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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節課的時間不到,消息就散了開。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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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來人就出了門口。

楊茜急忙地追了過去,李浩卻一把將她拉了回來,“算了吧楊茜。”

“你放開我,我有話對他說。”

“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其實你也知道不是麽?早在你離開的時候,你們的關系就斷了,已經沒有意義了,何況譯城現在已經有家庭了。”

他也是看不下去了,一直覺得楊茜是很明理的,沒想到在這件事上泛了糊塗,還把自己的名聲弄得這麽差。

現在學校有老婆的男老師,各個回家之後就被警告,讓少與這個女人來往,說舒老師那是栽了跟頭。

李浩反正是單著的,他可不怕說什麽,本來也就是同學,能勸就勸著。

只是,若是能勸的話,舒譯城的話早就讓她放棄了,楊茜是真的後悔當時離開了舒譯城。現在是多麽好的機會,偏偏他不給了。

“李浩,我是真的喜歡他,我不怕被人說的,舒譯城他就該是我的。”

“可你不是他的。”李浩的話也決絕起來。

這要還是在以前,他肯定會幫著楊茜將舒譯城給她追回來,但現在每個人有不同的路了。

“憑什麽那個女人也離開了他了,他還要那麽在意她?”楊茜不聽這樣的話。

李浩無奈,楊茜在任何事上的作風都是成熟的,唯獨在這間事上,似乎還像個小孩過家家一樣。

“他們是夫妻,就算舒譯城與沈悠之間發生了什麽,那也是他們之間的事,你已經是外人,你還想怎麽樣?”

一句‘你已經是外人,你還想怎樣’像一道晴天霹靂落在她的頭頂,又一次的將她推到了邊界……

“為什麽……連你也這麽說?”

“因為是事實,你還沒看清事實。”

李浩冷靜的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重新把這些事給她說了一遍,楊茜不是沒看清,是不接受,也不相信。

之前舒譯城拒絕她的時候,她一直以為他都是故意的,現在看來,她好像真的再也不會見到了以前的舒譯城了。

勸說的話到這裏,李浩也不清楚楊茜會不會聽得進去,不過現在舒譯城也走了,也是讓楊茜死了一條心。

……

舒譯城從學校整理好東西,回到廊坊胡同的院子裏休息了一夜。得知沈悠同她媽一起了回來村裏,第二天一早,他也隨便整理了一下,準備回家。

坐車在路過鎮上的向陽小學的時候,舒譯城讓司機停了車,自己先下了車。

給史校長遞完辭呈後,他當時還想史巖山要了一份推薦信,想回來這個小學教書,畢竟也是他的母校,也免得去別的地方再找工作了。於是史巖山就給他寫了一個人員調動的證明與推薦,給這邊的學校送了過來。

趁著現在的時間還早,舒譯城拿著推薦信去找了這所小學的校長。

主要也是想著回家後,不想被家人懷疑,就先做了這個決定。

216農田怎麽辦(加更)

如今的校長是姓孔的一位先生,四十多歲,孔校長之前就接到過史校長的電話,所以舒譯城找來的時候,他也知道。

現在鎮裏小學的老師,幾乎都是高中畢業的一些老師,舒譯城又是這裏走出去的人才,想請都請不到,也都免看考核,在看了推薦信,孔校長就立馬簽了名,就將他留了下來。

“學校有你這樣的人才過來,是我們學校的榮幸與驕傲啊。但是小地方的教職工的工資上普遍沒有城裏的好,最多給你開到一個月五十,你看能接受不?”

這點舒譯城到沒介意,“多謝校長能看的起,已經很好了。”

兩人一番攀談決定好之後,舒譯城問了學校職工宿舍的事。

此番若是要留在鎮上工作,回來肯定得常住在家裏了,當時結婚的時候,加上沈悠出意外,家裏幾人話裏的意思說的明白,算是分了家。也不想二嫂有想法,何況沈悠也不太喜歡待在家裏。

孔校長一聽,倒是稀奇,“你家不就在一大隊三村那邊麽?騎個自行車半個小時就到了的一個路程,也要住宿舍?”

