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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設局,入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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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庾銘掏出手機,哆哆嗦嗦地給清歌打電話,第一遍沒人接,張庾銘又撥第二遍,第二遍倒是通了,聽見清歌的聲音,張庾銘差一點熱淚盈眶。

“張局長,這麽晚了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事情嗎?”清歌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懶洋洋的,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味道。

張庾銘捏緊了手裏的文件袋,他想質問清歌,但是又不敢,只能好聲好氣地說道:“清歌小姐,你送給我妻子的禮物我已經收到了。”

清歌笑,“那就好,不知道尊夫人喜歡嗎?”

“喜歡,我妻子她很喜歡你送到禮物,讓我說一聲謝謝。”

“謝謝就不必了,我們好歹也算是合作夥伴,說謝謝多見外。”

張庾銘仔細分辨著清歌話中的意思,見她似乎沒有任何不高興或者不滿的情緒,終於大著膽子問道:“清歌小姐,我今天還收到了一個文件袋,是跟禮物一起送來的,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清歌啊了一聲,“文件袋,什麽文件袋?”

鄭德江氣急,這人明顯就是在跟他裝傻,但是自己又不敢發火,文件袋的東西要是流露出去,等待自己的就是法律的判決,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而且他敢保證,自己手裏這人絕對不會是原件。

張庾銘苦笑,“清歌小姐,我們都合作這麽久了,您就不要逗我了,文件袋裏的東西不就是您讓人送給我的嗎?”

清歌那端頓了頓,隨即笑了,“張局長,看您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文件袋裏是什麽東西,您就這麽說,這不是冤枉我嗎?”

是否冤枉了清歌,張庾銘不知道,但是自己今天經歷的,足以讓他心臟病發,若是他有心臟病的話。

“清歌小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袁正濤要找我?”若非如此,清歌不會將自己的犯罪證據給他,這是警告,也是威脅。

清歌驚訝:“你說什麽,袁正濤找你了?”

張庾銘見這人還在跟他打啞謎,急的團團轉,“清歌小姐,我都已經開門見山地說了,您也不要跟我裝傻充楞了,今天我一下班就被人帶到了袁正濤的地盤上,你應該早就料到了有這一出了吧?”

清歌的手上把玩著一支筆,在接到張庾銘的電話之前,她一直在處理地產公司的事情,地產公司已經在三天前轉到了她的名下,包括靳修溟轉移到東陵市的分公司。

雖然名義上地產公司依舊是屬於穆魏然的,但她也不能一直甩手不管,有些重要的事情還需要她來定奪。

筆尖在她的手指尖轉動,清歌的神情漫不經心,聽著那端張庾銘示弱的話,眼底漸漸浮上一層冷意,她是早就知道了袁正濤將張庾銘帶走的事情,甚至連張庾銘被跟蹤了好幾天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張局長真是個明白人。”清歌笑瞇瞇地說道。

張庾銘見她終於不再跟他玩文字游戲了,擡手摸摸額頭上的汗,“清歌小姐,您就說您想怎麽辦,我一定配合您。”他將今天袁正濤對他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清歌。

清歌的手上握著他的把柄,他敢不聽話嗎?雖然袁正濤也是個狠人,得罪了他自己或許沒有好果子吃,但是在他的心中,清歌更加可怕,若是清歌願意幫他,或許袁正濤還不能拿自己怎麽樣。

清歌早就知道了袁正濤想要對付自己這件事,在杜雨若告訴自己之前。

“張局長,人家都將功績送到你的手上了,你怎麽可以不接受呢?”

張庾銘手裏都是汗,將文件袋的邊緣都汗濕了,“您就不要再調侃我了,早在當初我決定跟您合作的事情,我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現在明知道人家要對付你,我怎麽可能置身事外。”

“我以為你會恨死我,沒想到竟然會想著我。”清歌打趣了一句。

張庾銘默默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客氣道:“清歌小姐說笑了。”

“不過張局長,這次還是要謝謝你。”

張局長聽了這話,知道自己這一步是走對了,輕舒一口氣,“不知道清歌小姐接下去有什麽計劃?”他想清歌不至於被動挨打吧?

清歌笑瞇瞇,語氣輕松:‘“計劃既然是有的。”她將自己的打算簡單說了一下,張庾銘認真著,心中不得不懷疑,這人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就等著對方往裏面跳呢?

