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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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梅大學畢業兩年之後, 餘東陽和李春梅回老家扯證辦酒。
李春梅本來不想那麽早就結婚的，畢竟現在餘東陽正在忙著他自己的事業, 而她, 也在忙著讀碩士。
只是孩子的到來，讓她不得不立馬跟餘東陽結婚。
“你明明就戴著套的。”李春梅在得知有了孩子之後, 疑惑地問著餘東陽, “我怎麽還會懷了孩子？”
他們兩情相悅，然後就情不自禁在一起了, 當然，此時是不適宜要孩子的，所以，東陽每一次都帶套。
之前都沒有事, 但是這一次, 竟然中獎了。
“這又不是百分百的。”餘東陽應著, “既然有孩子了，那我們就扯證, 然後辦酒。”
雖然他們早就在同居了，也不差那一張紙, 但是他還是想早些扯證。
李春梅她自己不知道, 他卻看得很清楚，多年的大學學習, 李春梅已經蛻變得非常地有魅力。
她越來越引人喜歡。
餘東陽心裏害怕，即便是知道李春梅喜歡他，但是他心裏還是害怕。
所以, 他想提前套牢李春梅。
“好。”李春梅應著，臉上露出一絲苦惱，“可是我又要上學，你上班，誰帶孩子？”
這是一個問題。
一般都是婆婆帶小孩的，但是她沒有婆婆。
她媽要忙著帶弟弟的孩子，所以，沒有人帶小孩，這也是她不想太早結婚的原因。
“這個不用擔心，前幾個月我們請月嫂，等孩子大一些，我帶他去公司裏，我親自帶。”餘東陽說道。
帶小孩也不是什麽難事。
“能行嗎？實在是不行，我先帶一年。”李春梅咬牙說道。
一年之後，她再重新讀書。
反正知識就在那裏，她也不怕。
“不用。”餘東陽笑著，“我放停工作幫著帶孩子。現在公司裏有朱中會，我也不用操心什麽。”
他招朱中會算是招對人了。
有了朱中會，根本就不用擔心。
“我還是休學吧。”李春梅說著，“你工作要緊。畢竟養家糊口都要靠你。”
餘東陽上前去抱緊李春梅，略有些心虛地說：“不用，我這邊可以安排得來。你好好上你的學，不會耽誤你畢業的。”
早知道春梅那麽憂心，當初他就不去戳避孕套了。
還是他放停工作吧，反正他現在也是總指揮，倒是不累，時間也充足。
李春梅沒有再說，因為餘東陽打定主意的事情，是不會更改的。
婚後第八個月，李春梅產下一女。
剛開始她有失望，畢竟她想生個兒子來替東陽分擔工作的，再者，他們這一邊，重男輕女也有些嚴重。
然而在看到餘東陽滿足的笑容的時候，李春梅便沒有再失望。
不管是男還是女，他們都喜歡。
再說了，先開花後結果也是一樣的。
碩士畢業，工作後一年，她又懷了，這次，生了一個兒子，湊成一個好字。
此後幾年，他們沒有特意去避孕，但是她一直沒有再懷。
李春梅以為自己這一生，就只有兩個孩子而已了。
但是自從見到那一個瘋女人回來，當天晚上她肚子就痛的厲害。
一去醫院檢查，發現她竟然又懷了。
雖然沒有到老蚌生珠的地步，但是她都那麽大歲數，在不抱希望的情況下，竟然又懷了。
餘東陽則是高興地在醫院的病房裏轉來轉去，好像第一次做爸爸一樣。
“我明天就把工作交接給朱中會和嬸子，我請假陪你。”轉了幾圈，餘東陽抑住自己內心的興奮，停了下來，說道。
李春梅：……
她每一次懷孕，東陽哥都會請假陪產，請了兩次，剛開始沒有經驗，那還好說，但是她現在有經驗了，就不好讓東陽哥再請假了。
餘東陽見李春梅這樣子，就知道李春梅的顧慮，他抓緊李春梅的手，說：“什麽也比不上家庭和孩子重要。”
是的。即便他現在事業做的很大，但是事業再大，也比不上家人重要。
李春梅能說什麽？
她只能應好。
剛開始，李春梅孕吐得非常地厲害，厲害到連水都吐出來了。
餘東陽很是心痛，但是他卻是什麽也做不了。