“來來回回,也不太方便。”舒譯城說。

“學校其他老師都巴不得天天來來回回,你倒是與他人不一樣啊。”

舒譯城謙態一笑,算是一個回應。

孔校長呵呵笑著搖了搖頭,於是就給他安排了一個宿舍,然後去領了鑰匙。

當天,將工作的事情安排好之後,舒譯城到了下午才回到了家裏。

一家人正準備吃晚飯,在收拾著桌子,福安嬸見到兒子回來,有些意外。

舒譯城做了一番解釋,說是學些給調了地方,回來鎮上的小學教書。福安嬸沒多想別的,就覺得兒子現在裏家近了,來回家裏也是方便,也好有個照應。

不過在媳婦這邊,福安嬸還是有些疑問,“你回來了,那悠悠呢?她不跟你回來?”

舒譯城算到他們會問這些,也早想好了話,“廠裏的事比較忙,她就先在那邊,不忙的時候再回來。”

這個謊言說出來的時候,心裏還是很低落難受的,但為了不讓家裏人看穿,依舊是很自然的流露出了神情。

福安嬸一聽這話,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這哪有丈夫回來,女人還在外邊的,你回來了就讓她也跟著回來算了。誰知道她會在外邊幹什麽?到時候給你帶個帽子,你就高興了。”

舒譯城的心情本就不太好,母親的這話實實在在的刺到了他,這話的意思是不就是說他連自己的媳婦都管不了了麽?而現在的沈悠不就是這樣?

“行了媽,您動不動的就這麽想她,說她,意思是不是就是想讓我們離婚?離婚了您心裏是不是舒服一些?”

突然的話冒出來,堂屋裏的幾人都是怔楞了一會,福安嬸回頭看了一眼老頭子,兒子這麽煩悶也是少見。

“媽不是這個意思?”

“那您也別總是說這樣的話。”冷漠的回了一句。

福安嬸收了嘴,當真是一句都不敢亂說了。

……

沈悠回家也有半個月了,廠子裏有二哥與王大志看著,她不用擔心。

家裏這邊,大哥忙著起新房子,就留下了農田沒人耕種。說是請人忙幫忙,但好幾畝田地算下來,請人耕田,請人下秧苗,到時候還要請人收谷子的,要不少錢。

楊淑香說來說去還是心疼錢。

沈悠看不下去,原本是想給些錢,讓大哥在村裏找些人給家裏幫幫忙。

只是她媽私下裏找了大哥,說她是嫁出去的人,這農田裏請人幫忙的事,不該由她出錢。

這話誰聽誰都難受,沈會軍一聽,這就是要他出錢了,一臉的不高興。

老二在外邊現在可謂是風生水起的,他只是在家裏弄點養殖,好不容易弄了點錢,在起房子,哪有那麽多錢請人?

“媽,她是女兒,給點錢是應該的。你要是不想接著,田裏的事就擱著吧。我這邊買磚瓦的錢還不夠呢?”

楊淑香沒想到兒子會這麽說話,心裏一寒,“你又不是不知道,悠悠和小城之間鬧了矛盾,她真要是一個人過的話,可不得給自己留點?”

“悠悠現在是當老板的,您不擔心您兒子,您擔心她什麽?小墩子還得過周歲呢,不得準備準備?”

本來田裏的事,他幫不了忙還有些過意不去,現在悠悠主動出錢說請人來幫忙了,他很感激,沒想到她媽居然是這樣的一個想法。如此的話,田裏的事,他沈會軍肯定是不會幫忙的。

他是老大沒錯,可現在能賺錢的可不是老二和小妹?小妹嫁出去又怎樣?還不能給家裏貼補了?

大哥是有意的將聲音放大了些許,沈悠在堂屋裏同大嫂一起帶著孩子,一字不漏的聽見他倆在後邊說的話。

劉芳聽見她男人這麽說,見了沈悠有些尷尬,雖然知道悠悠與她大哥沒有二哥那麽親,畢竟都是一個媽肚子裏出來,哪分得這麽開。

“悠悠啊,你也知道你大哥這個德行,你也別往心裏去。”

聽見劉芳的話,沈悠覺得這個大嫂才應該是親的,典型的賢良淑德的,對大哥說的話也都是逆來受順。

“大嫂多心了,大哥說的也是。所以我才把錢給了大哥,讓大哥去請人回來,不知道媽怎麽知道的?”

