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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的練習題都做了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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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該不會是數學習題吧?”

“是噠!”

“你是人嗎?總覆習才到第三章你讓我寫第四章的習題?”

“課前預習課後覆習,蘇蘇你要更努力一點啊不然怎麽跟我一塊兒考X大。”

“……我覺得我上C大也不錯。”

“不行哦。”

……

於是乎,姜蘇生命中唯一一次有幸體會言情女主角滋味的經歷,就以被拖回去寫數學習題落下了慘烈的帷幕。

**

暑假結束後,姜蘇正式升級高三狗。

在晏頃一刻不懈地督促下,姜蘇的生活可謂是過得水深火熱,每天不是課本就是習題,做完的習題冊加起來比上輩子一輩子做的習題冊都多。

……當然,高三狗的日常本就該如此。

要非說有什麽特別的話,大概就是十一月底的時候,晨曦的老總約見了姜蘇、晏頃、閆欣和胡蘭四人。

胡蘭的游戲《仙狐》趕在暑假的尾巴正式完結,完結後不久就賣出了影視版權,雖然只是作為單元劇的形式,但也足夠給櫻花拉好大一波人氣了。

到了十一月,櫻花游戲網站的運行已經非常順暢了,作品數量、訪問量以及更新頻率都在穩定中呈現增長的趨勢。

各方面因素加起來,足夠櫻花後來居上,甩出晨曦一大截,晨曦的老總會約見他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姜蘇四人是帶著絕對的誠意赴約的,但怎麽說呢,不知道是不是成年人在面對未成年人的時候心裏總會有點不知所謂的優越感,即便對方早就知道自己的競爭對手是四個還在讀高中的學生,也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是求和,但在談話的過程中,對方仍然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態度淩人。

這讓姜蘇等人很不滿,說好的“合作”自然就沒談得下來。

倒不是他們有多年輕氣盛,受不得委屈,而是一來櫻花的發展比晨曦好,主動權本來就在他們手裏;二來在葉文竹的鼎力支持下,經過九個多月的研發,夢100和刀劍亂舞已經開始測試了,最多再過三個月就能公測了,對於姜蘇來說,游戲網站占小,夢百、刀劍以及之後的陰陽師等等才是大頭,所以既然對方看不起他們,她也沒必要浪費口舌。

再說一下晏家那點事兒。

正所謂墻倒眾人推,婚禮風波後,晏氏的合夥人拆夥的拆夥撤資的撤資,晏氏股價暴跌,一度到了讓人驚心動魄的地步。好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晏悠終於靠譜了一回,清掃了他約莫小半年沒使用過的辦公桌,親自坐鎮公司一月,總算穩住了局勢,盡管不再有跟葉氏一較高低的能力,好歹避免了破產的命運。

四十歲出頭了還能力挽狂瀾一把,倒也無愧於年輕時各小報冠他以“經商天才”的名號。

晏老爺子經過一個月的修養也徹底痊愈,只是身子沒有從前硬朗了。

不過自那以後,晏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再也沒有鬧出過花邊新聞。晏頃回家的次數也比以前多了,但不管跟晏悠還是晏老爺子,他都沒什麽好說的,常常是三個人圍在一起喝個茶,相對無言地坐一兩個小時,然後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

姜蘇也拿不準他心裏是不是還是有一點點愧疚的。

除此以外,姜蘇還有一個非常好奇的問題——

“我問你哦……現在你家沒那麽有錢了,那你哪裏來的錢給網站投資?”

“誰說我的錢是家裏來的?我的錢大部分是我自己的好吧?”

“……不是,你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怎麽會有那麽多錢?”

“我炒股啊,我初一就開始炒股了。”

“……初一就炒股?我初一的時候連炒股是什麽鬼都不知道呢!”

“從小就耳濡目染嘛,正好初一的時候攢了一筆錢,就試試看咯。”

“……你還是人嗎?你怎麽沒把自己賠進去?”

