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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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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的更新之後,配合文章的還有三個菜譜,三道普通的家常菜,卻做得非常精致。安寧把菜譜寫的很詳細,她認為要讓初學者也能學會。雖然做中餐不像做西點,不必每樣東西都精細到克,可安寧還是盡可能詳細。

程宇說安寧的菜譜很受歡迎,已經有網友上傳了照菜譜做的菜。在程宇看來,這些當然比不上安寧做的菜,甚至可以說是相差甚遠。“你這是愛屋及烏。”安寧再次說程宇。

“是啊,如何。”程宇還頗以為容。“不過,你為什麽不喜歡西點面包?”在程宇的這個APP上,比起中餐,蛋糕面包類的制作也很歡迎。

“不管是蛋糕還是面包,對每一樣的配料都有精確的要求。相比起來,我更喜歡中餐,口味可以依個人喜好而定,喜歡吃得淡就放少鹽,對吧。”安寧正在廚房給程宇準備早餐。程宇上前環住安寧的腰。

安寧讓他放開,程宇不放。“我怕我一放手,你就會離去而去。”安寧只是笑笑。至少到目前為止,安寧已經相信了程宇。可不是因為程宇,安寧就不會有改變。憑著她一個人的力量,基本上不太可能,可以說,程宇是她的貴人。

“難道吃飯的時候你也要抱著。”安寧雙手端著兩碗很簡單的白飯,說是昨天吃得太膩,早上吃得清淡點吧。雖然程宇喜歡早上吃得豐盛,安寧還是做到了豐盛,配飯的小菜有好幾個,每個的量都不多。但顏色漂亮,看著就會引起食欲。

程宇這才放開安寧,坐到桌邊。“一會兒,我帶你去個地方。”

“又去哪裏。”

“看碗。”程宇上次說過,可以換換盤子。安寧讚同這一點,不同的菜配不同的盤子,也是一種意境。吃飯,僅僅是美味已不能滿足,還有意境。

安寧問他:“不會又是你認識的人吧。”

程宇說是的。當然是的,安寧發現了,凡是跟餐飲有關的,程宇差不多都認識。這次程宇帶安寧去是的一個專門經營酒店碗盤的地方。比起超市裏限的碗盤,這裏碗盤多得讓安寧目瞪口呆。

這裏的老板姓呂,叫呂見行。呂老板介紹說這裏大概有兩萬多種:“大概是2萬3千多種。我可以說,凡是你能想得到的,我這裏多有。”老板滔滔不絕地講自己店裏的東西,各種材料,各種形狀,沒有找不到只有想不到。呂老板很自豪的向程宇和安寧介紹,安寧太喜歡這裏了。

應該說喜歡做菜的人,都會不由得喜歡漂亮的餐具,不管是青花瓷還是骨瓷,還有韓式的日式的,甚至歐美風格的碗盤碟讓安寧看得愛不釋手。

每個碗盤碟在安寧看來都在閃閃發亮似的,讓她的眼睛不知該往何放放。這個也喜歡,那個也喜歡。不管是方的還圓的,還有異形。“這個可以裝魚,這個可以放小菜,還有這個。”幾乎每一個盤子她都很喜歡:“怎麽辦,我每個都喜歡。”

程宇就跟著看,安寧說哪個好,他說說哪個好。

呂老板笑了起來:“這有什麽難,讓小程都買去。是吧,小程。”呂老板拍拍程宇的背,看來他是知道這點東西對程宇來說沒什麽問題。程宇只是笑笑。見程宇沒反應,呂老板只好幹笑了幾聲。

這時旁邊過來個人:“老板,老雷過來,說是要看盤子。”

“哎呀,這麽巧,老雷來了。”呂老板好像看到了化解釋尷尬的救星。“你們是說好的嗎?”呂老板問程宇,看來程宇認得這個剛來的老雷。說話間,員工已經領著那位雷先生走了過來。

老雷看到程宇也很吃驚:“小程。”這位雷先生,大概五十多歲的模樣,兩鬢頭發灰白,身材不胖不瘦。他走來時,就能聞到一股子香煙味,看來是個煙不離手大煙槍。不過在呂老板看來,這位可是財神爺,他一定,必定會買走很多碗盤碟。

“雷伯伯。”程宇這樣稱呼老雷。

“會在這裏遇到,你很久沒去你爸爸那裏啊。”老雷說了句,同時註意到程宇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子在看盤子。程宇也註意到了老雷在打量安寧,但他沒有想介紹的意思。老雷哪那麽容易死心,又繼續問,“一起來看盤子?”

“對。”程宇還是不接老雷的話,他笑了笑。“看看盤子。”

“家裏用?”

