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九只小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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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借古詩暗諷了張斌之後, 他便沒有再來煩她了。對此餘璐只覺得松了一口氣。
好在兩人那日討論詩的時候並沒有什麽人聽到，也算顧全了他的面子。若不是他總是說一些表面誇她實則讓人膈應的話, 餘璐也不會這麽毒舌。誇獎的話誰不愛聽, 但是餘璐還是第一次見到誇人誇得這麽讓人討厭的。
餘璐以為這一茬就這麽過去了，卻沒想到被人記恨在了心裏。
平靜了幾天, 張斌拿著一本物理輔導書走進了班主任嚴文清的辦公室。
此時是最後一節自習課, 辦公室只剩下嚴文清。他擡頭剛好看到來問題目的張斌。他是第一次見到張斌來問問題，倒是新奇地挑挑眉。
張斌似是而非地問來了三道題, 在臨走前又停留了一下。
他說道：“老師，我們班餘璐和祁遠似乎走得有點近。”
…………
晚自習的時候，嚴文清難得在教室巡視了一圈。接著他敲了一下祁遠的桌子，示意他出去。
祁遠出去的時候引起了不少人的註意。班上同學面面相覷, 腦海卻仔細搜索, 祁遠……又得了什麽獎嗎？班上同樣有一人, 頭未擡繼續寫作業，嘴角卻慢慢勾起一個弧度。
嚴文清出去後背靠著欄桿, 雙手順勢搭上欄桿，一副悠閑放松的姿勢。祁遠在嚴文清旁邊停下, 即使身高比嚴文清高很多, 依舊站得筆直。
“最近學習感覺怎麽樣？”嚴文清笑著開口，語氣不似往常嚴厲。
“還行。”祁遠言簡意賅。
“生活上有沒有遇到什麽困難嗎？”嚴文清試探, “比如在人際關系上呢？”
祁遠直視嚴文清，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老師不會過多幹涉你們的人際關系，但是偶爾看到了也想提醒提醒。”嚴文清笑著說道, 同時一針見血指出：“我發現你最近跟餘璐走得有點近。”
沈默。走廊外安靜得連呼吸都清晰可言。
“老師，是不是有人到你那裏打小報告了。”祁遠不慌不忙，反問道：“張斌？”
嚴文清笑容不變：“是我自己發現的。”
“是嗎？”祁遠不置可否，“我以為是他，畢竟他之前才狠狠跟餘璐吵了一架，結果沒說過餘璐。沒想到他竟然汙蔑到老師這裏來了。”
嚴文清面露好奇之色，祁遠便簡單把所有事情講了一遍。只是親疏有別，人總是會偏袒自己親近的人，有些不重要的小細節忘了說也是人之常情。
嚴文清聽了一遍心裏大致有個底，只是他沒打算這麽簡單跳過這一茬。
眼看嚴文清一直要得到一個答案，剛剛一直表情淡淡的祁遠突然露出一個低落的表情：“自從餘璐來了之後，我就沒拿到第一名。”
一副我很難過所以我要親近她然後趁機超過她並把她狠狠甩下的表情。
“……？？”
嚴文清表示受到了驚嚇，他什麽時候見到祁遠露出這個表情。若說班上誰最不可能談戀愛，嚴文清覺得非祁遠莫屬。之前聽到張斌的小報告他還持懷疑態度，這下見到祁遠露出這個表情，嚴文清立馬就相信他了。
廢話！祁遠怎麽可能為了維護別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相信祁遠的同時，嚴文清忍不住又犯難了，他要怎麽安慰一個從不洩露自己情緒卻在不經意間露出一點真實情緒的學生呢？嚴文清努力做出一副知心大叔叔的樣子，鼓勵了一下祁遠，並慢慢引導著他的內心，釋放他的壓力，讓他感受到老師對他的關愛，不要為了超過餘璐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一番引導之下，嚴文清覺得很成功，於是欣慰拍拍祁遠的肩膀：“好了，先進去學習吧，以後有問題及時跟老師溝通。”
祁遠點點頭。
嚴文清滿意地回到辦公室，至於之前想的去找餘璐談話，不存在的！
