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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看望文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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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磊的案子很快便受理了,這一次,熟識的檢查官告訴鄭彬,說這件案子不出意外的話會很快進行庭審,而且根據鄭彬手中所掌握的證據,相信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判決下來。

從檢察院回來以後,鄭彬感覺到渾身一陣輕松,長達近一個月的時間,鄭彬都處在一種高度的精神緊張當中,這裏面雖然一大部分來自於省裏和市裏的壓力,還有一部分來自於文宇時不時的意外。

鄭彬走向車子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就連他口中叼著的香煙,都不自覺的沖天杵著,要不是鄭彬的嘴巴辦不到,也許那根香煙都杵到他的眼睛上面了。

離上庭還有一段時間,鄭彬心想著剩下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給馮唐了,這段時間,他也得好好放松放松,另外,他還得去看看文老爺子,不能讓他知道文宇重傷昏迷的事情。

回到警隊後,鄭彬召集了所有在場的警員,算是開了一次勝利總結會。在會上,他把接下來的事情給馮唐安排了,又安排了全警隊的輪休,這才放心的走出了刑警隊的辦公大樓,然後開車去了文宇家裏。

站在文宇的家門口,鄭彬反覆思考著措辭,他得仔細的斟酌一下自己的語言,以防在文老爺子面前說漏了嘴,文老爺子那可是老刑警,在察言觀色方面,鄭彬還只能算他身上的鳳毛麟角。

和往常一樣,回應敲門的首先是毛毛,毛毛在門口叫了幾聲之後,文老爺子才一邊問著“誰啊?”一邊走過來開門。

“文叔,我來看您來了!”鄭彬笑嘻嘻的把大包小包先塞進了門,然後才在門口跟文天賜打了招呼。

“你先把東西拿出去,然後才能進屋,我說鄭彬,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這就不聽我的話了?”文天賜義正言辭。

“文叔,您瞧瞧您,您又不是領導,我拿東西給您還能另有所圖?再說了,這又不是我買的,是文宇托我買的,您先看看是些什麽東西再轟我啊!”

聽著鄭彬的話,文天賜朝屋內的大小包看了一眼,就是些米油之類的生活物品,文天賜不再說話了,然後讓開了堵在門口的身子。

“哎,這就對嘛,我說文叔,您都退休多少年了,就不能改改您這職業習慣嗎?再說了,您當初也不算什麽官兒啊,怎麽就養成了拒收別人禮物的毛病呢?當年給您送禮的人很多嗎?”鄭彬進屋後,一邊幫文天賜把東西往廚房裏拿,一邊調侃著。

“這跟官大官小沒關系,鄭彬,你也是黨員,這是咱們的黨性,難道你不知道嗎?”

“是,是,是,我記住您的教誨了。”鄭彬無奈的笑道。

“隊長,你就不能挑個別的時間來看文伯伯嗎?非得跟我一天來!”一個熟悉的女孩兒的聲音突然從文天賜的書房裏傳了出來。

鄭彬扭頭看去,發現陳佳佳此時正站在書房的門口,她眉頭緊皺著,顯然對鄭彬的對然到來很不滿意。

“你來這兒幹嘛?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鄭彬好奇的問道。

“我怎麽就不能來?這是我師父的家,你能過來看望文伯伯,我為什麽就不能來?怎麽找到的還不容易,只消查查師父的身份證就行了!”陳佳佳滿臉驕傲的說道。

鄭彬倒是忘了陳佳佳有進入系統的權限,不過他還是不相信陳佳佳這個丫頭片子會那麽貼心的來看望他師父的父親。趁著文天賜收拾廚房的時候,鄭彬一把拉過陳佳佳,輕聲的問道:

“你沒把文宇受傷的事情告訴文叔吧?”

陳佳佳一臉鄙視的說道:

“你看文伯伯的表情像是知道的樣子嗎?再說了,這點人情我還是懂的。”

“那你到底來幹嘛的啊?”鄭彬實在是猜不透這個古靈精怪又非常世故的小丫頭片子了。

“我來查案啊!”

