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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血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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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兒。”夜的聲音突然響起,鉤吻和昕環皆是詫異的望向門外,只見一身玄衣的夜緩緩地走進來。

鉤吻心下疑惑,不是已經下了命令不準他和暗私自進院嗎?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臉上有著些許慍怒:“不是說了最近這段時間你不用來了嗎?”

夜不去理會鉤吻的話語,臉上掛著邪肆的笑倏的將頭湊到鉤吻耳邊,輕聲呢喃:“怎麽?不喜歡我來看你?還是--”

溫熱的氣息不斷的往鉤吻耳裏和頸項裏鉆,白皙的頸和耳垂透出淡淡的粉紅,夜他是怎麽了?好奇怪的感覺:“還是什麽?”邊說邊不動聲色的將夜推離自己身邊。

“還是你這兒有其他男人?”夜的眼神轉冷,透出讓人徹骨的寒意。

鉤吻面色一沈,聲音冷了下來:“有沒有又關你何事?我和你似乎沒什麽關系吧,我的事不需要你來過問。”夜什麽時候說話這麽難聽了?什麽叫有其他男人?

昕環眼中閃過陰狠,憑什麽那麽多人在乎這個女人?就因為她美?真想狠狠在她臉上劃幾刀,不過,呵呵……在心底冷笑幾聲面上卻不露聲色:“咳咳--你們--”壓下心中的恨意裝作莫名奇妙的看著正處於低氣壓中的鉤吻和夜。

“我渴了。”說著不待鉤吻和昕環反應過來,夜便端起了鉤吻還未來得及飲下的茶仰頭一飲而盡。

“你--”昕環心中惱怒但又不好發作,“這可是我用來給吻兒治病的藥,你怎麽給喝了!”正想借故離開卻不料被鉤吻搶先一步點了穴。

“吻兒,你快解開我的穴道,不要跟姐姐開這種玩笑。”昕環有些急切,暗暗運功想沖開穴道。

夜確是一臉毫不驚訝的表情,似乎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而正哀傷的看著昕環的鉤吻並未註意到這點。

“不要白費力氣了,你是沖不開我點的穴的,這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點穴手法。”無力的說完這句話這才回過頭擔憂的看著夜,只見夜的臉緩緩變紅,於是轉身牢牢的盯著昕環,“解藥。”

“什麽解藥?”昕環裝作不知道,面帶疑惑的望著鉤吻。

“是嗎?不知道?”鉤吻淡粉的唇緩緩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綻放在唇邊,“大名鼎鼎的‘血剎’何時也變得如此健忘了?”

昕環面上血色全失,身體止不住的顫栗,此時的鉤吻讓她害怕:“你--你調查我……你沒有失憶……”

“失憶?”鉤吻低頭垂眸,唇邊仍是邪魅的笑,“你覺得,我被你下了那麽久的毒,再加上心脈受損還被打下那麽高的懸崖會不失憶嗎?我沒死已經很是受上天眷顧了,不過,你是希望我死的吧,可惜啊可惜,天不遂人願,讓你失望了,我很抱歉!我這滿頭白發可都是拜你所賜呢,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算算這筆帳呢?”

“你--你--”昕環如墜冰窖。

“哦--”鉤吻輕笑,“我好像忘了說了,我可是有一年的時間都渾渾噩噩的,就因為失憶,不過還真得感謝你,要不是在皇宮見到你,我還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恢覆記憶呢。”

“皇宮?”昕環頓悟,她是何等工於心計的人,鉤吻這麽一說她就將一切連在了一起,那次在皇宮她不願讓自己把脈並不是因為手被割傷吧,而是因為突然想起了一切一時不能接受所以自己傷了自己吧,呵呵……想不到啊,想不到,本以為自己已經很能忍受了,沒想到這個女人比自己還能忍。

鉤吻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你可知道,你沒來之前我還在想是不是該忘了過去,即使和你之間只有虛情假意也無所謂,可是,唉--你自己的毒辣會害死你的。”

“你為何會知道我給你的藥有古怪?還有,你為何會調查我?”自己和她生活了十多年,雖然自己害了她但她就算恢覆記憶了也不至於會去調查自己啊,自己是哪裏露餡兒了呢?