不過張庾銘終於松了一口氣,只要清歌不是自尋死路就好,清歌的死活他是不在乎,但是他在乎自己的安危,萬一清歌將自己供出來了,那自己豈不是就要完蛋了。

想明白了,張庾銘整個人都放松了,“清歌小姐,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我都聽你的。”

對於他的識時務,清歌很滿意,也不枉費自己在他的身上費了點心思,“這件事還需要您的全力配合,先在這裏跟你提前說一聲謝謝。”

“清歌小姐客氣了。”張庾銘撿著好聽的話來說,餘光看見文件袋,小心翼翼地說道,“清歌小姐,那文件袋裏的東西......”

清歌拍拍額頭,笑道,“看我,差一點就忘記了,這個東西啊是我的手下不小心放進去的,對不住,嚇到你了,就像你說的,我們是合作夥伴,我怎麽會拿這東西來威脅你呢,這樣,等下我就將原件毀了。”

張庾銘哪裏敢說不,即便明知道清歌是在胡說八道,也只能裝作相信,“那就太感謝清歌小姐了。”

“好說好說。”

張庾銘掛了電話,看著手裏的文件袋,一個沒忍住,將手機給砸了。他將文件袋裏的東西拿出來,扔進了碎紙機裏。

赤羽總部。

“記住了嗎?”清歌問林平。

林平微微低著頭,“我馬上就去安排,清姐,那個叛徒怎麽辦?”袁正濤能知道赤羽要交易的消息,是因為赤羽出了叛徒,這件事不是第一次,上次已經有過一次,不過那次只是小打小鬧,就連損失都談不上。

清歌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查出了赤羽內部的叛徒是誰,只是在確定了那個人的身份時,清歌說不失望是假的。

“就讓他跟袁正濤一起完蛋吧。”清歌淡淡開口,神情淡漠。

林平一頓,輕聲嘆口氣,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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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哥,清姐真的將這次的交易交給你負責了?”金武看著龍建波,顯然十分高興。

龍建波點頭,“嗯,林平是這麽跟我說的,想必是這次的交易不是很大,林平沒空,清姐才會交給我。”

金武聞言,說道:“龍哥,你太小看自己了,怎麽說以前也是烈火幫的老大,雖然後來我們跟著清姐幹了,但是你的能力還是有目共睹的,清姐重用你是遲早的事情,要我說啊,林平這四當家的位置就該給你坐,比起你來,林平的能力差遠了。”

龍建波神情一肅,“這樣的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出去可不要亂說,林平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不然清姐也不會將事情交給他做,倒是你,說話總是不把門,以後一定要註意。”

金武笑嘻嘻,“我也只有在龍哥面前才這樣說,不過龍哥,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心覺得林平的能力比不上你,要不是他跟著清姐的時間早,四當家的位置哪裏輪得到他來當,其實幫裏很多兄弟更喜歡你。”

龍建波眼神微暗,神情淡了幾分,“好了,這件事就這樣,趕緊回去休息,明天晚上我們還有一場仗要打,這是我第一次獨立完成清姐交代的任務,我不想出任何岔子。‘

“放心吧,龍哥,我一定會讓兄弟們警醒一點,保證將這次任務完成地漂漂亮亮的。”金武笑嘻嘻地下去了。

龍建波從酒櫃裏拿出一瓶酒,直接倒了一杯,慢慢喝著,眼神卻越來越幽暗,加入赤羽一年多,自己明面上是個高層,可實際上,赤羽的核心生意根本輪不到他插手,鮮有的幾次,也是協助林平他們完成,要說不甘,絕對是有的。

龍建波以前也是個做人老大的人,想到當初清歌吞並烈火幫說的話,龍建波心中的怨氣就壓也壓不住,他狠狠喝了一口酒,輕聲說道,“別怪我不講道義,是你沒有道義在先的。”

第二天晚上,東陵市西郊一座廢舊工廠,龍建波早早就帶著貨來到了這裏,就等著對方的人來了,他的手裏夾著一根煙,煙頭的火星在黑夜中一閃一閃的,金武就在他的身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不滿道:“龍哥,他們已經遲到了。”

約好的事情是十二點,現在已經十二點半了。

龍建波的臉色也很不好看,“給對方打電話。”

金武剛想打電話,四周忽然想起了警車的鳴笛聲,隨即,武警就把他們被包圍了。

金武臉色一變,“龍哥,我們被包圍了。”

龍建波不是瞎子,自然是看到了,掏出手槍正想帶著兄弟們突圍出去,剛一轉身,他就悶哼了一聲,他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金武。

