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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再探顯晉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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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將近有半盞茶的功夫,屋子中還是靜悄悄的,景秀瑜再次睜開眼睛,隨意的披了身外衫起身在屋子中轉了一圈,皺了皺眉瞥了眼屋子中的滴漏,最後走到軟塌旁,斜斜的依靠在上面,若有所思的把玩著一只被置放在小幾上的那塊玉佩。

“主子,您起了?!”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纖梅跟纖柳手上拿著早上洗漱用的物品走進景秀瑜的屋子,一進裏屋,看到的就是斜靠在軟塌上的景秀瑜。

景秀瑜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輕聲嗯了一句,雖然屋子中到現在都麽有任何的異常,可她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她現在說不出的感覺。

纖梅纖柳相互對視了一眼,不明白自家主子這是怎麽了,不過她們也沒去多嘴去問,若是那問題自家主子都覺得辣手,那對於她們就更加不用說的。等主子什麽想到了解決辦法,吩咐下去她們照辦就好。

一早上景秀瑜都沒怎麽說話,用完早膳後就退回內室去練字去了。不過昨天宮宴期間發生的事情下面的人還是或多或少的把消息遞進了左相府中。

“嘖嘖,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千元帝的兒子心思也不少啊,或許就是因為心思多了才拖累的他一直身子不好。”纖柳也看到了外面傳進來的消息,對於葛氏皇族,她並沒有明顯的厭惡或是喜歡,只是就事論事的發表一下自己的感慨,反正又跟她們沒啥大關系。

不過對於被算計的司徒長空還是抱有一定的憐憫的,父親母親都折在了千元帝的算計中,昨天還被那樣算計,估計要不是司徒長空有點兒本事,他的小命就留在宮中了。

趁著參加宮宴的機會與宮中嬪妃在偏殿翻雲覆雨,若是被千元帝抓個正著,甭管你是哪個府上的世子,奪了他身上的爵位應該算是最輕的處罰了,若是當場要了他的命,然後收回西辰王府的一切恩賞,天下的人也說不出什麽其他的話來。

別說是你一個世子了,就是千元帝自己的兒子做下這樣的事情來,他都不一定能饒過去。

“那個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的地方能教導出來的人能清明到哪去?”景秀瑜的眼神有些悠遠,好似透過那層層疊疊的房屋在看那座外表金碧輝煌的宮殿,又好像是什麽都沒看。

纖梅纖柳見景秀瑜陷入沈思,抿了抿唇退出了屋子,這時候的主子,她們還是不打擾的為好。雖然不知道自家才十五歲的主子為什麽會流露出那樣的眼神,可纖梅纖柳謹記自己的身份,主子的事情不是她們能置喙的。

等景秀瑜回過神兒來的時候才發現纖梅跟纖柳已經不在屋子中了,自嘲的笑了笑,提起桌案上的筆,繼續開始練字。跟之前寫下的那幾個字相比較,後面的字倒是灑脫了不少。

“皇兒,昨日是你動的手?”公孫皇後打發了去她宮中請安的嬪妃們之後就到了葛明穹的東宮,揮退了在寢殿中伺候的宮人後才問道。

“母後。”聞言,葛明穹眼神閃爍了下。

看到葛明穹眼睛中的躲閃,公孫皇後立刻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你讓母後怎麽說你好呢!”公孫皇後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事情母後已經讓人給你遮掩下去了,這件事情後都不要再想來,質疑澤福……”

“母後,澤福是兒臣可以相信的人。”見公孫皇後要處置澤福,葛明穹壓住了喉間的癢意,搶在她下決定前開了口。

“罷了,罷了。就讓他去暴室呆上幾天吧,對外就說他伺候皇兒的時候不盡心。”公孫皇後也知道澤福這些年來在葛明穹身邊伺候的很是用心,這次就放他一馬吧。只不過死罪可饒,活罪難逃,也該讓他知道知道,一些事情可以做,一些事卻無論如何都不能任由葛明穹插手。

