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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模一樣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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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青峰確實是有驕傲資本的。

奈緒在場邊看著青峰單方面吊打火神大我,說不上是同情還是感嘆居多,看著對方一次次被擊潰、倒地,然後迅速爬起、叫囂,再來、重覆剛剛的命運……

多麽頑強的精神。

然並x。

正是烈陽,籃球場上是少年們揮灑的汗水,在陽光下亮晶晶的。

奈緒的目光就不覺追隨著球場上更耀眼的那個存在。

——躍起!

——再一次搶下籃板。

隨後仿佛是失望般的,輕易拋下了對方渴望的那顆球:“沒勁。”

彈動的球。追隨的的視線。

不服輸的少年。

火神趴在地上,塵土飛揚間,再次擡起那張倔強又陽剛的臉,眼裏是蓬勃的鬥志、嘴角是不服輸的弧度。又一次要求“再來”。

——只是,又不是熱血番主人公,哪有這麽容易開掛?

奈緒有些惡意地想著。再多一次又有什麽分別呢?天賦、汗水,就是如此直白而又苛刻的界限區分著每一個人,在任何領域上。

再一次也不過摔得更痛,更透徹地理解這些差距的天塹罷了。

帶著腳傷仍堅持訓練的精神固然可嘉,但是有時候就是這麽不公:你自百般不甘,他卻能輕而易舉地獲得你渴求的一切,隨後棄之如敝履。

青峰臉上也是顯而易見的失望:“真是不懂,綠間是怎麽輸給你的。”奈緒看到他眼裏翻湧著失望、厭倦、嘲諷……最終歸於平靜。

化為沈沈的目光。又變成了那個懶散的、對什麽都提不起勁的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又對著火神大我開了一通嘴炮之後,帶著奈緒揚長而去。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十分流暢。

奈緒暈乎乎的跟來,又很快地隨著離開。不禁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所以說,我究竟是來幹嘛的?背景板嗎?一般說來,大哥大家都要帶個小嘍啰助威,所以我起的是這樣的作用嗎?

跟在這位哥哥身後,奈緒不禁思考著和青峰出來這件事正確與否: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她出門前也的確對青峰被打敗隱隱有種期待感——

雖然她確實認為奇跡的分崩離析是必然,但也不妨礙心底那個小小的的聲音,期待著有朝一日能證明桃井是對的。

矛盾又不甘。

又或許,她只想想證明給自己看。

她跟著青峰走著,看了看張開的右手 做了個抓取的動作,卻是一片虛無——

就快了。

“你還沒有改變你的想法嗎?”

咖啡店,靚麗的兩個少女相對而坐。十分美好的畫面。

氣氛談不上緊張,更不算僵硬,只是往日如此要好的兩個姑娘而今相對無言……

啊,果然還是尷尬的。

那種凝滯的氛圍有如實質膠體,濃/稠且難以逾越。看似柔軟,卻最是傷人。

“沒有。”奈緒攪動著面前的沙冰,力道之大,似有將它戳成奶昔的雄心壯志:“你這樣做……又是何必呢?你這麽辛苦、盡心盡力,想盡一切辦法想讓他們親近,可是到頭來又有誰能記得你的好呢?他們只會覺得你多管閑事。何況……那些女生又是怎麽說你的呢?”

“不是這樣的。”桌子上的桌布被暈濕了一塊,奈緒看著桃井的眼淚劈裏啪啦地往下掉,越滴越密的淚水在深色的桌布上形成更大的一攤,看的人眼煩心亂。奈緒內心煩躁,一股很久之前就憋在胸腔的無名之火燃燒著,熊熊而急切地,以一種迅猛之態就想噴湧而出地傷人。

但是她忍住了。

奈緒嘆了口氣,即便觀念不同,她還是無法對桃井發火啊……畢竟她的樣子是她最向往的:熱忱、開朗、無憂無慮,想做什麽就能去做。失敗了也沒關系——況且這個年紀的姑娘又會有什麽大煩惱呢?無非是功課、戀愛,或許再加上她給自己加上的有關奇跡的枷鎖。

奈緒神游著,就聽到這個令人艷羨的少女抽噎著,“我還以為、我以為……至少小奈緒你會站在我這邊的啊。”不是用的吵架後故作疏離的“大道寺桑”的稱呼,桃井面容慘白,“……我以為……至少你會理解我的呀。”

“很抱歉。”抑制不住了。奈緒想,那股躁動著無處發洩的惡意又一次來襲,她怕她一開口就會是傷人的言語了,“我想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我還是那句話 我覺得你的努力毫無意義,純粹就是多管閑事。”

“……小、小奈緒!”桃井抓住了奈緒放手,對方卻觸電般的松開——

哦對,她忘了了,奈緒向來不喜歡和別人有肢體接觸。

“奈緒你聽我說完。”桃井忍住淚,站在奈緒面前,“昨天,哲君答應我了,他說他一定會打敗青峰來證明他……和我的理念是對的。”粉發少女的表情一點點地堅毅了起來,“我們會證明給你看的奈緒。你就……等著看吧!”