他的後腰上還插著一把匕首,金武松開匕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為什麽?”龍建波問道,金武是從烈火幫開始就跟著他的手下,一直對他忠心耿耿,是他最信任的人。

金武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跡,聽著外面警察拿著喇叭的喊話,說道:“龍哥,你也別怪我心狠,要怪只能怪你背叛了清姐。”

“是你!”龍建波瞪大了眼睛,槍口直接對準了金武,下意識扣動扳機,卻發現槍裏竟然沒有子彈。

金武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槍,扔了出去,“龍哥,不要掙紮了,清姐早就知道了你背叛她的事情,這次不過是將計就計,你以為自己能瞞得過清姐嗎?別傻了,你跟袁正濤的打算清姐一清二楚,現在是你,馬上袁正濤就會去陪你,你呢也別怪我,兄弟們也要吃飯,也想活命,能說著誰願意去死,你說是吧?”

“我待你不薄。”龍建波目眥欲裂。

“是,你對我確實很好,但是龍哥,你千不該萬不該害死了我的哥哥。”

龍建波神情迷茫,“你哥哥,誰?”他對金武所說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

金武氣憤,恨恨地盯著他,提醒道:“三年前,你在一個雨夜撞了一個人,那個人是我的哥哥。”

他這麽一說,龍建波倒是想起來了,當時雨夜路況不好,他沒看見馬路上有人,才造成了事故,事後他給了家屬一筆錢就將這件事忘記了。

“因為你,我哥哥死了,我嫂子將五個月大的侄兒引產了,我媽媽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當場就腦溢血去世了,你害得我家破人亡,難道我不該報仇嗎?”

龍建波苦笑一聲,所以自己這也算是罪有應得?

“不要開槍,我們自首。”金武高聲喊了一聲,說完恨恨地看著龍建波,“我恨你,但是我不會親手了解了你,為你這樣的人渣賠上我自己,不值得,法律會幫我制裁你。”

龍建波低著頭,沒說話。

這次帶隊的人是張庾銘,原本就是他跟清歌一起導演的戲,聽到裏面的人說要投降,自然朝手下揮揮手。

“你這樣幫清歌,就不怕將自己搭進去嗎?”龍建波問道。金武的那一刀插得很深,已經傷到了他的要害,他現在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

金武笑笑,“我不是幫清姐,我是在為我哥報仇,而且清姐說了,會幫我照顧好我的家人。”

“你就不怕她出爾反爾?”

“龍哥,不用再試圖挑撥離間了,清姐是個什麽樣的人,我看的比你清楚,其實這麽久以來,清姐對我們都很不錯,是你自己不知足,一心想要取代清姐的位置。”

龍建波已經有些站不住了,他靠在柱子上,冷眼看著金武,“她就是個冷血無情的女人,你以為她真的對你好嗎?也許你剛一進去,她就將你的家人賣了呢?畢竟她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這兩年來,幫裏總是有人退出,你以為真像清歌說的那樣,是那些人不想過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回去改邪歸正嗎?別傻了,那都是她騙你們的,那些人根本就是不服她,被她暗中處置了。”

金武不為所動,眼看著警察已經沖了進來,他舉起自己的雙手,一點也不反抗,走之前還憐憫地看著龍建波,就連他都知道,那些離開的人中,除了真正的損害到赤羽利益的人被處置了之外,其他人都是被清歌一筆錢打發走的。

這件事清歌做的隱秘,卻也不是沒人知道,恰好,他就是其中之一。這也是當初他會主動找上清歌,表忠心的原因。

明面上他是龍建波的手下,對他忠心耿耿,實際上是清歌安排在龍建波身邊的一顆棋子。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警察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這些人都帶走了,一起帶走的還有那批“貨物”。

只是回到警局之後,警察才發現所謂的“白粉”其實就是面粉而已,一袋袋面粉堆放在警局大廳裏,眾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而另一邊,由副局帶隊的另一隊刑警則是抓獲了一眾販毒團夥,繳獲毒品多達200千克。

副局李英龍帶隊回來的時候,不禁對張庾銘刮目相看,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沒啥用的局長竟然是個大智若愚的,他是怎麽知道今晚上其實有兩起交易同時進行的?

李英龍私下裏偷偷問了這個問題,張庾銘一臉的神秘莫測。廢話,這本來就是他跟清歌商量好的,也提前得到了消息,怎麽可能會撲空呢?

