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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恩恩怨怨終有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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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鄭婉雅起身向鄭順順和阮若水道別。阮若水明知鄭婉雅必須回家照顧孩子,於是不留鄭婉雅在家過夜。鄭順順看到阮若水和鄭婉雅一邊向門口走去,一邊起勁聊天,便沒有跟出門外。阮若水送鄭婉雅到老屋正面公路,再往左邊走出一小段,心裏尚存依戀,腳步不舍停歇。鄭婉雅見此情形,連勸阮若水留步。阮若水點頭表示同意,佇立道旁不動,欲目送鄭婉雅離去。此時,阮若水身後公路上出現一個著裝時髦的女人。鄭婉雅看到此女,感覺很驚訝,頓時瞠目結舌。阮若水看到鄭婉雅表情變化,斷定身後有人或者其它情況,連忙轉身而望。這個女人正是鄭順順初戀情人廖蕙蘭,絕對不懷好意。阮若水不認識廖蕙蘭,傻等廖蕙蘭發話。廖蕙蘭滿面笑容,似乎對阮若水不屑一顧,轉向鄭婉雅說:“哎呀,十多年沒有見你,你不是鄭婉雅嗎?”

“是,是……我們很湊巧,緣分不淺呀!”鄭婉雅面帶靦腆笑容。

“你就是阮若水吧?”廖蕙蘭轉向阮若水問,滿臉不屑。

“是,你怎麽知道我的姓名?”阮若水以問代答。

“爛泥不上墻,朽木不可雕,可是表達能力不錯呀!”廖蕙蘭嘲笑的說。

“你說誰?”阮若水質問,雙眼緊瞪廖蕙蘭。

“我說鄭順順,你說鄭順順是誰呀?”廖蕙蘭反問。

“她是同安區副區長廖蕙蘭,貪官嘴裏能說好話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們不理她,不要與她同流合汙啊!”鄭婉雅插口,故意擋在廖蕙蘭和阮若水之間。

“你憑什麽說小順?你不愛他就算了,為什麽三番五次說風涼話?這樣挖苦人,難道是你的特長嗎?”阮若水拉開鄭婉雅,早已急得面紅耳赤。

“鄭順順是村裏唯一清華大學生,也是村裏唯一逼死老娘的人,實在令人失望。我只是據實而言,挖苦從何談起呢?”廖蕙蘭似笑非笑。

“你真會狡辯,狗嘴吐不出象牙!”阮若水咬牙切齒。

“你和鄭順順果然是一丘之貉,居然敢罵我狗嘴吐不出象牙!”廖蕙蘭瞪眼咬牙,目光暗藏怒火。

“去,去……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原來你根本不會說話!”阮若水得意洋洋,面帶冷笑。

“你找一個破老公,不當副縣長,又混得很不好,還有什麽好得意呢?”廖蕙蘭快言快語,目光緊緊逼視阮若水。

“你當副區長很了不起,也不要欺人太甚吧?”鄭婉雅插口問。

“我不算了不起,總比那些在外被逼回鄉的人好吧!”廖蕙蘭回答,用極具挑釁和鄙視目光打量阮若水。

“嘿嘿!你胡說八道,誰被逼回鄉呢?”阮若水苦笑的說。

“被逼回鄉還好,千萬不要被人追殺,被逼再次逃離家園!”廖蕙蘭冷嘲熱諷,表情十分詭異,似乎看穿阮若水所有心思。

“你……放屁!”阮若水氣急敗壞。

“難道我說錯不成?”廖蕙蘭冷笑而問。

“夠了,夠了……你當你的副區長去,不要再來欺負我們吧!”鄭婉雅插口大聲說,內心憤怒全部集中臉上。

“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什麽咄咄逼人?”阮若水跟著質問。

“你們人多勢眾,我惹不起,應該躲得起吧!”廖蕙蘭似乎有點無奈,灰溜溜離去。

阮若水見此情形,暗自松一口氣,不想再惹是非。鄭婉雅對廖蕙蘭恨之入骨,頓足握拳欲打架,但最終還是忍住,只是對著廖蕙蘭背影大嚷:“你是孬種區長,只會睜眼說瞎話,到底是誰惹誰?你不要跑,繼續瞎扯呀!”

