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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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騰這輩子從來沒看過父親在他跟前落淚。無論是遇到什麽煩難什麽危險，都從來沒有過。
在他心裏他的父親就像是一座大山似的高大巍峨不可攀越。
戚中耀的兩滴淚憾動了他防備的心墻，也觸痛了他的心房。“父親，”他紅著眼眶道：“您別上愁了，兒子答應您，答應您想辦法讓您見見小六。”
“真的？”戚中耀欣喜異常的望著他滿眼企盼。
戚騰重重點頭，“兒子不會欺瞞您。”
始終站在門邊的袁掌櫃別過臉悄悄撇嘴。到底還是讓老太爺得逞了。
“不過您得先將病治好，”戚騰繼續道：“否則兒子不放心。若是大長公主殿下再派人阻攔您和小六相見，您的身體恐怕受不住。”
戚中耀掙紮著坐起身，歡天喜地的道：“我說過我這是心病，你還認我我這病就好了大半兒，聽說能見到小六我更是心情大好。你看我都能自個兒坐起來了。”
一開始戚騰還要阻攔攙扶，見他動作敏捷情緒大好，便稍稍放心，拿了只引枕放在他身後讓他靠著，“那也得請大夫看看，有病得治，別把小病拖延成大病。”
其實他也是想拖延拖延，答應了老爹，妻子和女兒那裏他還不知道要怎麽交代呢！
“好吧，我都聽你的。”戚中耀見他執意如此，只好由著他，忽而又想起長子，“你大哥呢？他怎麽沒同你一起回來？”
次子來得太快，打了他個措手不及，還好他機智將話兒圓說過去。可長子那個沒出息的東西跑哪兒去了？
被他問及的戚騰神情一滯，“他去我的鋪子裏無緣無故將一個小二打得頭破血流，被兒子趕走了。兒子不知他去了哪裏。”
因為戚平“有出息”，對待兩個兒子從小到大戚中耀一直都很偏心，通常戚平和戚騰有沖突他都會壓制戚騰哄著戚平。
戚騰又孝順不想在父親跟前撒謊，因而每次他都會在父親跟前受挫。
他以為這次父親也會像以往那樣指責他做得不對，卻沒想到父親豎起眉說出的話十分的出人意料。
“這個蠢貨！他竟然跑到你鋪子裏去鬧事！”
父親這話的意思是他知道戚平去尋他？“是父親讓他去尋兒子的？”他蹙眉問道。
戚中耀點頭，“他沒跟你說麽？我舍不得你啊……”說著又要動情。
戚騰心中有氣，搖頭道：“可他連父親病了都沒告訴兒子，沒見著兒子就將小二的頭打破，見著兒子只顧著跟兒子吵，兒子是聽到他說‘你早晚會後悔’疑心父親有事，這才過來找袁掌櫃問的。”
袁掌櫃趁機湊過來道：“是啊，是啊，老太爺您不知道，二老爺一直記掛著您。上次那事兒出了之後，二老爺就托小的看顧著您，讓小的有什麽消息都告訴他。”
那我病了你怎麽不早告訴他？戚中耀沒好氣的瞪著他，袁掌櫃讀懂了他的眼神，閉了嘴縮手縮腳的退了回去。
“還是老二你啊！”戚中耀轉向戚騰感嘆，“我現在才發現你大哥他就是一個蠢貨！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將小六送到京城來嗎？”
他說著起身對戚騰招手，想讓戚騰附耳過來。那五百萬兩銀子的事兒子知道可以，袁掌櫃這樣的可不能讓他聽了去。
戚騰並沒有俯身，微微點頭道：“因為大哥做的那件事，”他神情漸冷，“兒子已經知道了。所以兒子恨透了他。”
他說著長舒了一口氣，蹲下身擡頭看著戚中耀溫聲說道：“這話兒子說了您別生氣，兒子主意已定。您是我的生身父親，無論如何我都會認您。可他這個大哥，兒子不想再認了。”
他越說越慢，邊說邊觀察著老父的反應，見老父的臉色只是稍稍黯然了一些，並沒有動怒受不了，他才放心將話完全說出來。
“做為您的長子，他糊塗昏庸；”他說道：“做為小輩們的長輩，他冷血無情；做為兒子的嫡親兄長，他自私蠻橫。所以，以後兒子與他，橋歸橋，路歸路。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沒瓜葛就沒瓜葛！”門外忽然傳來戚平的聲音，話音未落戚平就怒氣沖沖的掀了簾子沖進來，直沖到戚騰跟前擡手指著他的鼻子大叫道：“老子還不想與你有瓜葛呢！”
