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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哨兵向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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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 遲萻將塞繆爾帶到向導機構登記註冊。

接待他們的是向導機構中的一名女性向導, 同時也是遲萻畢業後, 帶領遲萻適應向導工作的導師——塔娜。

塔娜看到她欣喜非常,拉著她道:“聽說你乘坐的星艦爆炸時,我簡直不敢相信, 後來逃出來的幸存者中,也沒有你的名字,我一度以為……幸好你平安回來。”

一時間, 感慨非常。

遲萻笑道:“當時我乘坐的安全艙撞到隕石, 流落到一個十分落後的星球,那裏沒有帝國的信號覆蓋, 想回來也沒辦法, 幸好後來有經過的星艦發現我們,將我們帶國回來。”

聽完遲萻的解釋, 塔娜自然知道她的經歷不僅如此,只是她不願意多說, 塔娜也聰明地沒有多問,目光轉向塞繆爾, 從遲萻那裏知道這是一個從偏遠的星系來的野生向導,她的神色變得更溫柔。

塞繆爾看起來有些緊張,張了張口, 說道:“您好……”

塔娜朝他溫柔地道:“孩子, 別緊張, 我們先去測試一下你的精神力和天賦。”然後又轉頭對遲萻道:“親愛的, 你能等一會兒麽?”

“可以的。”遲萻回答,順便給塞繆爾一個安撫的笑容。

在塞繆爾去測試時,遲萻也去任務發放的部門報到,順便將她沒有完成的任務銷除。

“遲小姐,對於你的平安歸來,我們衷心地感到高興,幸好你平安無事。”處理這件事的一名男向導溫和地道,詢問遲萻接下來有什麽計劃,好為她安排工作。

遲萻想了想,說道:“我想要休息半個月,可以麽?”

“可以的,這次的意外,你受驚了,好好休息吧,不用急著工作。”男向導溫柔地安慰她。

遲萻笑著感謝對方的理解。

這個世界的向導,不管是男性或是女性,本質上都十分溫柔。當然,這種溫柔只是對向導而言,對外界卻比較冷漠。向導是比任何一個團體都要結團的存在,仿佛他們天生就對同類抱有一種無以倫比的耐心及溫柔。

如同塞繆爾,盡管他從小在安卡拉這種地方長大,但遇到同為向導的遲萻後,仍是違背原則將她救回來,也是有這個原因。

塞繆爾那邊的測試的速度很快,等測試完,提取塞繆爾的基因信息,很快塞繆爾的資料就進入帝國的基因信息庫和向導機構的信息資料庫中,成為一名登記在冊的向導,擁有帝國對向導的保護權和各種優待。

“等塞繆爾的身份核實好後,很快相關部門就會將他的光腦寄過來,大概要三天時間,到時候我寄去你家吧。”塔娜一邊雙手飛快地在虛擬屏幕上填下塞繆爾的基本資料,一邊對他們道:“還有,塞繆爾耽擱五年,他必須要盡快進學院,應該沒問題吧?”

塞繆爾沈著臉,說道:“沒問題。”

塔娜轉頭朝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和遲萻商量後,決定五天後送塞繆爾進向導學院。

處理完這事情時,已經近中午了。

遲萻婉拒塔娜的午餐邀請,帶著塞繆爾離開,到附近的餐廳吃飯。

遲萻查看光腦的信息,光腦裏的信息很多,都是那些詢問她情況的人發來的。

她流落到安卡拉時,由於接受不到信號,很多人發來的信息自然接受不到,這讓那些人都以為她死在星艦爆炸中。等她從安卡拉出來,進入帝國的星網覆蓋的宇宙,光腦瞬間就跳出幾千份信息,遲萻給幾個關系較好的人和向導機構報個平安外,其他的一律不管。

塞繆爾一邊品嘗午餐,一邊看著她,問道:“遲姐,下午你要去哪裏?”

“原本是要回遲家一趟的。”遲萻端起咖啡抿一口,神色淡漠。

原本是要回,那現在是不回了?

塞繆爾明白她言下之意,沒有再問。

和遲萻認識這麽久,平時聊天,他聽遲萻提得最多的便是向導學院中的同學和工作的同事,很少聽她聊家人,估計和家裏人的感情很不好。

可惜雖然遲萻不回,但駕不住對方直接登門。

塞繆爾坐在沙發上,正在翻看中午離開時,塔娜塞給他的關於向導學院的學業介紹,聽到門鈴聲,便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郎,穿著時下流行的斜襟魚尾裙,腳上一雙恨天高的紅色高跟鞋,整個人冶艷性感,給人一種如火焰般奔放性感的視覺享受。

女郎看到塞繆爾,面上有些驚訝,不過發現塞繆爾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倒是沒有多想,嗤笑一聲,問道:“遲萻在麽?”

