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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拉開新帷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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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順順回到家裏,顧不上渾身酸痛,獨自坐在臥室裏,默默回憶廖蕙蘭此番表現,感覺不可思議,簡直做一場惡夢,難道廖蕙蘭真想殺自己嗎?鄭翼看到父親失魂落魄回來,便問其緣故。鄭順順仿佛沒有聽見,對鄭翼不理不睬。鄭翼很著急,接著連問兩聲。鄭順順連說沒事,沒有更多解釋。鄭翼看到鄭順順嘴唇上方偏右位置傷痕,追問傷痕來歷。鄭順順反而不耐煩,叫鄭翼不要多管閑事。阮若水看不過去,只好趕鄭翼去做作業,再來查看鄭順順傷勢。鄭順順任憑阮若水掀起衣襟,脫下長袖T恤。阮若水看到發呆:鄭順順雙臂紅腫很厲害,都有多道滲出血珠傷痕,肩上有紅腫破皮,腹部和後背各有多道麻繩抽過痕跡……看樣子沒有傷及骨頭和內臟,才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阮若水感覺心疼,停止喋喋不休,哄小孩一樣叫鄭順順去洗澡。鄭順順勉強答應,似乎很郁悶。阮若水稍加思索,轉而小跑出去買藥品。鄭順順洗完澡好久,終於等到阮若水急急忙忙回來。阮若水給鄭順順擦了正骨水,塗上一些藥膏,吃下許多藥片,才進入廚房做晚餐。

當晚,鄭順順和阮若水上床躺下來,尚無半點睡意。鄭順順似乎心有不甘,還想去找廖蕙蘭,情不自禁把這種想法告訴阮若水。阮若水得知鄭順順想法,頓時悲痛難忍,嗚咽哭泣起來。哭聲宛如潺潺流水,最大化詮釋阮若水的若水點。鄭順順看到阮若水如此傷心,意志漸漸動搖,又感覺愧對廖蕙蘭,陷入進退兩難境地。阮若水猜出鄭順順心思,趁熱打鐵逼鄭順順再去杭州找工作,以便盡快離開半嶺村這個是非之地,免得夜長夢多,節外生枝。鄭順順解釋上次為了躲避阿牛那夥人,才獨自去杭州,不一定要在杭州工作,可以擴大到全國範圍,住在家裏更加方便。阮若水聽後,不由產生聯想:小順可以為躲避阿牛那夥人去杭州,而不懼廖蕙蘭殺身威脅回來,這樣正常嗎?阮若水越想越傷心,頓時酸眉醋眼,不停打量鄭順順。鄭順順感覺很不自在,連連解釋自己和廖蕙蘭屬於正常同學情義,奉勸阮若水不要多想。阮若水感覺鄭順順解釋很蒼白,哪能不多想呢?

隨後數日,阮若水沒有絲毫放松,懷著某種目的,奉勸鄭順順去杭州找工作。鄭順順不但沒有答應去杭州,反而不時提出要去找廖蕙蘭。阮若水百般無奈之下,只好使出婦人下三濫招數——一哭二鬧三上吊,阻止鄭順順去找廖蕙蘭。鄭順順和阮若水吵吵鬧鬧,沒完沒了。

二零零五年十一月十二日,鄭順順最終拗不過阮若水,再次只身去杭州,狠下決心在杭州找工作。阮若水說服鄭順順,暗自陣陣歡喜,感嘆工夫不負有心人,好想盡快離開半嶺村,不給廖蕙蘭留下絲毫希望。鄭順順和阮若水臨別時牽衣執袂,十分難舍,百般留戀,千種愁情,萬縷別意。

陽光總在風雨後,不經歷風雨,怎麽能見彩虹?鄭順順來到杭州第三天,至此離職五個月左右,在這一百多個日日夜夜裏,嘗盡人間千辛萬苦,忙碌奔波,反覆折騰。工作問題終於塵埃落定,給鄭順順帶來無限喜悅。杭州市精工家具制造有限公司聘請鄭順順擔任總經理,三天後開始試用,試用期一個月,年薪六十萬元,但試用期以月薪四萬元計算。這份工作對鄭順順真是來之不易,至關重要啊!

