kadaj少年的眼睛裏一直煽動著嬰兒模樣直言不諱的心,阿納斯塔西婭發覺自己有些不敢深入研究kadaj的這份童真和薩菲羅斯本人是不是有什麽可怕的關聯,也懶得去弄懂它。她眼見著loz和kadaj像是一對最親密的雙胞胎兄弟一樣手搭著手圍著一棵高大粗壯、長成良好、樹枝繁茂、隨時可以在樹頂掛一棵五角星充當聖誕樹的古老松樹轉圈,幹癟著臉,沒說出一句話來。

“阿納斯,我聽說這裏的夜晚會有吸血蝙蝠。”yazoo說,他已經用他與生俱來的冷靜把先前的矛盾趕到貢加加麗格海棠含苞待放的花蕾裏了。

“啊?不會吧,我沒想到你會害怕那種不起眼的翼手目哺乳類動物。”她狡黠地調戲他。

“不,我的意思是……”“安心,我會保護你的。”

‘我會保護你的。’yazoo因為這句玩笑話無藥可救地陷入了狂喜之中,雖然面不改色,但他受寵若驚地有些想圍著松樹轉圈。

當夜幕把kadaj的腦子轉得昏昏沈沈時,他枕著阿納斯塔西婭獨/裁者的膝蓋睡著了,睡夢中一直覺得有人在為他順著那頭不能再順的頭發。loz一個人在篝火照射不到的陰影裏仰躺著睡得東倒西歪。阿納斯把手肘壓在有貓一樣綠瞳的少年的胸膛上,壓得他直喘不過氣也不松手,她單手撐著頭,騰出另一只手玩弄著kadaj的頭發,她青綠的眼睛卻在筆直地向yazoo看。

“這孩子在你們之中唯一一個和薩菲羅斯一樣,慣用左手。”

阿納斯塔西婭只要一發出“S”的音,容貌和英雄薩菲羅斯七分相似的yazoo就會條件反射地皺一下眉頭,他因為沒法忤逆阿納斯塔西婭而低眉順眼地回答她,是的。

“不過還是你和他最像,”阿納斯塔西婭存心挑起戰爭的怒火,“不管是臉蛋還是心智。”

在月光剪影下,夜食動物的小聲交流被yazoo一字不差地聽在耳裏,怕鬼的loz如果現在醒來極有可能被那棵古老松樹的影子惹哭,yazoo被夜色擋住的眼睛在阿納斯塔西婭看不見的地方光彩照人,阿納斯的抗拒讓他心痛,她的疏離讓他萬念俱灰,她帶刺的挑釁讓yazoo覺得活著真好。

“您說什麽呢,我就是薩菲羅斯啊。”他叫了她的全名:阿納斯塔西婭。

作者有話要說: 真心喜歡三兄弟,愛到深處自然虐。

作者菌在44℃的盛夏裏面如死灰,而你們居然在舒適的空調房裏霸王我(┯_┯)

來來來,走過路過→_→不要錯過,這裏有一只免費作者菌求勾搭啦,包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可以正面調戲哦~

☆、夢魘

在無數個因為絕望而潸然淚下的夜晚,曾經的英雄薩菲羅斯會把自己關進特種兵訓練室冰涼的玻璃門內,一整晚迷失在刀光火影的午夜兩點鐘裏,想象著全世界都是他的敵人,越戰越勇。

當他的脆弱和自卑沖破了英雄無所畏懼的頭顱時,他甚至瞞著安吉爾偷偷地潛伏在神羅大廈高聳的雲巔上,他凝望著深夜中的米德加爾流光溢彩的星星點點,只要閉上眼睛就可以聽見第七天堂裏感/性撩人的舞曲,高腳杯碰撞的聲響,未眠人郁郁寡歡的咳嗽還有夜店女郎殷勤的低聲細語。

夜間的風吹撫在他的前胸,他的長發齊齊地飄散著,有的時候安吉爾會像一個真正的朋友那樣與他徹夜長談,帶著童年時不肯放手的憧憬,與他聊起了在故鄉巴諾拉的往事,安吉爾的聲音在寒風凜冽的祝福裏溫柔醉人,他很擅長講故事,薩菲羅斯很多次都差點被他寬容的語調感動。沒人知道薩菲羅斯羨慕傑內西斯和安吉爾之間的友誼,羨慕他們是彼此從小到大的玩伴,羨慕他們彼此曾擁有同樣的夢想,羨慕兩雙稚嫩的小手一起榨笨蘋果汁。

“說起來,你一定還不知道吧,薩菲羅斯。

“你別看傑內西斯現在這樣,他小時候最崇拜的就是你了。

“你知道他曾經最大的夢想是什麽嗎?