祁遠轉頭回教室，唇角不經意揚起，很快又變成了面無表情。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餘璐迫不及待就到祁遠座位旁邊，好奇問道：“班主任找你幹什麽？”
祁遠簡單把事情講了一下。
餘璐倒是露出一絲擔憂之色：“老師真的相信了嗎？這麽好糊弄。”
“重要的不是他相不相信，而是他願不願意裝糊塗。”祁遠拍拍她的腦袋，“放心吧，只要我們的成績不退步，老師一般是不會找我們的。”
餘璐點點頭，心裏更是對張斌這人敬而遠之。一個男生竟然會做出向老師打小報告的舉動，心胸可謂是狹隘至極。
這一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餘璐很快就沒有心思想這些事情。在新的一節體育課上，老師宣布過段時間要進行常規體育測試。
班上有同學問道：“老師，我們要不要跑八百米？”
“要。女生八百米，男生一千米。”
聽到這個消息，班上一陣哀嚎，其中男生的聲音尤為響亮。
體育老師一臉無奈：“叫什麽叫，一個學期就一次，只要及格了就行。”
——問題是及格也很困難啊！
老師講完這個要求之後便解散了，大家難得一次沒有露出開心的神色。
“怎麽了？八百米跑不過？”祁遠註意到餘璐臉上的擔憂。
“有點擔心。”餘璐點點頭，“我對八百米有恐懼。”
女生似乎都懼怕八百米，祁遠本不在意的，突然想起餘璐中考接近滿分的成績，忍不住問道：“你中考體育多少分？”
“滿分。”
“……”
空氣突然安靜。
餘璐努力解釋：“我們初中的體育老師特別嚴，初三的時候每節體育課都是魔鬼特訓，用的全是培訓體育生的辦法，可痛苦了。”回憶起哪段日子，餘璐仍然心有餘悸。
她繼續說道：“那時候最怕上體育課。我體育不是很好，後面訓練的時候每節課都難受到想吐。”雖然現在說起來雲淡風輕，但那時確實痛苦極了，“上了一個月的體育課，吐了一個月。不過之後就好了。”
“不過那時候我們班的體育成績是最好的，有二十多個人滿分，全部都及格了。”
祁遠安慰道：“好歹初中有底子，鍛煉一下及格肯定沒問題。”
話雖如此說，但餘璐面上仍有擔憂之色。
“別怕。”祁遠安慰她，“從今天開始，我每天監督你跑步。”
說是監督，祁遠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每天下午下課的時候他都會拉著餘璐一起去操場。
傍晚的時候，操場上吹來陣陣涼風。此時操場上有不少運動的人，此時天氣並不熱，但是仍然可以看到不少大汗淋漓的人。
祁遠和餘璐在旁邊做了一會兒拉伸運動，然後兩個人開始慢跑。說到底餘璐還是太久沒有運動了，慢跑兩圈下來就喘得不行，不停擺手表示自己不行了。眼看她就要坐下去了，祁遠硬生生拉著她又多走了兩圈。
沒想到一個曾經八百米滿分的人竟然在半年後連慢跑兩圈都費勁。祁遠無奈搖搖頭，體力這麽差可怎麽辦？
自此，餘璐每天下午都跟著祁遠去操場跑步，從最開始幾天氣喘如牛，到後來越來越能跑，逐漸能跟上祁遠的步伐。隨著日子的過去，餘璐如今每天慢跑的圈數也逐漸增加。
可見，她還是個可以塑造的好苗子。只是慢跑不在話下，一快跑還是照樣不行。雖說能及格了，但是若是能跑得更好，誰不會追求更好一點呢。
餘璐的進步也被班上的一人看在眼裏。
這人自然是體育委員，如今正是運動會項目報名的時候。雖然清北班的人數少，但是老師的意思是希望大家能報項目就盡量去報，不然報名表空空如也交上去也不好看。體育委員最近就苦口婆心鼓舞大家來報名，頭發掉一把，效果卻是很不理想。
對於男生，他可以死纏爛打或者威逼利誘。只是輪到班上僅有的三位嬌滴滴的女生，他都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如今看到餘璐每天去跑步，於是欣慰地來找她了。
“你報了什麽項目？”餘璐轉頭問身邊的祁遠。
“四百米，還有一千五。”祁遠面上雲淡風輕。
餘璐頓了一下，為什麽有人可以把一千五百米長跑說得這麽淡定。
祁遠：“要不要去嘗試一下一千五？”
“……”餘璐苦笑兩聲，“你別坑我。”
“長跑看的不是速度而是耐力，我覺得你在這方面是有優勢的。況且去體驗一下也不錯。”祁遠耐心地跟她分析，“你看你第一反應不是說我不行，就是說明你的潛意識還是想參加的。”
