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個世上有什麽事情可以讓皇後驚慌失措，那大概真的只有皇上現在說的這件事了。

皇上竟然不能有子嗣，那麽皇宮裏這些皇子又都是誰的？

而對於皇上來說，他知道皇兄之所以不能有子嗣是因為這些年他吃了太多的所謂的長生不老的藥，最終傷了根本。

那個當初查出皇兄不能有子嗣的太醫被秘密處決掉了，所以這件事除了他和皇兄之外無人知曉，連太後都蒙在鼓裏。

“可是……”皇後想要反駁，但是她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如何反駁，當下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皇上。

“你是想問這宮裏的皇子都是誰的是麽？”皇上垂下眼眸看著皇後，平靜地說道：“太子是誰，皇後不是心知肚明麽？”

“皇上，臣妾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皇上的事情！”皇後聽到皇上的話，頓時激動地解釋道：“這些年，臣妾一直都是深愛著皇上，怎麽可能對不起皇上？”

“你的確是不可能對不起，可是你的兄長，你的父親，曾經因為你沒有子嗣的問題非常擔憂。”皇上仰起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那個時候，朕還要仰仗他們，所以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們派人冒充朕與你歡好，然後等你有了身孕，再用你兄長的兒子替換了你生下的那個孩子……”

“這不可能！”皇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皇上，聲嘶力竭地喊道：“皇上，你再騙臣妾，當初明明皇上與我在一起之後沒多久便有了太子，怎麽會是其他人的！”

“朕先前也這麽以為，可是朕後來查出來不能有子嗣，你覺得這該如何解釋？”皇上淡淡的說道：“皇後，你現在知道這些年，為何朕都不肯再碰你了嗎？”

皇兄那個人，素來十分在意這些事。

自己的女人，還是皇後，跟別人歡好有了身孕，他又怎麽可能像以前那樣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呢？

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疏遠皇後，連帶著太後看不上皇後他也不甚上心。

“怪不得……怪不得……”皇後捂著心口，失魂落魄地呢喃道：“怪不得父親臨死前不停的跟臣妾道歉，怪不得太後這些年始終不喜歡臣妾，原來……臣妾竟然是個罪人……”

“其實有罪的並非是你這個皇後，而是你的族人實在是想要的太多了，連太子都能偷梁換柱，還以為朕不知道？”皇上沈聲問道：“這些皇子既然都不是朕的，那麽朕還不如立福王的兒子為帝，至少這天下還是朕這一脈的不是麽？”

“皇上怎麽能確定戰王就是福王的子嗣？”皇後猛然擡起頭，盯著皇上許久突然失笑，點點頭說道：“也是，皇上既然已經知曉了真相，自然會做出對策，所以當初皇上挑中戰王的母妃，其實就是替福王挑選的是嗎？”

“皇後你很聰明，可惜生錯了時候。”皇上輕聲道：“所以，你現在知道，朕為什麽一定要廢太子了？”

“可是皇上，景哲呢？”皇後不甘心地說道：“景哲難道也不是麽？老四他們難道都不是嗎？為什麽一定要是戰王？”

“為什麽你如此厭惡戰王？”皇上眸光微微一暗，冷聲問道：“戰王到底是何時得罪了你？若是朕告訴你，這宮裏的皇子公主沒有一個是朕的，你會作何感想？”

“皇上！”皇後幾乎是要瘋了一般地喊道：“難道這些年你一直都在騙後宮這些女人的嗎？”

“不然呢？”皇上冷漠地開口道：“你們想要的不就是榮華富貴嗎？在朕覺得合適的時候，為你們安排一個人來歡好，得到一個孩子，不都是你們心中所求嗎？”

“所以……整個後宮，除了你後來晉封的安貴妃之外，其他的女子都已經成了別人的女人是嗎？”皇後說到這裏，突然哈哈大笑，直到笑得眼淚都流出來，才開口說道：“皇上，你真可憐……”

“朕也這麽覺得。”皇上點點頭，好似有些感慨地說道：“這些年，他活的可真苦。”

他看著皇兄那般辛苦都覺得是折磨。

後宮那麽多女人，自從他知道自己不能有子嗣以後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精心地安排每個女人懷孕的時間，甚至掌控著後宮皇子公主的人數，確保整個後宮都在一個平衡的狀態下。

“皇上是要立安貴妃為皇後嗎？”皇後和皇上都沈默了許久之後，皇後才再度開口，“今日皇上既然已經將這些事告訴了臣妾，不知皇上打算如何處置臣妾？”

……

“咳咳……”末帝的身體果然比胡楊要好的多，幾乎沒過半個時辰他便睜開了眼睛，第一句話便是：“胡楊怎麽樣了？”

“看來你們的關系很好。”慕瑾汐走上前，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胡楊，轉頭對他說道：“還在昏迷，估計也快醒過來了，你且放心便是。”

“你放心，只要你救了我們，我不會食言的。”脫離了金蠱，末帝的心性似乎也有了些許改變。

“那自然最好不過了。”慕瑾汐看了看雲珂，隨後問道：“你能告訴我，先前你為什麽一定要留下雲珂嗎？”

雲珂聽到慕瑾汐提及自己，不禁也有些好奇地看向末帝。

其實剛開始她見到末帝的時候就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同，只是先前末帝一直想把她做成人蠱，所以她以為自己可能比較適合做蠱器，可是看到後來自己被帶走的時候末帝那般激動，她也是有些奇怪的。

“因為她長得與當年的皇後十分相像。”末帝還沒有答話，那邊醒過來的胡楊已經幽幽地開口了。

“你醒了？”末帝看到胡楊醒過來不禁坐起身，沈聲問道：“感覺怎麽樣？”

“無妨。”胡楊擺擺手，隨後又看向雲珂繼續說道：“現在離得近來看，更像了。”

“你們說的，前朝最後一位皇後？”慕瑾汐一楞，和雲珂還有榮樂公主對視了一眼，隨後才繼續問道：“可是你們最初不是說那位皇後帶著當時的太子逃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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