幸好這孕吐到五個月的時候就好很多了。
李春梅不吐之後，覺得整個人生神清氣爽，她立馬就拉上餘東陽，想去商場掃蕩。
“你缺少什麽東西，我讓人送過來就好了。”餘東陽皺著眉頭說著，“你現在這樣子，不太適合出去。”
商場的人那麽多，萬一出了點什麽事，他後悔都莫及。
“別人送過來的，再怎麽樣，也比不上我親自挑選的。”李春梅立馬就反駁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再次懷孕的原因，她現在很是矯情，“我想自己挑選給衣服給寶貝。”
“反正我這會兒，也沒有什麽事。”
“東陽哥，你就讓我去商場吧。再說了，有你在身邊，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你不放心的話，就讓嬸子跟我們一起去。”
反正她就想自己親手準備寶貝的東西。
餘東陽無奈嘆氣，說：“那好吧，你想去，我們就去。”
不去也沒有辦法了。
李春梅一下子就高興起來，拉著餘東陽的手，說：“東陽哥，你真好。”
餘東陽能說什麽？
他只是笑。
他其實一點兒也不好的，看到這個孩子那麽折騰春梅，曾經有過一刻，他想讓春梅打掉這個孩子，但是最後還是沒有下手。
周一的早上，餘東陽特地陪著李春梅到了商場。
之所以選擇周一，那是因為周一商場人少。
“你慢點。”餘東陽心驚膽戰地扶著李春梅，“不急，我們慢慢來。”
他後悔讓春梅來這裏了，看到商場那亮得出光的瓷磚，他後悔得恨不得掉頭就回家。
“沒事。”李春梅一點兒也不緊張，“我的鞋子是防滑的。再說了，你在旁邊扶著，我能出什麽事？”
東陽哥就愛大驚小怪，不過，她嘴裏雖然有些責備他，但是心裏卻是非常地受用。
餘東陽點頭，扶著李春梅的手用力一些。
他們先是到了育嬰店，為未出生的孩子挑選衣服襪子什麽的，然後才到女裝店。
“家裏的孕婦裝其實挺多的，沒有必要再買。”李春梅說道。
買回來也是浪費而已，她生了這個孩子，估計以後不會再生了，買到的衣服也穿不了多久。
“那是幾年前的了。”餘東陽皺著眉頭說，“款式都過時了。今天好好挑，不用給我省錢。”
盡管他們現在有錢了，但是可能是從小苦到大的原因，所以他們花錢也沒有大手大腳。
“嗤。”李春梅正想說話，旁邊忽然響起一聲好大的嗤笑聲。
“沒有錢就不要裝大款來名牌店買衣服！這裏隨便一件衣服都要你們好幾個月的工資。”
李春梅和餘東陽立馬就朝那個人看過去。
雖然過了好多年，差不多有十來年了，但是李春梅和餘東陽一眼就認出來了，眼前這個人，正是莫才。
當年鵬飛大學中文系有名的才子，曾經半途堵過李春梅的男人。
他的樣貌比大學的時候差很多，頭已經禿了，身子又肥又大，還有一個大大的啤酒肚。
餘東陽他們在打量著莫才，莫才也在打量著他們兩人。
越是看餘東陽他們，莫才越是生氣。
時光好像格外地眷顧著餘東陽他們，十來年過去了，這兩個人的樣貌和身材根本就沒有變多少，只眼角多了一絲細紋。
而李春梅則是紅光滿面，肚子微微地凸著，像是懷了孩子，她四肢纖細，看著比大學的時候更有韻味了。
看到這裏，莫才恨得牙齒癢癢的。
當年若是李春梅答應成為他的女朋友，那是不是今天，站在李春梅身邊的那個人就成了他？
“原來是你。”餘東陽面無表情地問著。
當年，莫才畢業之後，沒有再讀，而是找了關系，在體制內工作。
說也奇怪，十幾年了，雖然知道莫才在鵬飛市工作，但是他們竟然從來都沒有遇見到。
卻不想，春梅畢業之後，第一次與莫才想遇竟然是在這裏。
莫才點頭，看向李春梅，臉上帶著些許得意地說問：“春梅，那麽多年了，你竟然還跟這個窮小子在一起。”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李春梅竟然要一個賣鞋的窮小子，也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他都比那個賣鞋的窮小子要好得多。