“這得怪嫂子我,那天在菜園子裏的時候說起來的,本來我的意思,也就是不要你的錢。我也跟你大哥說過了,沒想媽又過來說了,這會子該是把你大哥說怒了。我去攔攔。”

說著就要起身過去,沈悠先一步將她攔了下來,“嫂子別,還是我去吧。”

錢的事,說小不大不大,這話反正都是故意說給她聽得,她要是裝作不知道,豈不是要將矛盾激化麽?

沈會軍見妹子過來,也沒有為剛才的話感到尷尬什麽的,反而還說道:“悠悠,你看這事怎麽辦吧。”

217又懷上了?

沈悠想了想,說道:“媽,大哥要起房子,到時候小墩子過周歲,還要準備。田裏的事大哥肯定幫不了什麽忙,我給的錢反正不多,您就當是我孝敬您,去請幾個人回來幫忙弄弄田裏。”

“真要是不行的話,就把這幾畝田承租出去,每年就收點自己吃的糧食就行。我們幾個現在都有其他的事弄,幫不了您,您現在一個人種田,那怎麽行?”

楊淑香看了過來,“你這話說的,農民不種田坐著等死啊,還租出去?自己的田自己種著舒服,要是被人糟蹋了怎麽辦?”

反駁的話出來,沈悠不想去再去駁回她老人家。這話說的也是個理,誰不是守著自己的東西過日子的?

“所以就說請人回來幫忙,您還在多慮什麽?”沈悠反問。

楊淑香被問的心裏一堵,她多慮的是她,都這麽久了,她與小城兩人之間的事情又不說,每次問的時候,也都被避開。這要是日後真的分開了,她一個女人要怎麽辦?

現在兒子女兒都厲害,楊淑香心裏真的難受,沈了口氣,最終也沒敢把話說出來。

沈會軍沒想她媽心裏的想法,只是覺得,自己心裏嫉妒歸嫉妒,但確實沒有小妹會弄錢,現在的話反正是這樣說了,他要起房子,田裏的事絕對,出錢的話,自己也沒有那麽多。

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有些氣了,田要真由妹子一人弄,村裏還不得有人傳閑話出來,說她沈會軍一個大男人連田都種不起,還讓嫁出去的妹子回來幫忙,面子上掛的住?

想了想,說道:“這樣吧,那就請人回來幫忙吧,錢悠悠先墊著,等我手上活動開了,再把錢補上,您看成不?”

也都是為了家裏的老人,農名不種田,確實等同於坐著等死,會有恐慌的感覺。也只能是依著了。

楊淑香也不說話了,點了個頭。

事情溝通好了之後,第二天大哥去鎮上磚瓦廠托磚,問了幾個兄弟,在鎮上請了三個人回來整田,順帶買了一些早稻谷種和肥料什麽的,也一並給帶了回來。

這世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兩天時間,就把幾畝田都整好了。撒種的時候,不需要什麽體力活,楊淑香就自己動了手。

沈悠中途也去幫了忙,不熟悉,也不算生疏,反正生在了這樣的環境與時代,就得隨著來。一上午撒完兩畝田,中午回家歇息的時候,遇見了張麗萍也從田裏回來。

這大半年的,張麗萍是眼睜睜的看著沈家的日子過得越來越滋潤,心裏別提有多羨慕,也是起了想攀上來的心思,於是順路過來就打了招呼。

“香嬸,悠悠,你們今日也撒種了。”

“早點撒,過兩天下雨就不方便了。”楊淑香回道。

之前雖是與這個女人總是吵嘴,但現在家裏有錢了,楊淑香對於一些事也懶得與這些人計較了,而且兒子女兒這麽出息,還接她去城裏過了一段日子,村裏的一些人巴結她還來不及,心裏越發的顯得高傲,總覺得可以擡起頭了。

張麗萍附和道:“那也是,一下雨就只能是閑下了。”說著,隨即又朝著沈悠看了過來,“悠悠這是特地回娘家來幫忙的麽?”

“是啊。”沈悠笑了笑,別的話沒多說。

楊淑香立馬也回道:“兒子們都有自己的事忙,也只有女兒心疼娘。”

其實沈悠回來是不是來幫忙的,楊淑香清楚,她自己也清楚。沈悠想了想,在與舒譯城發生矛盾後,幾乎是悶待在家裏哪也沒去。

村裏的人路過家門的人看見她之後,時不時的打趣一句“你這是要長期住娘家了?”想她一住住了半個多月的,難免不讓人懷疑她與那三村的誰是不是出問題了。

楊淑香聽見張麗萍這麽一問,自然是得如此回答。

回到家後,楊淑香想著張麗萍朝沈悠打探過來的眼神,心裏就不舒服,手裏的簍子都沒方下就問了她。

“你和小城這事,究竟怎麽解決?”必須要問了,不然他們兩口子的事越鬧越大,要怎麽收場?