“哈哈,為偉大的英雄薩菲羅斯親手送上由全村最好最大的巴諾拉樹上結下的笨蘋果汁。”

我可現在都沒收到。薩菲羅斯微微一笑。

“是啊,其實我也一樣,自尊真是個傷腦筋的東西。”安吉爾隨意地笑了。

安吉爾的話語讓他越來越感到寂寞,在大多數個一個人獨處的夜幕下,他每晚只睡四個小時,小心翼翼地蜷縮在路燈下小姑娘未買完的報籃裏,流浪漢醉氣逼人的胡言亂語裏,教堂頂端的十字架裏。在頭痛欲裂的午夜兩點鐘裏,他倦怠地坐在合成金屬地面刺骨的臂彎裏,他眼神迷離,面頰潮紅,有一回因為大意而被正宗劃傷,他渴求水泥地裏發散出的濕氣,渴求剛上漆的墻面粗糙的質感,他渴求木制的房屋上爬滿藤蔓。他渴望有人能給予他不敢奢求的死亡,在昏昏欲睡的不夜城裏等待千篇一律的太陽窮極一生也不具備光明的實感。

在這種情況下,薩菲羅斯第一次聽見了阿納斯塔西婭的聲音。

可怕嗎?

陽光可怕嗎?比起白晝你好像更喜歡黑夜。

“……什麽?”

回答我的問題,你不用休息嗎?

“不……他們覺得我不需要……”

什麽意思,他們?

“我不知道。”

睡覺吧,薩菲羅斯,你已經很累了。

“……您說什麽……”

聽我的話,薩菲羅斯。

“好的……媽媽。”

yazoo向阿納斯塔西婭坦白,自己經常出現身不由己的狀況,阿納斯塔西婭第一次聽見那位一向驕傲的孩子用慌慌張張的聲音說:“來過,薩菲羅斯來過。”

有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己變得很奇怪,阿納斯。他情緒激動起來。我覺得薩菲羅斯在支配我的身體,他控制了我。他拉著阿納斯塔西婭的衣擺,幾乎哆嗦了起來。

“什麽時候的事?”在少年眼裏阿納斯塔西婭向他伸去了安撫的手掌,他輕松地夠到了。

“很多時候。”

“那你現在是誰?”

“我是yazoo。”

阿納斯塔西婭解下了yazoo緊身皮裝的拉鏈。

現在你是誰?我是yazoo。

又脫下了他的黑色長靴。粗魯地撬開了他衣服上配有護肩和交叉的背帶。

你是誰?我是yazoo,他輕輕地說。

柔情似水地把自己的手指插/入他的發絲,阿納斯塔西婭誘導他像獵犬一樣壓抑地呼吸。她頂著yazoo的額頭,看見他翠色的眸子裏深刻地鐫刻著自己獨一無二的倒影,鼻尖裏溫暖的氣息囚 /禁了他唇角邊的吐字不清,她俯下身親吻了他。把四季的吐息暈染到了他的肩膀上。不僅是額頭、臉頰、嘴唇,阿納斯塔西婭還不顧後果地吻了他的耳朵、脖頸、發絲。最後她拉過他的手無比憐愛地用唇瓣碰了他的指尖。

阿納斯塔西婭擡起頭,睜開眼睛,捧起了他紅潤的臉。

“親愛的,現在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yazoo,阿納斯。”一個巴掌迎面打在了yazoo的臉上,力道大得驚醒了睡死過去了的loz。