這話聽在戚騰耳朵裏沒覺得如何，戚中耀卻火了。他順手抄起身後的引枕就往戚平身上砸，“你是誰的‘老子’？你這個蠢貨！”
次子的話他能理解。近段時日他算是把長子看透了，以前的學識學問出息原來全是他的誤解，現在這個兒子他只能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蠢”！蠢得不能再蠢，蠢到令人發指。
方才次子那番話說得既中肯又實在，次子這麽做都是長子自己作的，沒什麽好勸好阻攔的。身為他們的父親他只是有些遺憾和心痛，如果他死了眼一閉看不著他們如此還好一些……
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長子竟然還如此理直氣壯不知悔改！若是長子肯在次子面前低點頭次子心一軟恐怕還不至於與他真的生分離心，可這個不長進的蠢貨啊！竟然還敢當著他的面自稱“老子”！
一個枕頭砸出去他猶不解恨，轉著腦袋四下尋找能丟能砸的東西。
“父親您別生氣，”戚騰起身握住戚中耀的手安撫他。
戚平躲過戚中耀的枕頭襲擊猶不安分，豎眉倒眼的對戚騰道：“你叫誰父親？誰是你父親？”
這個蠢貨！戚中耀還要再尋東西打，戚騰攔住他道：“兒子知道兒子在此處不受歡迎，兒子這就走了，父親您多保重。”說罷松了戚中耀的手轉身就走。
戚中耀滿聲痛苦的擡手叫道：“老二你別走！”
兒子答應他的事還沒有定下來呢……
戚騰止步卻未回頭，“父親放心，兒子答應您的事說到做到。”隨即低頭越過戚平大踏步離去。
“小的送您。”袁掌櫃急忙跟著出門。
待他二人走了，戚中耀再忍不住，自床上跳到地上鞋也顧不得穿抄起旁邊的掃帚打向戚平。
戚平哀聲喚著“父親”抱頭鼠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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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裏他的父親就像是一座大山似的高大巍峨不可攀越。
戚中耀的兩滴淚憾動了他防備的心墻，也觸痛了他的心房。“父親，”他紅著眼眶道：“您別上愁了，兒子答應您，答應您想辦法讓您見見小六。”
“真的？”戚中耀欣喜異常的望著他滿眼企盼。
戚騰重重點頭，“兒子不會欺瞞您。”
始終站在門邊的袁掌櫃別過臉悄悄撇嘴。到底還是讓老太爺得逞了。
“不過您得先將病治好，”戚騰繼續道：“否則兒子不放心。若是大長公主殿下再派人阻攔您和小六相見，您的身體恐怕受不住。”
戚中耀掙紮著坐起身，歡天喜地的道：“我說過我這是心病，你還認我我這病就好了大半兒，聽說能見到小六我更是心情大好。你看我都能自個兒坐起來了。”
一開始戚騰還要阻攔攙扶，見他動作敏捷情緒大好，便稍稍放心，拿了只引枕放在他身後讓他靠著，“那也得請大夫看看，有病得治，別把小病拖延成大病。”
其實他也是想拖延拖延，答應了老爹，妻子和女兒那裏他還不知道要怎麽交代呢！
“好吧，我都聽你的。”戚中耀見他執意如此，只好由著他，忽而又想起長子，“你大哥呢？他怎麽沒同你一起回來？”
次子來得太快，打了他個措手不及，還好他機智將話兒圓說過去。可長子那個沒出息的東西跑哪兒去了？
被他問及的戚騰神情一滯，“他去我的鋪子裏無緣無故將一個小二打得頭破血流，被兒子趕走了。兒子不知他去了哪裏。”
因為戚平“有出息”，對待兩個兒子從小到大戚中耀一直都很偏心，通常戚平和戚騰有沖突他都會壓制戚騰哄著戚平。
戚騰又孝順不想在父親跟前撒謊，因而每次他都會在父親跟前受挫。
他以為這次父親也會像以往那樣指責他做得不對，卻沒想到父親豎起眉說出的話十分的出人意料。