“這個嘛……大概就是99%的天分加上1%的汗水吧。”

“……你走吧。”

……

**

就這樣,姜蘇迎來了高三的最後一個學期。

開學過後沒多久就是一模,有晏頃的日夜陪讀,姜蘇早就從二考場升入了一考場,雖然距離年級第一的晏頃還有十五六個名次,但這對當了一輩子學渣的她來說,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二月初,夢百和刀劍開放公測,不出所料地在國內掀起熱潮,不少人表示不管哪一個都割舍不下,肝完這個肝那個,肝完那個這個的體力又恢覆了不少,真真是甜蜜的負擔。

同樣意料之中的是……姜蘇這個幕後策劃人也深深地陷進去了……

夢想啊!

她的夢百、她的刀劍、她的陰陽師、她的碧航……這就是她重生之後最大的夢想啊!夢想成真的感覺不要太好啊!

……於是姜蘇又恢覆了放學背個空書包,一回家就躺床上打游戲的狀態。

浪過頭的直接後果就是,她好不容易爬上去的名次又蹦極似的跌下去,險險地吊在一考場的末尾。

晏頃的臉黑成了鍋底,言語威脅她不準再沈迷游戲——她當耳旁風;給她的手機植入病.毒——她換個新的;走後門封她號——她開個新號繼續玩……總之就是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她也能給你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晏頃給她氣得不行,也不管什麽“下次再去你家一定走正門”的承諾了,天天晚上爬陽臺監督姜蘇學習監督姜蘇睡覺,為了避免她睡醒繼續玩,他還強行留宿。

這一次錯在自己,姜蘇沒底氣趕晏頃走,但他也不能天天睡她家啊!才住一個星期,就有兩次差點被父母發現了好吧!

無計可施之下,姜蘇總算誠懇地檢討自己的錯誤,主動卸載了游戲,發誓高考之前再也不玩游戲了。

……然而晏頃覺得還不夠。對於姜蘇這種人來說,生命雖可貴,游戲價更高,也就是說,明知道熬夜打游戲容易猝死,她也控幾不住寄己,如果只是檢討錯誤、卸載游戲、發誓不玩游戲的話,她保不準還會偷偷下載下來玩——他也不可能真的每晚住她房間一直住到高考,他還想給未來的岳父岳母留個好印象,好讓他們同意把女兒嫁給他。

所以一定要想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晏頃思來想去,還真讓他琢磨出一個好法子。

“把這個承諾書簽了,我以後就不過來了。”晏頃人五人六地把一份“承諾書”放在姜蘇面前。

姜蘇狐疑地打開一看,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地上:“承諾書……我,姜蘇,承諾從今天起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再沈迷游戲不思進取,承諾一定和晏頃一起考上X大,考不上的話就不能上大學,晏頃去哪我去哪,晏頃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包括但不限於洗衣服做飯……脫衣服躺好?!”

“你該不會是個傻子吧!”姜蘇脹紅了臉,把承諾書往晏頃身上一扔,“我說了我可以讀C大。”

“你答應了跟我一起上X大的。”晏頃認真地說道,“去年你生日,今年過年,還有一模成績出來的時候。”

“誰……誰讓你那幾次親那麽狠的,腦子都給你親缺氧了,我都不知道答應了什麽!”姜蘇抵賴。

“不知道答應了什麽也是答應了。”晏頃揚眉。

“可是……可是我現在的分數考不上啊,一定要X大嗎?A大B大不行嗎?這兩個我也考得上啊!QAQ”

晏頃豎起食指搖了搖:“不行。”

“嚶嚶嚶你不是人,”姜蘇開始撒潑,“還二十四孝男友呢!我現在就想讀A大!”

“那好吧,再給你一個選擇。”晏頃妥協道。

姜蘇重燃希望,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什麽?”

晏頃隨手把承諾書放在書桌上,朝姜蘇走過來。

姜蘇後腦垂下一顆鴨蛋大的冷汗,直覺不好,下意識地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晏頃站在她身前,兩人之間僅有一厘米的距離,他半低下頭,額發的陰影落在臉上,頓時將他的襯托得暧昧不已。

“蘇蘇,我已經成年了。”他壓低的聲音帶著別樣的魅惑。

姜蘇咽了咽口水,緊張地說道:“我……我知道啊。”還以要生日禮物為借口抱著她在床上滾了好幾圈,要不是她意志堅定,說不定就已經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了。

“我現在有1米81。”

“然、然後呢……”

“你還記不記得你去年跟我說過什麽?”