“我真的很喜歡你,yazoo。”阿納斯塔西婭朝他眨眨眼,嫵媚地舔著響尾蛇的舌頭,她又重新坐回了kadaj的身旁,輕巧地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大腿上,進入了假寐的狀態。

yazoo停滯在一旁,難以置信地呼吸著,loz的呼喚把他拉回了現實。你又做了什麽讓她生氣的事?loz一動不動地還是保持著那個磕的頸椎疼的姿勢仰躺在碎石堆裏,他仰望著他的兄長不動聲色的臉,企圖從那聲激烈的巴掌聲中察覺到什麽,但是loz終歸還是輸給了他骨子裏的那份大意,暈乎乎地又睡了,yazoo還好心地為他翻了個身以免他明天起床後會後背痛得哇哇大哭。

yazoo在英雄靈魂的催促下顫抖,今晚他只睡了四個小時,其中三個小時都在夢魘中度過,深度睡眠下的他聽見了一個從未謀面的男人的聲音,那個未老先衰的男人有著野狼深情款款的眼睛,柔和的聲線可以使人大腦麻痹,在剩下的那一個可歌可泣的一小時裏給孤陋寡聞的他講述了英雄和笨蘋果的故事。

第二天loz還是哭了,不過不是因為脊椎痛,而是他的左臉頰上被蝙蝠咬出了一個醜陋的疤痕,很多早已幹涸的血凝固了他滿臉,衣服上也沾滿了血漬,早上他到河邊洗臉的時候被水中的倒影嚇得哭了出來,kadaj聽得極心煩。

“你自己被咬了還沒有察覺到,到底怪誰啊!”

“可是……可是好痛啊……kadaj……”

loz見kadaj撇過頭不理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阿納斯塔西婭笑成了一朵花的臉,阿納斯塔西婭哄他,別哭了,我幫你擦幹凈。loz很受用的馬上停止了哭泣。當阿納斯用水洗幹凈了loz的臉發現那上面的咬痕早已模糊在了星球的治愈下,現在loz的皮膚反而比先前還要潔凈光滑時,笑得更加前仰後合。

“loz,我有禮物送給你。”

在寒冷的北方風雪中,阿納斯塔西婭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她顧慮到kadaj慣用的左手送給了他一把名為“黑色影刃”的雙刃,又根據yazoo的氣質賜予了他貝爾巴德-夢魘(Velvet Nightmare)的華麗槍刃,loz同樣得到了一模一樣的槍刃,為了向大家證明自己對loz全心全意的寵愛,他此外還獲得了阿納斯塔西婭特意為他準備的盾牌和“鬥犬”可伸縮電擊拳套。

“太愛你了,阿納。”少年往阿納斯塔西婭的身上蹭去。

“親愛的們,願意聽我的一個請求嗎?”阿納斯塔西婭噙著殘忍的笑容說。從她剛踏入冰雪村荒蕪的街道時,她內心的觸動就帶她回溯了野心勃勃的年代,那個時候的冰雪村還未被人命名,當地的居民把這塊土地稱為諾路斯帕,墜落的傑諾娃被嚇破膽子的古代種們視做“從天而降的災厄”。那個時候阿納斯塔西婭無所不能,她精力充沛,能源無竭,在她衷心的族人們的愛戴下掀起了一場又一場腥風血雨,她從不關心軍隊的傷亡也不願意費盡心思策劃謀略,她只需一襲黑夜的衣擺,舉起自己涅盤重生的右臂,指著或明或暗的天際,那片所在的區域就會用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狼煙四起。當然,不是所有人都甘心聽從她的命令,時不時會有反叛者伺機斬斷她唯我獨尊的高傲血脈,還有時成群結隊的族人聯合起武力打算把她鏟除在傑諾娃變溫的血管裏,於是她只好又與賽特拉決鬥又和傑諾娃敵對,她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體無完膚,讓人讚嘆過的完美皮囊上爬滿了攝人的疤痕,金屬刀片深入她的每一個手指關節,子彈的外殼鑲嵌進她白骨森森的腹部心間,那份苦楚多少次使她難以閉上她空蕩的眼眶,可是第二天清晨她還是會站在所有的種族之上,在那些齷齪的幼蟲的註視下,展示給他們看自己無暇的肌膚,淩厲帶笑的眼睛,紅得像是人們心中熊熊燃燒的欲望的茜素長發隨著時間的流逝更加激昂,每當在這個如臨深淵的瞬間,那些鬧變扭的族人才會再次把那份反抗拋在腦後鮮血灌溉的雞冠花叢裏,臣服在阿納斯塔西婭撼天動地的足下,嘴上訴說著虔誠的忠誠,再一次在她或明或暗的涅盤右臂襲人的高舉下,奔向等待著他們所有人的生存終結。

