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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中華街的雨中幻影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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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緒看著柯南臉上不同尋常的嚴肅,楞楞地應了聲。聽他如此這般地說了幾句,又見他跑來跑去,假借毛利偵探的名義,對服務員這樣那樣地要求。

“你在看什麽呢?”身後綠間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奈緒的沈思,“你和那位毛利偵探家的小男孩關系很好?”綠間看著柯南忙碌的身影,“真奇怪,我甚至感覺他要比那位毛利偵探要靠譜一點。”

“啊哈哈哈你在說什麽啊,他只是個喜歡玩偵探游戲的孩子罷了!”盡管奈緒很想狗腿地說一句大佬就是大佬,這都能發現。但為了她和柯南剛剛建立起的友誼不翻車,也為了綠間別惹進什麽麻煩事——畢竟高中生名偵探的突然失蹤,結果是莫名變小,並隱藏在另一位偵探家裏。這件事情怎麽想都很可疑啊!她自己發現純屬偶然,且還有點屬於自己的私心,而綠間就不同了。所以,為了雙方都好,還是不要牽扯更多的人進來了。

因而,奈緒只是沈默。

“……嗯。”綠間看了看她,猶豫再三還是發問,“……當初你和桃井,到底怎麽了?當然,如果你不想說,那就算了。”

“……抱歉。”奈緒低頭,神色難辨。擡頭便又是活力滿滿的樣子,“你馬上就等著看柯……毛利偵探的推理吧!他好像已經有所發現了。我現在這裏還有點事情,你先去看看那兩個小姑娘吧。”

“好。”綠間再次看她一眼,“別做什麽危險的事情。”心下卻有了判斷。

“了解了解!哎呀真是的,我會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呀。”奈緒擺擺手,轉身去尋柯南。只留綠間在原地。他眼色深沈地看著少女遠去的背影,心頭不知為何有些黯然:就好像,要錯過了什麽一樣。

只是由於性格使然,他終究沒有邁出跟隨她的那一步,而是轉身向外走去。

“哎,綠間君,你不去看看那兩個女孩子嗎?包廂在另外一邊呢。”有依稀聽到幾個字眼的警察在旁邊問道。“……我先出去吹下風,這裏的環境讓我不太舒服。”

“哦哦。”警察點點頭,“難怪啊,畢竟還是個學生。要是個個都像剛剛那個小男孩一樣膽大,我們這些多活了十幾年的大人還真是汗顏了。哦,還有,毛利偵探剛剛的話你不要在意,據說這些做偵探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比如那位毛利偵探就喜歡在揪出真兇前,故意做出一些錯漏百出的推理,指認其他人。我想一定是為了讓真正的兇手麻痹放松吧!”

“……”這位警官明顯是位毛利吹,看著他越來越歪樓的自說自話,對那個糊塗偵探幾乎到了頂禮膜拜的地步,仿佛那位毛利的每一個舉動都真的大有深意。綠間很無奈,但是出於禮節,他還是站著準備聽完。

只是真奇怪啊,綠間難得在別人說話時分神,今天卻總有些在意:那個叫柯南的孩子,的確是有些違和感啊。並且那位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那番自以為是的推理,也不像是看出真相後的試探,而是完全就是這樣推理的……這樣一個糊塗的人,真的有能力破案嗎?

身為偵探該有的調查、盤問,也一個都沒有,連毒藥被下在哪都不清楚。甚至很容易被別人牽著走,缺乏果斷。對於案件推理仿佛全靠直覺一樣……相較之下,那個叫柯南的孩子,就顯得更積極、更專業了。

那麽那些被傳的神乎其乎的案件,又是怎麽回事?

警官終於結束了他的長篇大論“嗯。”綠間點頭示意有聽並表示讚同,實際卻在神游,卻又想到了其他事情上去了:果然大道寺還是在”隱瞞什麽,無論是那個偵探男孩還是其他……況且照顧小妹妹這種事情,哪怕是同為女性的那位最上小姐,都比今天剛剛認識的我這個異性哥哥要更適合一點吧。

奈緒要是知道綠間的想法一定會大呼無辜,畢竟小櫻她們十分擔心被懷疑的綠間,叫他去也只是想叫小姑娘們放心。也正好她擔心綠間的觀察太敏銳會發現柯南的事情,幹脆將他支開。

只可惜,小櫻出來替綠間作證時,在毛利的再三要求和橫溝的無可奈何下,他正巧被鑒識科拉去檢查繃帶,所以沒有聽見。

所以說,誤會就是這麽開始的。雖然奈緒的確有著隱瞞他的事情。但也只是關於她和柯南的那個小秘密。

而很久之後,誤會解開之時,奈緒也只能感嘆有時人太聰明也不好,容易多想。

當然,奈緒此刻對綠間曲折的心路歷程是一無所知的,她本想去找柯南,卻看到了伏在桌邊、臉色異常蒼白的毛利蘭。

“毛利小姐,你還好嗎?”因為剛剛她替綠間說話,奈緒對蘭很有一番好感。

“啊……我沒事。”蘭看起來昏昏沈沈的,反應都慢了半拍。她擡起頭辨認了一下來人,似是疑惑來意,“大道寺小姐?”

