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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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行人極少，但家家燈火通明，歡聲笑語，各家圍著桌子吃年夜飯，街道兩側居民門前只有一些兒童在放炮竹，離子時還有一個時辰，屆時，全城的炮竹聲將會把大地震動，宮中的煙火會將天空照明，新的一年便會這樣開始。
而此時，夏冰跟在雲熙身後，遠遠的，見他回了趟家，出來時手裏提著竹藍，藍子裏是香燭紙錢。
夏冰不敢上前，有些不明白為何還會跟著，他己經拒絕了她，他的脾氣她是知道的，決定的事不會再改，可現在她又該去何處呢？
她不想回那個家，她沒有家。
她心事重重，他似乎也心事重重，否則以他的武功又豈能沒有發現她。
秦淮河岸的鐘山有一座孤墳，雲熙的父母便合葬在這裏，這座墳還是義父幫修的。
夏冰見雲熙跪在墓碑前，不由得思緒萬千。
雲熙的父親穆風與義父是同鄉，靖疫之難，天下大亂，兵患四起，二人為闖出一番天地一同離開家鄉，投靠到當時還是燕王的朱棣麾下，二人立了不少功，三年後，朱棣攻打南京，義父與穆風當時隨軍，但在攻城時，穆風死於弓箭之下，消息傳來北京，穆夫人大慟，跳樓殉情，那時雲熙不過十歲。
夏冰只知道這些，之後義父收留故人之子，養在身邊，雲熙的情況與她不同，與龐英與賽哈智不同，他至少與父母共同生活了十年，而他們呢？如賽哈智所說，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是以，他們便沒有這份傷心，雲熙不一樣，他感受過父母的親情，自他父母去逝，他性情便變得冷漠，因為他是親眼看見母親跳下了城樓。
夏冰想到這裏，長嘆一聲，待她再朝雲熙看去時，他己起身離開，回到城裏，己是鞭炮著響，天空燃起一片片煙花，百姓們都從家裏走了出來，仰頭觀看，指指點點，臉滿笑容，兒童們更是拍手吹叫，夏冰卻顧不得觀看煙火，只一路隨著雲熙，沒有目的的就這麽跟著，又仿佛像小時侯，她也愛如此，他去那裏，她就跟去那裏。
突然一個人影擋在她的面前，她一驚，回過神來，見是賽哈智，不由得一怒，”你做什麽？“
賽哈智又驚又喜，“阿冰，你怎麽在這兒？你不是回府了嗎？”
夏冰楞了片刻，“沒.....我四處走走。”言畢，朝前看去，人群裏卻沒見雲熙身影。
“你看什麽？”賽哈智隨著她的目光只見幾個兒童在拍手玩耍。
夏冰有些惱怒。
“宴席散了，我剛與二哥分開，我還是送你回去吧。”賽哈智自然不放心她一人在街上游蕩。
夏冰氣不打一處來，“不用你送，我自個兒找不到路嗎？“言畢也極快的消失在人群裏。
李旦溫好了酒端到龐英面前，並親自為他斟上，又為他夾了菜，見龐英臉色陰冷，將杯中酒一口而飲，後來幹脆棄了酒杯，提壺喝了一大口。
李旦垂下眸，“今日除夕，紀府宴席己散，大人為何棄家中嬌妻不顧？這本是團圓的日子。”
她明知故問，又像是試探。
龐英輕笑一聲，“團圓......團圓......“
自夏冰送雲熙出門一夜未歸，她可知這是團圓的日子？
龐英又喝了一口酒。
李旦想了想，“尊夫人想必是有什麽要事吧.＂
龐英聽言突然瞪著她，目光陰而怒，猛的抓起李旦的手朝身邊一扯，“你與趙忠是什麽關系？”
李旦一怔，未想他會突然提到趙忠。
“你當真是沒有認出趙忠嗎？”
李旦心跳如鼓，卻面色慎定，她冷冷一笑，揚起頭，“既然大人懷疑我，又何必來我這裏？不如一刀了結就是。”言畢，偏過頭去，絲毫不把龐英放在眼裏。
龐英觀察她半晌忽爾笑了起來，擡起她的下頜，逼著她回頭，“都說我龐英可為一伎子殺人，這樣的傳言當真可笑。”
李旦臉色變了變，羞澀而微怒，卻不改口，”是挺可笑。“
”也不知這傳言是從何處傳開的......“龐英撫上她的臉，動作變得溫柔起來，可是那溫柔的表面下，是一種怎樣的狠絕，李旦並非不了解。
她下意識的避了避，避不開，便也直視龐英的目光，“李旦不知。”