沈悠聽在耳邊,很平靜,但能怎麽解決呢?這都大半個多月了,舒譯城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哪,到現在都沒過來找她,她現在也沒報什麽期待了。

“我不是說他打我了麽?他不來要怎麽解決?”

“你好歹是人家的媳婦,男人都是一樣的德行,你不軟一軟,等著他軟下來那怎麽可能。”

“不可能那就這樣吧,又不是離了他就不能過日……”話未說完,沈悠胸腔內一陣惡心的瞬間捂了嘴,沒一會就幹嘔出來。

楊淑香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了起來,順了順她的背,大概持續了兩分鐘,沈悠才緩神過來。

“怎麽了,是不是剛才熱著了?”楊淑香問。

沈悠搖了頭,三四月的日頭怎麽可能把她熱的惡心反胃?

“那你這怎麽突然就嘔了起來……”楊淑香說這句話的時候,瞬間想到了某個點。

緊著,沈悠腦中也冒了個很不好的感覺,總覺得自己該不會是又懷上了,畢竟例假又推遲了。再回想上一次懷上的時候,第一次出現嘔吐的反應也是挺激烈的。

“那你這該不是有了吧?”楊淑香趕忙將她扶著坐在了一邊。

“不知道。”沈悠立馬堵絕,‘有了’這個猜想。

她和舒譯城這都成什麽了?要真有了日後可不得她一人帶著這個孩子?可能是假性懷孕也說不定,方小琴就遇到過。而且她最近的心情確實不怎麽陽光。

腦中的話還沒想完,胸口又來一陣惡心的感覺,趕忙去了後院蹲在了地上。

楊淑香也緊張的跟了過來,百分之百的確定自己的閨女應該是懷上了,於是撿著剛剛的話繼續說道:

“你說你這一有了孩子,你們兩的事不解決,你打算怎麽辦?一人生孩子帶孩子?”

“媽,你先別和我說話。”沈悠打斷下來,蹲在地上嘔了半天,也想了半天,最後說了一句,“還是得去醫院看看才行。”

“看什麽看呀,你這反應我見多了,鐵定就是懷上了,你不信的話,等下去大隊裏的村醫哪裏,讓她給你按按脈。”楊淑香說。

218與她無關

懷孕原本對於長輩來說都是喜訊,但楊淑香這次的反應,可沒第一次那麽欣喜,主要是他們兩口子的事都沒解決,擔心自己的閨女。

劉芳背著小墩子在廚屋裏做飯,耳邊聽見懷上了,好奇的放下手裏的活,出來瞧了瞧。

一見沈悠蹲著地上嘔吐,就知道說的是她,“小妹這又懷上了?”

“可不是,這兩口子還在鬧矛盾呢?”

此話一說,沈悠額頭冒了兩滴眼,這當真是親媽,一點面子都不給。

“好了媽,我自己處理就行了,你們忙去吧。”沈悠起身揉了揉胸口打發道。

“趕緊去洗個澡,休息休息,田裏的事等下你就別去了,你還是好好想著怎麽回舒家好。”楊淑香勸了一句。

沈悠略顯得反感,又一次驗證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與舒譯城這輩子估計是不可能了,她媽要是天天這樣煩她的話,看來她得回到城裏了。

洗了個澡,換了身幹凈的衣服,剛好大嫂準備的飯也好了,沈悠也不管她媽還在嘰嘰喳喳什麽,幫著擺了碗筷。

大嫂去前頭起房子的地方叫那些幫忙的人過來吃飯,沒一會,七八個糙漢子一起進了堂屋,圍坐在一起先吃了起來。

沈悠忙著進去給他們新端了一碗菜出來,就聽見有人對她說了一句,“誒?你是不是嫁到三村舒家的那個媳婦?。”

聞話,沈悠楞然轉頭看著說話的人,有些面熟,好像是三村上灣裏之前在采石廠裏的一個人,總在外邊闖蕩接活做。

她在那邊時少見這個人,但也有過見此照面,不過還是不知道他叫什麽,但聽人給她打了招呼,也就自然的點了個頭。

“是我。”

那人哈哈笑了笑,“沒想居然是你家啊。”

沈悠跟著笑著,“昨天好像沒見您啊?”

