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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投名狀(第十七更,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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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咳咳,關於這個‘賬本’其實是一條引線,現在似乎到了引出一段劇情的時候了。)

寧修不由得為張居正擔心起來。

這個‘賬本’事關重大,處理的稍有不慎就會引起軒然大波。

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恐怕不僅僅是楚汪倫的問題,恐怕還牽扯到了遼王。

這就更加覆雜了。

遼王肯定知道這個賬本的重要性,萬一心下一狠,對自己下手呢?

不行,這個賬本一定不能繼續留在手上了。

寧修思定之後,便早早上床睡了。

翌日天一亮他便離開縣學往張府而去。

此時張府上下還沒有進入到工作狀態,寧修叩門時門官直是打著哈欠來開門。

見來人是寧修,那門官直是有些驚訝:“寧相公不是在縣學進學嗎?怎麽一早來這裏了?”

寧修清了清嗓子道:“我有要事找張三公子商議,一會還得趕回縣學。”

那門官哦了一聲,便把寧修引了進去。

二人一前一後沿著抄手游廊一路前行,來到張懋修居住的跨院。

寧修前後也來過江陵張宅許多次,早已是輕車熟路。即便那門官不引著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不得不說,張懋修的生活作息還是很好的。他早睡早起,此刻正在院子裏舞劍,門官把寧修帶到後便告退了。寧修靜靜站在一旁看著張懋修把整套劍法舞完。

張懋修收劍入鞘,擦了擦額角的汗珠,這才發現寧修見站在旁邊,連忙上前一步道:“寧賢弟怎麽來了?”

寧修苦笑一聲道:“說來話長。懋修兄我們還是進屋去說吧。”

張懋修點了點頭,便把寧修引入屋中。

二人分主客坐定後,張懋修為寧修和自己各沏了一杯茶,欣然道:“這下寧賢弟可以說了吧,一大清早的來到府上是為何事?”

“懋修兄,看看這個吧。”

寧修把浸濕的賬本遞給張懋修,神情極為無奈。

張懋修接過賬本翻開來看,起先覺得沒什麽稀奇的地方,但仔細一瞧卻是嚇得冷汗直流。

“寧賢弟,這賬本你是從何處得來的,裏面怎麽間或記著這些東西?”

寧修聳了聳肩道:“這是那楚汪倫隨身帶著的,我無意之間得到,卻不曾想是用來特殊的墨汁寫成的。表面上看這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個賬本,但如果賬本遇到了水,其中空白的部分就會顯現出來。昨日如是兄無意間打翻了茶壺,茶水浸濕了賬本,寧某才有此發現。”

嘶!

張懋修聽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心情卻是極為覆雜。

“如果寧某沒有猜錯的話,怕是此事與遼王殿下脫不了幹系。茲事重大,我不敢擅自做主,便來找懋修兄商議。”

張懋修一邊聽寧修說著,一邊揉著額角卻是默然不語。

良久他才長嘆一聲道;“家父一心為國,不曾想會被人如此構陷。若此事真的和遼王殿下有關就太讓人寒心了。”

張懋修沒有把話說全,但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如今的遼王原本只是個遼王藩系的旁支,封為廣元王。

若不是張居正向天子極力建言,他怎麽可能繼承遼藩?

可事實卻證明這廝就是個恩將仇報的毒蛇,竟然暗中炮制‘罪證’,企圖狠狠咬上一口。

“懋修兄,人心難測啊。遼王殿下看上去和善謙遜,想不到有如此心機。”

寧修把該說的話都說了,該做的事都做了。現在就要看張懋修如何處理了。

張懋修沈吟了片刻,攥緊拳頭道:“這件事情還是應該告知父親的。我這便差人去一趟京師,親手把這‘賬本’交到父親手上。”

寧修點了點頭,張懋修的這個決定很穩,相信張居正看到‘賬本’一定不會坐以待斃,而是會立刻做出反應。

遼王自己作死,那就怪不得張居正心狠手辣了。

從絕對的實力對比看,遼王完全無法與張居正相比。在做好準備的前提下,遼王沒有任何勝算。

“這件事,真的是太感謝寧賢弟了。”

張懋修上前一步緊緊攥住寧修雙手,倒是把寧修弄得頗為尷尬。

“咳咳,懋修兄何必如此客氣?寧某相信張閣老的為人,大明朝不能沒有張閣老,陛下不能沒有張閣老啊。”

寧修也索性借著機會向張家表了表忠心。如果說投入張居正門下需要一份投名狀,這個‘賬本’絕對是最合適的。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往往很短,寥寥數句點到為止。

“懋修兄,我是趕在何教諭授課前出來的,現在還得趕回去。”

在科試前的一個月,每日上午都會由何教諭親自講授《四書》。寧修本就被何教諭盯上了,自然不希望再上課遲到被揪住小辮子,便向張懋修告辭。

張懋修微微頜首道:“寧賢弟的高義我張家記下了。課業要緊,寧賢弟還是先回縣學吧。”

寧修遂轉身離去。

張懋修立刻寫了一封書信,又喚來了一名老家臣,沖他低語囑咐了一番。

“如今父親大人身居要職,無數雙眼睛盯著他,你切不可聲張,把這冊子和書信親手交到父親大人手中便是。”

那老家臣雖然氣恨難平,但也曉得茲事重大,欠了欠身應下了。

“去吧,早去早回,路上切莫耽擱。”

張懋修只覺得疲憊不堪,老家臣退下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他張家究竟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要被人如此構陷?

父親大人究竟哪裏得罪了遼王,要被他狠狠咬上一口?

這個世道究竟怎麽了?

先是那些禦史言官,再是實權衙門的堂官,現在又跳出來個遼王。

難道父親大人想要為大明做點實事都有錯嗎?難道大家都抱著混日子的態度就皆大歡喜了嗎?

他真的感到迷茫,為什麽做實事的人反而會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為什麽一心為朝廷著想卻落得如此下場?

如果朝廷汙濁成這般,那麽他奮而讀書還有什麽意思?

張懋修第一次感到人生理想受到了強烈的沖擊,這還是他印象中的煌煌大明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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