“不知嗎？”龐英聲調揚挫，目光如刀劍，手一揚，李旦便己摔倒在地。
“姑娘？”小桃端著菜進來見了這一幕，忙上前扶起主子，李旦搖搖頭，“我沒事。”暗忖，當真是二口子，動作如出一撤。
主子忍了，小桃卻不願意了，護主道，”大人是冤枉姑娘了，姑娘從沒有對外說過大人的一句話。“
”是嗎？“龐英不以為然，諷刺道，“這是你們幹這一行的行規？”
小桃氣道，”大人何必如此糟蹋人？大人與夫人關系不好，卻是連累了姑娘，大人不知，今晚在宴席上，夫人還打了姑娘。“
”小桃別說了。“
小桃卻沒有停下，她跪在地上，倔強的揚起頭，“姑娘見夫人與穆大人在一起還勸說夫人要憐取眼前人，夫人打了姑娘，姑娘的額頭都破了......”
“住口。”李旦突然厲聲呵斥小桃，“你給我下去，這那裏有你說話的份？”
“你說什麽？”龐英怒問，李旦立即攔在小桃面前，“大人別信小桃的話，小桃她......”
“讓她說。”龐英上前提起小桃的領子，“你說夫人與穆大人在一起？”
小桃這會兒也慌得不行，“奴婢什麽也沒有看見，奴婢只為姑娘報不平。”越說什麽也沒看見，越讓龐英心疑。
“小桃不懂事，口無遮攔，大人饒過小桃一次吧。”李旦在一旁求情，然而，龐英卻一字也聽不進去，他額頭雙筋暴露，突然大叫一聲，再不顧李旦主仆，大步沖了出去。
“姑娘，你沒事吧。”小桃扶起李旦。
“我沒事。”李旦松了口氣，“適才，你不該如此，若真的激怒了他，怕我也是護不了你。”
小桃道，“能為姑娘做點事，奴心甘情願。”
李旦拍拍她的手，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這廂富貴大驚失色的跑進屋，將屋門緊緊關上，馮沅還沒有入睡，見他如此，頗為詫異，”怎麽了？“
”我看見龐英了。“富貴拍拍胸口，現在還”咚咚“亂跳呢。
”龐英？“
”從李旦屋裏怒氣沖沖的出來。“
”哦。“馮沅繼續看書。
富貴沖到她面前，”別看了，你說，李旦會不會出賣我們？“
馮沅搖搖頭，”要出賣早就出賣了。“
”也是。“富貴想了想，“那龐英來做什麽？”
馮沅白他一眼，”我怎麽知道。”
“去問問？”富貴試探道，“李旦恨龐英，她要對龐英下手了？”
馮沅哼了一聲，“與我無關。”
“你......”富貴納悶了，“她與咱們不是同一道上的嗎？”
“她是她，我是我。”
“那你還繼續住在這裏？”
馮沅放下佛書，聽著外面的鞭炮聲，好一會兒才道，“是，我們該走了。”
“走？不，不，不。”富貴湊近道，“等過了元宵吧。”
“嗯？”
富貴討好笑道，“京城的燈會，我想看看，這一走，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呢。”
龐英未等到夏冰歸來，紀府派人來喚他，說是有急事，這大年初一的能有什麽急事？龐英暫且放下私事，趕到了紀府，紀綱正在書房裏。
“義父。“龐英行禮，紀綱一臉嚴肅，”把門關上。“
龐英關上房門，但聽紀綱道來，”昨夜，我的書房有人闖入。“
龐英一驚，”這......“紀府是何地方，是誰會有這麽大的膽子？
”可有丟什麽東西？“
紀綱搖了搖頭。
既然沒有丟東西，龐英卻見義父嚴峻的神色，知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那義父怎知有人進了書房？”
紀綱的目光落在案上一本書籍上，”這本書我明明放在左手邊，如今卻到了右手邊。“
龐英知道義父從來謹慎，卻不知到了這般地步，”或許是義父記錯了也不一定。“
紀綱冷眼看他，龐英立即低下了頭。
“屋子裏有沒有外人進來，我一聞便知。”
“是。”龐英連連稱是。
紀綱起身緩步在書房裏，四下觀察，龐英也隨他一道，的確看不出什麽明堂來，心中難免嘀咕義父的小提大作。
“義父，若真有人來此，又怎麽不被府裏的侍衛發現？這些侍衛可都是義父親自挑選，一等一的高手，兒子怕也不是對手的。“
紀綱冷笑一聲，“這便是問題所在，試想功夫好，又對府上情況如此熟悉的人會是誰？“
龐英當真驚出一身冷汗，他擡頭看著紀綱，紀綱又道，“前些日衛所鬧刺客，至今都沒有線索，又是何意？”
