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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二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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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闕郂手執一張請柬進了雲居,朝雲清作了揖,然後對請柬施了個清潔術隔著真氣罩將請柬遞給雲清。(闕郂:媽媽問我為什麽清潔術用得最六,因為師傅有潔癖。)他是雲清座下二弟子,掌管情報,常年在外走動,但多半時間還是呆在瀚嶺。他不同於其他弟子的脫線,他對自己要求嚴格,在瀚嶺的眾弟子心裏二師兄比大師兄還要可靠。這也就是闕瀧在眾弟子面前沒有闕郂威信的原因了。

只見他鎖著劍眉,薄唇微抿,似有什麽難言之隱。那雙黑色的眸子堅定中還有那麽一絲猶豫。光打在他刀削似的臉上顯得他更加俊秀。

雲清瞥了一眼他沈默的音容,司空見慣的說:“何事?”

“這是天宮送來的請柬,請師尊過目。”闕郂見他接過,又接著說,“三日後是天君六公主的生辰宴,天君指名要師尊參加。”

這是不用想也知道是六公主軒琴晗向天君請求來的。說來也巧自打六百年前雲清救了她一命,這位天君最寵愛的小公主便迷上了雲清,還揚言非君不嫁。六百年來死死纏著他,生來喜(潔)靜(癖)的雲清對誰都喜歡不起來,經過這六百年來的死纏爛打,是他對於男女的對待方式發生了變化。也就是說他的潔癖對於女性更嚴重。

“……”雲清一手抱著小雲墨,一手往請柬上一捏那張請柬瞬間化為灰燼。他的眼角微微向上擡起,墨色一點的瞳孔寒光好似乍出於匣,帶著幾分淩冽的殺意。(小雲墨:“涼清”好可怕!)

闕郂好似參透了他的心思,微微擡頭道:“師尊的意思是……”

“我會參加的。”雲清轉身離開,被風吹起的衣袂在闕郂面前劃出了一個弧度。

“是。”闕郂應聲離開。

窗邊,雲清的臉上竟然的出現了一抹微不可見的笑,只是讓人覺得有幾分寒意。小雲墨在他的懷裏滿是不解。雲清低頭看了她一眼,竟帶上了一絲絲的溫情。

“咕嘰……”小雲墨乖順地叫著。

雲清隔著真氣罩摸了摸她的頭,目光已移到了窗外的風景上。

樹上枝葉稀朗,地上的光斑光怪陸離。已經漸入秋了,風有些大,雲也漸漸沒過太陽,好似山雨欲來風滿樓。

三日後,雲清帶著小雲墨和闕郂駕著祥雲來到南天門。至於為什麽不帶其他人,因為他們都丟臉了。(闕瀧一幹人:哪有!)蟠龍柱的兩旁站滿了迎賓人,正領著仙人們往蟠桃園裏去。其中一個正式天君身邊的當紅將軍六穆。他一見到雲清便一個箭步走了過來。

“雲清仙尊,別來無恙!”六穆笑道,軍人特有的剛毅面孔,在他的笑容下有了幾分暖化。俊逸的臉上五官方正,正氣十足。他的為人也如他的相貌一樣正直。這也是雲清和他交情尚可的原因。當他看到雲清身後的闕郂,他的笑眼不僅帶了幾分深意。

“尚可。你呢?天君特地派你在這裏候著我?”雲清見到是老熟人,眉眼舒展開來。

“可不是!”六穆也只是憨笑兩聲,便發現雲清懷裏的小女娃,目光倏地一變,“仙尊,六穆近來也是聽到了一些傳言,說是仙尊你有了一個女兒,這……”他還沒說完,六穆便覺得四周溫度降了不少,他循著源頭看去,竟是雲清冷著一張臉。

六穆有些囧了,他幹咳兩聲:“……咳咳,仙尊?”

“是謠傳罷了。”雲清漸漸緩和的臉色,而“謠言”兩字卻咬得極重。

他們說著,移步換景間就到了蟠桃園。六公主軒琴晗的生辰宴就在這裏舉行。天君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公主嫁到蓬萊已是幾千年未歸,所以唯剩下的老幺六公主備受天君的寵愛。

“仙尊。”一名仙娥從不遠處走來。她是六公主身邊的仙侍水靈,在天宮也是一名頗有聲望的女仙。據謠傳她對六穆有著不一樣的心思。水靈還沒到雲清面前,就看到了雲清身旁一身正氣的六穆,一張特意打扮過精致小臉漲得通紅,含羞帶卻地看了一眼六穆,便低頭不語。

雲清輕輕地拍了拍不安分的小雲墨,皺眉道:“何事?”

水靈順手作揖,道:“公主請仙尊到留雲閣一聚。”

“留雲閣”是哪,雲清當然知道,那可是六公主的寢宮。“留雲閣”原來並不叫做“留雲閣”而是叫做“留仙閣”。因為六百年前六公主愛上了雲清之後,這座宮殿的名字就變了。“留雲”這意思可不簡單。(小雲墨:竟然敢對我涼清有非分之想!火符!)

雲清不為所動,他只是緊緊地抿著嘴,眉頭微微蹙起,冰冷的眼裏掩不住他怪異的眼神。有些無奈,有些氣憤,有些惡寒。

水靈像是早就料到會如此,她輕笑兩聲,左手一抖,一支白羽簪從她的袖子裏滑出。當她看到雲清詫異的眼神,她又飛快地將紫藤在收回去,似笑非笑地說:“仙尊?”(雲清:媽的!搞事情啊!)