“查案?查什麽案?你查案找文叔做什麽?”鄭彬追問道。

“還能查什麽案?不就是張震嗎?我來找文伯伯幫忙的。”

“你怎麽還揪著這件事情不放啊,張磊過幾天就要過堂了,說不定判決會很快下來,我警告你,你可千萬別給我惹什麽亂子。”

“哎呀,隊長,如果張震沒什麽問題,我查查他又能影響到你什麽?你就當我練練手好了,放心吧!”陳佳佳勸慰道。

鄭彬還想多問幾個問題,可是這時文天賜已經收拾好了廚房,從裏面走了出來,對鄭彬說道:

“鄭彬啊,小陳所說的問題值得重視啊,要不是小陳跟我說,我還不知道這紅霞商貿趙總的兩個兒子還有這麽多問題呢。我看文宇說道對,這個張震值得去了解了解。”

鄭彬無奈的搖了搖頭,得,走了一個文宇,現在又來了一個更厲害的家夥。

“陳佳佳找誰不好,怎麽就偏偏找上了文叔?回去了得好好修理修理這個丫頭片子!”鄭彬苦悶的在心裏想到。

“文叔,我這不是讓小陳正查著麽,既然她找到了您,那您就好好指點指點她吧。”鄭彬對文家這爺倆兒是真沒辦法,只好接受了事實。

“嗯,那就好,當了刑警隊長了就得多方位思考問題,可不能像以前一樣的一根筋。這樣,既然你來了,就留下來吃晚飯,你先做著,我和小陳去書房探討探討案情,你做好了叫我們就行。”文天賜說完,就背著手走進了書房。

給文天賜做飯,鄭彬本來是心甘情願的,以前的時候,他來看望文天賜,都是他和文天賜兩人做的飯,文宇從來都是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等著吃飯的。可是這一次,鄭彬有一種做了苦力的感覺。鄭彬不敢說不,只好帶著毛毛灰溜溜的進了廚房。

陳佳佳在書房裏把自己了解到的案情給文天賜說了一遍,然後又把文宇和自己對張震的推測告訴給了文天賜,直到她自己覺得已經把情況說明白了,她才最後說明了來意。

文天賜知道陳佳佳找到自己的意圖之後,嘆了口氣說道:

“小陳啊,你要伯伯幫你分析分析案情是可以,可是這件事卻有點難辦。我以前是刑偵口的,這交通口的同志我不熟啊,再說了,案子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就算是有問題,你現在想要翻案幾乎是不可能的。”

“文伯伯,你不熟悉交通口,不代表你的那些徒弟不熟啊,你就拖人幫我問問吧,我也不指望能翻案,就是想多了解了解當年的情況。”陳佳佳搖著文天賜的手臂說道。

文天賜拗不過陳佳佳的哀求,只好點頭答應道:

“哎,行吧,我也好久沒去看看那些臭小子了,這樣,明天咱們就上市局一趟,幫你問問那位領導,行了吧?”

陳佳佳高興得抱了一下文老爺子,連聲謝道:

“太好了,謝謝文伯伯!”

陳佳佳歡快的聲音驚動了廚房裏的鄭彬,雖然他聽見了書房裏的人像是達成了某種協議,但是他沒有聽清楚具體的內容,鄭彬趕緊跑到書房查看,生怕陳佳佳說漏了什麽話。

看著伸長著腦袋的鄭彬,文天賜問道:

“怎麽?飯做好了?”

鄭彬尷尬的一笑,說道:

“沒,還沒呢,就是聽見你們笑得有趣,過來聽聽,小陳,跟文伯伯說什麽呢,這麽高興?”

陳佳佳還沒來得及回答,文天賜便搶先說道:

“說什麽也不關你的事,快去做飯,我餓了!”

鄭彬無奈,只得乖乖的回去做飯。

第二天,文天賜便帶著陳佳佳去了市局,找到了那位領導,當領導得知了兩人的來意後,

雖然有點吃驚,但隨後還是專門抽出時間把張越案給他們說了一遍。領導的隨意是陳佳佳沒有想到的,而更讓陳佳佳吃驚的是,領導對於當年這起車禍的一些細節,竟然還記得清清楚楚。

“難怪人家當得了領導!”陳佳佳不禁打心眼裏佩服起了面前這位高高大大的領導。

領導所敘述的案情,大致和陳佳佳從檔案上看到的沒兩樣,不過,有兩點領導提了出來,

檔案裏卻沒有記載,而就是這兩點,讓陳佳佳對張震人品的懷疑更加加深了。

領導說的這兩點,其實他當時也有所懷疑,可是由於沒有關鍵的證據,所以就沒有深追下去。第一點,就是張越死後張震的表現,據領導所說,張震當時哭得太悲慟,按說張震哭是應該的,養父死在自己開的摩托車上,愧疚和傷心加在一起,哭得怎麽傷心都不為過,可是張震的哭,是那種幹嚎,眼淚很少的那種,其他人當時都把心思放在了怎麽去安慰這個可憐的小子身上了,只有這位領導覺得張震哭得太假。

第二點,是張震最後從交警隊把撞壞得摩托車又開了回去,當年對摩托車都管制還沒有現在這麽嚴,況且張震家又出了這種事,所以張震要求把車開回去也沒有受到過多得阻攔,這裏面奇怪得是,那輛摩托車的前輪車軲轆已經變形了,雖然其他的地方也被撞壞了,但並不影響摩托車的駕駛,可是車軲轆變形了,就很少有人在不換車軲轆的同時還能安穩的開車走了那麽遠。