龐英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兒子認為那刺客是內鬼，兒子也對衛所清理一番，只是沒有查到。”又道，“兒子想著會不會是趙忠那廝，那個時侯，他就想著對付我。”
紀綱瞟了龐英一眼，掩示不住失望，“趙忠？”
龐英見紀綱神色，心裏一個咯噔，“兒子並非是推脫責任......”
”罷了，此事還是交給雲熙去辦吧。“
紀綱手一揮打斷了龐英的話，龐英張了張嘴，心升憤怒，雲熙，雲熙，怎麽他一回來，什麽事都有他了？
“不行，聖上年後要去泰山祭天，山東多有白蓮教作亂，雲熙要先行處理一些事務，此事......”
“義父。”龐英跪下，“義父將此事交給兒子來辦，兒子一定會給義父一個滿意的答案。”
紀綱聽言低頭看他，默不作聲，似在思考片刻勉強道，“好吧，只是此事不易申張，以防打草驚蛇。”
“兒子明白。”
龐英欲退出，紀綱又道，“你回去告訴阿冰，叫她也準備準備，年後隨雲熙一同前往泰山。”
什麽？
龐英的步子生生止住，他猛的轉過頭來，“義父？”
“住口。”紀綱終是沈了臉，“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雲熙是什麽樣的人我明白，阿冰既然己經嫁給你了，他必定會斷了這份情，阿冰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她的品性是沒得說，再者這是公事，皇上祭天，貴妃娘娘會相隨，阿冰辦事仔細又是女子，後妃的安全交與她負責是最合適不過了，你不要太感情用事，公私不分。“
”兒子不敢。“
”下去。“
”是。“龐英退出書房，一路沈悶不語，越想越氣，越氣越覺委屈，突然便停下腳步，一拳打在廊柱上，頓時手骨破裂，滲出血來。
”哎呀，二公子，你這是做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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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回那個家，她沒有家。
她心事重重，他似乎也心事重重，否則以他的武功又豈能沒有發現她。
秦淮河岸的鐘山有一座孤墳，雲熙的父母便合葬在這裏，這座墳還是義父幫修的。
夏冰見雲熙跪在墓碑前，不由得思緒萬千。
雲熙的父親穆風與義父是同鄉，靖疫之難，天下大亂，兵患四起，二人為闖出一番天地一同離開家鄉，投靠到當時還是燕王的朱棣麾下，二人立了不少功，三年後，朱棣攻打南京，義父與穆風當時隨軍，但在攻城時，穆風死於弓箭之下，消息傳來北京，穆夫人大慟，跳樓殉情，那時雲熙不過十歲。
夏冰只知道這些，之後義父收留故人之子，養在身邊，雲熙的情況與她不同，與龐英與賽哈智不同，他至少與父母共同生活了十年，而他們呢？如賽哈智所說，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是以，他們便沒有這份傷心，雲熙不一樣，他感受過父母的親情，自他父母去逝，他性情便變得冷漠，因為他是親眼看見母親跳下了城樓。
夏冰想到這裏，長嘆一聲，待她再朝雲熙看去時，他己起身離開，回到城裏，己是鞭炮著響，天空燃起一片片煙花，百姓們都從家裏走了出來，仰頭觀看，指指點點，臉滿笑容，兒童們更是拍手吹叫，夏冰卻顧不得觀看煙火，只一路隨著雲熙，沒有目的的就這麽跟著，又仿佛像小時侯，她也愛如此，他去那裏，她就跟去那裏。
突然一個人影擋在她的面前，她一驚，回過神來，見是賽哈智，不由得一怒，”你做什麽？“
賽哈智又驚又喜，“阿冰，你怎麽在這兒？你不是回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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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什麽？”賽哈智隨著她的目光只見幾個兒童在拍手玩耍。
