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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得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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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幾天,鄒左道每天晚上都請監理人員喝酒,卻幹脆不請鄭順順,仿佛當鄭順順不存在。鄭順順沒有註意這些,多次來到項目部,找何琪清聊天。何琪清對鄭順順愛理不理,分明有點反感。鄭順順感覺到何琪清對自己好感盡失,卻找不出原因所在,沒有開口問何琪清,暗自苦惱不堪。

一九九五年三月九日,上海市長寧區望星空小區項目部撤換出納。新出納和群接手老出納工作之後,又在項目部人員介紹下,得知鄭順順畢業於清華大學,還看到鄭順順相貌非凡,難免暗自起心動念,掀起千頭萬緒,腦裏胡思亂想,胸中含情懷春。

和群二十三四歲,身材婀娜多姿,形態千嬌百媚,動如風擺楊柳,靜如花照碧波,嫩嫩臉蛋含羞,纖纖玉指抖風,月牙眉萬種情思,丹鳳眼百般柔情,鼻長微喘絲絲,嘴小淡笑連連,香腮帶赤,丹唇塗朱,口如櫻桃,齒若白玉。綠衣衫盡散青春氣息,牛仔褲略顯小家碧玉。

隨後幾個晚上,鄒左道又是連續設宴款待監理人員,仍然沒請鄭順順。和群在宴席上陪同監理人員吃飯,沒有看到鄭順順蹤影,也不曾聽到有人提起鄭順順,或者去請鄭順順赴宴,暗自感覺奇怪,不敢多問其中緣故,直到有一天,無意來到監理辦公室,看到令自己心動男人——鄭順順,毫不猶豫上前搭話聊天。鄭順順看到何琪清近期漸漸冷漠,正在百般郁悶之中,面對和群問話,一一據實回答。和群對鄭順順好感聚增,不時對鄭順順暗送秋波。鄭順順自然十分高興,百般樂意。和群和鄭順順談話十分投機,直至下班方散。

接下來幾天,和群有事沒事總往監理辦公室跑。鄭順順暗自慶幸,心花時刻綻放。和群和鄭順順越走越近,很快傳到鄒左道耳朵。鄒左道表面若無其事,心裏盤算鄭順順還是有用,便想利用和群征服鄭順順,只是好久都沒有付諸行動,仍然沒有宴請鄭順順。和群在鄒左道面前旁敲側擊幾次,還是沒有弄清項目部唯獨不請鄭順順原因,不敢直接追問,心裏暗自郁悶。

一九九五年三月二十八日,鄒左道看到月底逼近,起早來到項目部辦公室,找到和群和何琪清,吩咐她們以項目部名義給每個監理發一個紅包:莫湯兩千元,其他監理一千元。和群和何琪清隨後準備紅包,包好所需數量,欲一一送去。鄒左道用命令口氣,指示和群親手把紅包交給鄭順順,而且必須讓鄭順順收下紅包。和群面對突如其來指示,有點措手不及,卻不得不領命而去。

和群快步走進監理辦公室,看到鄭順順和兩名同事各自坐在辦公桌前工作,左瞧右看幾眼,笑盈盈來到鄭順順側面,立而不語。鄭順順擡頭打量和群幾眼,感覺有點不對勁,卻想不出所以然,思索片刻之後,便笑瞇瞇的問:“和群,你找我有事嗎?”

和群沒有吭聲,含情脈脈凝望鄭順順。鄭順順感覺渾身不自在,甚至不知所措。和群伸手掏出一個紅包,遞到鄭順順面前,點頭示意鄭順順收下紅包。鄭順順對紅包不屑一顧,輕嘆一口氣,然後似笑非笑的問:“這……什麽意思呢?”

“沒意思。”和群回答,隨手把紅包丟到辦公桌上,欲轉身離去。

“餵,餵……”鄭順順大喊。

“幹什麽?”和群回頭問,深情註視鄭順順。

“含著骨頭露著肉,算什麽東西呢?”鄭順順怒瞪雙眼,拿起紅包扔還和群。

和群頓時一陣慌亂,好不容易接住紅包,用憤怒目光看著鄭順順,仿佛有點生氣。鄭順順冷笑兩聲,幾度欲言又止。和群暗自著急,沒有完成任務不能交差,無奈情急之下,便脫口而出:“你假正經,還是什麽意思?”

“假正經?從何說起?”鄭順順問。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裝什麽呢?”和群以問代答,仿佛很激動,引來另外兩名監理鼓勵目光。

鄭順順聽到此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千頭萬緒在內心,一言一語難出口。和群若無其事,默默等待鄭順順回話。其中一名監理人員看到如此情形,轉向鄭順順說:“小鄭,你好歹清華大學畢業,腦袋開竅一點,別跟總監唱反調,肯定沒有好下場啊!”

“我沒有跟誰唱反調,只是奉行職責至重而已。”鄭順順嚴肅的說。

鄭順順話音剛落,和群和另外兩名監理齊聲大笑出來。鄭順順有點慌亂,不由自主打量他們幾眼,深深感覺到笑聲裏充滿排斥,卻不知所措。和群察言觀色之後,再次把紅包扔進鄭順順懷抱,還似笑非笑的說:“你快收下,我才能回去交差!”

和群不等鄭順順回話,調頭便走。鄭順順接住紅包,猶如拿著火紅鐵塊,迅速跳離辦公位置,上前攔住和群,慌亂伸手把紅包遞還和群,不小心碰到和群胸部,看到和群被嚇模樣,感覺十分難堪,連忙抽回紅包。和群凝望紅包,久久不言,赤色滿腮,嬌羞含面。鄭順順把紅包輕輕扔進和群懷抱,並且聲色俱厲的說:“和群,你不要為難我,請收回這個紅包吧!”

和群接住紅包,傻傻望著鄭順順,啞口無言,不知所措。鄭順順旁若無人,走回辦公桌前坐下來。和群緊盯鄭順順,目光跟蹤到辦公桌前,嘴上不吭聲,心裏盡著急。鄭順順斷定和群不死心,用嚴肅目光逼視和群,仿佛命令和群離去。和群無奈氣憤之下,不再正視鄭順順,只用鼻子“哼”一聲,便收起紅包,拂袖而去。

和群無法交差,不敢去見鄒左道,只好坐以待訓。鄒左道次日上午,特地追問和群給鄭順順送紅包情況。和群結結巴巴,好久才說清送紅包過程,連連表示已經盡力,無奈鄭順順死活不收紅包,請求鄒左道諒解。鄒左道沒有責怪和群,埋怨鄭順順不識擡舉,雖然鄭順順畢業於清華大學,但完全可以不放在眼裏。和群聽到此番言語,心裏十分苦惱,暗自嘀咕:我愛上鄭順順,他卻不合群,如何是好啊!

和群隨後幾天對鄭順順忽冷忽熱,變化十分明顯。鄭順順有所感覺,深知其中原因,卻堅持處事原則。和群想起鄭順順畢業於清華大學,似乎舍不得放棄鄭順順,但看到好多人對鄭順順不理不睬,心裏陣陣發涼,到底繼續接近鄭順順,還是就此放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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