“昨天和水泥的人有事回去了,我今天是替他來的。”那人回道。

“原來啊。”沈悠應了一聲,隨後招呼他們吃著飯,自己去了廚屋。

遇見這人的事沈悠原本也沒想多遠。倒是楊淑香又一把將她拉了過來,“你這些日子,回三村沒有?”

“沒有。”

楊淑香一聽就來了氣,“你還要我怎麽說你?就算你們小兩口吵架,你也得回婆家看看,你這是還不長記性呢?這人是三村的,認識你,要是又傳到那邊的耳朵裏,我看你怎麽辦?”

她媽是真的操心她的事,沈悠發現自己每天都在被受教,有些話也不想反駁,有些話是無力反駁,擔心她確實是真。

“媽,我就想待在自家,您就當我後悔結了這個婚。”沈悠也如此將話說了出來。

楊淑香聽罷,直冒了怒氣還能說什麽,活生生的要被她氣死,“你呀你!你倒是真不怕被人說呢?算了,你自生自滅吧,懶得管你了。”

一個接著一個的操心不完,也是自找氣受,她這以後要是再理,她就早死了得了。

下午,三村裏的那個人在回去之後,碰巧在大路上撞上了福安嬸,喊了一聲。

福安嬸在路邊瞧了一眼,跟著打了聲招呼過來,兩人拉了一些閑話,隨即那人直接將沈會軍家起房子的事,順帶遇見她家幺媳婦的事就聊了出來。

福安嬸聽了之後,心裏是咯噔一響,“你說,我家幺媳婦在娘家?”

那人福安嬸的反應,微微有些詫異,“你不知道麽?”

福安嬸面上有些難掩的尷尬笑意,“最近忙著撒種,那邊的事不太清楚。”

那人一見這表情,一聽這話,就覺得裏邊好似有蹊蹺,這敢情她家的媳婦,回了娘家,當婆婆的居然都不知道。

雖然也耳聞過她家幺媳婦的事跡,當真也是個厲害的人物,但娘家婆家這麽近都沒過來瞧瞧,這裏邊怕是有不小的問題。

一下話就沒當著福安嬸的面說了,說了些客套話,也就回自己屋了,和自己媳婦說了幾句。

不出一天的時間,舒家小兒子與他媳婦的事就被傳了開。

這年頭媳婦不回婆家天天待在娘家的,這種女人娶回來真是不孝,也只有他家那個媳婦才做的出來。

風言風語傳到福安嬸耳中一臉鐵青,周五下午連飯都吃不下幾口,就等著兒子回來。

分明他那天回來的時候還說沈悠那丫頭在廠裏,這就回來在家裏幫忙起房子了?這又是把他們這婆家不當一回事了啊?

舒譯城回來的比較晚,推著自行車停在門口後,福安嬸上前就攔了他,“你老實跟媽說,你和沈悠兩人是不是出問題了?”

聽聞直言,舒譯城一怔,面上一如往常的淡然,“您又聽誰說的。”

“沒誰說的,我猜的。”福安嬸說:“你上次說她工廠忙,不方便回來,人家現在在家裏幫著她大哥起房子呢?有把你,有把這個婆家當一回事了麽?”

舒譯城沈了下來,沒回話的錯開了母親,去了自己的房間。

“你總這樣不說話,你一不說話,我就知道你們著鐵定就出問題了,是不是?”福安嬸追著過去問道。

兒子這點脾氣她還是了解的,從回來就冷這個臉,這都多少天了,一看就是有心思。

舒譯城從書桌上拿了一本書,突然頓了下來,目光停留在上邊擺著的結婚照上,沈悠笑得很甜。

他記得當時她說,她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他了,但他現在的感覺確實,自己沒有好好的收好她的一切。

“這次是我的問題,與她無關。”簡短的回了一句,

福安嬸氣的想跺腳,兒子不像兒子,媳婦也不像媳婦,“我看你現在是存心讓別人看看笑話呢?”