領導的解釋是,當年不像現在有這麽多的監控,根本沒法去查張震是不是故意的。對於第一點,領導認為畢竟張越不過是張震的養父,張震對此也是知情的,所以張震對張越沒有那麽深的感情,但是他還是需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後悔和傷心的,所以他才哭得那麽假。

而第二點,領導認為摩托車在當時還是挺值錢的,而且當時趙紅霞的事業還沒有發展起來,張震是為了顧家,才霸蠻把車子騎回去的。

領導說,他之所以心裏有所懷疑,就是張震能有足夠的信心把車軲轆變了形的摩托車開會去,就說明他對自己的駕駛技術還是很有信心的,既然這麽有信心,他又怎麽會突然慌張了呢?當時的現場,領導和他的同事也勘察過,並沒有其他車輛剎車的痕跡,當時的目擊者也說張震的摩托車是突然失去了控制的,沒有其他車輛影響到他。

陳佳佳暗自記下了這些疑問,從領導那裏告辭出來之後,陳佳佳馬上明白了這起車禍她是不可能調查得清楚了。就像文天賜所說的,相隔時間太久,找不到合適的證據。不過,現在看來,文宇對張震的看法是對的,張震在人前演戲的習慣,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養成了。

但是現在,對張震的調查陷入了死胡同,文宇又昏迷不醒,陳佳佳有些為難了。現在距離張磊上庭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雖然正如鄭彬所說,如果她能夠掌握足夠的證據,即使在張磊的判決下來之後,她仍然可以推翻這個案子,可是說是這樣說,真正做起來,陳佳佳知道,難度會不小。

現在陳佳佳能做的,也只能鋌而走險,直接對張震展開調查了。可是離開了文宇的指導,陳佳佳並沒有任何的頭緒。和文天賜道別之後,陳佳佳無奈撥通了鄭彬的電話,她請求讓她問詢一下張磊,她是想從張磊口中問出一些張震和趙紅霞之間的關系。

鄭彬原本是不打算答應陳佳佳的,不過,陳佳佳連撒嬌帶哀求的,鄭彬也想徹底死了她調查張震的心,所以答應了她的請求並且親自帶她去了檢察院。

在監察院裏,鄭彬看見張磊對於陳佳佳的到來明顯的沒有那麽抵觸,他心想,到底是男人,對漂亮女人的好感是天生而來的,於是他走出了訊問室,讓陳佳佳一個人對張磊問話。

陳佳佳這是頭一回詢問嫌疑人,她也沒有學會什麽詢問的技巧,於是一場警察與嫌疑犯之間的詢問就變成了兩個人之間的聊天。

鄭彬在訊問室的隔壁笑嘻嘻的看著陳佳佳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話,整個過程根本毫無技巧可言,不過也正是陳佳佳這種毫無壓力的問話,張磊竟然說出了之前從來沒說起過的情況:張震也接觸過毒品!

張磊所說的情況,讓鄭彬心裏一驚,據他所說,他第一次接觸毒品其實是張震帶他的。他說那是他剛剛大學畢業,進入紅霞商貿工作,那個時候張震還沒有離開紅霞商貿,他和公司裏的一夥人帶張磊出去慶祝。

那個時候,他們兄弟倆的關系還沒有現在這麽僵硬,張磊剛從學校裏出來不久,盡管時時刻刻都頂著張震這位大哥的壓力,可是還殘餘在身上的書生氣還沒有將這種壓力轉化為隔閡。

張磊說一夥人吃完了飯之後便去了KTV,在KTV包間裏,張磊無意中看見了從張震口袋中掉下來一個小塑料袋,他正要幫張震去撿,卻發現張震神情慌張的一下子把塑料袋撿了起來,並且一個勁兒的朝張磊使著眼神兒。

其間,張震特意的把張磊邀了出去,在洗手間裏鄭重的給他說了塑料袋裏裝的是海洛因。張磊一聽趕緊質問他為什麽會隨身帶著這玩意兒,張震的回答是他在公司裏的壓力很大,不得不借此來緩解自己的壓力,還笑說這玩意兒並沒有宣傳得那麽誇裝,無非就是能助人提提神而已,就像咖啡一樣。

就在洗手間裏,張震給張磊表演了海洛因得吸食過程,還笑著問他要不要試一試,張磊也是好奇過度,竟然真的就試了一次。然後,張震把塑料袋收了起來,並且鄭重的告訴張磊,說這件事情必須得保密,不能讓媽知道,而且,張磊得保證以後絕不再碰這玩意兒。

之後,張磊就上了癮,他找過張震,問他還有沒有,張震卻說沒有了,還說以後再也不弄那玩意兒了。張震問他是不是上了癮,說張磊應該不會,只有意志薄弱的人才會上癮。於是,張磊也就沒有把自己上癮的事情說出來。

至於之後的毒品來源,張磊說自己開始是在張震的房間裏偷偷找到了一些,後來自己便找到了賣家,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問道這裏,陳佳佳不禁搖了搖頭,然後又問道:

“從頭到尾你都沒說過張震也碰過毒品,你就沒想過他可能是故意讓你染毒的?”