“我願——”yazoo打斷了kadaj的話,這也是他此生唯一一次打斷別人呼之欲出的發言。

“你知道的,”他單膝跪地說,他捧著阿納斯塔西婭被寒風洗禮過的手,吻過了她的手背。“我永遠這麽聽你的話,阿納斯。”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作者菌寫完文章發表後都會第一個點擊,瀏覽全文,把那些被和諧的字詞一個個隔開來,講道理,像我這麽負責任的作者菌如今已經不多了【傲嬌臉┐(─__─)┌

☆、披薩餅

當路法斯從他疾病纏身的搖椅上蘇醒過來時,天才剛蒙蒙亮,他飛快地起身,披上草木灰色卡其毯,精神抖擻地坐在了他的輪椅上,神情恍惚地望著自己的手指,感覺自己一夜之間衰老了許多。

他回過神來,把手搭在輪椅扶手上,嘴角微微泛起不屑的弧度。

“看來那場爆炸還是沒有讓你學乖啊,社長。”

“不,”路法斯神羅說,“我只是想要贖罪而已。”

“贖罪?用你的命嗎?”

神羅社長沈默了。

“我有一個主意,別這麽警惕,社長。”

“這可不像你。”路法斯說。

“我希望你別想太多,我是為了自己的願望。”

他佇立在落地窗前,初生的朝霞粉嫩得像是少女情竇初開的臉,在日出的揮灑下,這座高樓四起的重金屬現代化都市要比他剛來時更加低落頹廢,那遠處的風景對於他而言不過過往雲煙,他朝窗口呼了一口氣,氤氳的水汽馬上就爬了上來。

“有一個人,我希望你動用神羅的力量找到。”

“什麽人?”路法斯揉著跳動的右眼皮說。

“一個起決定性作用的人。”

“我為什麽要——”“因為你也會對那人感興趣的。”

“哦?”

“傑諾娃。”

社長波瀾不驚地同他描述了,斯加特失蹤,寶條已死的事實。

“我知道,薩菲羅斯一刀捅死寶條時我在場。說實話,我一直想和他做同樣的事。”

“真過分,你就是這樣對待昔日的朋友的嗎?”似笑非笑。

“薩菲羅斯沒有死。”他攤手。鄭重地補充了又一遍,“他沒有死。”

隨你怎麽想,我會考慮你的請求的。你走吧,不要被雷諾他們發現。路法斯嘆息的聲音隨著深情的朗誦聲越飄越遠,他稍稍掀起卡其毯觀望日出東方時,鐘點聲叮叮當當的吵鬧了起來,告訴它的主人現在才剛剛清晨5點,魔晄都市理應還在君臨女神的庇佑下酣睡一片。

“沒有恨,只有喜悅,因為你心愛女神

黎明下的英雄,拯救世界的人啊

破碎靈魂下隱匿著明日的祝福

——失去驕傲,折斷雙翼

但到底還是近了 。”

_____________

“親愛的們,可以聽一下我的請求嗎?”阿納斯塔西婭說。

“你知道的,我什麽都聽您的,阿納斯。”

她欣慰地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那是三個少年都未曾識破的笑臉,因為這麽多年來層層疊疊的偽裝已經叫她真實的微笑和虛偽的笑融合的一模一樣了。

阿納斯塔西婭牽著kadaj的手走入冰雪村內部,我喜歡看你們活躍的樣子。她這樣說,就把另外兩個也推入了陽光照耀下閃閃發亮的雪地中,把這個討人厭的村莊毀給我看,就像當年的我做的那樣。