“我現在已經是處級幹部了。”莫才緊緊地盯著李春梅，不放過李春梅臉上任何一絲表情，“當年你若是跟了我的話，你現在，就是處長夫人了。”
工作之後，也有不少人介紹女孩子給他，但是那些人，都沒有李春梅好。
得不到才是最想要的，他一直耿耿於懷。
“處長夫人？”李春梅重覆這一句話。
莫才得意地說：“是的。就是官夫人。你若是跟了我，今天來到店裏，你想買什麽，就能買得到。”
“不必像今天一樣，顧慮著錢，看到喜歡的卻不能買。”
他那一雙滿是得意的眼鏡緊緊地盯著李春梅的臉，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後悔的神情。
然而，最後的結果卻是讓他失望了。
李春梅輕輕地搖頭，說：“我這一生，很慶幸和東陽哥結了婚，我很幸福，從來沒有過後悔的念頭。”
“過得那麽苦，難道你就不後悔嗎？”
“想買些什麽，都要自己掂量著看。”
“一大把年紀了，還得生孩子！”
“難道你就不後悔當初沒有選擇我嗎？”
說到最後，莫才幾近癲狂了。
為什麽她不後悔？！
“春梅為什麽要後悔？”餘東陽鄙夷地看著莫才，“嫁給你這樣子的人，她才會後悔！”
莫才氣的直喘氣。
他倒豎著眉頭，鄙夷地看著餘東陽，說：“她嫁給你，連買一件貴一點的衣服都在考慮，這哪裏算是幸福？”
“死窮鬼！之前打工，現在還打工。”
“要是春梅嫁給你，指不定現在就是處長夫人了。”
“我的工資雖然也不高，但是比起你來，還算是可以的。”
說罷，挺了挺自己的啤酒肚。
餘東陽：……
誰給眼前這個人自信，認為春梅嫁給他就幸福？
“莫才。”李春梅這會兒開口了，“你經常來商場購物，那你知道桃灼這個品牌嗎？”
桃灼？
這個牌子誰不認識？
雖然這個牌子之前是做女鞋的，但是近些年來，這個牌子收購了曾經的男鞋老大，也做起了男鞋，並且做得有聲有色。
即便他這一個從政的，也認識桃灼這個品牌。
他腳上穿著的，就是桃灼的高級訂制版。
莫才想到桃灼，又想到餘東陽之前是賣鞋的，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你問這個做什麽？”
餘東陽笑了笑，說：“你腳上穿的這雙鞋，是我審批生產的。我是桃灼的老板。”
莫才立馬就被震驚到了，而後快速回神，說：“你說你是桃灼的老板？太搞笑了，那我還是鵬飛市的市長呢。”
一個賣鞋的說自己是桃夭的老板？
哼。
餘東陽沒有分辨，而是扶著李春梅，慢慢地往旁邊的女裝走去。
莫才想去阻攔，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阻攔的理由。
他攔住了做什麽呢？
難道又跟餘東陽爭辯？
但是就算是爭辯成功了，時光也不可能倒流，李春梅還是不可能嫁給他。
莫才忽然感覺到濃濃的悲傷。
這時，售貨員小姐拿著已經打包好的東西過來，遞給莫才，而後笑語盈盈地問著：“先生，您認識餘總？”
“餘總？”
“就是桃灼的總裁餘東陽，我剛才看你們聊的正歡呢！餘總簡直就是人生贏家，本人又帥又有能力還有錢，他老婆長的很漂亮，據說是高校的老師。”
“你說他是桃灼的總裁？”莫才不可置信地問道。
怎麽可能？
怎麽會？
餘東陽那挫樣，怎麽可能是桃灼的總裁？
這一點兒也不可能！
那售貨員點頭，說：“是啊。我是這裏的老員工了，對商場的人和事都非常地清楚，餘總當初經常巡視商場的，所以我們倒是知道餘總的。”
聽著售貨員肯定的答案，莫才腦海裏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這個餘東陽為什麽由一個賣鞋的成為總裁，他不應該只是一個賣鞋的嗎？
