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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曝光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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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人親得雙目發紅眼裏蕩漾著一片瀲灩,溫瑞有些頭疼地輕嘆:“我感覺我這是在折磨我自己。”

楚雲繼續保持冷漠:“你別,給我忍住!”

“據說憋久了對身子不好,你舍得麽?”

“現在肯定舍得。”

“……”

當然,溫瑞最後還是不忍心把剛覆原的楚雲的身子搞得太累,就這樣抱著她躺床上慢慢讓自己的火降下,回過神時懷裏的人已經睡著了,睡得特別安穩。

溫瑞目光安靜地盯著她,久久不舍移開。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他輕聲呢喃:“你說我一個月之後該怎麽過?”

這一句輕語,熟睡的楚雲自然是不能聽清。

最後,他們還是在睡了一覺補充好精力後就立即出發前往緋城。

結果好不容易到了緋城,才從宮淩羽留在那裏的人口中得知,他們一群人早已隨著風冥到了邀月國。

楚雲有些納悶:“哎,怎麽沒提前告訴我們他們去了邀月國呢?”這會兒白走了一趟。

“沒事,有青鷲鳥在應該用不了多久的時間。”溫瑞牽著她的手在緋城裏晃悠,準備隨意走走一會兒就從城外出發。

沒想到他們在路上,遇見了兩位攔住了他們的陌生人。

他們為一男一女,還披著鬥篷,看起來非常小心翼翼極其隱秘的樣子,瞬間就叫楚雲新生警惕。

“我記得你們。”那位女子先開了口,聲音柔柔的有些好聽,有種治愈的感覺。

楚雲楞了楞,可她並不認得他們。

她也沒有拖拖拉拉,非常直接就開了口:“你們是不是要到邀月國找風冥?”

楚雲聞言,下意識側頭與溫瑞對視了一眼。

這兩個人知道邀月國的國師風冥,顯然是對幻鈴神器也有了解。可是他們究竟有什麽意圖,是敵是友?

“我知道神器是屬於你們的東西,但我想告訴你們,你們都被風冥給騙了!”眼前的女子似乎有些憤恨,整個人氣得微微顫抖:“說什麽要借助神器來幫助邀月國,這些都是騙話,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徹底掌控邀月國,霸占整個國家!”

溫瑞看了她一眼,冷靜地詢問:“你又是何人?”

對方沈默了一會兒,身旁的男子似乎試圖阻攔,卻被她搖頭擋下,最後才和他們說:“我是邀月國的公主,名月華。”

竟然是邀月國的公主?

“我說的都是真的,風冥他確實不是什麽好人,你們若貿然前去就中了他的陷阱了!”她的語氣有些著急,看起來不像是在欺騙他們。

楚雲想起了宮淩羽他們:“那我們的朋友們呢?就是留在風冥身邊幫助他的那群人。”

“他們和他一起去了邀月國,情況如何我並不清楚,不過……極可能落入了風冥的手裏。”月華公主回道。

楚雲眉頭微蹙:“他們都是修為頗高的修士,怎麽可能輕易被風冥一個國師給制服?”

月華公主搖了搖頭:“風冥看起來並沒有他外表所顯的那般簡單,更何況他如今還有幻鈴在手。”

“幻鈴若沒被認主……”神器的功效應該是不能發揮的?

在她猶豫時,溫瑞突然開口:“幻鈴是個例外。”

見她看向了自己,他便解釋:“幻鈴若未認主,的確是無法正常將它當作自身武器使用。可是它的特例功能幻境,只要誰手持神器就能夠使用。”

“還有這事兒?”楚雲有些驚訝。

如果一切真如月華公主所說,風冥當初騙了他們的話,那麽水輕霖他們豈不是有危險?

溫瑞又打量了月華公主及她身旁的男子幾眼:“就算你們所言為真,你們二人為何這般好意,特地留下來就為了提醒我們?”

