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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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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暢淋漓的一場性愛完畢。

錢繡嬌媚地倚在鄒象身旁, 挽起他的手。“你這雙藝術家的手很能翻雲覆雨啊。”

他甩了甩, 掙不脫。他低下聲,不耐煩, “別這麽粘著, 不舒服。”

她不放手,擡頭看向他, 收起春色, “我有麻煩了。”

“你有麻煩?”鄒象挑眉,暗藏諷刺,“你不是來找葉翹綠麻煩的?”

“年前聽說葉翹綠要進吾圓, 正好我手裏有項目,適合逗逗小公主。但現在不一樣了。”

“你說話就說話, 別靠這麽近。上完床, 我們就保持一下距離好不?”

“不好。”錢繡雙手雙腿都纏上鄒象,“我爺爺大病,集團局勢不穩, 廠房的事我耽誤太久,被叔叔抓到了把柄。”

鄒象被她捆得厭煩,“要上演奪權大戰了?”

“那倒不至於。”她察覺他的神色,笑著親過去, “我要把這事攬過來。不止建設,招商、投資都要做,讓他們刮目相看。”

“你想開工廠?”他抽出雙手,枕在腦後。

她搖頭, 又道:“但是騎虎難下了。昨天會上我撂下了狠話,一定幹出個成績給他們瞧。人活一世,就爭口氣。”錢繡冷笑,“什麽年代了,那群老家夥信奉什麽傳男不傳女。我就要扇他們的耳光。”

鄒象看著她的臉,“多少人羨慕你這不管事有錢花的日子。”

“你也可以說,因為我有錢,所以閑得胡思亂想。”

他無聲一笑。

錢繡把被子卷在胸前,松開了他。她坐起來,露出頸項的幾處吻痕,伸手點按一下,“你是太久沒女人了嗎?這麽狠。”

“加班忙,沒空找。”鄒象說的是實話。

“工廠項目吳完給誰了?”

“葉翹綠。”

“為什麽不是你?”

“我不想和你有除了上床之外的關系。再說了,你不是就沖著葉翹綠來的。”

錢繡撩著鄒象的短發,“綠綠小公主在城堡裏長大,在城堡裏生活。她呀,不識世間險惡。”

鄒象捉住她的手,透過她的指縫向上望著她秀美的臉,“葉徑給她砌築的城堡可大了,城墻可高了。你翻不過去的。”

“不甘心,就是不甘心。”

“那你不甘心去,我睡覺了。”鄒象翻過身,“走的時候記得關門。”

錢繡冷哼出聲。

初見葉徑的剎那,她入了夢,很多年都不願醒過來。

夢總是美好的。那個秋高氣爽的日子,D市的天空從來沒有那樣蔚藍過。

她在上樓梯,他在下樓梯。

室外樓梯的平臺上,葉徑與她近距離擦身而過。她一回頭,他的側臉定格在這樣萬裏無雲的藍天裏。

俗語說一物克一物,她遇到了克星。

她倒追他,光明正大。

豬朋狗友起哄道,葉徑是個同性戀。聽H大的人說,他從來不和女生來往。

就算葉徑真的彎了,她都抱著勢要將他掰直的決心。她冷笑問,“那他和哪個男生親密了?”

自然沒有。

他獨來獨往,孤傲如月。

追了他許久,他連正眼都沒望過她。她也有傲氣,聽從家族的安排出國,口口聲聲說不屑葉徑了。其實心中惦記著很。

2007年的九月,她和葉徑、葉翹綠見過一面,就在H大的食街。

那個綠綠小公主在他的身旁嘰嘰喳喳,吵鬧死了,礙眼極了。

他冷淡地聽著。表面不動聲色,然而,看向小公主的眸中蘊著無限的縱容。縱容她的吵鬧,縱容她的天真。

錢繡收回思緒,伸手攀住鄒象。她喃喃著:“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他。”遇過許多的男人,都不如葉徑。

“躺在我的床上說忘不了?你連自己都騙不過吧。”鄒象鄙夷地瞥她。

她心中不快,掀開被子下床。“你不信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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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的前一天,葉翹綠心情舒暢,吃了兩大碗米飯。

她開心地跟著葉徑身後。他向東,她就不往西。

直到他進了浴室,回首一句輕問:“要一起洗嗎?”

她楞住,趕緊搖搖頭。但是掩不住喜悅,上前抱了下他,“葉徑,我明天要上班了。”

“我知道。”他聽到施與美在廚房的聲音,判斷她正在洗碗。他突然摟緊葉翹綠的腰,將她拉進來,再迅速關門。

葉翹綠被嚇了一跳,捶捶他的肩,“你幹嘛啊?”

他胡扯:“門外抱著擋路。”

她覺得他的話有道理,抱住他不放。“葉徑,葉徑,我明天要上班了。”

他淺淺一笑,“嗯,你說了一天了。”

“我要賺錢把你養得傾國傾城。”說完,她擡頭端詳他的五官,皺了下鼻子。“不對,你現在已經傾國傾城了。嗯……”她重新把臉埋在他的胸前,蹭呀蹭,“我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我的小胖葉徑。”

她蹭得他難耐。他低頭叼上她的耳垂,咬了兩下,勾著她的敏感部位。

她迷蒙睜開眼,見到他解開的衣扣,視線往上,橫在她面前的,是他漂亮的鎖骨。

她著迷了,不禁伸出舌頭舔了下。

葉徑的鎖骨燒了起來。他的輕咬變重,從她的耳邊吻到唇瓣,“你引誘的……”剩下的話消失的纏綿的唇齒間。

葉翹綠喜歡和他親熱。喜歡就是喜歡,她學不來欲迎還拒。

熱吻讓浴室升溫。

葉徑耳尖聽到施與美的說話聲,他喃喃著:“媽出來了。”