“……”

晏頃輕笑一聲,傾身逼近她,溫熱的呼吸一陣一陣地拂過姜蘇的臉。

“我給你的第二個選項……兌現你去年說過的話。”

姜蘇:“……承諾書拿來,我簽!”

在這一份喪.權.辱.國的承諾書的壓迫下,不用晏頃催促,姜蘇學習的自覺性就高了很多,文科本來就臨陣磨槍不亮也光,她一勤奮,分數就蹭蹭蹭地上去了,三模的時候直接從一考場吊車尾沖到了年級第七,這分數,上X大,妥妥的。

果然人都是逼出來的,晏頃直後悔沒有早一點想出這個好辦法。

查分數的那天,姜蘇別提有多緊張了——有些人可以用一生來高考,而她莫名其妙就變成了唯一一次——喵了個咪的這次不過她就要淪落成為晏頃的通房丫鬟了——晏頃給她的那份承諾書是經過律師公證的,她不僅簽了字還按了手印!

……喵了個咪的她怎麽就找了一個這麽狠的男朋友……

所以她說什麽也不讓晏頃過來一起查分數,就算是死,也能拖一天是一天!

就在她頭發都讓她給糊成了雞窩的時候,分數的頁面終於一點一點地刷了出來。

她順著便秘一樣的頁面一科一科地看,一科一科地加,最後總分欄刷出來的時候,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把心放回了肚子裏面。

瑪德……緊張得後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

姜蘇興高采烈地在四人小群裏通報了分數,她的分數可以毫無懸念地上X大,對此晏頃反應很平靜,平靜到姜蘇也拿不準他心裏到底是在開心可以和女朋友一起上大學了,還是在遺憾推倒女朋友的宏圖大業可能又要延後了。

但不管是開心還是遺憾,有一件事,是必須在明天要召開的畢業典禮上要做的。

育才跟別的學校不同,畢業典禮一定是在高考成績出來的第二天下午召開,雖然這是自願參加的,但多年下來已經形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所以學生們就算有畢業旅行的計劃,也會乖乖地等到畢業典禮之後才出行。

雖然召開的時間不一樣,但流程還是大同小異的,無非是領導講完話教師代表講話,教師代表講完話學生代表講話。

作為今年的省文科狀元,晏頃無疑是學生代表講話的人選之一。

之所以說之一,當然是因為他是文科代表,另外還有一個理科代表。在人們的潛意識裏,理科在文科面前總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所以晏頃是排在理科代表之後的。

平心而論,能作為學生代表在畢業典禮上發表講話的人,就算是理科生,文采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一段長約五分鐘的講話完全稱得上行雲流水字字珠璣,自然獲得了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

然而文科生們對此很不屑,他們長期生活在理科生的陰影之下,被說成“理科讀不下去才讀文科”,不甘之中又保留著最後的倔強——他們堅信理科代表或收獲如此熱烈的反響純粹是因為理科生人多,只要咱們的文科代表一上去,這些人就知道什麽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他們應該為剛才無知的歡呼感到慚愧!

就這樣,晏頃就背負這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重任”,走上了主席臺。

他站在高一米五的主席臺上,目光在滿操場朝氣蓬勃的同學身上掠過,忽視掉同為文科生的同學們熱切得過分的眼神,最後落在某個站沒站相,一定要背著手歪著頭的女孩身上。

他輕輕一笑,終於在文科同學們的萬分期待中開了尊口——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燦爛、清風送爽、空氣清新。”

……結果吐出了一句小學一年級作文的開頭。

同學們的腦袋上蹦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今天日子很好,人才濟濟、金榜題名、蟾宮折桂。”

……他這是唱的哪出戲?

姜蘇的臉上浮現出與旁人如出一轍的茫然。

“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想借著今天很好的日子,很好的天氣,問她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姜蘇的臉漸漸僵硬。

怎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呢……

“雖然這個問題留在大學畢業的那一天說比較合適……可是我真的等不及了。”

姜蘇的表情可以說非常驚恐了。

不、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姜蘇,你願意嫁給我嗎?我是指大學畢業以後。”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正文完辣,小可愛們開心嗎~

☆、番外:

姜蘇有足夠的理由懷疑育才那一黨以那個喜歡言語恐嚇的校長為首校領導們都不是什麽正經人——當年晏頃在畢業典禮上向她求婚的視頻已經在學校官網上掛了三年了!