“好的。”他們整齊地回應,眸子裏惡作劇的光輝依稀可見。

可憐的村莊被不懂得通情達理的人從清晨五點迷糊的睡眠中喚醒了,有的孩子被自己恐慌的嫡母從溫暖的絨被裏扯下來來不及因為刺骨的地面尖叫就草草死去;有的男人飛奔入家中的柴房,一手一把斧頭,在勢在保護妻子的自大中死去;有的婦人在躁動的人群中疾馳狂奔,頭巾掉了沒撿、手帕掉了沒撿、連胸衣掉了她也不會去撿的情況下摔倒在地,被善良的鄰居在慌亂中活活踩死。摩薩耶放棄了它甜甜的微笑,發出了淩遲的慘叫,山羊自顧自的用自己的羊角撞墻,西伯利亞雪橇犬讓狂犬病毒風靡在這座人口總數高達九千的村莊。星球的憤怒席卷而來,帶著南部四月裏溫潤的細雨蒙蒙和沙漠地區荒蕪的烈日侵襲了村民們還沒準備好起床的糟脾氣。

諾路斯帕好像永遠都保持著它最年輕的模樣,千年來都是那樣純白無暇,和待嫁的新娘頭頂的面紗無異,一直讓迷途的勇士沈迷於它天真無邪的外衣,清冷高雅的冰眸,讓心力交瘁的戰士彌留於此,可是阿納斯塔西婭知道那塊看似和平的雪地內部到底掩埋了多少鮮為人知的殘臂斷骨,在日覆一日累計而成的土地裏,底下大約200米內是曾經獨/裁專/制的統治者貪婪的屍體,底下600米內,狂犬病已折磨得人們奄奄一息,底下1300米內,野蠻的村民們經常互相因為領土的歸屬而紛爭不停,接下來的1300米到3000米內是空洞而又可怕的,那段特殊的時期才是諾路斯帕確確實實的無垢期,沒有任何生命活動的時期全都聚集到了那個時候,因為在3000米以前,宇宙的霸主,從天而降的災難,外星智能生命體浩浩蕩蕩的承載著隕石出現了。傑諾娃毀了一切,也被毀了一切,導致星球整整有再積雪覆蓋北部1700米的時間裏傷心欲絕。可是不會再悲傷了,星球已經被人類不懂滿足的欲望折磨得欲哭無淚了,阿納斯塔西婭側耳聆聽著不遠處的冰雪村中四散開來的號寒啼饑,心裏振振有詞,不會再悲傷了,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我的星球,我同你約定。

“我做的好嗎,阿納?”

kadaj十分適合使用雙刃,他幾乎無師自通,只要他別總是差點弄傷自己人的話,yazoo一定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對他讚不絕口的。

沒一會兒,三人就回到了阿納斯塔西婭的身邊,纏繞著凱旋而歸的金黃絲帶站在她的正前方,看著她睡眠不足的凜然的臉,充滿希望的任由冰雪擠滿雙肩。

恩,她說,用不了多久,這裏也只是歷史裏的一層積雪了。

“您說什麽呢?”loz炫耀地向阿納斯塔西婭表演他靈活的電擊拳套。

“請別傷到阿納斯好嘛,loz。”

就是這樣,你們已經完美地完成了任務,走吧,去別的地方。

毀滅別的,討人厭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之所以取標題為與文章毫無關聯的“披薩餅”是因為米德加爾又稱“魔晄都市”,昵稱:披薩餅。感覺好貼切,好有趣,好好吃(劃掉)總之被萌得一臉血

☆、芝士焗薯泥

是的,這幾個月的生活是慌亂而滿足的,至少對於那三個少年來說就是如此,在每一個糖漿灌頂的早晨他們靜悄悄地守在她的身邊,期待著她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等待她剛睡醒時才會有的迷糊的眼神,屏息凝視她因為想賴床而混沌誠實的呢喃把沙漠玫瑰的頭發凝脂在每個人騷動的指間。他們每一個都殷切希望她醒後的第一眼是自己,所以剛開始的時候,kadaj和loz免不了要掐架,而yazoo會在一旁居心叵測地煽風點火,loz今天把kadaj的魔石埋在土裏,kadaj第二天就會乘著loz睡著,偷偷摸摸地減下一把他的頭發,yazoo坐享其成地榮獲她千回百轉的第一眼,直到打成一團的兩個幹勁十足的少年意識到了yazoo的企圖後,團結一心,不計前嫌,一起折磨yazoo。

“我有一個提議。”長發少年說。我們每天輪流就好了。

他說的很有道理,他的想法也很快得到了其他兩位的共鳴,因而今早的場面在阿納斯塔西婭看來才會意外團結而和睦。

“kadaj……早安……你在看什麽?”