塞繆爾不知道她是誰,不好將她拒之門外,說道:“遲姐在閣樓裏。”

女郎蹬著高跟鞋進去,一邊道:“我去找她。”

轉眼就消失在拐角處。

塞繆爾剛重新坐到沙發,突然聽到閣樓傳來物什倒地的聲音,倏地又站起,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看看時,就見遲萻拽著模樣狼狽的女人出來。

那女人穿著高跟鞋,被她拽得跌跌撞撞的,怎麽看都像是遲萻在欺負人。

塞繆爾心說,以遲萻的戰鬥力,這個世界能欺負她的人確實很少。

“遲萻!”女人氣極,怒瞪著她,“我是你姐,你就這麽對我的?”

遲萻嘆氣,松開手,對她道:“姐,你不要再來找我,我真的不想揍你。”

女人瞪大一雙漂亮的眼睛,抖著手指著她道,“好啊,消失幾個月,你的翅膀硬了。你遇到星盜,乘坐的星艦爆炸,不知所蹤,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麽?回到帝星也不給我們一個消息,要不是發現你去向導機構銷假,我們都還要為你擔心……”

遲萻扭過臉,一副不願意聽她啰嗦的模樣。

女人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將塞繆爾擠到一旁,擡著下巴瞪她。

遲萻見狀,只好去給她倒一杯水。

她憤憤地喝著,仍是在瞪著她。

遲萻朝滿頭霧水的塞繆爾道:“這是遲倩,我堂伯的女兒,算是堂姐。”

遲倩聽到這個介紹,不悅地道:“姐就是姐,不用加個堂字。小叔去世前,我爸答應過他會好好地照顧你的。正好,你大難不死歸來,我給你介紹個好男人照顧你。我和你說啊,前陣子我認識一個非常優質的男人,這是一個哨兵,和你非常相配……”

塞繆爾猛地轉頭看過來,仿佛在看勇士。

然後,他轉頭看向遲萻,眼神赤果果地傳達一個意思:你都有皇太子了,還敢肖想其他的哨兵?

遲萻嘴角微抽,連和皇太子相處不多的塞繆爾都知道那位殿下的性格,她真要像原主那樣,每隔幾天就被動地和男人認識約會,只怕會死得很慘,絕對小黑屋不解釋。

當下,遲萻十分粗暴地打斷遲倩的話,直接道:“我沒空,你自己去吧!好了,你應該也很忙,回去吧,不用太擔心我,我一個人在外面過得很好。”

一邊說著,一邊將遲倩扯起來,推出門外。

“餵餵餵,你還沒答應我,明天有沒有空,一起去約個會,我……遲萻!”

遲萻將門甩上,隔絕外頭的尖叫。

將門關上後,遲萻轉過身,就見塞繆爾詭異的眼神,她沈默了下,說道:“他們確實很關心我。”

塞繆爾哦一聲,給她倒杯水。

遲萻回想原主的事情,雖然覺得並不是麻煩,但想想原主的經歷也讓人哭笑不得。

怨不得她想要脫離遲家,不然再待下去,哪天真的要被折騰到死。

“我父母在我很小時候意外去世,我爺爺就只有爸爸一個孩子,所以他死後,遲家便由爺爺的兄弟的後代繼承,也是現在的堂伯……”

塞繆爾聽完遲萻的話,吃驚地道:“原來你還是貴族啊。”

遲萻聳聳肩膀,“向導不分貴族或貧民。”

那倒是,塞繆爾理解地點頭。

原主雖然一夕之間變成孤兒,但繼承遲家的堂伯並沒有對她不好,仍是將她當成遲家嫡出的小姐,衣食無憂,甚至連遲父留給她的財產也原封不動地存著,等她成年後交到她手裏,只是在關心上,當然比不了自己親生的孩子。

原主對此也沒什麽意見,後來進入向導學院後,與遲家的聯系更少。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原主覺得沒什麽。

只是遲家的後代實在太不爭氣,作為遲家唯一的向導,就算精神力低,仍是引起遲家很多人的關註,甚至連婚姻和人生自由都沒辦法自己選擇。

婚姻也就罷了,這是向導機構的事情,但是人生自由被束縛,還是來自於家人的束縛,這連向導機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遲家很亂,如果可以,我希望脫離遲家,不受他們控制。”遲萻對塞繆爾說,“你明白麽?”

塞繆爾想到剛才那叫遲倩的行為,理解地點頭。

看一個家族的傳承和底蘊,從後代的教養中可觀出一二,遲倩作為遲家的嫡系小姐,這副德行實在是……讓人一言難盡。

塞繆爾想到什麽,小心地問道:“她一直是這樣,不停地給你介紹男人?”