“這個蠢貨！他竟然跑到你鋪子裏去鬧事！”
父親這話的意思是他知道戚平去尋他？“是父親讓他去尋兒子的？”他蹙眉問道。
戚中耀點頭，“他沒跟你說麽？我舍不得你啊……”說著又要動情。
戚騰心中有氣，搖頭道：“可他連父親病了都沒告訴兒子，沒見著兒子就將小二的頭打破，見著兒子只顧著跟兒子吵，兒子是聽到他說‘你早晚會後悔’疑心父親有事，這才過來找袁掌櫃問的。”
袁掌櫃趁機湊過來道：“是啊，是啊，老太爺您不知道，二老爺一直記掛著您。上次那事兒出了之後，二老爺就托小的看顧著您，讓小的有什麽消息都告訴他。”
那我病了你怎麽不早告訴他？戚中耀沒好氣的瞪著他，袁掌櫃讀懂了他的眼神，閉了嘴縮手縮腳的退了回去。
“還是老二你啊！”戚中耀轉向戚騰感嘆，“我現在才發現你大哥他就是一個蠢貨！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將小六送到京城來嗎？”
他說著起身對戚騰招手，想讓戚騰附耳過來。那五百萬兩銀子的事兒子知道可以，袁掌櫃這樣的可不能讓他聽了去。
戚騰並沒有俯身，微微點頭道：“因為大哥做的那件事，”他神情漸冷，“兒子已經知道了。所以兒子恨透了他。”
他說著長舒了一口氣，蹲下身擡頭看著戚中耀溫聲說道：“這話兒子說了您別生氣，兒子主意已定。您是我的生身父親，無論如何我都會認您。可他這個大哥，兒子不想再認了。”
他越說越慢，邊說邊觀察著老父的反應，見老父的臉色只是稍稍黯然了一些，並沒有動怒受不了，他才放心將話完全說出來。
“做為您的長子，他糊塗昏庸；”他說道：“做為小輩們的長輩，他冷血無情；做為兒子的嫡親兄長，他自私蠻橫。所以，以後兒子與他，橋歸橋，路歸路。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沒瓜葛就沒瓜葛！”門外忽然傳來戚平的聲音，話音未落戚平就怒氣沖沖的掀了簾子沖進來，直沖到戚騰跟前擡手指著他的鼻子大叫道：“老子還不想與你有瓜葛呢！”
這話聽在戚騰耳朵裏沒覺得如何，戚中耀卻火了。他順手抄起身後的引枕就往戚平身上砸，“你是誰的‘老子’？你這個蠢貨！”
次子的話他能理解。近段時日他算是把長子看透了，以前的學識學問出息原來全是他的誤解，現在這個兒子他只能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蠢”！蠢得不能再蠢，蠢到令人發指。
方才次子那番話說得既中肯又實在，次子這麽做都是長子自己作的，沒什麽好勸好阻攔的。身為他們的父親他只是有些遺憾和心痛，如果他死了眼一閉看不著他們如此還好一些……
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長子竟然還如此理直氣壯不知悔改！若是長子肯在次子面前低點頭次子心一軟恐怕還不至於與他真的生分離心，可這個不長進的蠢貨啊！竟然還敢當著他的面自稱“老子”！
一個枕頭砸出去他猶不解恨，轉著腦袋四下尋找能丟能砸的東西。
“父親您別生氣，”戚騰起身握住戚中耀的手安撫他。
戚平躲過戚中耀的枕頭襲擊猶不安分，豎眉倒眼的對戚騰道：“你叫誰父親？誰是你父親？”
這個蠢貨！戚中耀還要再尋東西打，戚騰攔住他道：“兒子知道兒子在此處不受歡迎，兒子這就走了，父親您多保重。”說罷松了戚中耀的手轉身就走。
戚中耀滿聲痛苦的擡手叫道：“老二你別走！”
兒子答應他的事還沒有定下來呢……
戚騰止步卻未回頭，“父親放心，兒子答應您的事說到做到。”隨即低頭越過戚平大踏步離去。
“小的送您。”袁掌櫃急忙跟著出門。
待他二人走了，戚中耀再忍不住，自床上跳到地上鞋也顧不得穿抄起旁邊的掃帚打向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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