……真的嗎？餘璐先是懷疑地看著祁遠，後來忍不住審視自己的內心。
祁遠摟住餘璐的肩膀，順勢靠近她，在她耳邊說道：“如果你參加了，我給你準備一個小驚喜。”
“什麽驚喜？”餘璐小聲說道。
“秘密。”
餘璐嬌嗔地看了他一眼。
體育委員木著一張臉站在兩人旁邊進退兩難。雖然知道兩人是情侶，但是就這樣光明正大旁若無人地在教室咬耳朵也太……太肆無忌憚了吧！若不是為了運動會報名的事情，他、他才不要站在這裏吃狗糧。
好在最後餘璐在報名表上簽了字，不然他得更心塞。收起報名表，體育順口提了一句，問他們要不要參加接力賽。餘璐和祁遠還沒有回答，就看見一人極其自來熟地將手臂搭在體育委員的肩上。
“你們在講什麽開心的事？”語氣熟稔，正是張斌。
體育委員身體也是一僵，同時場面也在剎那間安靜下來。這樣的場面餘璐都替張斌覺得尷尬，但是那人臉上仍帶著笑意，他樂呵呵地說道：“怎麽突然停了？講什麽八卦，還怕我告訴老師啊。”
他本是調侃，卻沒想到體育委員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是挺怕的。”
這下四人都沈默了。
體育委員噗呲一聲笑出來，右手握拳不輕不重在張斌身上錘了一下，身體趁機從他手中躲開。不等張斌多想，體育委員就笑著調侃道：“我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
兩人似真似假地笑了一陣，最終體育委員率先離開結束這個尷尬的局面。
張斌看向坐著的那兩人：“你們做了什麽？”
“我怎麽聽不懂你的意思。”餘璐笑道，“難道不是你自己做了什麽。”
“背後說人壞話的人最沒品了。”張斌冷著臉。
“這句話同樣送給你。”餘璐表情未變。
話不投機半句多，張斌甩臉直接走了。
餘璐嗤笑一聲。自己作死，怪不了別人。
她跟祁遠在一起那麽久了也沒見老師聽到消息找他們談話，為什麽張斌一來祁遠晚上就會被老師找到談話，還是在下午張斌去問題目後。要知道張斌不喜歡問物理題目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餘璐並沒有說些什麽，甚至在班長來關心的時候也沒有提過張斌的名字，簡單提了一下老師說他們走得太近了。然而有些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很多事情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
一個人可以性格不好相處，也可以不合群，但是絕對不能向老師打小報告。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有可能被孤立。誰也不想有個愛打小報告的朋友，絕交倒是不至於，只是會慢慢疏遠。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張斌愛像老師打小報告的消息在班上流傳，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連外班的人都有所耳聞。雖然張斌說話的時候有人應一兩聲，但是態度到底冷下來了。以前常常跟張斌玩在一起的男生也好久都沒有來找他了。
可是沒有人把話扯到明面來上講，就連疏遠也是不動聲色地，讓張斌連火都無法發洩。事實上在這方面他確實理虧，他只是沒有想到餘璐這麽得人心。
因為她得人心，所以才會出現這樣一邊倒的結果。
他最初就不該招惹她的。可惜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已經沒有人願意聽他吹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小劇場，因為芒果還在夢游……
今天睡得比較早，結果迷迷糊糊腦海裏就有一道聲音——
碼字了嗎？
……碼了。
更新了嗎？
……時間沒到。
放存稿箱了嗎？
……放、放……沒！放！