“阿納,早啊!”他元氣的聲音對於晨起後總會有些陰郁的阿納斯塔西婭來說是一劑舒緩的良藥。“今天,我們要去哪裏?”

“阿納斯,您的咖啡。”

“還有我抓到的魚。”loz最後一個說。

“好吵,你們走開一點。”阿納斯塔西婭接過咖啡,把他們趕走了。

因為是露宿,三位少年毫不氣餒地相伴踏入森林深處,開始例行每天的晨間散步。他們差不多已經習慣了阿納斯塔西婭的排斥和拒絕,只要能在她需要時為她提供服務他們便心滿意足,而且讓他們信心大增的是阿納斯也並沒有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壞心眼地對待他們了不是嗎?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她每次都不收我為她準備的早餐。”loz踢著腳邊的石子,把其中一塊長漫苔蘚的無辜石頭碾碎了。

“你不夠細心,loz,多向yazoo學習。”

說著kadaj和loz都看向了yzaoo平靜的臉,“她不喜歡在早上吃魚,也不喜歡馬卡龍這麽甜的東西。”

“你很懂嘛。”kadaj點點頭。

在loz的虛心求教下yazoo莊重地說“黑咖啡是她的最愛,可以加糖漿,最好不加糖,非要加的話就選3g的黃糖,還有絕對不許加純奶,雖然味道不會有很大變化,但是她嫌顏色難看,每天喝黑咖啡對睡眠不好,偶爾她也喜歡濃縮咖啡和花茶,野雛菊和梅花是最好的選擇,當然玫瑰也很好,和她頭發顏色相近的玫瑰會更好。”yazoo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她喜歡看一會兒早報,隨便什麽報都可以,因為她連廣告都會看的,這個時候為她準備格子松餅或加起司的可麗餅就好了,因為上次kadaj吃土豆泥太多吐得到處都是,導致她對土豆泥留下了不好的影響,所以不要再吃土豆泥了,另外雖然可能會被討厭但是如果有薰衣草的話,她的睡眠質量也會好一點的……”

yazoo剛想囑咐loz和kadaj切記不要在阿納斯塔西婭想睡覺時大吵大鬧,忽然回過神來被自己長篇大論的發言驚愕了。

“哇哦,yzaoo你懂好多,第一次知道你一口氣可以講這麽多話。”loz似懂非懂地嘆氣。

“……沒什麽。”

“kadaj,你蹲在那裏幹什麽?”loz又說。

“……記筆記。”

等三位兄弟散步回來時,阿納斯塔西婭已經被灌木叢中的蜜蜂嗡嗡聲惹得有些不耐煩,她懶散的讓他們把蜜蜂都殺死。

“全部嗎?”kadaj說,阿納斯塔西婭從他的眼球裏探索到了命令他屠殺一個村莊時都不會出現的憐憫。

她撓著打結的紅發,哈欠連天“還是算了。”

她慢慢地走,思念體們忠於職守地緊隨她。回去的幾個月他們天天在阿納斯塔西婭的要求下輾轉於一個又一個鄉間村莊,阿納斯塔西婭只對他們說要找東西,可是她連是什麽東西都沒透漏,義正言辭地調笑他們,你們不需要知道是什麽也可以找到的,親愛的們。

今天他們在阿納斯塔西婭任性地要求下到了另一個偏僻的村莊,村莊的占地面積比前幾個地方都大,但是人口卻少得可憐,白白浪費了這裏寬敞的街道、鮮花遍地的草地和情真意切的和風,這裏的村民眼裏閃動著別樣的警惕和慌張,阿納斯塔西婭推測這裏也許不久前剛經歷過土匪的襲擊。