“叫我奈緒就可以了。失禮了。”奈緒探上了對方的額頭,感到了灼人的溫度:“你在發燒啊毛利姐!”

“……這樣嗎?”蘭有些懵,自己摸了摸自己,“我自己都感覺不出來呢。我沒什麽事情的,不用擔心。……還有,就不要打擾爸爸他們破案啦。”

奈緒被對方的體貼震驚了,但畢竟由於不熟,也只能遵從對方意願。轉身想叫人,卻發現因為剛發生了命案,周圍只有警察在忙忙碌碌。無奈之下,只好給蘭倒了熱水,又找服務員借了藥片和熱毛巾,讓她能稍微舒服一點。

想了想,終究還是不忍心,又去找柯南說了一下。

沈睡的毛利小五郎開始他的表演了。

這是在場的所有人達成的共識。

他一番如報道般詭異的手舞足蹈後,坐在位置上,沒了之前推理時的那些張牙舞爪的動作,低頭的樣子看上去還是挺有名偵探模樣的。

當然……也就是騙騙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稍微知道內幕的,譬如奈緒,盡管只是第一次親眼見毛利的“推理準備動作”,但大概也能想象出平時柯南為了幫襯這個迷糊偵探該有多費力,不由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替破案還整天要被嫌棄、被毆、被拒絕,這位高中生名偵探真是有顆強大的心臟啊。

而暗搓搓躲在桌下,拿著蝴蝶結模仿毛利聲音推理的柯南與她的目光莫名對上,也不由得一抖,餵餵,你的眼神太明目張膽了吧!——柯南的眼神如是說。隨即毫不留戀地將桌布放下,阻隔了奈緒濃烈情感傳播的途徑。

“咳咳,那麽,請各位先坐回案發時坐的位置。”柯南懶得再理奈緒,開口說道。“由於我女兒不太舒服,可以由大道寺小姐先代替我女兒嗎?她的位置就是你目前正對的那個。”

“我嗎?”猝不及防被叫到,奈緒一楞,這和之前與柯南說好的並不一樣——因為柯南要同時用毛利的聲音推理,而如果他還原案發時的位置,即坐在柯南的位置上,很可能就會因為無法兼顧兩邊而露出破綻,尤其在這個並不是非常信任偵探的橫溝警官,和看上去比較聰明的高個高中生面前(柯南語)。所以原定計劃是她代替柯南,並誘使真兇露出破綻。

看看明顯狀態有些不對的毛利蘭,奈緒了然。正準備依言坐到位置上,就見毛利蘭忽然站出來,“爸爸,我沒事,我可以的。”

“……好,那麽就由大道寺小姐代替柯南的位置吧——那孩子剛剛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其他幾個大人倒是沒想什麽,毛利蘭看上去不太在狀態,聞言也並不在意,只當小孩貪玩。而奈緒聞言卻是大驚——這話在看上去對柯南有所懷疑的綠間面前,實在是太刻意了。餘光瞥見看著被桌布遮擋的桌下若有所思的綠間,內心為柯南捏一把汗。

而這位還藏身於桌下,視野被遮的小偵探,明顯對此還一無所知。

“你們要的小籠包來了。”幾人剛坐定,最上就端著一籠小籠包來了。

“這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上這個?”橫溝不滿,怒視著最上。最上剛準備解釋是柯南的請求,奈緒就匆匆插話。

“抱,抱歉!是我突然想吃小籠包了!”盡管心感不妥,奈緒還是硬著頭皮開口。故意裝作看不到綠間的目光,朝著橫溝警官道歉,“因為還沒來得及吃東西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來也沒好意思再吃……但是抱歉我現在實在餓到受不了了,就拜托了最上小姐上一份食物。”

“其實……我有點餓。不介意的話我能也來點嗎?”頂著幾人火辣辣的目光,奈緒正冒著冷汗就聽到這樣的天籟。剛嘆了一口氣又想起柯南的囑托,立馬殷勤地起身轉動餐盤,去夠並不在面前的調料,“那麽,我來替你拿一點醋和辣椒吧。”同時起身拿起面前的碗碟,準備替喊餓的綠間撿幾個小籠包,卻猝不及防將碟子跌落,隨即快速抓住。“啊啦啦!好險好險,好在我抓住了。綠間你還是等下個盤子吧,這個剛剛被我抓過了。”語畢,朝盤子上倒上調料,準備開吃了。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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