然後就突然驚醒。看在芒果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還來更新的份上，多給芒果撒幾朵花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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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璐以為這一茬就這麽過去了，卻沒想到被人記恨在了心裏。
平靜了幾天, 張斌拿著一本物理輔導書走進了班主任嚴文清的辦公室。
此時是最後一節自習課, 辦公室只剩下嚴文清。他擡頭剛好看到來問題目的張斌。他是第一次見到張斌來問問題，倒是新奇地挑挑眉。
張斌似是而非地問來了三道題, 在臨走前又停留了一下。
他說道：“老師，我們班餘璐和祁遠似乎走得有點近。”
…………
晚自習的時候，嚴文清難得在教室巡視了一圈。接著他敲了一下祁遠的桌子，示意他出去。
祁遠出去的時候引起了不少人的註意。班上同學面面相覷, 腦海卻仔細搜索, 祁遠……又得了什麽獎嗎？班上同樣有一人, 頭未擡繼續寫作業，嘴角卻慢慢勾起一個弧度。
嚴文清出去後背靠著欄桿, 雙手順勢搭上欄桿，一副悠閑放松的姿勢。祁遠在嚴文清旁邊停下, 即使身高比嚴文清高很多, 依舊站得筆直。
“最近學習感覺怎麽樣？”嚴文清笑著開口，語氣不似往常嚴厲。
“還行。”祁遠言簡意賅。
“生活上有沒有遇到什麽困難嗎？”嚴文清試探, “比如在人際關系上呢？”
祁遠直視嚴文清，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老師不會過多幹涉你們的人際關系，但是偶爾看到了也想提醒提醒。”嚴文清笑著說道, 同時一針見血指出：“我發現你最近跟餘璐走得有點近。”
沈默。走廊外安靜得連呼吸都清晰可言。
“老師，是不是有人到你那裏打小報告了。”祁遠不慌不忙，反問道：“張斌？”
嚴文清笑容不變：“是我自己發現的。”
“是嗎？”祁遠不置可否，“我以為是他，畢竟他之前才狠狠跟餘璐吵了一架，結果沒說過餘璐。沒想到他竟然汙蔑到老師這裏來了。”
嚴文清面露好奇之色，祁遠便簡單把所有事情講了一遍。只是親疏有別，人總是會偏袒自己親近的人，有些不重要的小細節忘了說也是人之常情。
嚴文清聽了一遍心裏大致有個底，只是他沒打算這麽簡單跳過這一茬。
眼看嚴文清一直要得到一個答案，剛剛一直表情淡淡的祁遠突然露出一個低落的表情：“自從餘璐來了之後，我就沒拿到第一名。”
一副我很難過所以我要親近她然後趁機超過她並把她狠狠甩下的表情。
“……？？”
嚴文清表示受到了驚嚇，他什麽時候見到祁遠露出這個表情。若說班上誰最不可能談戀愛，嚴文清覺得非祁遠莫屬。之前聽到張斌的小報告他還持懷疑態度，這下見到祁遠露出這個表情，嚴文清立馬就相信他了。
廢話！祁遠怎麽可能為了維護別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相信祁遠的同時，嚴文清忍不住又犯難了，他要怎麽安慰一個從不洩露自己情緒卻在不經意間露出一點真實情緒的學生呢？嚴文清努力做出一副知心大叔叔的樣子，鼓勵了一下祁遠，並慢慢引導著他的內心，釋放他的壓力，讓他感受到老師對他的關愛，不要為了超過餘璐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一番引導之下，嚴文清覺得很成功，於是欣慰拍拍祁遠的肩膀：“好了，先進去學習吧，以後有問題及時跟老師溝通。”
祁遠點點頭。
嚴文清滿意地回到辦公室，至於之前想的去找餘璐談話，不存在的！
祁遠轉頭回教室，唇角不經意揚起，很快又變成了面無表情。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餘璐迫不及待就到祁遠座位旁邊，好奇問道：“班主任找你幹什麽？”
祁遠簡單把事情講了一下。
餘璐倒是露出一絲擔憂之色：“老師真的相信了嗎？這麽好糊弄。”
