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也不去一個一個的看而是讓他們會截視頻的把那段視頻截出來，不會的就請電子部的那十個員工來截，截完後把所有視頻拷到兩個U盤裏，一個派人送給警察局去，一個他們自己留著。

茉莉讓穆一海請了一個公司裏的網絡高手來，她讓這個高手去各網站廣發認這些少年的懸賞，懸賞金額也不高，就五十元一個，而且被認過的人不算。

穆一海有點擔心的說：“這個賞金太低了，怕不會有人來舉報吧？”

茉莉笑說：“五十元對於大人來說是無足輕重的，對於個孩子來說可以買些小吃或者去網吧玩一段時間的。這些放老鼠的都是些孩子，你看著吧，五十元不少了。”

於是，一組視頻發了出去，不到半個小時就有幾十個人來回應懸賞。原來，這些都是郊外一個職業技術學校的學生，甚至有人是自己來領賞的。

茉莉看了一下這些舉報的都說是這個學校的哪個班的哪一個和哪一個，他們說得很詳細，一百六十八個人的人名都說得出來，有些奇怪。

後來，有人說他們是在學校的一個微信公共群裏見有人說招兼職，十分鐘掙三十，他們願意的就去私聊這人。

茉莉請網絡高手黑進了這個微信公共群裏發現這個號已經沒有人在用了，但他還是查到了這個信息是在這所學校的網吧裏發的。

穆一海忙聯系了警察，把這事告訴了警察，請求協助去這所職業學校裏的網吧裏查監控。

茉莉心裏一動，請這個網絡高手以學生的身份說了昨天下午十九點在網吧裏丟失一部手機，請求有見到在十七號桌坐著人的視頻或者熟人。

群裏有人說：“昨晚我在網吧，十九點的時候，十七號桌坐著的是陳老師，他不會偷你手機吧。”

另外有個人也說：“我要網吧裏呆了一天了，十七號桌一直沒有人坐，後來陳老師來坐到了晚上二十一點走的。我們跟他打呼時有人問他怎麽不在家裏上網，他說家裏的電腦壞掉了。”

茉莉看了他們的聊天後說：“你問他們，是不是陳濤陳老師。”

高手把這話打過去，幾個學生搶著說：“我們學校有叫陳濤的老師嗎？我們老師叫陳寶生，一個五十幾歲的老頭，名字可土了。你到底是坐幾號桌，怎麽自己坐哪都不知道？還有，你怎麽會不認識我們學校的陳老師？他老婆瘋了，他在我們學校很有名的，你到底是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呀？”

茉莉忙跟高手說：“不要再說話了，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註意。”

他答應著，沒有再打字。

警察也來了兩個，茉莉和穆一海忙陪著他們一起去了那所職業學校。

學校校長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他帶著他們去找陳老師，邊走邊嘆息的說：“五年前，陳老師的十六歲的兒子在河裏游泳，為了救別人的孩子淹死了，別人還不肯承認，非說是他兒子自己淹死的。陳老師的妻子也是我們學校的老師，被這事一急就瘋了。為了給他妻子的病，他們把房子都賣了，現在兩個人住在宿舍裏。大家都還是很照顧他們的，他妻子犯病是沒有個準，所以，我們把他排到辦公室裏，不用準時上下班，他有事了都不用請假的。”

茉莉有點氣的問：“那麽，那個被他兒子救的那個孩子家就沒有什麽處罰嗎？”

“哎，處罰什麽？總不能把人家孩子再推進河裏淹死吧？這事被捅到了網上，還有學生用手機拍過當時他們兒子救人的照片，他們不得不承認了。他們是附近農村裏的村民，家裏也窮，是怕陳老師他們夫妻要他們的錢才沒說實話的，最後來給陳老師夫妻道歉了也就算了。”校長無奈的說。

他們來到了老師的宿舍樓找了一個正在摘菜的大媽問，大媽翻了一下眼看了一下他們冷冷的說：“你們沒有聽到那邊有人在嗷叫嗎？正常人會這樣叫嗎？校長大人，學校那邊有個雜物間，求你讓他們兩口子搬過去吧，我們實在是受不了了。”

校長臉上有些怒意：“不是我要讓他們住在這裏故意煩你們的，只是，秦老師在不犯病的時候也是個好好的正常人，她要是知道我們讓她去住雜物間的話，那她會成全瘋的。你們這些做家屬的就不能多為陳老師多考慮考慮下呢？我已經說過了，要是誰覺得老師宿舍住著不舒服了，都可以搬走的，我沒有意見。”