舒譯城沈了一口氣,冷沈的面容下也是些了煩悶。母親總是擔心外人的眼光對他們指指點點,他也是無話可說。

“我跟你說小城,你不把她弄回來,就去離婚各過各的,不然你也不要回來了。”

高分貝的一聲呵斥,正在院中趕雞上籠的舒平覺得不對勁,趕忙過來瞧了情況。

“這又是出什麽事了?怎麽總是和離婚過不去,你我這幾十年,不是這樣過來的?”舒平冷厲的批了下來。

隔著幾堵墻都能聽見這老婆子說話的聲音,每次遇到譯城的事,都要說個不停。

219老天給舒譯城報了喜

“這能一樣麽?”福安嬸反駁道。

“怎麽不一樣了?”舒平又是呵斥過來,“誰結婚沒有一兩個矛盾的,都像你這樣,日子還過不過了?不過咱兩也去離了得了。”

“你在說什麽呢?”

“不是隨著你的話說的?”

他這婆娘現在是越來越見不慣有人逆著她,偏偏幺媳婦又是個特立獨行的人,越發的惹得她不喜歡。

舒譯城眼瞅著兩老要吵了起來,無奈的在中間攔了攔,“行了爸媽,你們也別吵了,我和悠悠兩人的事我們自己解決,給點時間吧。”

他又何嘗不想讓那丫頭回來,這還得看她願意不願意,原諒不原諒他。

福安嬸被舒平兒子兩人呵斥了幾句後,一聲也沒出,見天色已晚,也不想吵什麽,悶著回了房

陳麗麗對於小弟這事一直都是站在旁邊看的,不過這次卻突然上前勸慰了幾句。

主要是因為沈悠在外邊弄得風生水起的,上次她說要弄鹵肉攤,也是由她提了一意見,不過她自己一人還不敢弄,這還得去找沈悠幫忙才行,想著這兩人的矛盾要是鬧開了,日後再找她也不是很好,才開了口。

“女人也就那點脾氣,給點時間就好了,媽說她在四村,你要是拉不下臉,要不嫂子過去替你說說,關系這麽僵著也都不好啊。”

“謝謝二嫂操心了,我自己解決就行了。”

舒譯城不喜歡家人來插手他們之間的事,要不是沈悠氣著回來,他也不會回來。

原本想著回來好好的哄一哄解釋一番,可一想到那丫頭無動於衷冰冷決絕的模樣,他還是怕的。只是現在家裏人都知道了,也瞞不下去了。

太陽初升的第二天,舒譯城一早的就準備前往四村,去和那丫頭把話掏開。

而沈悠因為出現懷孕的征兆,不安的先去了大隊,找了村醫。見村醫家的大門上了鎖,沒猶豫的轉身就奔往鎮上的醫院。

舒譯城從三村的路口出來,還在小路上的時候,就見沈悠騎著個車去了鎮上的方向,冒了疑問,於是也跟了過去。

一路尾隨,見沈悠進了鎮上的醫院,心裏下意識的一陣緊張,趕忙追了進去。

沈悠可謂是趕早來醫院掛了號,找醫生瞧了瞧,開了個單子,驗了尿,排隊做了檢驗,然後就等著結果下來了。

走廊的凳子上,沈悠楞是坐著發呆看似淡定的一動沒動,心裏饒是有些亂。

她這次真要是懷上了,也不能去弄掉,還沒到那種殘忍的地步,那就只能自己生下來了。舒譯城現在這是在她心上留了傷,也在她身上留了種,這輩子到底是和他……

腦中還冒著話,無意的一個晃眼,就看到了某個熟悉的人,她這輩子到底是和這個男人纏上了……

見到舒譯城後,沈悠咯噔心裏一楞,她一直以為他會在學校裏,會和楊茜一起,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還徑直的朝她走了過來……

“沈悠!”

裏邊的醫生喊了一聲,沈悠蹭的一下站起了身,眼中盯著走過來的舒譯城,然後略帶些微僵硬的轉身進了看診室。

“醫生,怎,怎麽了?”沈悠沒管走過來的人,小心的問了一句。

“恭喜你,懷上了,以後可得好好註意。”醫生露了一個很美麗的表情朝她報了這個喜訊。

聞言,沈悠陡然又是一楞,跟過來的舒譯城也在下意識的停了腳步,楞在了病房門口。

這喜訊對他來說,有些措不及防了。

舒譯城強壓了內心的欣喜,進來朝著醫生回了一句,“多謝。”

沈悠回頭看著突然出現的人,這種感覺如同一陣晴天霹靂,老天完全就是在給舒譯城報喜,給她報了憂。

從醫院出來,沈悠冷著臉,沒準備與他說一句。

又懷上了,舒譯城也找過來了,這場安排怎麽看怎麽都像是老天故意的。她一直以為那日她說了那樣的話,他不會來找她,現在還找過來做什麽?有什麽用?