杭州市精工家具制造有限公司成立十二年,位於杭州市江東工業園區西邊,共有七幢四層樓廠房,圍成一個花園般廠區;公司註冊資金五點二億元,去年全年產值十八點六億元;老板謝天地為本地人,屬於實幹型企業家,具有凝心聚力能耐,多年來依靠一夥生氣勃勃同仁,創建起這個家族企業;公司只有謝天地一個股東,對管理人員實行高薪高賞罰制度,管理人員工資比同行業其它企業高出百分三四十,每年各類賞罰總金額最高達到半年工資額;公司前任總經理能力超強,自從公司成立時上任,直到上月出車禍身亡,沒有讓謝天地失望過一回。

鄭順順上任首日,找謝天地商談工作相關問題。謝天地極力鼓勵鄭順順放手大幹,需要自己配合盡管提出來,允許鄭順順必要時對員工進行調崗或者直接辭退,要求鄭順順盡力讓公司運行越來越好。鄭順順點頭應允,卻不理解謝天地言外之意。其實杭州市精工家具制造有限公司管理層拉幫結派嚴重,三名副經理各有一幫人馬,形成三大幫派,相互制約抗衡,偶爾針鋒相對吵鬧。

杭州市精工家具制造有限公司三名副經理為花琉孟、酒汝命和關芯彩,性情各異,分工不同。花琉孟分管後勤部、生產部和設計部,酒汝命分管行政部、人力資源部、推廣宣傳部和營銷部,關芯彩分管采購部、倉管部和財務部。花琉孟喜歡拈花惹草,卻害怕染病,只好向手下女工施展淫威,上至女設計師,下至女清潔工,大至四五十歲阿姨,小至十八九歲小姑娘,不是扯一下這個長辮,就是蹭一下那個肥臀,不是調戲這個女孩,就是猛敲那個寡婦家門,導致手下員工連上班都經常討論男女茍合之事;酒汝命每天三餐都要喝酒,每年三百六十五天連半天都不能漏,大多數應酬客戶需要,少數自己喝酒取樂,逢人只說三分話,喝酒好辦百樁事;關芯彩愛財如命,開口閉口不離錢,張眼合眼皆鈔票,精打細算到分毫,拐彎抹角鼓腰包,不時向供應商訴苦,無錢生活難過,間接索要好處費。

謝天地和鄭順順隨後共同組織三名副經理和各部門經理開會,謝天地向與會者介紹鄭順順,稱讚鄭順順對工作高度負責——奉行職責至重,並宣布聘請鄭順順擔任總經理,要求大家全力配合鄭順順工作。與會者都很擁護謝天地決定,近乎無人反對或者提出異議。鄭順順暗自歡喜,把手偷偷伸進褲子口袋,抓住當年縣長所送雙獅牌手表,狠下決心做好工作,爭取讓杭州市精工家具制造有限公司成為上市公司。

三天後下午,鄭順順獨自坐在辦公桌前,構思展開工作步驟及往後工作細節,想到思維混亂時,便泡一杯速食咖啡用於提神。咖啡剛剛泡好,放在辦公桌前,卷起一團團熱氣,散出陣陣香味,彌漫到辦公室每個角落,令人感覺很溫暖。鄭順順連做幾個深呼吸,無異於品嘗過咖啡美味,在心裏產生一股暖流,活力失而覆得。此時,關芯彩推開辦公室門,悠然自得走進來。鄭順順微微擡頭,用不屑一顧眼神打量這個三十多歲女人。

關芯彩略顯年輕,身材高挑,氣息微喘,月牙眉,大圓眼,滾滾燙燙辣紅臉,天庭闊,地閣圓,氣血充裕色甜甜,鼻梁挺直,如玉似瓊,冷氣森森若寒冰,嘴巴嬌小,如花似櫻,細言句句似千斤,唇薄如紅紙,齒亮似白玉,憂愁可勝戚夫人,財欲敢欺臭和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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