這種擱別的學校捂還來不及的禁忌,竟然在育才校領導的放任甚至是支持的態度下,活生生地在官網從左到右從上到下四面八方地飄了足足三年!

正經人哪兒幹得出這事兒!

重生一遭,她還真碰上了一大堆上輩子一輩子都沒碰到的奇葩人奇葩事啊!

沒錯,此刻距離姜蘇畢業已經過去了三年,在過去的三年裏,陰陽師、Fate/Go、碧航等手游相繼問世,一個比一個受歡迎,櫻花網絡科技有限公司也迅速壯大,不再只是昔日僅有一個微末文字游戲網站的小小工作室了。

“櫻花出品、必屬精品”的理念已經深深根植於廣大游戲愛好者的心裏,姜蘇四人也從普普通通的大學生一躍成為老一輩眼中的後起之秀,年輕一輩中的榜樣。

今年的5月5日是育才建校六十周年紀念日,作為最年輕有為的校友的代表人物,姜蘇四人也收到了來自學校的邀請函。

這不僅僅是一封出席邀請函,更是對他們成就的肯定,要知道育才的知名校友可不要太多哦,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收到的。而且若說別的學校聯系知名校友,還有拉讚助的意思在裏面,但育才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困擾,貴族學校的名號不是吹出來的,那高昂的學費以及每年來自各非富即貴的大人物的感謝費加起來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所以即便討厭麻煩如姜蘇,也打算趁著奇長的五一假期回去一趟。

由於接到通知的時間較晚,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搶票時期,好在無論姜蘇晏頃還是閆欣胡蘭都是家底豐厚的人,毫不猶豫地買了機票,一起踏上了回家路。

……順便一提,填報志願的時候,閆欣和胡蘭也一起填了X大,幸好X大是一所綜合性很強的大學,完全能夠容納懷揣著外語夢與會計夢的閆欣和胡蘭。

從這邊回去要飛兩個半小時,他們非常大手筆地買了頭等艙——都是豪富之家出生的孩子,壓根兒不知道何為經濟實惠,用姜蘇的話來說,有錢就有錢地過,沒錢就沒錢地過,如果有錢還當沒錢的過,那讓沒錢的人要怎麽辦。這話說得拗口,卻很有幾分道理。

頭等艙的座位是2X2的,從關系上來分,當然是晏頃跟姜蘇坐一塊兒,胡蘭跟閆欣坐一塊兒,中間隔了一條走道。

胡蘭暈機,飛機一啟動她就戴上眼罩睡覺了,閆欣也戴上耳機做聽力練習,為明年的專八做準備。

半個多小時後,飛機沖破雲層,進入平穩飛行階段。

姜蘇坐過很多次飛機了,但每一次坐飛機,她都會被深藍色的天幕上漂浮著朵朵白雲,仿佛置身南極的景色驚艷到——她坐飛機,一定選擇在晴天。

靜靜地欣賞了一會兒瑰麗的美景,姜蘇忽然嘆了口氣,說道:“……我還是想做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游戲。”

晏頃側目看了她一眼,笑著敲了敲她的額頭:“說的什麽傻話?你不是已經有很多個完全屬於你的游戲了嗎?放心,那些游戲都是你一個人策劃的,這個功勞我們絕對不搶。”

姜蘇搖搖頭:“這事兒沒法兒跟你解釋清楚。”

要讓她怎麽說這些游戲都是她可恥地剽竊了後人勞動成果才做出來的呢?雖然每一個游戲在策劃的時候,她都憑著自己多年玩家的身份做出了一些更加迎合大眾的改動,但……

這些游戲,畢竟從根本上不屬於她啊。

姜蘇還是挺克制的,很少在言辭間透露對上輩子的追憶,但在一起這麽多年了,多多少少也讓晏頃聽到過幾句,每次晏頃追問,她就搪塞過去,兩三次之後晏頃就不問了,說了要給蘇蘇留點私人空間的嘛。

見姜蘇不願意說,晏頃幹脆換了個問題:“那你說說看,什麽叫‘完全屬於自己的游戲’?”

