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一個回頭，她看見了姚澤庚，真是陰魂不散，進來的時候沒有發現他，冉幸顏當做沒有看見，若無其事地扭回了頭。“不打算和我說話？”“恩。”

“那你還和我說話。”“恩。”

“你實是在和我說話嗎？”姚澤庚看她木訥的勁，試探著再問她。

“恩。”

突然，她回過神，說了句“不要和我說話，現在不想看見你。”

“我惹你了嗎？”他似笑非笑捏捏冉幸顏的臉蛋。

沒躲開他的手指，冉幸顏給了她一個字“滾。”

繼而他把頭伸向冉幸顏露出的脖頸，鼻子挨住她的那刻起，冉幸顏全身冷住，呼吸暫停，不敢亂動。“你在幹嘛？你什麽部位在我脖子上。”

“你剛才不是讓我滾嗎？我想到的是――滾到你懷裏。”

他的個頭高，坐在冉幸顏邊上比她高許多，促使她不敢原地別過頭看，忽而她將左肩朝右猛地一撤，姚澤庚的身體馬上失去了重心，頭斜碰到了她的胳膊，而他的胳膊肘磕在了椅子板上，湊巧上面的釘子出來了一截，冉幸顏只聽見老師的說話，沒了他的動靜，她往下一瞅，姚澤庚整個人不動彈，桌底下的腳也不動，規規矩矩地並隴在一起，“你怎麽了？”她拿手戳他的肩膀，他還是不動，冉幸顏知道他在裝，然後就沒理他“愛趴就一直趴著吧！”

他聽見冉幸顏問他話，但他太疼了，突襲而來的疼痛，尖銳的刺進他的肉裏面，有那麽一瞬他好似感到骨頭和鐵釘撞到的一塊，待他緩過來，眼睛睜開看見下面流血，沾了一扶手的血漬，左手捏緊受傷的地方起開之後，更疼。“有紙嗎？快給我拿一些，快。”他盡量壓低聲，吐齒清晰讓她聽清楚他的話。

冉幸顏瞟了一眼，看見血了，她嚇到了，加之姚澤庚怵眉，她把一包餐巾紙一張一張平鋪在桌子上，一厚摞，“你手拿開。”她掰開姚澤庚的手指，把疊好的紙摁在上面，“你別動。馬上下課了，下了我們就去醫院，你再忍忍。”

姚澤庚推開她的手“我自己來。”

冉幸顏知道她闖禍了，依舊沒挪開，血把紙中央的地方滲透了，她急忙把周圍的紙往中間疊交，心裏希望趕緊下課，如果血一直滲，紙也不夠用，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對他羞愧之心更重了。

冉幸顏看著前面掛著的鐘表，到了，她扶起姚澤庚往外走，“我們先去校醫院先幫你消毒止血，然後再去大醫院吧，行嗎？”她的話沒了跋扈，滿滿的歉意。

“沒事，去校醫院簡單包紮一下就好了。”

冉幸顏站在後面，看著醫生處理傷口，看的她害怕，眼神不停閃躲著。清理完後，他的胳膊上纏的擺紗布，整個小手臂遮完了。“對不起。”

“還是像你以前的說話語氣吧，這樣子我不習慣。”剛消毒的時候還疼得歪嘴，現在可和她犟上了。

冉幸顏剛準備動怒，火還沒起來就熄滅了“大醫院離這不遠，現在我們過去吧，再給你看一下，免得留疤呀什麽的。”

“不用。處理一次就夠了還要弄幾次才夠呀。”他轉頭回去，冉幸顏一個猝不及防，被他甩開手心。

“今天的事我很對不起，至於你的藥費我明天給你。”

他撇嘴，故作高冷“不需要。”

“該賠的，我是要賠償的。”

“那你做我女朋友。這是我唯一要的補償。”

“不可能。”還是拒絕。

“以後你就不要說了，我不稀罕。”他的話猶如殺伐決絕的將軍，不留餘地。

冉幸顏站在人來人往的路上，目送他走遠。

這天晚上她回到家，躺在床上一直在想姚澤庚從出事到走的那段記憶。如果他不是她所見到的姚澤庚，不是她討厭的人，或許她會考慮他的不同。

姚澤庚帶傷回到公寓，打開門發現是傑沒有在，他打個電話過去，被掛斷，於是，他發了條短信“今晚上不出去吃飯，你給我在例秦打包一份飯回來。”

“不出去？那你要幹嘛去？”收到之後，是傑就問他了。

“哪也不去，在房間呆著。”發完後，不等那邊人回覆，他立即再編輯了一條發過去“按我平時的口味隨便點幾樣菜拿回來。”

下午是傑把書往手上一堤遛，去了例秦，坐在入口的桌子邊，長腿一伸，叫來服務員拿來菜單，手指隨便指著幾個菜式就打發她們走開了，剩下的時間就是他坐在位子上，把胳膊掛在後面的靠背頂，握著手機，看著時間打游戲，一個女服務生過來把小票放在他手前，告訴他這次的飯錢。他夠著腦袋拿起小票，從衣服口袋掏出兩百塊錢遞給服務生，繼續打起游戲，上手一下他就叫住剛離開的女服務員“那個我叫的飯什麽時候能做好，我趕著走。”不這樣說他們速度太慢，順勢就催了一下。

“在做了。稍等一會就好了。”

他在望了一眼廚房的方向，其實就是看裏面了幾眼，他也不知道廚房究竟在哪？

打游戲盯著屏幕太久，猛個一擡頭，瞧見了自己的班主任在裏面包廂吃飯，他反應過來起身進去打了個招呼，走的時候順道在櫃臺旁把賬付了，交代服務員“再給那桌送瓶酒過去，就要上面第二層那個顏色的瓶子。”他提著飯袋交代櫃臺裏的女人說。

上樓後，他把袋子拉至手心，用手把書捏住，再取鑰匙開門。姚澤庚躺在沙發上沒有任何音源，一個人靜靜地躺那，閉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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