“重要的不是他相不相信，而是他願不願意裝糊塗。”祁遠拍拍她的腦袋，“放心吧，只要我們的成績不退步，老師一般是不會找我們的。”
餘璐點點頭，心裏更是對張斌這人敬而遠之。一個男生竟然會做出向老師打小報告的舉動，心胸可謂是狹隘至極。
這一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餘璐很快就沒有心思想這些事情。在新的一節體育課上，老師宣布過段時間要進行常規體育測試。
班上有同學問道：“老師，我們要不要跑八百米？”
“要。女生八百米，男生一千米。”
聽到這個消息，班上一陣哀嚎，其中男生的聲音尤為響亮。
體育老師一臉無奈：“叫什麽叫，一個學期就一次，只要及格了就行。”
——問題是及格也很困難啊！
老師講完這個要求之後便解散了，大家難得一次沒有露出開心的神色。
“怎麽了？八百米跑不過？”祁遠註意到餘璐臉上的擔憂。
“有點擔心。”餘璐點點頭，“我對八百米有恐懼。”
女生似乎都懼怕八百米，祁遠本不在意的，突然想起餘璐中考接近滿分的成績，忍不住問道：“你中考體育多少分？”
“滿分。”
“……”
空氣突然安靜。
餘璐努力解釋：“我們初中的體育老師特別嚴，初三的時候每節體育課都是魔鬼特訓，用的全是培訓體育生的辦法，可痛苦了。”回憶起哪段日子，餘璐仍然心有餘悸。
她繼續說道：“那時候最怕上體育課。我體育不是很好，後面訓練的時候每節課都難受到想吐。”雖然現在說起來雲淡風輕，但那時確實痛苦極了，“上了一個月的體育課，吐了一個月。不過之後就好了。”
“不過那時候我們班的體育成績是最好的，有二十多個人滿分，全部都及格了。”
祁遠安慰道：“好歹初中有底子，鍛煉一下及格肯定沒問題。”
話雖如此說，但餘璐面上仍有擔憂之色。
“別怕。”祁遠安慰她，“從今天開始，我每天監督你跑步。”
說是監督，祁遠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每天下午下課的時候他都會拉著餘璐一起去操場。
傍晚的時候，操場上吹來陣陣涼風。此時操場上有不少運動的人，此時天氣並不熱，但是仍然可以看到不少大汗淋漓的人。
祁遠和餘璐在旁邊做了一會兒拉伸運動，然後兩個人開始慢跑。說到底餘璐還是太久沒有運動了，慢跑兩圈下來就喘得不行，不停擺手表示自己不行了。眼看她就要坐下去了，祁遠硬生生拉著她又多走了兩圈。
沒想到一個曾經八百米滿分的人竟然在半年後連慢跑兩圈都費勁。祁遠無奈搖搖頭，體力這麽差可怎麽辦？
自此，餘璐每天下午都跟著祁遠去操場跑步，從最開始幾天氣喘如牛，到後來越來越能跑，逐漸能跟上祁遠的步伐。隨著日子的過去，餘璐如今每天慢跑的圈數也逐漸增加。
可見，她還是個可以塑造的好苗子。只是慢跑不在話下，一快跑還是照樣不行。雖說能及格了，但是若是能跑得更好，誰不會追求更好一點呢。
餘璐的進步也被班上的一人看在眼裏。
這人自然是體育委員，如今正是運動會項目報名的時候。雖然清北班的人數少，但是老師的意思是希望大家能報項目就盡量去報，不然報名表空空如也交上去也不好看。體育委員最近就苦口婆心鼓舞大家來報名，頭發掉一把，效果卻是很不理想。
對於男生，他可以死纏爛打或者威逼利誘。只是輪到班上僅有的三位嬌滴滴的女生，他都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如今看到餘璐每天去跑步，於是欣慰地來找她了。
“你報了什麽項目？”餘璐轉頭問身邊的祁遠。
“四百米，還有一千五。”祁遠面上雲淡風輕。
餘璐頓了一下，為什麽有人可以把一千五百米長跑說得這麽淡定。
祁遠：“要不要去嘗試一下一千五？”
“……”餘璐苦笑兩聲，“你別坑我。”
“長跑看的不是速度而是耐力，我覺得你在這方面是有優勢的。況且去體驗一下也不錯。”祁遠耐心地跟她分析，“你看你第一反應不是說我不行，就是說明你的潛意識還是想參加的。”
……真的嗎？餘璐先是懷疑地看著祁遠，後來忍不住審視自己的內心。
祁遠摟住餘璐的肩膀，順勢靠近她，在她耳邊說道：“如果你參加了，我給你準備一個小驚喜。”
“什麽驚喜？”餘璐小聲說道。
“秘密。”
餘璐嬌嗔地看了他一眼。
