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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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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啟泓往自己院子折返的路上,向小廝來升問起了衛啟沨今日未曾出席的事。

“真是因為身子不適?”衛啟泓再度問道。

他才不信衛啟沨真是因病缺席。他知道衛啟沨前陣子大病了一場, 但調了一個月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哪來那麽多病。他揣度著,興許是衛啟沨跟他那弟弟又起了什麽沖突。

“回少爺的話, ”來升道, “二少爺身邊小廝也是這麽說的。二少爺前幾日身子確實見好,但今兒不知怎麽了,一整日都悶在書房裏, 後來還跑到後花園去了。”

衛啟泓蹙眉思想片晌, 仍無頭緒, 長嘆一聲。

如果能打聽出內情就好了。他還是很希望看到衛啟沨跟衛啟濯杠上的,他如今見他那弟弟春風得意的, 心下實是不舒坦。憑什麽好的全是他的,連父親祖母都騙著他。

衛啟泓沈容半日, 又是一聲冷笑。

衛啟濯跟他很可能不是同胞兄弟,他真正的生身母親或許並不是尹氏,只可惜他一直無法查出他母親的音信。父親最好是恪守禮制, 若是動了廢長立幼的心思,他就要翻一翻當年的賬了。

爵位是他的, 衛啟濯一個嫡次子要僭越, 想都別想。

蕭槿被衛啟濯餓虎撲食一樣壓在床上啃吻時, 腦子裏還一直轉著他方才的話。

他跟她說,明日何時起,全隨緣, 要是起不來,就後日再行見宗廟諸禮,橫豎他告了假,再過幾日又是一年一度的上元十日假,多的是空閑。

蕭槿忍不住想,要是後日早晨也起不來呢?還有,為什麽還沒就寢就覺得自己起不來?

不過很快,她就知曉了答案。

學霸習慣性地將讀書的那一套用在了學習不可描述的事上面,認為凡事總有一套流程,汲取前人經驗總是能快速上手,但也預見了理論與實踐恐怕會有差距。

於是他們真的遇到了困難。

蕭槿之前只是忐忑於會不會疼得撕心裂肺,但她萬萬沒料到,她完全想多了,其實迎湊到一起都十分困難。

新房其實是個暖閣,屋內燒著地龍,又擺了熏爐,蕭槿沐在一室融和裏,嗅著繚繞鼻端的暖香,卻是一陣陣顫栗。

她冒了一層又一層的汗,身下的被褥被她抓成一團,幾乎疼得神魂出竅,但他也只是勉強進去個頭,想要繼續推進,只能蠻橫往裏擠,但那樣的話,她大約會昏死過去,明天也不用下床了。

衛啟濯抱著懷裏的人,額頭上全是汗。他覺得他的功課已經做到家了,然而眼下還是有些無措。

懷中人肌膚嬌如新荔,滑若絲緞,胸前兩團豐盈軟肉不時磨蹭他的身體,仿如一把燎原的火,燒得他燥熱難當,下面那話兒脹得越發厲害,胸中似有一頭野獸在叫囂著讓他狠狠沖擊,清明的神識幾乎要被吞沒。

桃源微濕,但仍舊緊窄非常,他每往前推一點,她就疼得臉色更白一分,他不斷親吻她讓她放松,但無濟於事。

他渾身僵硬,嗓音沙啞地詢問蕭槿還能不能再忍忍,他想試著再往裏面送一送,見她死命搖頭,竭力壓抑半晌,終究是心疼她,又退了出來。

衛啟濯覺得他的功課已經做到家了,但眼下還是有些無措。他渾身僵硬,啞著嗓子詢問蕭槿還能不能再忍忍,見她死命搖頭,竭力壓抑半晌,終是作罷。

蕭槿疼得頭皮發麻,連滾帶爬縮在床角,見他又要靠過來,忙擡手道:“別,你先別動。”

衛啟濯聞言頓住,但一雙眼睛仍舊直勾勾盯著她看。

她覺得衛啟濯眼下活像是一只幽怨的餓狼,而她就是那塊他方才在嘴裏含了半天卻沒能吃下去的鮮肉,眼下他盯著她時,兩眼都冒綠光。

“我聽說孩子就是打那裏生出來的,”衛啟濯不住端量蕭槿,目光灼灼,“你說孩子都能出來,為什麽我進不去呢?我再大,是你太緊還是我太大??”

蕭槿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將腦袋埋在枕頭上,恨不能挖個坑把他按到地裏。他那種尺寸,她光是看著就害怕,她無法想象那昂然巨物如何進入她的身體。

蕭槿悶聲提議要不先睡下,然而衛啟濯認為他們應當迎難而上。他下床奔到書櫥前抽出幾本書翻了翻,旋即折返,讓蕭槿在腰下墊一個軟枕,擡高上身,然後他們再試試。

蕭槿滿頭冒汗,漲紅著臉跟他商量先緩一緩。

衛啟濯冥思俄頃,忽而道:“啾啾看我。”

蕭槿一楞,踟躕一下,轉頭望去。

衛啟濯身上松松披著一件月白色甌綢寢衣,烏發披散,前襟半敞,胸膛肌膚在燈火映照下,暈出玉石一樣的溫潤光澤。

“我知道咱們為何湊迎不到一起了,”衛啟濯一點點靠過來,“因為,你沒動情,通道開度不足,興許是我方才太急了。”他說話間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他,嗓音低柔,“我好看麽?”