葛明穹也知道公孫皇後這是退了一大步,也沒有再為澤福求情,等他從暴室出來自己再好好的補償他一番吧,說到底,這件事情還是因為自己他才會被送到那裏去的。

“之前母後就跟你說過,整座皇宮都是你父皇的,他想要知道每個宮中發生了什麽,是再簡單不過的了。為君者,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思。當一個人在另一個人面前相當於一點兒秘密都沒有的時候,那個人的死期也就不遠了,沒有人願意將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都明明白白的讓人看到。”公孫皇後語重心長的說到。

“兒臣這次著急了。”葛明穹也是個一點就透的性子,之前他只想著怎麽讓司徒長空跟西辰王府這個長在千元帝心間的荊刺給除掉,卻忽略了這麽重要的一件事情。

“兒臣只是想在還能為輝弟謀劃的時候多出些力。兒臣的身子兒臣自己有數,就是想當兒臣不在了之後,讓父皇偶爾能想起之前兒臣也幫過他不少,這太子一位也不至於落到穆氏跟程氏的手中。”說到這裏,葛明穹的眼角也帶上了濕意,自己這個太子若是沒了,公孫皇後還有葛明輝以及年幼的葛明耀要怎麽面對宮中奪嫡的爭鬥?

“不會到,陸神醫不是已經把司徒長空的怪癥給醫治好了嗎?只要請陸神醫出手,皇兒的身子也會一天好過一天的。”公孫皇後最不想聽的就是葛明穹命不久這樣的話,一激動自己的手勁沒控制好,捏的葛明穹的腕子都出現了印子。

“兒臣之前派人去過陸神醫的藥廬了,也親自去了一趟,陸神醫不是外出采藥去了,就是在閉關煉藥。兒臣也知道,這是陸神醫委婉的拒絕了為兒臣看診,除了兒臣已經死一個將逝之人外,已經找不到別的解釋了。”

“不會的,說不定陸神醫是真的有事不能為皇兒看診呢。明天,不,一會兒母後就讓人去藥廬請陸神醫進宮給皇兒看診。不不,這次母後要親自去,就算是求也要講陸神醫給求進宮來。”公孫皇後已經急了眼,說著就要往寢殿外面走。

“母後,宮規森嚴,即便母後歸為皇後也要依例而行。”葛明穹翻手拉住了公孫皇後的手,緊接著,一連串急促的咳嗽聲從他唇間溢出。“咳!咳!咳!”

“皇兒,皇兒。來人,快來人去傳太醫來。”公孫皇後已經顧不得其他了,看著葛明穹難受的樣子眼圈都紅了,毫不顧忌形象的朝著殿外大聲的呼喊。

東宮這邊的動靜也傳到了千元帝的耳中,想到今早上暗衛稟報給他的消息,頓時也歇了敲打葛明穹的心思。

雖然公孫皇後已經讓人把一些痕跡給處理掉了,但是千元帝始終是這座皇宮的主人,而暗衛的動作也快過公孫皇後那些人的手腳,早在她處理那些痕跡之前,千元帝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中葛明穹扮演的角色。

不過鑒於葛明穹身體本就不足,他活不過二十五歲的言論也不是什麽辛密,再加上成親這麽多年來他身下也沒有子嗣,千元帝也不想多加責難,這件事就這麽過去吧,反正公孫皇後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好了,顯晉公府或是淑妃那邊想要查也查不到什麽。

東宮急招太醫的消息也傳到了穆貴妃的瑞陽宮以及其他宮妃的宮中,穆貴妃因為前些日子生辰宴的事情一直沒怎麽出來走動,當她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還是沒忍住讓人傳回了太師府中,至於目的,顯而易見。

葛明穹若是沒了,太子的位置就懸空了,若是按照長幼順序的話,接下來就是她的兒子,二皇子葛明翰,只要太師府好好的在朝堂上經營一番,等千元帝百年之後,自己這個太後就做定了。

淑妃那邊接到消息後也讓人給顯晉公府那邊傳了消息,一時間錦都城中的官員們又開始了一番明爭暗鬥,一雙雙眼睛全都盯在太子寶座上。

錦都城的官員們都在動蕩著,驛館中的日子卻是日覆一日平常的過著,那盆一直被湯藥澆灌的盆栽早已經枯死了,就連盆子中的土都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顏色。