廖蕙蘭斷定鄭婉雅已經發怒,暗自幸災樂禍,連腳步都越來越輕松,一路連蹦帶跳。鄭婉雅和阮若水看到如此情形,都認定說風涼話為廖蕙蘭愛好,只好相互安慰:不與瘋婆一般見識。阮若水表面若無其事,心裏十分難過,送走鄭婉雅之後,一口氣狂奔回家。鄭順順看到阮若水神色不對勁,連忙追問緣由。阮若水把遇見廖蕙蘭過程告訴鄭順順,特別指出廖蕙蘭說鄭順順被逼回鄉,以及日後還有可能被人追殺而逃離家園。鄭順順很憤怒,更多的是無奈,只好耐心安慰阮若水。

鄭順順此番被人追殺,從而欲逃離家園,提前兌現廖蕙蘭所言。阮若水對此耿耿於懷,被傷及內心深處。廖蕙蘭所言猶如一把細鹽,撒到阮若水內心傷處。阮若水傷痛難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鄭順順和阮若水隨後一段時間很郁悶,簡直膽戰心驚過日子,所幸不再受到侯精靈威脅。

二零零五年十月八日傍晚,鄭順順出去找工作,乘車回到半嶺村。下車的位置距離鄭家老宅兩三裏,汽車無法直達門口。鄭順順只好步行回家,迎面碰到廖蕙蘭悠揚而來。這條公路較窄,真可謂狹路相逢。鄭順順強迫自己鎮定,不想上次阮若水受辱之事,欲當碰到陌生人擦肩而過。廖蕙蘭自然不能放過如此良機,搶先擋住鄭順順去路,用火辣辣目光瞪著鄭順順。鄭順順視廖蕙蘭如同陌路,欲從廖蕙蘭左邊繞行,不料廖蕙蘭跟著移動身子攔住鄭順順,卻不吭聲。鄭順順只好側身讓路,並且十分客氣的說:“女士優先,你請吧!”

“你怎麽軟若鼻涕呀?”廖蕙蘭有點生氣,伸手猛捏鄭順順大腿側面一把。

“你幹什麽?”鄭順順質問,伸手掃開廖蕙蘭的手。

“為什麽軟若鼻涕?為什麽不是硬如鋼鐵?”廖蕙蘭大聲問。

“我只有在執行公司規章制度時,才會硬如鋼鐵。”

“你徹底發瘋,無可救藥!”

“你一次又一次挖苦我,一次又一次嘲笑我,一次又一次諷刺我,一次又一次貶低我……對我成見這麽大嗎?”鄭順順很憤怒,終於忍無可忍。

“我為什麽這樣呢?”廖蕙蘭強忍心中怒火,好久才擠出一句話。

“那要問你呀!”

“你有沒有考慮過呢?”廖蕙蘭越來越冷靜。

“這有什麽好考慮?”鄭順順滿臉不解。

“憨骨頭!”廖蕙蘭咬牙切齒,伸腿踢鄭順順一腳。

鄭順順眼明手快,迅速躲過廖蕙蘭這一腳,從廖蕙蘭右邊溜過去。廖蕙蘭見此情形,似乎很著急,帶著哭腔問:“不在乎一個人,能隨便說人家嗎?”

鄭順順已經走出數米,聽到此言止步,再憨也不能憨到傻吧?鄭順順回首而望,正好看到廖蕙蘭最柔弱一面。廖蕙蘭失魂落魄,眉生萬絲愁,目含千滴淚。鄭順順由此斷定廖蕙蘭對自己藕斷絲連十多年,情不自禁叫苦連天。廖蕙蘭看出鄭順順很為難,艱難揮手示意鄭順順離去。鄭順順思索片刻,走到廖蕙蘭面前,不知所措發呆。廖蕙蘭微微閉目,似乎等待鄭順順擁抱。鄭順順始終沒有擁抱廖蕙蘭,卻硬邦邦的問:“你那天嘲笑我被人追殺,到底從哪裏得知這些情況呢?”

“你不說話,我不會當你啞巴。”廖蕙蘭答非所問,一動不動。

“你在乎我,才這樣說我?”鄭順順明知故問。

廖蕙蘭不吭聲,迅速睜開雙眼,猛打鄭順順一耳光。鄭順順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疼痛,連忙用右手捂住面頰,瞪眼怒視廖蕙蘭。廖蕙蘭似乎有點膽怯,不敢正視鄭順順。鄭順順轉身走出數米,再次回過頭來,很嚴肅的說:“你已經完全發瘋,不可理喻!”

廖蕙蘭沒有回話,滿面愁苦,一臉珠淚。鄭順順見此情形,不由心生同情,卻暗自狠一狠心,快步離去。廖蕙蘭斷定無法挽回鄭順順的心,簡直肝腸寸斷,撕心裂肺。鄭順順一心只顧走路,沒有覺察廖蕙蘭站在原地不動,一直目送他走進自家屋子。鄭順順和廖蕙蘭恩恩怨怨,至此尚未畫上句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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