蕭槿擡眸對上面前殊俗容顏,雙頰酡紅,低低道了句“好看”。

衛啟濯低頭輕吻她嘴唇,廝磨幾下,轉為吮咬,少頃,探舌入內,慢掃瓠犀,輕嘗香津,深卷吞咽,逗引不止。

溫熱氣息拂面而過,蕭槿被他溫柔圈在懷裏,只覺如沐拂煦春風,醺若酒醉,身軟如泥,癱在他懷裏。

衛啟濯就勢又將她壓到床上,慢慢把手覆在她胸前柔軟上,由輕到重地摩挲挑逗,不住提醒她放松。

蕭槿口中嚶嚀連連,身下逐漸泥濘。

衛啟濯此刻渾身汗濕,早已情難自禁,褪盡衣衫,雙手箍住她腰,用力挺送。這回比上回入得深一些,但依舊阻礙重重。衛啟濯喘聲讓蕭槿稍忍一忍,狠了狠心,用力入她。

蕭槿疼得痙攣不止,胡亂抓他,抓得他身上紅痕累累,但他楞是一聲不吭。然而他集中精力往內推時,越往前進越覺被夾得厲害,才戳破阻滯,一時把控不住,一洩如註。

兩人又趁勢試著迎送一回,然則仍難結合,衛啟濯尚不得要領,終不得遂顛鸞倒鳳於飛之願。

他之前早在看到美人玉體時就先洩了一回,尷尬了半日,還一本正經地跟蕭槿解釋說男子初次行房多會如此,見今再度解洩,實是窘蹙,收拾幹凈了,坐在床上跟蕭槿大眼瞪小眼。

“還是沒做成,今晚就算了,”衛啟濯惆悵道,“明兒再試試。”

蕭槿一頭鉆進錦被裏,很有些崩潰。她方才也只是出了點血,實質上還是沒有成功,這疼都不到頭。

衛啟濯嘆息一回,熄了燈,擁蕭槿入眠時,還有些郁悶。若非他早早問明了,瞧見自己未入先洩,真的會以為自己有毛病的。

不過還好,蕭槿肯定不懂這些。

他思及此,輕舒口氣,拍拍蕭槿:“我那裏有幾冊書,回頭拿給你,咱們一道學習學習。”

蕭槿再遲鈍也能猜出他說的是什麽,嘴角一扯。

教學相長,共同進步麽?

兩人雖未成就敦倫之樂,然而折騰了半宿,皆是困倦,不消片時便沈沈睡去。

翌日,衛啟濯起身時,見蕭槿猶自懨懨的,笑說讓她等禮成了再回來睡個回籠覺。蕭槿睜眼看到衛啟濯長身立在她跟前穿衣,猶自恍惚。

朦朧間,她想起她前世看到的惡毒上司、高嶺之花,又想起逼著她賠褲子的摳門表哥,最後這些影像交錯重疊,歸在眼前人身上。

蕭槿稍稍扯開衣襟看了看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愛痕,想起衛啟濯昨晚隱隱暴露的獸性,按了按腦門。

她從前一定是腦袋被門擠了才會認為衛啟濯在這上頭冷淡。她覺得他昨夜若非看她疼得厲害,怕是會不管不顧地亂沖亂撞。

衛啟濯回身在她面頰上吻了吻,摟著她道:“一道用早膳去。”

陡然從獨居變成兩人同住,蕭槿還有些不習慣,轉頭見天色尚早,迷糊道:“讓我坐著打會兒瞌睡,你先起。”

衛啟濯失笑連連,拍拍她腦袋,道:“我都是說起就起的,其實起了也就不困了。”

蕭槿一楞擡頭:“深冬臘月也是?再冷再困也能利落起來?”