遲萻木著臉看他,糾正他的話,“其實是她交往過後,覺得不喜歡的男人,就甩過來讓我接收。”

原主簡直就是這位大小姐的垃圾筒,專門收她不要的男人,雖然因為向導的關系,那些男人最後都不了了之,也不算什麽,但原主也挺煩的。要不是看在堂伯對她還算好的份上,早就將家裏的堂哥堂姐們當成拒絕往來戶。

想到這個世界會有這麽一群家人,遲萻就不願意讓司昂摻和進來。

原本今天下午騰出來,就是想回遲家一趟,解決遲家不安份的因素,看過信息後,遲萻只好改變計劃。

剛和塞繆爾說完遲家一二三事,光腦就亮起來。

遲萻看一眼上面的來電人名,很爽快地接通,一個年輕俊帥的男人的身影投影在客廳裏。

看到遲萻,他非常高興地說:“萻萻你沒死真的太好了,今天有空麽?哥請你去玩,就去上次的俱樂部怎麽樣?要不你回家來吧,這樣才方便和哥一起去玩……”

遲萻淡淡地拒絕,“如果沒事,我就關了,不要來找我,我會忍不住揍你的。”

男人的臉色突然就陰了,陰狠地道:“失蹤幾個月,脾氣見漲了?給你一個小時,馬上來到愛麗街十號的夜貓酒莊。”

遲萻直接關掉光腦,將男人的氣急敗壞拋到身後,然後轉頭對塞繆爾道:“他是堂哥遲弘,性格不怎麽好,欠收拾的那種。”

可惜原主以前沒能力收拾,現在有能力,遲萻很想和他見一面。

塞繆爾無話可說。

於是整個下午,塞繆爾便見到遲萻接了十幾通來電,都是遲家的人找她,各種各樣的要求讓他嘆為觀止,終於明白遲萻為什麽想要離開遲家。

如果她真的是一個精神力低級的向導,除了向導機構外,沒有一點自保能力,面對這樣的遲家人,一定會被他們啃去一身血肉。

遲萻最後窩在房間裏,聯系堂伯遲榮。

看到她平安無事,遲榮也十分欣慰,說道:“阿倩是不是去找你了?她這段時間也很擔心你,要是她又做出什麽過份的事情,你擔待一點啊。”

遲萻呵呵一聲,如往常那般擺出冷漠臉。

遲榮被她呵得臉皮發燙,但為一群不省心的子女,仍是得厚著臉皮道:“萻萻,我知道你幾個哥哥姐姐都不爭氣,連我也……只是你們都是親人,能包涵就包涵幾分。”

“好吧。”遲萻一副妥協的模樣,“如果他們再像以往那樣來找我,那我只好幫堂伯你收拾他們。”

遲榮趕緊道:“沒關系,你就收拾吧,反正他們皮實。”

心裏卻不以為然,一個精神力低下的向導,論武力,連普通人都打不過,更不要說是哨兵,完全沒壓力啊。

遲伯父笑呵呵地和遲萻又聊會兒,終於心寬體胖地關掉通訊。

第二天,遲萻和塞繆爾還在睡時,門鈴聲就響了。

遲萻還在閣樓中打座修煉,塞繆爾只好爬起身,揉著眼睛去開門。

剛開門,便被門外一束火紅色的玫瑰花糊一臉,濃郁的花香讓他連續打了幾個噴嚏,終於清醒過來。

塞繆爾捂著鼻子,瞪向門外的男人。

門外的男人也吃驚地看著他,問道:“萻萻呢?”

塞繆爾目光詭異,這男人一看就不是偽裝過的皇太子——皇太子就算要偽裝出行,也不會將自己弄矮幾公分吧?

塞繆爾的眼睛非常利,一眼就看出這男人和像精品一樣的皇太子比,簡直是個偽劣假冒產品。

這時,一輛懸浮車從遠處開來,就在門前停下。

一個穿著光鮮亮麗的男人從懸浮車走出來,他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遮住大半張臉的眼鏡,露出漂亮的下半張臉,還未讓人仔細查看這男人的模樣,就見他已經邁開長腿朝這邊走過來。

塞繆爾是一個情報收集員,看到那男人的瞬間,已經敏銳地發現這位就是稍作偽裝過的皇太子。

皇太子和抱著一束花的男人在遲萻家門口相遇。

兩人不約而同地打量對方,空氣中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電弧在流躥。

塞繆爾僵硬地看著他們,一把將門甩上,忙不疊地去敲閣樓的門。

“遲姐,皇太子和不知道是誰的野男人來了。”塞繆爾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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