“公事。”程宇說。他也沒有說謊,但沒想要細細解釋。這時,安寧註意到程宇有跟一個人說話,看上去是認識的人。安寧的表情明擺著在問這位又是誰,她已經不覺得奇怪了,程宇認識很多人。程宇只好介紹了一下,“豪生酒店的采購。”

“你好。”安寧打了聲招呼。

程宇又向老雷介紹安寧:“現在我那裏做事。”

呂老板似乎有點難以抉擇,要照顧哪邊的客人。兩個都很重要,又都是一家的人。程宇先說了:“呂老板,你招呼雷伯伯吧,我們自己看看就好。他可是大客戶。”程宇的笑容很程序化。

“雷老板是要看新貨,我這裏有一批新的盤子。”說著,呂老板要領老雷去看盤子,只是走時,老雷的目光又再次落在安寧身上。安寧也註意到了,又點頭算是打招呼。

“你怎麽跟豪生酒店的人也認識。”安寧拿著兩個小碗問程宇哪個好看,程宇說兩個都要。至於豪生酒店的人,程宇說認識的人不止一個兩個。“國內最好的五星酒店,你的人脈關系再讓我刮目相看。”

“沒什麽啊,董事長是我爸。”程宇並不是很想提到自己的爸爸,之前也在安寧面前提過一次,但他沒有多說。這次同樣,不喜歡多說。“關系不好。”

安寧聽程宇這以說,也不再多問,而是繼續挑盤子。最後回去時,搬了一箱的盤子回去。呂老板特意叫店裏的人幫著搬到車上,畢竟還是蠻重的。就在兩人站在車後時,老雷又走了過來。

“你爸爸說想你回趟家。”老雷說著拿出香煙抽了起來。

程宇卻說:“有空吧。”明顯是在敷衍的語氣。安寧不知道程宇和他爸爸之間出過什麽事,但這樣說來父子兩人關系不是一般的僵。程宇說關系不好,也不是隨便說說。可對別人的家事,安寧不想去評價,也不想去過問。只是——

在回去的路上,安寧對程宇了句:“有空,還是回家去看看吧。”安寧不奢望程宇會同意,但——“明天和意外,你不會知道哪個先到。”這話已經說到了安寧的心酸處,她也不想把自己的事拿出來供人消遣,哪怕是程宇,但事實卻是如此。

程宇沒說什麽,像是在考慮安寧說的話。想想這句確實有道理。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個會先到。即使是有過分歧,可親情和血緣關系還擺在那裏。這是他無法擺脫的事實。在安寧說之前,程宇確實沒有考慮到這個方面,明天和意外。“好,我聽你的。有時間會去看看他。”

安寧說:“真的關系有那麽惡劣?”

“說來話長。”程宇似乎不在乎關系惡劣,反而是哈哈笑了出來。“不用在意。我爸這個人思想太頑固。”

“好吧。”安寧低頭,似乎在想著什麽。明天和意外啊——如果沒有意外,能迎接的明天又會是什麽,不會再有安寧,不是嗎?安寧想到的是爸爸,在和媽媽匆匆趕來的時候遇到了意外。如果不是因為安寧身上發生的事,父母也不會匆匆趕來。

為此安寧一直在自責,這是自己的錯,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要為自己的錯負責任。可就算如此,再也挽求不回父母的命。安寧很害怕,如同她的名字叫安寧,可是她的生活卻一點也不安寧。安寧不想要任何意外。

程於察覺到了安寧的不對勁,在遇到紅燈這車時,程宇伸手握住安寧的手。他什麽也沒說,只是輕輕握著。

“謝謝。”安寧輕聲說,這時的安寧已經願意相程宇是自己的救星。可她不能保證將來會遇到的事,會不會連累到程宇。對不起,對不起,安寧在內心一遍遍向程宇道歉,你會後悔認識我。對不起——

到那個時候,就算你放棄我,我也不會怪你。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錯。安寧的內心的不安充氣的全身,讓她感到了從沒有過的疲憊。只是她不敢把自己所想的告訴程宇,在現在看起來那麽完美的情景之下,如何讓她開得了口。

“累了就回去睡個覺,昨天是不是沒睡好。”程宇關心安寧。

“昨天,沒有。睡得還好。”安寧笑了一下。昨天是難得她能安寧心在程宇懷抱裏的一天,在兩個人都累了的情況下,躺下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安寧什麽夢都沒有做,一覺睡到大天亮。難得能睡得那麽香。

安寧知道是自己的心態有問題,程宇能察覺到。安寧知道需要調整自己的心態。“我沒事,不用擔心。”她希望這個不是謊言,保持現狀就好,如果能夠保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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