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夕檸發現最近欒暉清和金廷祐成為公開練習生後的幾個月，總是神龍不見首尾的，她跑行程不經常泡在公司，時間表跟正常練習生不一樣，碰不見就算了；成天待在SM恨不得把練習室鏡子盯出朵花的姜北穗，竟然也一連好多天尋不到金廷祐。互相認識的時間那麽久，熟識的練習生和前輩也很多，裴夕檸不至於幾天見不到就打電話，畢竟她和欒暉清斷了幾年聯系，再見面還能一如既往地相處。

姜北穗就沈不住性子，面色沈重地過來問她，是不是這倆人要出道了。

“這不是好事嗎？”裴夕檸摸不著頭腦，且欒暉清和金廷祐先前便分別出演了李永欽和藝聲前輩的MV，公司基本明擺著是要放人出道了，只是不知道以何種形式、編入哪個分隊。裴夕檸其實還蠻期待中國隊的，錕哥被白白拖到現在都沒能出道，如果能把他編入就好了。

姜北穗滿臉沮喪：“金廷祐出道了，就沒人陪我玩了啊。而且他倆出道了，說明NCT還在持續加人，那李秀滿到底搞不搞女團了？這麽一想我更沒有待在S.M的意義。”

“你小點聲說話。”她對於姜北穗直呼代表名諱感到十分驚恐：“你不在這待了我還要混口飯吃呢。”

“要不咱倆一起找下家吧，你看前幾天你過生日公司一點都不重視，過了零點那麽久才想起來更新官咖。”姜北穗晃著她的胳膊：“這種東家不可取！”

裴夕檸翻了個白眼，原本公司這種形式上的祝福她就不甚在意，至於是零點一刻還是淩晨兩點發的祝福她都無所謂，反正她都在睡覺。除去這點不說，公司還主動催促她開直播與粉絲交流，甚至為她專門註冊了一個VAPP賬號，還告訴她以後每個月都可以開一次。這對自我定義無業游民的裴夕檸來說，完全是殊榮了。她在16歲生日那天第一次開單人直播，但莫名其妙挺上道的，對VAPP的美顏濾鏡也很滿意，跟粉絲嘮著嘮著不知不覺就過了兩個小時，被祝福和愛意包裹得心裏暖融融的。

“你不要再挑撥離間了，公司對我很好，你要跑自己跑。”

姜北穗早就料到她的回答似的，也沒當回事，兀自糾結起另一件事：“我不管，總之我今天一定要把金廷祐抓過來陪我出去玩滑板車，今天抓不到就明天，我倒要看看他在忙活什麽！”

當天晚上，裴夕檸就久違地見到了身邊沒有金廷祐陪著的欒暉清。想來姜北穗使用暴力手段已經把金廷祐拖走了，剩他一個人跑來跑去。欒暉清手裏還攥著韓語課本，像是提前抵達教室等待，靠著墻在廊下靜靜地打瞌睡。欒暉清五官濃，輪廓大，即使合著眼也是擋不住的英氣，這般隨意地一靠，眉眼與多年前重合，仿佛讓裴夕檸又重新看到了香港的那個少年。

她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思慮片刻，還是湊過去輕輕戳了戳他明顯消瘦下去的面頰：“Albert，醒醒。”

根本沒起效果，欒暉清咂了咂嘴，反而將頭偏離地遠了些。裴夕檸失笑，揪著他的耳朵大聲喊了句靚仔，他才猛得坐起來，條件反射地抓住她的手腕。從剛睡醒的迷蒙中清醒過來，欒暉清呆了幾秒，看向她時還什麽都沒問，一個巨大而燦爛的笑容先掛在臉上了：“夕檸呀。”

裴夕檸嗯了一聲沒說話，維持著無奈的神情看著他，又低頭看了看他手裏的教材。欒暉清緩沖了幾秒才領悟他的意思，顯得迷茫起來：“誒我系來上課的——”回頭看到空無一人的教室，瞬間楞住了：“嗯？而家幾點呀（現在幾點了）？”