“當然,再是困倦也會一咕嚕爬起來,這點自制力還是要有的。”

蕭槿默了默。聽說有三種人不可深交,一是說戒煙就戒煙的人,二是尿一半能憋住的人,三是,大冬天說起就起的人。

因為這三種人,都是對自己下得去狠手的。對自己都這麽狠,對別人自然更狠。

不過,衛啟濯也確實像是這種人,前兩樣大約也能做到。

依照品官婚禮之制,親迎日第二日見宗廟、舅姑並諸親百眷。行過這一系列禮節,再於三日後回了門,才算是完成婚禮的整個流程。

衛家這邊其實一共三個房頭,衛承勉和衛承劭下面還有一個弟弟衛承劼,兄弟三個都是衛老太太所出,只是衛承劼幾年前外放浙江,不在京中,因而極少露面。不過他只將夫人帶了過去,膝下子嗣都還待在京中讀書。

衛家本家親眷眾多,躋躋蹌蹌一大片,蕭槿一路拜見下來,只覺頭暈眼花,根本認不全。

衛啟沨今日沒有缺席。他立在幾個兄弟間,神色平靜。蕭槿走到他跟前朝他行家人禮時,他開言的腔調也是四平八穩,甚至還若無其事地喚了她一聲“弟妹”。但蕭槿總是覺得他哪裏不太對頭,好似變了個人一樣。不過她並不關心他如何,他只要不來攪局,愛怎樣怎樣。

三朝回門之後,正跟上元十日假期接上。

初十這天晚上,衛啟濯就拉著蕭槿出去逛燈市。

游至深夜,衛啟濯見蕭槿面現倦色,為她緊了緊披風,又包住她的手幫她暖著,問她要不要回去歇息。

蕭槿點頭,又擡眸笑道:“我覺得你對我真是好得沒話說。”

衛啟濯微微低眉。他希望她能更喜歡他一些,但蕭槿遲鈍,所以他總覺要花更多的精力,做得更直白一些。

不過說到底,也是他信心不足。他不知道蕭槿對他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他總是覺得自己做得還遠遠不夠。

兩人折返的路上,衛啟濯跟蕭槿商量晚上回去歇一會兒再試試新法子,看能不能做成。蕭槿不由縮了縮脖子。

那晚之後,因她疼痛未消,他怕弄傷她,便答應讓她休息三天,今兒可是滿三天了。

兩人說話間,迎面遇見了袁志跟袁蔚兄弟兩個打遠處來。

這倆人一個被衛啟濯收拾過,一個在金榜題名時被衛啟濯壓了一頭,眼下相見,自然沒什麽好臉色。

袁志滿含輕佻的目光在蕭槿身上溜了好幾圈,衛啟濯霎時冷臉,擡腳就狠狠踹他一下。

袁志總認為衛啟濯還是對他祖父存著三分忌憚的,畢竟他祖父高居宰輔之位,不曾想他會狂到先動手,惱道:“你真不怕我祖父對付衛家麽?”

衛啟濯冷笑;“你事事擡出令祖鎮場,為令祖招來不少仇了吧?我若是令祖,我就親自動手打斷你這孽畜禍胎的腿,讓你再不能生事。”

袁志怒而瞠目,卻是不知如何反駁。衛啟濯這話損得很,既罵了他,又讓他抓不住把柄。他祖父要是在場,沒準兒還真會來教訓他。

袁蔚忙按住意欲沖上去相搏的兄長,轉頭朝衛啟濯冷聲道:“衛大人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家也不是好惹的。而今賊首欲來談互市朝貢之事,我等正該勠力同心,為聖上分憂才是,衛大人可萬萬不要生事。”

衛啟濯笑道:“兄臺這話我就不太懂了,要不咱們到禦前評評理,看究竟是誰在生事。”

袁蔚遽然想起皇帝前幾日還給衛啟濯送了新婚賀禮,當下又沒了硬碰硬的底氣,佯佯笑道:“方才都是誤會。”反正來日方長。

袁蔚說話間又跟衛啟濯裝模作樣客套幾句,拉著兄長一道作辭離開。

衛啟濯對著遠去的袁家兄弟看了少刻,道:“啾啾說,我前世是個怎樣的人?”

“一個很厲害的人。”厲害到婦孺皆知,眾吏喪膽。

蕭槿握住他的手,笑道:“所以衛啟沨沒爭過你,才對你那麽大的敵意。”說話間又是一頓。

衛啟沨莫不是想要跟衛啟濯爭奪權臣的位置吧?他還扣著她前世死因不說,不曉得是不是在留底牌。

衛啟濯沈默了一下。他想知道他父親前世的死是怎麽回事,但他之後便一直沒再繼續做那個夢。

回國公府的馬車上,蕭槿問起袁蔚口中所言何事,衛啟濯大致與她講了講。

原來,他口中賊首指的是蒙古可汗。蒙古多年來與朝廷對抗,如今忽然提出和談稱臣,皇帝倒也應允下來。只是眼下天寒,蒙古可汗入京大約要到二月份了。

蕭槿忖量一回,微笑道:“我想起來是哪件事了——你擢升的機會來了,咱們搶了衛啟沨的功好不好?”

“這主意自是好,”衛啟濯忽而湊近,“啾啾若是能答應晚上再跟我試一回,就更好了,這回說不得能做成。”

蕭槿赧然低頭,含混應了一聲,跟著又岔題道:“姨母跟表弟說過了上元後就要回山東,咱們屆時去送送他們吧。”

衛啟濯往她身畔湊了湊,道:“啾啾頭先一直擔心他二人,不知是否他們前世遇著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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