然而沒有人告訴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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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梅本來不想那麽早就結婚的，畢竟現在餘東陽正在忙著他自己的事業, 而她, 也在忙著讀碩士。
只是孩子的到來，讓她不得不立馬跟餘東陽結婚。
“你明明就戴著套的。”李春梅在得知有了孩子之後, 疑惑地問著餘東陽, “我怎麽還會懷了孩子？”
他們兩情相悅，然後就情不自禁在一起了, 當然，此時是不適宜要孩子的，所以，東陽每一次都帶套。
之前都沒有事, 但是這一次, 竟然中獎了。
“這又不是百分百的。”餘東陽應著, “既然有孩子了，那我們就扯證, 然後辦酒。”
雖然他們早就在同居了，也不差那一張紙, 但是他還是想早些扯證。
李春梅她自己不知道, 他卻看得很清楚，多年的大學學習, 李春梅已經蛻變得非常地有魅力。
她越來越引人喜歡。
餘東陽心裏害怕，即便是知道李春梅喜歡他，但是他心裏還是害怕。
所以, 他想提前套牢李春梅。
“好。”李春梅應著，臉上露出一絲苦惱，“可是我又要上學，你上班，誰帶孩子？”
這是一個問題。
一般都是婆婆帶小孩的，但是她沒有婆婆。
她媽要忙著帶弟弟的孩子，所以，沒有人帶小孩，這也是她不想太早結婚的原因。
“這個不用擔心，前幾個月我們請月嫂，等孩子大一些，我帶他去公司裏，我親自帶。”餘東陽說道。
帶小孩也不是什麽難事。
“能行嗎？實在是不行，我先帶一年。”李春梅咬牙說道。
一年之後，她再重新讀書。
反正知識就在那裏，她也不怕。
“不用。”餘東陽笑著，“我放停工作幫著帶孩子。現在公司裏有朱中會，我也不用操心什麽。”
他招朱中會算是招對人了。
有了朱中會，根本就不用擔心。
“我還是休學吧。”李春梅說著，“你工作要緊。畢竟養家糊口都要靠你。”
餘東陽上前去抱緊李春梅，略有些心虛地說：“不用，我這邊可以安排得來。你好好上你的學，不會耽誤你畢業的。”
早知道春梅那麽憂心，當初他就不去戳避孕套了。
還是他放停工作吧，反正他現在也是總指揮，倒是不累，時間也充足。
李春梅沒有再說，因為餘東陽打定主意的事情，是不會更改的。
婚後第八個月，李春梅產下一女。
剛開始她有失望，畢竟她想生個兒子來替東陽分擔工作的，再者，他們這一邊，重男輕女也有些嚴重。
然而在看到餘東陽滿足的笑容的時候，李春梅便沒有再失望。
不管是男還是女，他們都喜歡。
再說了，先開花後結果也是一樣的。
碩士畢業，工作後一年，她又懷了，這次，生了一個兒子，湊成一個好字。
此後幾年，他們沒有特意去避孕，但是她一直沒有再懷。
李春梅以為自己這一生，就只有兩個孩子而已了。
但是自從見到那一個瘋女人回來，當天晚上她肚子就痛的厲害。
一去醫院檢查，發現她竟然又懷了。
雖然沒有到老蚌生珠的地步，但是她都那麽大歲數，在不抱希望的情況下，竟然又懷了。
餘東陽則是高興地在醫院的病房裏轉來轉去，好像第一次做爸爸一樣。
“我明天就把工作交接給朱中會和嬸子，我請假陪你。”轉了幾圈，餘東陽抑住自己內心的興奮，停了下來，說道。
李春梅：……
她每一次懷孕，東陽哥都會請假陪產，請了兩次，剛開始沒有經驗，那還好說，但是她現在有經驗了，就不好讓東陽哥再請假了。
餘東陽見李春梅這樣子，就知道李春梅的顧慮，他抓緊李春梅的手，說：“什麽也比不上家庭和孩子重要。”
是的。即便他現在事業做的很大，但是事業再大，也比不上家人重要。
李春梅能說什麽？
她只能應好。
剛開始，李春梅孕吐得非常地厲害，厲害到連水都吐出來了。
餘東陽很是心痛，但是他卻是什麽也做不了。
幸好這孕吐到五個月的時候就好很多了。
李春梅不吐之後，覺得整個人生神清氣爽，她立馬就拉上餘東陽，想去商場掃蕩。