“九點了，語言課已經結束了吧。”她依言看了看表，不用想就是他睡過頭了。

欒暉清立刻變得很沮喪，眉眼都耷拉下來，又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了好幾眼：“哇！他們好壞的！上堂啦竟然都唔講我聽（上課了竟然都不告訴我）！”

裴夕檸抽走他手裏透明封皮的講義，第一頁赫然寫著這周的時間表和教室分配，她對比了一下面前的門牌號和手裏的黑紙白字：“Albert，你好像走錯樓層了。”

原本以為會大叫一聲“點解會”然後竄起來的欒暉清卻沒說什麽，甚至沒去核對一遍她話的真實性，只是懊惱地撩了一把頭發，然後耍賴一般地倚過來，毛茸茸的一顆頭在她肩膀上蹭來蹭去，紮的脖子癢癢的，像撒嬌的大型犬：“最近，太忙了誒，廷祐哥不在我就總忘記做事情。”

“普通話進步很大。”裴夕檸拍了拍他的頭：“你最近在忙什麽？出道之前那些培訓課嗎？”S.M對藝人要求很嚴格，出道前培訓是基本所以成員都要經歷的一環。具體的定位分析、團內擔當，還有禮儀課、形象管理課，讓整日本就忙於練習焦頭爛額的練習生更是忙得不可開交。裴夕檸當時出道偶然，因為在備戰Produce所以僥幸逃過一劫，不過她在編入Rookies前就跟著上過一些課，也不是全然不了解。至於欒暉清，又是半路加入組合，又是閱歷比較淺的異國人，裴夕檸覺得光是應付語言項就夠讓他頭大了，更別說跟金廷祐搭伴上的其他課。

“嗯，有點累。”欒暉清還黏在她身上，裴夕檸覺得肩頭好沈，小幅度推了推他，他才慢騰騰坐起來，一擡頭還是笑得十分明媚：“但系，為咗同你一齊出道，就一啲都唔攰嘞（但是，為了跟你一起出道，就一點都不累了）！”

她失笑：“餵，什麽叫跟我一起出道，你要女團出道嗎？而且我還不算S.M的正式藝人吧，我合同還是練習生合同。”

“反正要一起。”欒暉清絲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繼續說：“明年，明年我們一起表演吧？在那個——演唱會，我看你和我的盆友的舞臺了，太摔了！”

說起家族演唱會，明明全場只有一個舞臺——不包括大合唱，原本想踏踏實實待在首爾的裴夕檸還是被拖去了日本場。裴夕檸直接窩在NCT待機室，上場了一波就能回來一波，總歸有人陪她嘮嗑，就是李馬克和李東赫全場連軸轉。輪到裴夕檸跟李馬克的舞臺時，她發現李馬克竟然把在高等rapper決賽時的那套衣服留下來了，穿著打扮和那日無異，還特意把棒球帽反過來戴，然後圓圓的眼睛希冀地望過來。

裴夕檸噗嗤一聲笑了，明明行為舉止都乖得要命，還非要裝作不良的樣子，卻還是順著他的意誇獎：“哥真的很有swag來著，上場吧。”

“那個……”李馬克似乎是很難為情，猶豫了一會兒才把手伸出來，耳朵已經徹底燒紅：“我們待會要不要……這樣上臺？”

“嗯？”裴夕檸楞了一下：“我們不是分開上場嗎？”先是李馬克獨自一人在舞臺上，她feat的部分一分鐘左右才需要準備上場。

“啊對不起夕檸……”李馬克如夢方醒，很不好意思地收回去：“我忘記了，那待會舞臺上見。”

在家族演唱會上狀態明顯放松的李馬克，做得實際上比決賽那時要好，更有rapper的灑脫勁。而兩人出眾默契的配合讓這場舞臺的油管播放量短短幾天就破了百萬，也難怪一向不怎麽關心外界的欒暉清都看過這支視頻。

“那你要加油啊，我等著你。”裴夕檸摸了摸他的頭。

作者有話要說：

港檸er請感謝姜北穗拉走了金廷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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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8/10，無精修，清掃餘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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