“世子爺,明天可是用藥的最後一天了。”餘項端著藥碗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兩名宮中的太醫,這幾天他們倒是盯得緊,要親眼看到司徒長空把藥喝了才會離開。

司徒長空接過藥碗嗅了嗅飄出來的藥味,好像很癡迷的樣子,看的兩名太醫眼中都閃過精光。眼見著司徒長空把藥全都喝進肚子中,而且嘴邊還站著一些湯藥的汁,兩名太醫對視了一眼,接過藥碗後出了屋子。

等兩名太醫走後,餘項從自己寬大的衣袖中憑空變出一直藥碗,從表面上看,那只碗跟之前兩位太醫帶走的碗是一樣的。

“世子爺已經想好了要用什麽樣的理由留在錦都城了嗎?”餘項把藥碗中的湯藥倒進了那盆已經枯死的盆栽中,碗則是放在了底下的一個盒子裏。

“本世子再過四個多月就要滿十八了,本世子身體剛剛恢覆,行程肯定不會太快。這一來一回的在路上也差不多要走這麽長時間,為了節省時間,千元帝是不會強制本世子回永州那邊的。”司徒長空淡淡的開口,“而且本世子用了這麽長時間的神仙散,千元帝也應該看下效果了。”

“今天晚些時候屬下就起草請求留在錦都城的折子,明天一早就讓人遞上去。”聞言,餘項點了點頭,千元帝可是很愛惜自己的臉面的,這一請求他肯定不會反對。

“嗯。”司徒長空冷冷的一了一個字之後就再沒了動靜。

餘項看著呆呆的盯著一處楞神的司徒長空,嘴角不可控制的抽了抽,不用想了,自家世子爺肯定又在暗戳戳的想未來世子妃了,這樣的情況他跟丁目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次餘項還真是冤枉了司徒長空了,雖然之前他發呆的時候都是在想著景秀瑜,可這次還真不是,他是在想要怎麽再探一次顯晉公府,只要拿到了確切的證據,自己來錦都的兩個目的就完成一個了。至於另一個目的,他自己也知道,這件事急是急不來,只要自己“纏”的功夫到家,兔兔自然就會成為自己的妻,且是唯一的妻。

“讓玄安排一下,今夜本世子要再探一次顯晉公府。”就在餘項要退出屋子的時候,司徒長空突然開了口。

餘項聽完司徒長空的話後短暫的楞了下,感情自家世子爺剛才並沒有想未來世子妃,看來是自己相差了。

“有問題?”每聽到餘項回應,司徒長空清冷的眼神看了過來。

“沒,屬下這就先去給玄傳信兒。”餘項打了個冷戰,這幾天適應了環繞在司徒長空身邊正常的溫度,乍降溫他還真有些扛不住。

“去吧。”司徒長空轉回頭,心中正在盤算著要怎麽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探查程浩民的書房,最好能找到有用的東西,然後他還要趕緊的去瞰蒼院那邊陪自己的兔兔呢。

黑夜降臨,過了宵禁的時間後,司徒長空換上了一身漆黑的夜行衣,簡單的把頭發束在頭頂,帶上面具就出了驛館,一路上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往顯晉公府那邊飛奔。

“爺。”玄這些日子一直都守在顯晉公府外面,知道今天司徒長空要來,一直都仔細的盯著驛館那邊的方向,可等了很久也沒見司徒長空的身影,就在他要往旁邊移動的時候,突然發覺自家爺早已經站在那裏了。

“感知下降,等回到永州後自己去海島那邊。”司徒長空淡淡的看了眼玄,好在這次是自己,若是敵人呢?現在他項上的人頭早沒了。

“是。”玄也知道自己這次是大意了,不過想到自家爺隱匿的氣息又強了不少,默默的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淚。

“情況怎麽樣?”司徒長空的眼睛看向顯晉公府院前問道。

“府中依舊戒備很嚴,不過今天晚膳過後,有幾道很強的氣息突然離開了,屬下怕打草驚蛇,並沒有讓人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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