張磊楞了楞,回答道:

“他故意?為什麽啊?我碰毒品對他又沒有好處!”

“哎,我跟你說不清,知人知面不知心,懂不懂?”陳佳佳義正言辭的質問道。

“不可能,我跟我哥雖然不和,但是我們畢竟是幾十年的兄弟了,他為什麽要害我呢?為了跟我搶公司?那他後來為什麽要離開公司呢?”

張磊的這一疑問,其實陳佳佳也不理解,是啊,張震如果害得張磊染上了毒,又設法殺了自己的養母,那他到底為了什麽呢?殺人總要有個目的吧!

從審訊室出來以後,陳佳佳愁眉苦臉的看著一臉得意的鄭彬,問道:

“隊長,你說張震是為了什麽呢?”

鄭彬笑道:

“他不為了什麽,因為根本就不是他幹的!”

陳佳佳白了鄭彬一眼,然後氣沖沖的走了,鄭彬跟在後面趕了上來,兩人上了車之後,便朝著刑警隊開了過去。

兩人在車裏沈默了半天,最後陳佳佳才說道:

“隊長,我還有一個請求,能不能再讓我問問孫德勝?就問他幾句話,問完我就不再折騰了!”

鄭彬扭過頭看著一臉正經的陳佳佳,然後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啊,說好了,問完就不折騰了!”

陳佳佳知道,隊長這是答應了。

回到刑警隊後,鄭彬沒有耽擱,便帶著陳佳佳見了孫德勝。同樣,鄭彬走了出來,讓陳佳佳單獨問話。

孫德勝顯然是知道警察已經找到了比自己更加有嫌疑的人了,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一來,他的精神狀況好了很多。

陳佳佳也是知道孫德勝是患者狂暴癥的精神疾病患者,所以問起話來都是小心翼翼的。

“孫叔叔,我來就是想問一問趙總和他兒子之間的關系。”

孫德勝笑道:

“他倆的關系一直不怎麽樣,老吵,我記得趙總曾經跟我說過,說他兒子放著紅霞商貿的工作不幹,非得自己單開一個什麽公司!”

陳佳佳趕緊打斷了孫德勝的話,補充道:

“我不是說這個兒子,是趙總的大兒子,張震,他就沒和趙總吵過架?”

“哦,你說張總啊,他哪兒會和趙總吵架啊,在療養院裏,還沒誰的兒子能比張總看趙總看得勤,人家還不是親生的。”

“難道一句都沒有吵過?連拌嘴都沒有嗎?”

“呵呵,拌嘴倒是經常有,無非就是為了讓趙總不要老操心公司裏的事,讓她不要老是關心外面的花花草草之類的事情,不過在我看來,這不過是張總孝順的表現。”

“哦,對了,孫叔叔,趙總有哮喘病,你知道嗎?”

“哎,這個事是你們問起了我才知道的,在療養院的時候,我是從來沒聽說過趙總犯過哮喘,也從沒見她用過哮喘藥。不過,她的抑郁癥倒是真的。”

見問不下去了,陳佳佳便停頓了片刻,她轉著眼珠子想了想,然後又問道:

“那小張總和大張總之間的關系呢?就是張磊和張震之間的關系,您知道嗎?”

孫德勝回想了片刻,回答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小張總,也就是張磊很少去療養院,我跟他也就見過一次,而且見得還不怎麽開心。”

陳佳佳記起來了,孫德勝說的是張磊曾經批評過他,讓他不要再私藏刀片了。

“不過,趙總倒是跟我提起過,說張震太懂事了,本想讓他來接手自己的事業的,可是趙總說張震這個人有點虛偽,所以最後張震離開公司時,她也沒有阻攔。”

“趙總說張震虛偽?”陳佳佳追問道。

“是啊,這是趙總的原話。嗨,我看啊,估計是趙總想多了,張總人多好啊,溫文爾雅的,又謙虛,要是趙總現在還活著,我都得好好勸勸他,讓他重新考慮考慮張總,可惜啊…”孫德勝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仿佛自己是個局外人一樣。

問完了孫德勝,陳佳佳總算是有點收獲,她朝著鄭彬勝利的一笑,而鄭彬卻攤著雙手說道:

“這又能證明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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