“你缺少什麽東西，我讓人送過來就好了。”餘東陽皺著眉頭說著，“你現在這樣子，不太適合出去。”
商場的人那麽多，萬一出了點什麽事，他後悔都莫及。
“別人送過來的，再怎麽樣，也比不上我親自挑選的。”李春梅立馬就反駁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再次懷孕的原因，她現在很是矯情，“我想自己挑選給衣服給寶貝。”
“反正我這會兒，也沒有什麽事。”
“東陽哥，你就讓我去商場吧。再說了，有你在身邊，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你不放心的話，就讓嬸子跟我們一起去。”
反正她就想自己親手準備寶貝的東西。
餘東陽無奈嘆氣，說：“那好吧，你想去，我們就去。”
不去也沒有辦法了。
李春梅一下子就高興起來，拉著餘東陽的手，說：“東陽哥，你真好。”
餘東陽能說什麽？
他只是笑。
他其實一點兒也不好的，看到這個孩子那麽折騰春梅，曾經有過一刻，他想讓春梅打掉這個孩子，但是最後還是沒有下手。
周一的早上，餘東陽特地陪著李春梅到了商場。
之所以選擇周一，那是因為周一商場人少。
“你慢點。”餘東陽心驚膽戰地扶著李春梅，“不急，我們慢慢來。”
他後悔讓春梅來這裏了，看到商場那亮得出光的瓷磚，他後悔得恨不得掉頭就回家。
“沒事。”李春梅一點兒也不緊張，“我的鞋子是防滑的。再說了，你在旁邊扶著，我能出什麽事？”
東陽哥就愛大驚小怪，不過，她嘴裏雖然有些責備他，但是心裏卻是非常地受用。
餘東陽點頭，扶著李春梅的手用力一些。
他們先是到了育嬰店，為未出生的孩子挑選衣服襪子什麽的，然後才到女裝店。
“家裏的孕婦裝其實挺多的，沒有必要再買。”李春梅說道。
買回來也是浪費而已，她生了這個孩子，估計以後不會再生了，買到的衣服也穿不了多久。
“那是幾年前的了。”餘東陽皺著眉頭說，“款式都過時了。今天好好挑，不用給我省錢。”
盡管他們現在有錢了，但是可能是從小苦到大的原因，所以他們花錢也沒有大手大腳。
“嗤。”李春梅正想說話，旁邊忽然響起一聲好大的嗤笑聲。
“沒有錢就不要裝大款來名牌店買衣服！這裏隨便一件衣服都要你們好幾個月的工資。”
李春梅和餘東陽立馬就朝那個人看過去。
雖然過了好多年，差不多有十來年了，但是李春梅和餘東陽一眼就認出來了，眼前這個人，正是莫才。
當年鵬飛大學中文系有名的才子，曾經半途堵過李春梅的男人。
他的樣貌比大學的時候差很多，頭已經禿了，身子又肥又大，還有一個大大的啤酒肚。
餘東陽他們在打量著莫才，莫才也在打量著他們兩人。
越是看餘東陽他們，莫才越是生氣。
時光好像格外地眷顧著餘東陽他們，十來年過去了，這兩個人的樣貌和身材根本就沒有變多少，只眼角多了一絲細紋。
而李春梅則是紅光滿面，肚子微微地凸著，像是懷了孩子，她四肢纖細，看著比大學的時候更有韻味了。
看到這裏，莫才恨得牙齒癢癢的。
當年若是李春梅答應成為他的女朋友，那是不是今天，站在李春梅身邊的那個人就成了他？
“原來是你。”餘東陽面無表情地問著。
當年，莫才畢業之後，沒有再讀，而是找了關系，在體制內工作。
說也奇怪，十幾年了，雖然知道莫才在鵬飛市工作，但是他們竟然從來都沒有遇見到。
卻不想，春梅畢業之後，第一次與莫才想遇竟然是在這裏。
莫才點頭，看向李春梅，臉上帶著些許得意地說問：“春梅，那麽多年了，你竟然還跟這個窮小子在一起。”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李春梅竟然要一個賣鞋的窮小子，也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他都比那個賣鞋的窮小子要好得多。