夏冰有些惱怒。
“宴席散了，我剛與二哥分開，我還是送你回去吧。”賽哈智自然不放心她一人在街上游蕩。
夏冰氣不打一處來，“不用你送，我自個兒找不到路嗎？“言畢也極快的消失在人群裏。
李旦溫好了酒端到龐英面前，並親自為他斟上，又為他夾了菜，見龐英臉色陰冷，將杯中酒一口而飲，後來幹脆棄了酒杯，提壺喝了一大口。
李旦垂下眸，“今日除夕，紀府宴席己散，大人為何棄家中嬌妻不顧？這本是團圓的日子。”
她明知故問，又像是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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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英又喝了一口酒。
李旦想了想，“尊夫人想必是有什麽要事吧.＂
龐英聽言突然瞪著她，目光陰而怒，猛的抓起李旦的手朝身邊一扯，“你與趙忠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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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的避了避，避不開，便也直視龐英的目光，“李旦不知。”
“不知嗎？”龐英聲調揚挫，目光如刀劍，手一揚，李旦便己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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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忍了，小桃卻不願意了，護主道，”大人是冤枉姑娘了，姑娘從沒有對外說過大人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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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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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李旦突然厲聲呵斥小桃，“你給我下去，這那裏有你說話的份？”
“你說什麽？”龐英怒問，李旦立即攔在小桃面前，“大人別信小桃的話，小桃她......”
“讓她說。”龐英上前提起小桃的領子，“你說夫人與穆大人在一起？”
小桃這會兒也慌得不行，“奴婢什麽也沒有看見，奴婢只為姑娘報不平。”越說什麽也沒看見，越讓龐英心疑。
“小桃不懂事，口無遮攔，大人饒過小桃一次吧。”李旦在一旁求情，然而，龐英卻一字也聽不進去，他額頭雙筋暴露，突然大叫一聲，再不顧李旦主仆，大步沖了出去。
“姑娘，你沒事吧。”小桃扶起李旦。
“我沒事。”李旦松了口氣，“適才，你不該如此，若真的激怒了他，怕我也是護不了你。”
小桃道，“能為姑娘做點事，奴心甘情願。”
李旦拍拍她的手，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這廂富貴大驚失色的跑進屋，將屋門緊緊關上，馮沅還沒有入睡，見他如此，頗為詫異，”怎麽了？“
”我看見龐英了。“富貴拍拍胸口，現在還”咚咚“亂跳呢。
”龐英？“
”從李旦屋裏怒氣沖沖的出來。“
”哦。“馮沅繼續看書。
富貴沖到她面前，”別看了，你說，李旦會不會出賣我們？“
馮沅搖搖頭，”要出賣早就出賣了。“
”也是。“富貴想了想，“那龐英來做什麽？”