意亂情迷的葉翹綠呆呆地點頭。

葉徑最後吮了她一下,擡起了頭。

鏡中的他眼尾飛揚,春色無邊。懷裏的女人就是強力無邊的媚藥。

他期待將她生吞活剝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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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房是葉翹綠到吾圓的第一個項目。

她是個極有時間觀念的人,正事從不耽擱。哪怕休養了這麽久,她仍然迅速進入了規律的作息。

吳完遇上大塞車,堵在路上。

鄒象便成了接待新員工入職的老員工。

他走出庭院。

兩旁的異木棉正是花期,花朵飛霧,側附枝丫。

鄒象看著手牽手的一男一女,閑庭信步走來。距離近了,他伸手去拉迎面而來的葉徑。

葉徑躲開,看向鄒象的眼神有些異樣,“本人性向正常。”

鄒象的手停在半空,張張嘴,正欲說話。

葉翹綠擋在他的面前,將葉徑護在身後,母雞護崽一樣,“你想幹嘛?”

鄒象用自己的左手拍掉自己半空的右手,嘆氣說:“我性向也正常,比你更正常。”葉徑不近女色才叫不正常。

“是麽?”葉徑淡漠,“我覺得你是個雙。”

葉翹綠的大眼睛在男朋友和鄒象身上來回。

“呵呵。”鄒象冷笑一聲。整了整表情,他緩緩道,“業主在路上了。”

“嗯。”葉徑反握起葉翹綠的手,沿著庭院的卵石往前。

鄒象不緊不慢,“這個業主,葉徑你認識啊。”

“誰?”

“錢繡。”

“不認識。”

鄒象笑笑,“曾經是你的迷妹,超級瘋狂那種。”

“是誰呀?”葉翹綠一臉好奇。

“你不認識。”葉徑和鄒象同時開口。

鄒象似笑非笑,望著葉徑,“撇關系倒是快。”

“等等。”葉翹綠猛然一拍掌,“我知道了!是二狗哥的校友嘛。大一的時候迷戀我家葉徑呢。”

“你知道?”葉徑和鄒象又是齊聲。

“我有二狗哥啊,他告訴我的。”

鄒象挑了挑眉,“前情敵當了你的業主,岌岌可危啊。”

葉徑飄來冷淡的一眼。

葉翹綠仰頭問:“葉徑,你喜歡過她嗎?”

“不認識。”

她眉開眼笑,“這哪叫情敵呢,都沒有殺傷力呀。”

鄒象佩服她的心寬。

走了幾步,她說:“你也沒有殺傷力。”

鄒象懶得吐槽她,轉向葉徑,“你也一起入職啊?”

葉翹綠笑嘻嘻,“吳完說讓葉徑來當臨時顧問。”

“是麽。”鄒象自語一句,“是不放心錢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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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繡晚了幾分鐘到。她乍見葉徑的表情有些深意,眼神轉至他身旁的葉翹綠,隱現輕視。

葉翹綠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圓乎乎的臉蛋兒特別無辜。

到了會議,只談公事。

錢繡啟口,“這是前年十二月競標的地塊。因為一些不便言說的原因,擱置了一年多。如今項目啟動,我慕名而來。”

鄒象盯著一旁沏茶的小助理,有些心不在焉。

葉徑也是左耳聽右耳出的狀態。

只有葉翹綠認真望著投影幕上的資料。

前兩年,她在設計院方案組做過一個廠區設計。她給方案定義了人文關懷的理念。

所長嘴上表揚她的思想,轉身就扔到了廢紙堆。因為業主只想要一個普通簡單的工廠,他不關註員工的生活。

沒多久,整個方案組都被撤了。

最後一場同事聚會,離職的同事道,“我們方案設計師越來越尷尬。強調藝術,強調人文,可誰欣賞呢。所長寧願認可施工圖組網上拷貝下來的作品。”

當時的葉翹綠覺得此話有些道理。

但隨著和葉徑游歷各國。

她才明白。一個好的建築作品,賴以生存的土壤是社會意義,讓其開花結果,卻是商業價值。

作者有話要說: 有個建築專業讀者的評論說得挺不錯。

從小說的角度,這文既不言情,又不波折。她分析了文中的不足。

寫文是不斷嘗試的過程。

在不少人看來,我一再遭挫。這不稀奇,我一路都是被打擊過來的。

難得的是,讀者的措詞很誠懇。

如此善意的意見,我非常感謝。

我忘記為何選擇了這樣的一個題材。

去年十二月,我將這個問題拋給朋友。

朋友要了我的稿子。

過了幾天,她說:“如果我沒有看文,我覺得你寫房地產很好玩。但我看完,很感謝你寫了建築設計。”

她是個已有成就的女建築師。

但她兩耳不聞窗外事。當今社會的娛樂八卦,她都一臉懵。

她和同為建築學的男朋友,話題三句不離建築。

或者許多人難以理解這樣的相處方式。

我和他倆見面都是聊工作。

有時,她男朋友一邊拿著iPad Pro畫圖,一邊應我幾句。他不是為了裝,他是真的很忙。

比起設計公司,房地產寫起來會更有趣。

房地產偏向社交,通俗易懂。

設計公司都是討論學術。

我將這文定義為日常,平淡瑣事。

最後,謝謝喜歡這文的讀者。

PS:文中的建築項目我都整理放到微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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