“我等著。”奈緒推門出去,卻意外碰上了進門的柯南,對方明顯十分詫異,奈緒只匆匆點頭示意便離開了。

她實在受不了店裏的那種氛圍了。

可是,她又分明沒錯啊?這是自己的選擇,也是奇跡的選擇,沒有誰有義務,也沒有誰有這個能力,去揣度別人的心思,並為之做出對策。

黃瀨選擇的是一家高檔酒店。

“這裏的紅酒可是一絕哦。”黃瀨這樣向奈緒嘚瑟,“我和你說哦小奈緒,“這家店是很多名流鐘愛的店呢,不光環境好,價格也很美麗……”

“……”

“小奈緒你知道我是怎麽知道這家的店的嗎?其實是這家店的大老板和我們事務所有合作哦,之前聚餐就來的這裏,試了這裏的牛排之後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

“哦哦小奈緒,你還沒說你那個舞臺劇的拍攝經過呢,你怎麽都沒有向我這個專業人士來取經啊,我一定傾囊相授哦。”

“……”

“小奈緒你今天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猛地,一張放大了的俊臉湊了上來,奈緒看著對方自帶的妖嬈眼線,嚇得往後面一縮:“真是……黃瀨你要嚇死我啦!不要突然湊這麽近啊!”

“啊啊抱歉。因為看小奈緒你好像很沒精神的樣子,剛剛又一直在神游……”

“……哪有……”奈緒低頭切了塊牛排送到嘴邊,以掩飾自己真的走神的尷尬,隨即加快了切割和咀嚼的速度:“這個牛排,好好吃啊……”

“對吧對吧?”對方的尾音開始上挑,像個小鉤子一樣,撓的人心裏癢癢的,“你的嘴上有沾到黑椒醬哦,我來……”

對方的臉再一次靠近,溫熱地呼吸吹在臉頰上,癢癢的。奈緒向來有屬於自己的安全領域,但是今天的警報預警仿佛失靈了般,她只楞在原地,感受著對方越來越近……

嘴唇上有柔軟的觸碰。

是紙巾啊。

奈緒一下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望,剛想就奇跡的事問問他的看法,就聽到後面詫異的熟悉女聲叫著自己的名字:“奈緒?”

轉頭——

“呀,小蘭姐!”

“真的是你呀。”毛利蘭看到熟人很親熱地湊了過來,隨即眼神觸及到黃瀨,“咦,我總覺得你長得有些……”

“他是黃瀨涼太。”

“我是黃瀨涼太。”同時開口的聲音,讓毛利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沖跟了上來滿臉莫名的柯南解釋:“這位是黃瀨涼太,很出名的國中生……哦現在是高中生模特了哦!”

“soga!怪不得大哥哥你長得這麽高呢!”柯南下意識地甜膩膩地稱讚了一句,卻沒由來地想到了綠間,想到了中華街那次——

這年頭的高中生,個子都這麽逆天的嗎?

“那小蘭姐,你們怎麽會在這……?”奈緒看著這個高中生和小學生的組合出現在這種高檔餐廳,有些莫名,卻突然聽到毛利小五郎的大嗓門:“咦,怎麽又是你這個小鬼!”

“……”循聲望去,毛利小五郎和一位知性高冷氣質的女性坐在一起,旁邊還有品酒師為他們倒酒。

“爸爸!你怎麽這樣說話!”毛利蘭不滿,“介紹一下,這位是大道寺奈緒,是我們之前在外面吃飯認識的國中生。這位是我媽媽,怎麽樣,是位大美人吧?那邊那位調酒師是澤木公平先生,也是我父母多年的好友。”

“阿姨好!澤木先生好!”奈緒站起來打招呼,黃瀨也跟著點頭示意。

“那個……奈緒……”趁著幾人說話的功夫,毛利蘭拉過奈緒,小聲耳語:“等會我和柯南能和你坐一桌嗎?我爸媽分居多年了,我想借此機會讓他們……”

“我沒問題。”奈緒微笑著點頭,“等黃瀨回來我和他說一下就好了。”

“太感謝啦。”毛利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麽,猶豫地開口“不過……你和黃瀨君是在約會嗎,我們會不會……”

“啊,請別在意。”奈緒一邊招手叫來了黃瀨,一邊轉頭回答毛利:“黃瀨君和我哥哥國中都在籃球部,我們跟著見過幾次,這次是因為我之前拍的那個短劇他很感興趣,並不是情侶啦。”

奈緒此刻是背對著黃瀨的,因而她沒有看見本來笑容滿滿的少年突然垮下的臉。

但也不過一瞬,少年就又恢覆了在鏡頭前的慣常笑意。然後更加親熱地粘了上來:“小奈緒,你們在說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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