舒譯城知道她不想對他說話,於是也沈默在一邊,但不知怎麽的,心情就是好了不少。

這丫頭又有了他的孩子,不為他,不為他們,為了孩子,他們之間的事兒,估計好解決了。如是想著,像是看到了重燃的希望。

從醫院一路出來,舒譯城都跟在她的旁邊,沈悠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反感的擠著一個嫌棄的眼神,打量了過去。

舒譯城不以為然的朝她略略一笑,這一瞬間她只覺得這個男人有些不要臉了,這完全不像是她認識的溫良恭儉讓,犯了錯先道歉的那個舒譯城了。

沈悠沒理他,只是突然一雙手伸在她身前攔了一下,嚇了她一跳。

“看路。”舒譯城提醒一聲。

沈悠順著話,低頭朝腳下一看,不過是一顆拳頭大小的石頭,凸在中間,委實汗顏。

走了沒兩步,就見舒譯城推著自己的車去到某個鎮上的小水果門店旁,然後將自行車停在了人家門口。像是個熟人,在打了個招呼後,又小跑了回來。

沈悠還在莫名他的舉動,然後見舒譯城擠了過來,沒等她反應,沈悠手裏一空,舒譯城將自行車籠頭從她手裏轉到了自己的手裏。

“車給我推著吧,你走路方便點。”

他……這是在做什麽?沈悠不覺著頭頂暗了一下,所以,他剛剛的舉動就是為了要幫她推車?那她要騎車呢?這意思是不讓她騎了?

沈悠不與他爭,他要如此就如此唄,這些動作不就是想讓她對他有反應麽?

對於一個已經不在乎的人,沈悠通常很隨意,他愛做什麽,就做什麽。

“咕嚕”一聲叫喚突然穿插進來,沈悠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本能的尷尬了一下。

本來就沒吃早飯,加上前邊早點攤裏的油條燒餅的香味直直的飄過之後,完全有些控制不住的咽了口水。

舒譯城留意著她的反應,二話不說,架好車過去掏了錢買了個燒餅回來,然後給她遞了過來。

“吃吧。”

220半路想吃檸檬

沈悠楞看著一個和她臉一樣大的燒餅被送了過來,誘人的香味飄在她的鼻尖,忍不住喉嚨又動了動。

很好,他還是記得她喜歡吃什麽的,只是再瞧著他殷勤的舉動,足夠確定了,舒譯城這是在討好她,於是忍著沒動。

“不想吃了麽?”見她沒反應,舒譯城問道。

他是小心的,他現在完全將她退在一個陌生的階段,就怕稍微的不如意,又從她嘴裏冒了決然的話。

舒譯城的樣子也就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努力的在挽回,努力想要在以後表現的更好一點。

沈悠到底是搖了頭,毅然的拒絕了他。舒譯城看罷,微微沈了一沈。

“肚子餓了,就吃點東西墊墊。”聲音有些低落。何況她肚裏還有了孩子,不吃怎麽行?

沈悠還是沒動,心裏對於他找過來,不清楚是怎樣的感覺,沒有意外,沒有欣喜。就像知道他要來,原本在期待,只是期待了這麽久,他才出現,已經不屬於驚喜了。

“不吃這個的話,那我再去買點別的?”舒譯城又詢問了一句。

沈悠想了想,回了“油條。”兩個字。

終於聽見她開了口,舒譯城心裏一喜,但記得她不愛吃油條的,於是又微微搖頭,“油條太油膩了,吃別的吧,那邊有豆花。”

沈悠的臉色保持著一貫的冷然,話說,不是在討好她的麽?怎麽拒絕她的話了?

“油條。”又是故意重覆了一遍。

對峙一秒,舒譯城立馬聽命應聲下來,“好,你等等。”

一分鐘不到,就見他拿了個剛炸好的油條,遞了過來。沈悠作死的接過油條直接啃進了嘴裏,外焦裏嫩,嚼了兩口,別說也是挺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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