看見雲清情緒有些波動,小雲墨隔著真氣罩疑惑地拽了拽他的袖子,用一雙惹人憐惜的大眼睛看著他。

雲清瞇了瞇眼,伸手隔著真氣罩摸了摸她的腦袋,把她放在闕郂的懷裏,隨著水靈離開。

“涼清……”小雲墨小嘴一癟,眼眶開始紅了起來,一雙大大的黑色琉璃珠一樣的眼睛變得水靈靈的,肉肉的小手依舊堅持不懈地抓著雲清的袖子。(小雲墨:憋走!你快回來,把我的思念帶回來!)

“……”雲清轉頭看了她一眼,把袖子從她手中取出,順帶……施了個清潔術。他擡頭對闕郂說:“照顧好她。”

“是。”闕郂感受著懷裏的溫度淺笑著說道。看著雲清離開的背影,他大概明白不論小雲墨怎麽鬧騰雲清也願意抱著她的原因了……雖然隔著真氣罩。幾千萬年來的枯乏修煉,實在是寂寞,這個一個小奶娃的到來,簡直就是為了填補他感情上的空白而來的。

他低頭看了看小雲墨,發現她已經哭得累得睡著了。纖長的睫毛還掛著幾顆淚珠,細碎的頭發緊緊地貼在臉龐上,小小的雞冠軟軟的貼在頭上,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光潔的額頭上有一朵精致的紅蓮是初結成的花苞的形狀。

他輕輕地拂去她臉上的淚珠,動做出乎意料的溫柔。他怔了怔,冷峻的臉上漸漸飛出了一抹紅暈,溫融了他冷硬的棱廓。栗色的長發下露出了一雙深綠如幽潭的眼睛,有些驚慌,有些溫情。

闕郂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心房,速度……好快!他又看了一眼小雲墨,卻突然想起還沒有走的六穆,便一頭撞進了他幽深似谷的眼裏。他輕描淡寫的移開目光(小雲墨:果然是害羞了吧!闕郂:害羞你女未夫!),卻聽到六穆戲謔的聲音:“走吧,小郂兒。”

“噔咯”一聲,闕郂眉心一挑,深綠色的瞳孔轉溫為涼,眼中不乏深深地而寒。秋風不僅吹亂了他的頭發,更吹涼了他的聲音:“還請將軍自重!”

聞言,六穆楞了楞,看著闕郂離開的背影,他不禁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六穆轉身往自己的座位走去。他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你就怎麽討厭我?

另一廂,闕郂已經落座。他只是悶悶地喝著酒,就連一旁的小雲墨醒了都不知道。

混蛋!把我當成什麽人了!闕郂抿了一口酒,重重地將杯子擱在桌上。眾仙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紛紛詫異的看向他。那些仰慕他的女仙更是擔心不已,紛紛湊了過來。

“上仙,可是有什麽心事?”一位面容清秀可人的女仙道,“可否與我們說說?”

“上仙……”那位女仙身後的眾女仙道。

說話間,闕郂就被裹著陣陣香風的女仙們團團圍住。至於剛被餓醒的小雲墨早就被遺忘到角落去了。

“咕嘰!咕嘰!(我在這裏!我在這!)”小雲墨無助地揮了揮手,卻發現被圍住的闕郂絲毫沒有註意到她。被遺忘的小雲墨可憐兮兮地看著明亮的月亮無奈嘆息,“涼清……咕嘰?(你在哪?)”

人群中一陣喧鬧。六穆扒開女仙,一把抓住了闕郂端著酒杯的手,紅著一雙眼看著他,楞是沒動。

“將軍,這是什麽意思?”闕郂瞇著眼冷冷的看著他,白皙的臉上因為醉酒染上了紅暈,微瞇的墨綠色眼睛映著六穆有些氣憤的臉,眼角微微泛著紅,像只慵懶而高貴的小貓。

可是六穆無心欣賞他誘人的模樣。他的眼睛漸漸變回原來的顏色,理智也漸漸回了籠。他抿了抿嘴,從嘴角擠出了一句,“飲酒傷身。”

“不勞將軍費心。”闕郂說著,便又舉起手中的酒杯。六穆見狀死死的抓著闕郂的手。闕郂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暗中使力要抽回自己的手。六穆自然不肯,也是暗中使力。(小雲墨:你倆絕壁是相愛想殺!)在兩人的真氣作用下,小小的酒杯自然承受不了兩人強勁的功力,最後乍破,迸出了無數碎片。

六穆大感不妙,借力將闕郂抱在懷裏。那炸出的碎片紮進了他的後背,鮮血瞬間浸染了他深色的衣裳。

“你!”闕郂驚訝道,臉上的紅暈不知是因為飲酒還是被抱後的羞澀莫名的更深了。可在他看到六穆受傷害,頓時臉色都變了,“你……沒事吧?”

“六某……無事。”六穆看著闕郂有些驚慌的臉,莫名覺得有些開心,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闕郂看見他受了傷還笑得出來,不禁一陣無語:“既然將軍無事,那請先離開,天君很快就會到來。六穆將軍,禦前失儀可不太好吧?”

“上線所言極是,六某這就離開。”六穆看著闕郂不為所動的神情,無奈的笑了笑,轉身去了偏殿。

闕郂看著六穆受傷離開有些落寞的背影,小聲道:“活該。”但又不忍心,便又悄悄地跟了上去。(小雲墨:橋都麻袋!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麽啊餵!)

於是,小雲墨就被遺忘在角落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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