大媽生氣的叫嚷了起來：“你身為一個校長不能只為了一個瘋子而把所有的人趕走的，是不是真的像人家傳說的一樣，你跟那個瘋子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為了你們那點見不得人的事，你還把人家秦老師的老公都讓我們大家養起來，什麽事都不做就白拿工資了，你真是中國好情人啊。”

校長生氣的拿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說：“小蔡，你現在在哪裏？趕快把你媽媽請走吧，你媽媽都在這裏說些什麽，你知道嗎？她又在說我跟秦老師有什麽不正當的關系了，你不來管管嗎？”

對方懶懶的說：“校長，不是我媽說你什麽，我媽這也是聽別人說的。我們都想讓秦老師搬到那邊去，你又不肯，還為了她一個人想趕走我們所有人，你說別人能沒有想法嗎？”

茉莉聽到這裏，她看到雖然只有大媽在吵嚷，但許多人都躲著偷聽便上前大聲的說：“阿姨，你知道這個學校只是一個民辦的培訓機構，算不上正規的教育機構。在學校裏，校長沒有義務為老師提供住宿的地方的，所以，我建議校長還是把你們請走吧。”

校長拿著電話往茉莉這邊看過來，茉莉淺笑著對他眨了一下眼睛，他意會的大聲說：“是，我早就煩你們了，你們不能忍受的從今天起不用再忍受了，明天都叫搬家公司的人來搬家吧。我們都不用相互忍受了，蔡大媽，你們家先搬，我給你們出搬家費。”

蔡大媽急了：“我們不搬，我兒子的錢得存著以後娶媳婦的，我們搬出去租房子又是一大筆開銷，我們不搬。”

校長看看茉莉，茉莉大聲的說：“不搬就交房租吧，一個月兩千元，愛租不租隨便你們。當然，交房租的人只是那些對陳老師夫妻和校長不滿的人就行了，其他的人還是跟以前一樣。好了，我們去看看秦老師吧，校長。”

校長對電話裏說：“小蔡，你聽到了吧，明天我就讓會計把你的工資扣了二千元。如果，你不願意的話，要麽搬家，要麽辭職，就這樣吧。”

校長說完就把電話掛了，然後高興的小聲對茉莉說：“姑娘，我為了照顧陳老師夫妻，可算是把全校老師都得罪了。其實，我們學校老師的工資待遇不低，住在這裏的老師都是在外面有房子的，只是，他們的房子幾乎都是拿去出租了。我現在就算是趕他們走，也不算是對不起他們的，他們住在這裏我從來沒有收過他們一分錢，水電費還算在學校的工作開支上面。”

茉莉笑笑：“我還以為校長是只想嚇唬嚇唬他們，原來還真的對了這個心思的呀。”

校長嘆息著說：“這個學校可能也開不長久了，教育局的人來讓我們辦證，可是，他們又要我們這費那費的，不然就卡著我們要教師資格證。我們學校的教師四十多個，只有五個是有教師資格證的。真是要計較起來，我還是沒有辦法把這個學校開下去的。”

茉莉看了穆一海一眼對校長說：“也許，我們能幫你們想想辦法，我們先看秦教師再說吧。”

一行人走到了一樓最裏面那間，房子的門窗都是關著的，奇怪的是窗子是木板的而不是玻璃的。

校長看茉莉有些奇怪解釋說：“秦老師有次發瘋時，把窗子玻璃砸壞了，用玻璃去劃手腕，差點出人命了，我叫學校木匠來給他們裝了個木窗子。”

校長拍打著門叫著：“陳老師，陳老師開開門。”

裏面靜了一下，但馬上秦老師的嗷叫聲又響了起來，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了，一個頭發淩亂身上有些臟的中年男人攔在門口不讓一個癡肥的女人沖出來。

男人應該就是陳老師了，他兩只手死死的攔在門框上，著急的說：“校長，你要說什麽就趕快說，我這裏還忙著的。”

校長嘆息著說：“不是我要說什麽，是這四位要想找你了解點情況。”

陳老師掃了一眼我們四個，雖然同行的兩個警察都沒有穿制服，但他還是有點心虛的說：“我沒有什麽可以讓你們了解的，你們也看到了，我現在很忙，你們走吧。”

一個警察說：“陳老師，不是說聲你忙就可以不配合我們調查的，這是我們的警察證，請你想辦法配合一下我們的公務。”

他說著對他的同事使了個眼神，他同事上前說：“你妻子，我可以替你先攔著一下，你出來一下吧。”

陳老師沒有辦法，只能出來了：“你們能不能不要在這裏問我話，我們在這裏生活已經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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