“被你那樣害過的人會相信你給的東西沒古怪嗎?”鉤吻不由的嗤笑,“至於調查你,你還記得在皇宮你為我號脈的那次嗎?”

昕環點點頭,腦中將那次見面的場景過濾了一遍,仍是不知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看來你是忘了吧。”頓了頓,“還記得當時你說了一句‘不可能啊,明明聞到了血腥味而且才三天的時間不可能一點疤也沒留下啊。’,聞到血腥味?想必你沒忘記當時我們隔了多遠,那麽遠的距離一個普通人能夠聞到那麽淡的血腥味?即使再近一點想必也聞不到吧,本來我也沒怎麽在意,可是後來無意間聽夜說只有殺手或是經常見血的人才會對鮮血那麽敏感。”

昕環慘笑,原來自己有這麽大的破綻。

鉤吻的唇勾起了哀傷的弧度:“姐姐?多美的稱呼!竟然只是欺騙了我整整十年的代名詞。‘血剎’,‘暗夜’的殺手,沒入‘暗夜’前姓李,名昕環,乃是曲州知府李自崖唯一的女兒,後其父遭人陷害,在牢中被人害死,其母隨其父而去,機緣巧合下被好心人所救,三歲那年入了‘暗夜’,在其七歲那年被安插到了流觴王朝尚書府做密探,卻在其十六歲時同尚書府二小姐被大火燒死。我所說的沒錯吧。”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對了,‘暗夜’安插在流觴王朝的密探是你殺的吧,就因為喜歡流雲軒所以想幫流觴一統天下?就因為喜歡雲軒所以秘密送信給夜羽他們?好讓我沒有時間跟你搶雲軒?”

“哈哈哈--”‘血剎’突然大笑起來,“想不到你的消息這麽靈通,是啊,就因為喜歡雲軒我背叛了‘暗夜’殺了其餘的密探,就因為喜歡雲軒我送信給夜羽他們,可是,喜歡一個人難道有錯嗎?”‘血剎’的聲音低了下來,帶著濃濃的傷。

鉤吻不由問自己,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是啊,喜歡一個人是沒錯:“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是想說你的身份高貴嗎?尚、書、府、的、二、小、姐。”‘血剎’憤恨的說道,身份高貴又怎樣?

鉤吻輕輕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血剎’的眼睛驚訝的睜大:“你--你是‘暗夜’的主子?怪不得,怪不得,早就聽說‘暗夜’有了新主子,沒想到竟然是你,你竟然是三娘新認的女兒。”眼中的恨意愈加刻骨,憑什麽?憑什麽?她為什麽那麽好運?自己為什麽永遠不如她?

“解藥--”鉤吻冷冷道,她可沒時間跟‘血剎’多說,夜還等著要解藥呢。

“解藥?”‘血剎’嘴角浮起得意的笑,“怎麽?看見你喜歡的人變成這樣你心疼了?”

見夜的臉以極快的速度長出了紅色的花鉤吻愈加心急,纖手伸向了自己的頭上,將束發的銀簪拔了下來:“解藥!再不說解藥在哪裏的話你的臉蛋可就會花了。”要不是知道像‘血剎’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將那麽重要的解藥帶在身上自己還用得著用這招嗎?

‘血剎’慌慌張張的答道:“‘彼岸’是沒有解藥的,我本想你喝了會毀容,沒想到會被他喝下去。”是啊,就算像‘血剎’這樣的人也還是會在意自己的容貌,只因為是女子。

鉤吻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在‘血剎’看來猶如地獄的勾魂使者。“啊--啊--”‘血剎’臉色慘白的躺在地上,雙手顫巍巍的撫上自己的臉,她的臉毀了,還有她的武功,也沒了。

“既然這毒沒有解藥,那就由你來陪夜吧。”鉤吻邪肆的笑著,“對了,廢你的武功只是因為我看得起你,我想就算沒有武功也沒有姿色,你也一定能夠有所作為。”

面色痛苦的夜心中感動,她竟為自己毀了‘血剎’的容,這算是在關心他嗎?

“來人啊--”鉤吻高聲喚來下人,“將她擡出去吧,找個地方好好安置她,不得怠慢。”

‘血剎’淒涼的笑笑,毀了,一切都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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