“想要以山海經為背景,以山海經裏面的飛禽走獸為原型。”姜蘇說道,“之前的那些游戲……刀劍亂舞、陰陽師,裏面主要的都是日本文化,這很符合市場的要求,但我還是想做一個純中國元素的游戲……”

“那就去做吧,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晏頃拉過她的手,一根一根地掰開指縫,然後與自己十指交握——他有事沒事就喜歡做點秀恩愛的小動作。

“可我想不到,我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姜蘇苦惱地說道,她明明已經熟練地掌握了各種吸金套路,卻一個都不想用在這個游戲上面……

“其實我覺得你沒必要那麽糾結,”晏頃忍笑幫她理順揉亂的頭發,“有道是‘不以吸金為目的的游戲都是耍流.氓’,其實吸金的套路說到底就那麽幾種,除非你不吸金想賣情懷,從出發點來說就足夠新奇了。”

姜蘇還真仔細思考了一下,說道:“……以我們公司現在的能力,情懷也不是賣不起。”

“是啊,”晏頃伸手把她攬進懷裏,點了點她的鼻尖,“所以你完全不必苦惱。”

“嘿嘿,說的也是。”姜蘇笑道,心安理得地蹭到晏頃胸口躺著。

溫香軟玉在懷,思想邪惡如切開黑者,哪有不調一調情的,他先是看了一眼旁邊的閆欣——他可以不要臉,但蘇蘇還是要的。見她專心致志地做著題,才低頭湊在姜蘇耳邊,說道:“蘇蘇,5號也是我的生日,生日禮物……你想好了沒有。”

氣氛很好,姜蘇難得地沒有計較他冒犯的舉動,而是仰頭看著他的下頜,懶洋洋地說道:“沒有……你想要什麽?”

晏頃“嘿嘿”笑了兩聲,聲音壓得越低,口吻越發暧昧:“我想要什麽,蘇蘇還不明白嗎?”

姜蘇哪有不明白的,眼睜睜地看著晏頃四年了都沒吃上肉,連她自己都有點可憐他了。

她騰出一只手來,輕佻地在晏頃的下巴上勾了一下,媚眼一飛:“好啊,那天晚上到我房裏來。”

聽她答應得這麽爽快,晏頃就知道今年又沒戲了,他嘆了口氣,哀怨得很是誇張。

姜蘇笑得渾身打顫。

……當然,如果她早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也有一語成讖的一天,現在也不會笑得這麽暢快了。

有句話說得好啊,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

很不巧,這個五一節姜爸姜媽雙雙出差了,好在姜蘇已經在晏頃的折磨下練就了一身還不錯的廚藝,餵飽兩張嘴不成問題。

很快就到了校慶當天,姜蘇和晏頃打扮得人模人樣地去參加。

看到這些鮮嫩的學弟學妹們,姜蘇不由心生感慨,即便老天爺厚愛,多給了她一次享受青春的機會,她也不可避免地老去了吖~

雖然已經是畢業三年的老油條了,但有晏頃這個臉皮比城墻還厚的家夥在身邊,姜蘇想端學姐的架子也端不起來,被他帶著跟一群小朋友們瘋玩兒,不知不覺的就到了晚上。

作為在座成功人士中最年輕的董事長,姜蘇很榮幸地被點名上臺分享成功經驗,並接受眾學弟學妹的提問。

……托校領導們對表白視頻的放任,比起她年少成名的神奇經歷,學弟學妹們顯然對她的感情生活更感興趣,這讓原本準備很充分的姜蘇直接在臺上丟盔棄甲。

身心俱疲的姜蘇回到家裏,只想趕緊泡個澡早點睡覺,剛拿上浴巾,媽媽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她幹脆拿著手機一起進了浴室。

二十分鐘後,她一邊拆裹頭發的毛巾一邊走出浴室,剛擡起頭就看到自己床上坐了個不速之客……

姜蘇嘴角抽了抽:“你怎麽來了?”

晏頃合上看得津津有味的童話書,擡頭笑得格外燦爛:“你讓我今晚到你房裏來的噠!”