麗格海棠收起了她躲避客人光臨的花瓣,人工培育的紫色風信子被遺忘在了栽培者抑郁寡歡的腳底,幾朵剛好開在房檐陰影下的瑪格麗特花成長為最清新脫俗的少女模樣,在她們裙擺開外,一簇魔鬼附體的南庭芥竟然因為不甘寂寞隱約透露出黑色,從而把萬神庇佑的淡猩紅娜麗驚嚇出聲,壞女人花擦著她腐蝕性的眼淚在叢生毛草的掩護下偷笑。

此情此景下,loz打了一個噴嚏。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鼻子好癢。”loz說著就被阿納斯塔西婭一把拉進一戶開敞著大門的人家。

屋主人被突然闖入的阿納斯塔西婭嚇了一跳,但是只花了兩妙就換上了一副誠懇的笑臉。

“歡迎光臨。”那位婦人開朗地笑著,“遠到而來的客人們。”

“您好。”阿納斯塔西婭第一次這麽有禮貌地說。

“您真漂亮,小姐。一定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吧。”她把他們領入內室,“如您所見,這個孤獨的村子已經很久沒有旅人光顧了。”

“謝謝招待。”這次是yazoo說。

“不用謝,年輕人。我一點也不介意,這麽多年來我一個人居住在這個毫無生氣的房子裏,一直等著我那不孝順的兒子有空能回家來看望我一眼。”她微笑的時候滿臉親切的皺紋都在熱情地起舞,“你們能來簡直是星球的福音。”

阿納斯塔西婭仿佛被這位婦人洋溢的語氣感染般主動詢問了她的名字。

“我隨已故的丈夫姓菲爾,阿納斯塔西婭小姐。”

“菲爾夫人,這個村莊前段時間是不是遭遇過土匪。”yazoo看著阿納斯詢問那位婦人。

“真是個敏銳的人,年輕人,你莫非是神羅公司的特種兵嗎?”菲爾婦人如獲珍寶般的不肯老去活潑眼神看得yazoo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不算土匪,大概是神羅公司的塔克斯吧。他們向村裏人打聽了我兒子的行蹤,真不明白那臭小子闖了什麽禍,他以前雖然調皮可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

阿納斯塔西婭從一個母親明媚的心裏洞悉了她對摯愛的孩子撼天動地的關愛,那份倔強的疼惜從她健氣的顴骨裏傳達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們像其樂融融的一家人一樣坐在木質圓桌旁享用著菲爾夫人為他們準備的奶油蘑菇湯和據說整個村子的人都無法超越的芝士焗薯泥。

在kadaj和loz惶惶恐恐地目視下阿納斯塔西婭吃了一口芝士焗薯泥,滿意的配著蘑菇湯咽下肚。

“你們兩個看著我做什麽?”他們欣欣然收回視線,loz瞪了yazoo一眼,kadaj默默把懷裏的筆記撕了。

“真美味,夫人。”

“哈哈,這是我壓箱底的絕活了,我兒子也最愛這道菜。”

“您瞧我,兩句話不離一個兒子,見笑了,小姐。”

晚餐後,阿納斯塔西婭他們在這家借宿了一晚,菲爾夫人怕他們住不慣自己家,先是換了床單又是擦了地,玻璃花瓶裏的花束從茉莉到勿忘我到麗格海棠,最後在loz煩人的噴嚏中被夫人體貼地抱回了客廳的茶幾。

“這位夫人是個很好的人啊。”loz感嘆。“為什麽我感受到了村民對她的疏遠。”

“連loz都察覺到了啊。”

“什麽叫我都察覺到?kadaj。”

“loz你是不是花粉過敏?”

“花粉過敏?那是什麽?阿——切——”

阿納斯塔西婭躺在單人床上,其他三位拒絕了睡多餘的客房的方案,擠在房間的羊絨地毯上,被子也不去蓋。

她睡著前看見了床頭櫃上的相框,一位熟悉的男孩在照片裏伸著脖子做高難度的鬼臉,菲爾夫婦摟著他孩童稚嫩的雙肩,從時光變色的剪影裏看去,他們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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