體育委員木著一張臉站在兩人旁邊進退兩難。雖然知道兩人是情侶，但是就這樣光明正大旁若無人地在教室咬耳朵也太……太肆無忌憚了吧！若不是為了運動會報名的事情，他、他才不要站在這裏吃狗糧。
好在最後餘璐在報名表上簽了字，不然他得更心塞。收起報名表，體育順口提了一句，問他們要不要參加接力賽。餘璐和祁遠還沒有回答，就看見一人極其自來熟地將手臂搭在體育委員的肩上。
“你們在講什麽開心的事？”語氣熟稔，正是張斌。
體育委員身體也是一僵，同時場面也在剎那間安靜下來。這樣的場面餘璐都替張斌覺得尷尬，但是那人臉上仍帶著笑意，他樂呵呵地說道：“怎麽突然停了？講什麽八卦，還怕我告訴老師啊。”
他本是調侃，卻沒想到體育委員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是挺怕的。”
這下四人都沈默了。
體育委員噗呲一聲笑出來，右手握拳不輕不重在張斌身上錘了一下，身體趁機從他手中躲開。不等張斌多想，體育委員就笑著調侃道：“我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
兩人似真似假地笑了一陣，最終體育委員率先離開結束這個尷尬的局面。
張斌看向坐著的那兩人：“你們做了什麽？”
“我怎麽聽不懂你的意思。”餘璐笑道，“難道不是你自己做了什麽。”
“背後說人壞話的人最沒品了。”張斌冷著臉。
“這句話同樣送給你。”餘璐表情未變。
話不投機半句多，張斌甩臉直接走了。
餘璐嗤笑一聲。自己作死，怪不了別人。
她跟祁遠在一起那麽久了也沒見老師聽到消息找他們談話，為什麽張斌一來祁遠晚上就會被老師找到談話，還是在下午張斌去問題目後。要知道張斌不喜歡問物理題目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餘璐並沒有說些什麽，甚至在班長來關心的時候也沒有提過張斌的名字，簡單提了一下老師說他們走得太近了。然而有些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很多事情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
一個人可以性格不好相處，也可以不合群，但是絕對不能向老師打小報告。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有可能被孤立。誰也不想有個愛打小報告的朋友，絕交倒是不至於，只是會慢慢疏遠。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張斌愛像老師打小報告的消息在班上流傳，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連外班的人都有所耳聞。雖然張斌說話的時候有人應一兩聲，但是態度到底冷下來了。以前常常跟張斌玩在一起的男生也好久都沒有來找他了。
可是沒有人把話扯到明面來上講，就連疏遠也是不動聲色地，讓張斌連火都無法發洩。事實上在這方面他確實理虧，他只是沒有想到餘璐這麽得人心。
因為她得人心，所以才會出現這樣一邊倒的結果。
他最初就不該招惹她的。可惜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已經沒有人願意聽他吹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小劇場，因為芒果還在夢游……
今天睡得比較早，結果迷迷糊糊腦海裏就有一道聲音——
碼字了嗎？
……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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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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