“賣萌也吃不了肉,趕緊起開,我困了。”姜蘇走過去,趕蒼蠅一樣揮手。

晏頃本來也沒抱希望,聞言乖乖起身,卻見她動作間不知怎麽的,把手裏的手機按亮了。

姜蘇的手機,從屏保到桌面到聊天背景都是同一個男人——當然不是晏頃,而是她的泳壇男神——剛從泳池裏出來,露著一身腱子肉和一雙大長腿,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重點部位還拉了一條橫杠,白底黑字地寫著“這是我老公,謝謝”,整張圖看起來十分地……誘.惑。

晏頃不滿這件事情很久了,但每次提出異議,都會敗於姜蘇的美色.攻勢之下。

眼尖地發現屏幕上的水漬,晏頃的眼神暗了暗——這一次,說什麽也要讓蘇蘇把這糟心的圖給換了。

想到這裏,他的起身不再是單純地給姜蘇讓位,而是上前兩步,逼近了姜蘇。

姜蘇被他唬了一跳,瞌睡醒了大半,迷迷瞪瞪地問他:“幹、幹嘛呢?”

她說著,擡手想隔開晏頃,卻不料此舉是送羊入虎口——晏頃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然後把還沒熄滅的手機往她面前一送,挑眉道:“蘇蘇,你洗澡就洗澡,幹麽要把手機帶進去……是不是又背著我舔屏了?”

姜蘇:“……”

為什麽要說“又”啊!搞得就像你親眼見到過我背著你舔屏過啊!

舔屏神馬的都是說著玩兒的好伐!

“你想說你沒舔屏?”從姜蘇臉上看出她的異議,晏頃的眉毛居高不下,“那你怎麽解釋屏幕上的水漬?”

姜蘇這才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手機屏幕在浴室裏沾了水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然而晏頃不準備給姜蘇把腹誹說出口的機會,他趁姜蘇組織語言的時候湊近她的耳邊,放縱自己溫熱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撩過她敏.感的耳垂,壓低的聲音充滿了磁性和魅力:“蘇蘇啊,你聽我說……”

“照片上的,都是不存在的,你就算把屏幕舔穿了,也不可能嘗到八塊腹肌的滋味。”

“你要有那個心,不如來舔舔真的。”

……舔、舔真的?!

姜蘇驚恐地看他:“你、你是認真的嗎?”

晏頃不答,只對她柔情萬分地一笑,維持著握著她的手的姿勢,另一只手伸到自己襯衣的領口,一顆一顆地解起了衣扣。

嗯,他改變主意了,與其只是糾結一張圖片,不如趁機把肉吃到嘴裏。

姜蘇的視線隨著他解扣子的動作一點一點下移,隨著衣領的逐漸敞開,內裏的風景開始顯山露水,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將她的小動作收入眼裏,晏頃輕笑了一聲,那略顯靡麗的尾音微微上挑,別提有多勾人了。

姜蘇情不自禁地面紅心跳,這個情況不太妙,嗯,她很清楚,可是蒼天啊,原諒她是一個食色.性也的俗人啊!秀色可餐的肉.體即將在她面前揭開廬山真面目,叫她怎麽移得開眼!

“蘇蘇不是一直嚷嚷著要八塊腹肌嗎?光是我說有你肯定不信,總該讓你親自驗驗貨。”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還一個勁兒地在她耳邊用這麽勾人的聲音引.誘她!她不墮落,誰墮落?!

終於,八塊腹肌在她眼前完完整整的顯露了出來,壁壘分明、排列整齊,看得人真想、想……摸……

姜蘇覺得,她已經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來控制自己的麒麟臂了。

卻架不住小妖精一聲浪過一聲的誘惑:“蘇蘇,想不想摸摸看?”

“你不摸,怎麽知道它是真還是假?”

