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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幕:神像墜落,湖光終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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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像忽然揮動起了右手的蔓藤,這根看似普通的堅韌植物馬上化作了幾根帶刺的套索,像捕食中的蛇一樣,沿著神像的軀體快速滑行,趁著【紛爭】不備,一下從背後竄出,鎖住了他的四肢,還有一根纏緊了他的脖子,一把把他從鹿角上拉了開來,黑霧的破壞也因為主人的離開而終止了。這還沒完,沒等【紛爭】掙紮,那幾根藤蔓就拉著它的獵物纏上了失去偉力的燧石大棒,把他緊緊捆在了上面。

“該死!聽吾忠言之。。啊!”

還沒等【雄辯】說完,大棒就又掃了過來。又急又快,還沒等他做出應有的反應,纏在上面的藤蔓就伸了出來,同樣也把他捆在了上面。沒有了兩個人的攪局,原本幾乎破碎的神器鹿角,也慢慢地恢覆了過來,只是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回到和其他三件神器平級的狀態了。

但是也已經足夠了!

“我宣判!你等死刑!火焰震星,大荒炎!”

哈諾威一聲大喝,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雙眼緊閉,做悲天憫人狀。而他背後的神像則馬上將其餘的兩件神器化成點點金光收了起來,使用全部的四只手握住了那根纏滿藤蔓的燧石大棒,用力錘擊在了大地上。一陣牙酸的吱嘎聲在大棒的末端響了起來,這根神器在主人的催動下崩壞了起來!

“這就是本王對你們這群叛逆的判決!極致的火刑!”

燧石與地面的摩擦掀起了點點火焰。用絲絲縷縷的神性作為燃料,神器級的武器作為刑場,鉤動的是至尊的心中怒火,這確實是到極致的火刑了,不下於運用了火焰的權能制造出的終極的燃盡一切的烈火。

“本王說,爾等逆臣,罪不容赦!”

兩個被束縛住的人,只能發出無聲的慘叫,連聲音也在這場浩劫樣的烈火之刑中被焚毀的一幹二凈了。這是徹徹底底的人間煉獄,所有罪者都要承受與他們罪行等同的烈焰的拷問。先是毛發,再是皮膚,然後是脂肪,肌肉,骨骼還有神經,火舌在慢慢地舔動他們漸漸殘破的軀體和靈魂。那個行刑的王在笑,沈醉在著場華麗的處刑中,享受著罪人臨死的哀嚎。

“真是,徹徹底底的暴君啊。”行刑的現場突兀的響起了一聲輕嘆,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宮門外,踏著慢悠悠的步子,但每走一步他的身影又會向前拉近一大截,一共只走了四步,就從相隔百米的外宮門走到了此處的戰場。隨著他站定而來的是從背後噴湧而出的鋪天蓋地的淡藍色浪濤,只是浪濤,全都是用純粹的水元素凝結而成的,不是真實卻又勝過真實。

燃燒著的火焰刑場,碰上了浩若汪洋的浪濤,到底是誰勝誰負?結果是,同歸於盡!權能之火終究是被有著巨大數量的浪花拍滅了,在火焰消失的同時,浪花也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消失得一幹二凈。王停止了他的笑聲,再次睜開了他的眼睛。滿是血絲的雙眼緊緊盯著那個有著不能忽視的存在感的黑影,秘戒會現任領袖【湖光】!

“愛斯塔羅陛下,我能把我那兩個不成器的手下帶回來嗎?”說著他向前邁出了一步,但這一步似乎又沒有邁出去,他就像是站久了累了伸了伸腳而已,剛踏出半步就收了回來。但是已經出現在他腳邊的那兩具差不多沒了聲息的身軀,告訴了哈諾威剛剛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怎麽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沒什麽不可能的,愛斯塔羅陛下。”他平淡地就好像剛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天威浩蕩!”

鮮血從哈諾威的眼中,嘴中,鼻中流了出來,他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但註意還是牢牢地釘在了那個黑影上。

但聽得白日一聲轟雷之音,少年背後的神像垮塌了下來,須臾之間碎成一片金色的神光,然後一尊更加巨大的神像從光中走了出來。與之前的不同,這一尊相對暗淡的神像唯一的頭顱上臉部完全就是哈諾威的俊美容顏,而他本人則待在了神像胸前的一雙合十作祈禱狀的金色大手中,背後一連生著六只手臂,手上沒有之前那樣的多種多樣不同神異的神器,而是統統朝著面前的大敵【湖光】亮出了手掌。身穿的也不是什麽龍鱗樣的鎧甲了,就是一身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拖地長袍。

新出現的神像,不能說比之前的多強到哪裏去,但偏偏是這樣,卻讓藏在兜帽長袍下的人皺起了眉頭。

“天威浩蕩!誅邪退卻!”

神像微微一頜首,然後背後的六只大手就立刻拍了出去,掌心都亮起了先前的無量金光。

。。。。

“呼,這次真的是差點就死掉了。誰救了大爺我啊?”

【紛爭】醒了過來,眼睛在眼眶裏靈活地轉了轉,然後還是赤身裸體的他也沒有什麽多餘顧忌,就這麽赤條條地跳了起來,大聲嚷嚷著,然後就被一套標準的黑袍砸了臉。

“我去!誰敢砸你家大爺我啊!我。。。”拿下黑袍的男子剛想發火,就看見了那個坐在湖邊的熟悉身影,特別是露出來的左手上的戒指,怎麽看怎麽眼熟,這不是老大嗎?“是您砸的啊?砸的對,砸的太好了!”

“行了,別耍寶了,你的錯我一會兒跟你算。這裏的事情還沒完呢!”

話音剛落,一只殘破的大手就從這片湖中伸了出來,抓向了毫無反抗能力的【紛爭】。金屬質地的大手上面已是銹跡斑斑,神采不再了,但是對付一個體內空蕩蕩的傷病員,還是很輕松的。當然前提是。。

“你當我不存在嗎?”

【湖光】冷然一笑,也不多說,只是雙手一舉,向中間一合,湖面立刻從兩邊掀起了與手臂等高的巨浪。在將要落下砸中的時候,又分裂成了一絲一縷的繩索困住了已經觸及岸邊的手臂,沒有任何阻礙地又把它拖了進去。【紛爭】定了定神,把手中的袍子一抖一甩,就披在了身上。然後快步跑到了湖水邊。

卻只見,這個看似不大的湖,底下卻是深不見底,而在著看不清深淺的湖水裏有一尊暗淡破舊的神像,被無數的水流的繩索捆縛著,動彈不得。而在神像胸前的雙手,也正被緊緊捆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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