卻原來清歌早就知道袁正濤今晚上要進行交易,也知道他想借機對付自己,所以索性將計就計,可以放出消息說要今晚交易。

袁正濤自作聰明,想讓清歌吸引警力,也想趁機幹掉她,於是就將消息賣給了張庾銘,張庾銘假意答應袁正濤誓要將清歌等人一網打盡,實際上,早已從清歌口中得知了袁正濤要交易的事情,提前就在那邊部署了警力,真正被一網打盡的人是袁正濤,而清歌這邊,不過是一枚煙霧彈。

“局長,袁正濤已經抓捕歸案了,但是龍建波和袁正濤一口咬定清歌也參與了今晚的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將人抓來問問清楚。”李英龍嚴肅地說道。

張庾銘義正言辭,“這是當然,我們是人民警察,她既然參與了,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審問清楚。”

李英龍得到了張庾銘的允許,立即就帶隊去抓人了。他以為清歌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毒梟,所以全副武裝,甚至已經做好了清歌反抗的準備,誰知這人卻分外配合。

清歌坐在審訊室裏,一臉無辜地看著審訊的警察,“這位美女警察,請問我犯了什麽事兒,你們要將我請到這裏來喝茶?”

女警官虎著臉,“少嬉皮笑臉的,我們既然抓了你,自然是因為你犯事兒了。這個人你認識嗎?”她拿出袁正濤的照片。

清歌仔細看了一眼,點頭,“認識,炎陽幫大當家,不過美女警官,我跟他可沒關系,只是以前見過一次,這人長相太兇,我就記住了。”

女警官對她後面的話充耳不聞,“他今天指控你販毒,對於這件事你有什麽好說的?”

清歌臉色一變,“這純粹是汙蔑,我是個正正經經的生意人,雖然我現在依舊是赤羽的大當家,但是我們赤羽早已不是曾經的赤羽,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我自己開了公司,我幫裏的兄弟們都在我公司上班,這件事是可以查的到的。”

清歌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當初決定開公司也是為了留條後路,赤羽現在雖然還有暗地裏的生意,但是她不相信這些人可以查到。

女警官敲桌子,“激動什麽,該調查的我們自然會調查清楚,你現在要交代的是自己的問題。”女警官似乎對清歌有些不滿,語氣很不好。

清歌眼底的笑意漸漸散了,盯著女警官,自然沒有錯過女警官眼底一閃而過的鄙夷,她雙手抱著胸,“這件事跟我沒有關系,不能人家隨便空口白牙地說兩句是我做的,我就要認吧,美女警官,辦案是要講究證據的,你要是能夠拿出讓我心服口服的證據,那我二話不說,任由你處置,但是你什麽都拿不出來,就憑人家一兩句話就想定我的罪,未免讓我懷疑法律的公允性。”

女警官聞言,十分不耐煩,“我勸你態度端正點,看你以前也是個當兵的,竟然去當個道上的老大,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清歌臉上維持的假笑消失了,冷冷地盯著女警察,跟女警察一起審問清歌的男警察皺眉,壓低了聲音,“小鄭,過分了。”

被叫做小鄭的女警抿唇,也知道自己一時失言了,看了清歌一眼,沒再說話,接下去的審問都交給了男警察。

只是從那之後,清歌就不再開口了,再問,就一句話,“在我律師來之前,我什麽都不會說。”

清歌被帶走的消息靳修溟很快就知道了,因為提前知道清歌的計劃,倒是一點也不緊張,拿出手機給冷一飛打了電話。

很快,靳修溟就帶著律師出現在警局,經過一番交涉,清歌被保釋,畢竟除了袁正濤和龍建波,其他人都統一口徑說這件事跟清歌沒關系,主謀是袁正濤。

至於在現場繳獲的“貨物”,那就是幾百斤面粉而已,雖然說大晚上帶著幾百斤面粉出現在郊外有些奇怪,但是人家就是有這樣的奇特愛好,你能怎麽辦?

清歌大搖大擺地走出警局,身後,那個叫做小鄭的女警憤恨地看著清歌的背影,“這件事一定是她做的,別以為這次逃過去了就沒事了,我遲早抓住她的把柄。”

同事聽到她的低聲咒罵,不解地看著她,“小鄭,確實沒有證據證明人家做了這件事。”說完,壓低聲音問道,“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見啊,以前辦案沒見你這麽沖動易怒啊。”

小鄭神情微僵,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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