“不用害羞,它本來就是因你而存在的。”

……

不能摸,不能摸,摸了就沒有回頭路了,一定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殘存的理智以尖叫的分貝對大腦發出警告,可是已經被美色迷昏了的頭腦已經完全處於屏蔽外界幹擾的狀態。

她抵擋不住誘惑的罪惡之手啊,終究還是放在了那八塊腹肌之上。

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全方位無死角地摸了一遍、兩遍、三遍……不知道多少遍之後,她終於強行抽回了戀戀不舍的手,幹咳一聲,說道:“手感……就、就那樣吧……”

她想強裝鎮定,可是緋紅的臉頰、發幹的喉嚨、酥軟的身體……無不將她的情動出賣得一幹二凈。

“只管摸沒摸,不管手感好不好。”晏頃的聲音已經徹底沙啞了,他松開姜蘇的手腕,轉而摟住她的腰,感覺到她的身體已經軟成了一汪春水,他的心狂跳起來。

他順勢將姜蘇抵在墻上,低頭,唇瓣若有若無地擦過她的唇:“你摸過了,那麽禮尚往來,是不是該換我摸了?”

說完,他含住姜蘇的嘴唇,或輕或重地輕吻起來。

姜蘇伏在他懷裏,被動地接受他的親吻。

空調是不是壞掉了,怎麽會這麽熱?她懵懵懂懂地想,晏頃說了什麽?

她費勁兒地轉動起幾乎罷工的腦子,哦,他說該他摸了,可是他能摸什麽?

“可是、可是我、沒有腹肌……”抓住親吻的間隙,她斷斷續續地說道,喘息聲又細又軟,猶如羽毛劃過心尖,似是挑逗又似是引誘,“我、我肚子上只有贅肉……”

“沒關系……我摸別的地方……”他說著,空閑的手就不客氣地從真絲睡衣的下擺裏伸了進去。

姜蘇醒來的第一個想法是後悔。

不是後悔這麽輕易被晏頃吃到了肉——講道理,能在滿腦子黃.暴思想的切開黑手下維持四年純潔的戀愛關系她自己都覺得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了——好吧這主要是因為晏頃願意讓著她……所以這事兒真沒什麽好後悔了,更何況她自己也是一個色令智昏的俗人,要是晏頃早一點使出這一招,說不定她早就淪陷了。

所以她後悔的是,沒有一點點防備,就被一個,長年游泳健身的男人,拐上了床。

知道帶有這種標簽的男人在床上的表現有多卓越嗎?那絕佳的體力和恐怖的腰力真真是日積月累地練出來的啊!

她現在連嘆口氣都能牽動一身酸痛的皮肉。

更可氣的是……讓晏頃練出過人的體力和腰力的始作俑者……正是她自己……

真的,這苦水沒處倒,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身後的晏頃被她懊惱的嘆氣聲驚醒,眼睛還沒睜開,就下意識收緊了放在她腰上的手臂。

姜蘇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提醒道:“停停停……你別碰我!”

昨夜的回憶排山倒海而來,一開始還有些許矜持的欲迎還拒,到了後面就只剩下迷亂和瘋狂,堪比大型災難現場,姜蘇一度懷疑她的King size大床會經不住折騰散架,同時也慶幸父母都出差了,他們鬧翻天也不會驚動任何人。

……現在想起來,不免會覺得“臥槽我怎麽會是這種人”。

還好這些年她也有一直跑步——晏頃在泳池裏游泳,她就圍著泳池跑圈兒來著。體力還算跟得上,不然肯定堅持不到他結束的時候。

昨晚姜蘇睡著以後,晏頃還特意抱她去浴室做了清潔,此時手下的肌膚又滑又嫩,並不是姜蘇說的“全是贅肉”,她也是長年鍛煉的人,腰腹纖細緊實,線條非常漂亮,哪有什麽贅肉。

早上本就是男人最危險的時間段之一,再被這麽一刺激,晏頃立馬沒瞌睡了,血液中的獸.性也隨之蠢蠢欲動起來。

他貼近姜蘇,好讓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含著她的耳廓,含糊地說道:“蘇蘇,你轉過來好不好。”

姜蘇秒懂他的意思,心裏是一萬個拒絕:“我我我可不可以不轉過來啊?QAQ”

他伸出舌尖輕舔她的耳垂:“你轉過來,看看我。”

“我我我現在不是很想看到你……”

事實擺在面前,她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色.女的本質,所以不看到晏頃的臉和……身體,她或許還能拒絕,一看到了……她多半就躺平了。

然而,她現在的狀態,實在沒辦法反抗晏頃。

晏頃動作輕柔又不容拒絕地扳過她的身子,看她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好笑地在她鼻尖上親了一口。

姜蘇是真的想哭:“可不可以不要,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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