馮沅白他一眼，”我怎麽知道。”
“去問問？”富貴試探道，“李旦恨龐英，她要對龐英下手了？”
馮沅哼了一聲，“與我無關。”
“你......”富貴納悶了，“她與咱們不是同一道上的嗎？”
“她是她，我是我。”
“那你還繼續住在這裏？”
馮沅放下佛書，聽著外面的鞭炮聲，好一會兒才道，“是，我們該走了。”
“走？不，不，不。”富貴湊近道，“等過了元宵吧。”
“嗯？”
富貴討好笑道，“京城的燈會，我想看看，這一走，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呢。”
龐英未等到夏冰歸來，紀府派人來喚他，說是有急事，這大年初一的能有什麽急事？龐英暫且放下私事，趕到了紀府，紀綱正在書房裏。
“義父。“龐英行禮，紀綱一臉嚴肅，”把門關上。“
龐英關上房門，但聽紀綱道來，”昨夜，我的書房有人闖入。“
龐英一驚，”這......“紀府是何地方，是誰會有這麽大的膽子？
”可有丟什麽東西？“
紀綱搖了搖頭。
既然沒有丟東西，龐英卻見義父嚴峻的神色，知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那義父怎知有人進了書房？”
紀綱的目光落在案上一本書籍上，”這本書我明明放在左手邊，如今卻到了右手邊。“
龐英知道義父從來謹慎，卻不知到了這般地步，”或許是義父記錯了也不一定。“
紀綱冷眼看他，龐英立即低下了頭。
“屋子裏有沒有外人進來，我一聞便知。”
“是。”龐英連連稱是。
紀綱起身緩步在書房裏，四下觀察，龐英也隨他一道，的確看不出什麽明堂來，心中難免嘀咕義父的小提大作。
“義父，若真有人來此，又怎麽不被府裏的侍衛發現？這些侍衛可都是義父親自挑選，一等一的高手，兒子怕也不是對手的。“
紀綱冷笑一聲，“這便是問題所在，試想功夫好，又對府上情況如此熟悉的人會是誰？“
龐英當真驚出一身冷汗，他擡頭看著紀綱，紀綱又道，“前些日衛所鬧刺客，至今都沒有線索，又是何意？”
龐英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兒子認為那刺客是內鬼，兒子也對衛所清理一番，只是沒有查到。”又道，“兒子想著會不會是趙忠那廝，那個時侯，他就想著對付我。”
紀綱瞟了龐英一眼，掩示不住失望，“趙忠？”
龐英見紀綱神色，心裏一個咯噔，“兒子並非是推脫責任......”
”罷了，此事還是交給雲熙去辦吧。“
紀綱手一揮打斷了龐英的話，龐英張了張嘴，心升憤怒，雲熙，雲熙，怎麽他一回來，什麽事都有他了？
“不行，聖上年後要去泰山祭天，山東多有白蓮教作亂，雲熙要先行處理一些事務，此事......”
“義父。”龐英跪下，“義父將此事交給兒子來辦，兒子一定會給義父一個滿意的答案。”
紀綱聽言低頭看他，默不作聲，似在思考片刻勉強道，“好吧，只是此事不易申張，以防打草驚蛇。”
“兒子明白。”
龐英欲退出，紀綱又道，“你回去告訴阿冰，叫她也準備準備，年後隨雲熙一同前往泰山。”
什麽？
龐英的步子生生止住，他猛的轉過頭來，“義父？”
“住口。”紀綱終是沈了臉，“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雲熙是什麽樣的人我明白，阿冰既然己經嫁給你了，他必定會斷了這份情，阿冰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她的品性是沒得說，再者這是公事，皇上祭天，貴妃娘娘會相隨，阿冰辦事仔細又是女子，後妃的安全交與她負責是最合適不過了，你不要太感情用事，公私不分。“
”兒子不敢。“
”下去。“
”是。“龐英退出書房，一路沈悶不語，越想越氣，越氣越覺委屈，突然便停下腳步，一拳打在廊柱上，頓時手骨破裂，滲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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