“我現在已經是處級幹部了。”莫才緊緊地盯著李春梅，不放過李春梅臉上任何一絲表情，“當年你若是跟了我的話，你現在，就是處長夫人了。”
工作之後，也有不少人介紹女孩子給他，但是那些人，都沒有李春梅好。
得不到才是最想要的，他一直耿耿於懷。
“處長夫人？”李春梅重覆這一句話。
莫才得意地說：“是的。就是官夫人。你若是跟了我，今天來到店裏，你想買什麽，就能買得到。”
“不必像今天一樣，顧慮著錢，看到喜歡的卻不能買。”
他那一雙滿是得意的眼鏡緊緊地盯著李春梅的臉，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後悔的神情。
然而，最後的結果卻是讓他失望了。
李春梅輕輕地搖頭，說：“我這一生，很慶幸和東陽哥結了婚，我很幸福，從來沒有過後悔的念頭。”
“過得那麽苦，難道你就不後悔嗎？”
“想買些什麽，都要自己掂量著看。”
“一大把年紀了，還得生孩子！”
“難道你就不後悔當初沒有選擇我嗎？”
說到最後，莫才幾近癲狂了。
為什麽她不後悔？！
“春梅為什麽要後悔？”餘東陽鄙夷地看著莫才，“嫁給你這樣子的人，她才會後悔！”
莫才氣的直喘氣。
他倒豎著眉頭，鄙夷地看著餘東陽，說：“她嫁給你，連買一件貴一點的衣服都在考慮，這哪裏算是幸福？”
“死窮鬼！之前打工，現在還打工。”
“要是春梅嫁給你，指不定現在就是處長夫人了。”
“我的工資雖然也不高，但是比起你來，還算是可以的。”
說罷，挺了挺自己的啤酒肚。
餘東陽：……
誰給眼前這個人自信，認為春梅嫁給他就幸福？
“莫才。”李春梅這會兒開口了，“你經常來商場購物，那你知道桃灼這個品牌嗎？”
桃灼？
這個牌子誰不認識？
雖然這個牌子之前是做女鞋的，但是近些年來，這個牌子收購了曾經的男鞋老大，也做起了男鞋，並且做得有聲有色。
即便他這一個從政的，也認識桃灼這個品牌。
他腳上穿著的，就是桃灼的高級訂制版。
莫才想到桃灼，又想到餘東陽之前是賣鞋的，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你問這個做什麽？”
餘東陽笑了笑，說：“你腳上穿的這雙鞋，是我審批生產的。我是桃灼的老板。”
莫才立馬就被震驚到了，而後快速回神，說：“你說你是桃灼的老板？太搞笑了，那我還是鵬飛市的市長呢。”
一個賣鞋的說自己是桃夭的老板？
哼。
餘東陽沒有分辨，而是扶著李春梅，慢慢地往旁邊的女裝走去。
莫才想去阻攔，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阻攔的理由。
他攔住了做什麽呢？
難道又跟餘東陽爭辯？
但是就算是爭辯成功了，時光也不可能倒流，李春梅還是不可能嫁給他。
莫才忽然感覺到濃濃的悲傷。
這時，售貨員小姐拿著已經打包好的東西過來，遞給莫才，而後笑語盈盈地問著：“先生，您認識餘總？”
“餘總？”
“就是桃灼的總裁餘東陽，我剛才看你們聊的正歡呢！餘總簡直就是人生贏家，本人又帥又有能力還有錢，他老婆長的很漂亮，據說是高校的老師。”
“你說他是桃灼的總裁？”莫才不可置信地問道。
怎麽可能？
怎麽會？
餘東陽那挫樣，怎麽可能是桃灼的總裁？
這一點兒也不可能！
那售貨員點頭，說：“是啊。我是這裏的老員工了，對商場的人和事都非常地清楚，餘總當初經常巡視商場的，所以我們倒是知道餘總的。”
聽著售貨員肯定的答案，莫才腦海裏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這個餘東陽為什麽由一個賣鞋的成為總裁，他不應該只是一個賣鞋的嗎？
然而沒有人告訴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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