月華公主微低下頭,作為一名公主非常難得地放低了姿態:“實不相瞞,那是因為我覺得如今只有你們能夠幫助我阻擋風冥,救回我邀月國了。”

“我是自己逃出來的,若留在宮裏,肯定會被風冥逼著成婚。我不能讓我父皇的邀月國落入這奸詐小人的手中,我會特意等待你們,主要也是希望能夠借助你們的力量。你們放心,我對神器並無覬覦之意,只想讓邀月國恢覆平靜。”

“畢竟想取得神器的話,你們也必然是需要將風冥打敗的。通知你們,主要原因也是因為我如今回不去自己的國家,也不能讓你們輕易陷入危險。我承認,這是因為我需要借助你們的力量。”月華公主的態度倒是挺誠懇。

“那我便信你們一次。”想了片刻,溫瑞說了這麽一句話,也算是側面答應了月華公主的要求。

月華公主眼睛一亮,還未開口答謝,就聽到他接著說:“當然,若我發現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你們與風冥聯合起來騙的我,我不僅會取了你們的命,也會讓你邀月國再無明日。”

“你!”月華公主身旁那看著像是護衛的人瞬間暴怒,依然被月華公主攔下。

她只是點了點頭:“我明白的。”

“那就好。”溫瑞微微一笑,從月華公主這裏得到了消息就不再繼續和楚雲閑逛,而是和她立即出發飛往邀月國。

出發前,他還給遠在漓水的雲軒寄了個紙鶴,傳遞信息。

楚雲一眼看穿他的想法:“你是準備從青龍那裏調些人來幫忙嗎?”

溫瑞輕聲一笑:“畢竟是一場戰爭,風冥手裏肯定有不少人,我們這裏……雖然我自己一個人可以解決,不過氣勢上肯定不能輸,你說是吧?”

“是是,你說的都對。”

溫瑞笑吟吟地摸了摸她的頭,把人抱在懷裏,一路這樣往邀月國出發。

路上青鷲鳥累了,他們就換上雪見鳥,花了約莫一天半的時間才抵達的邀月國,當時天都已經黑了。

此時正逢冬季,邀月國所處之地偏南,而且地勢高,所以他們來時天上烏壓壓的,四周正在飄雪。

這可以說是連老天都在幫助他們的行動。

畢竟作為一個具備防守的國家,他們若是明晃晃在高空處飛,肯定很快就會被守城衛兵發現。可此時若是下雪,雪見鳥便能使用一招名為‘雪隱’的術法。

這術法能夠讓它整一只鳥隱藏在風雪之中,不被人發現。

以它現在作為溫瑞靈寵的身份,除非對方修為比溫瑞高上一籌,否則基本不可能會發現它。

雪見鳥無聲地在高空飛著,緩緩載著他們進入了邀月國的範圍。

飛到主城時,溫瑞立即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裏有很多從魔域來的修士。”

☆、303.天齊教再現

魔域來的修士?

“你的意思是,風冥可能和魔域的人有合作?”這麽說的話, 月華公主說的是真的?風冥真的不如他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

“應該是。”溫瑞回道, “你瞧, 這些守城的人雖然都是一身衛兵的裝扮,不過其實都是修士, 而且身上都帶著極重的魔氣。”

楚雲皺了皺眉頭:“你說,是不是風冥早就知道我們會過來, 所以才安排這些人在城外守著?”

“約莫如此。”溫瑞笑了笑, “這個風冥,恐怕和天齊教脫不了幹系。”

楚雲和他乘坐在雪見鳥身上往下看, 心裏頗為疑惑:“可是, 不過是一個小小邀月國,天齊教有必要動用那麽多人?就為了幫助風冥?”這麽說的話,風冥對天齊教來說還挺重要啊?

“這的確有些奇怪。”溫瑞深表同感,“按照龔九的為人,除非是對他有利可圖之事, 否則他不會這般大費周章花那麽多人力。”

光憑這些信息, 他們是無法直接看出來天齊教和風冥的目的的。

在城裏找了個死角落地之後,溫瑞便將雪見鳥收起, 再給自己和楚雲取出他特別煉制的鬥篷披上,才在城裏行動。

隨著他們在城內的查探, 關於天齊教與風冥的目的他們是更為疑惑了。

風冥雖然拿下了邀月國, 卻未對城中百姓做任何事, 包括最基本的通知與威脅都沒有。搞不好這些百姓其實都還不清楚, 皇宮裏掌權的人已經換了一個。

楚雲想了想問道:“師兄,你對邀月國的歷史背景了解得多不?”

“邀月國是遠離靈武之域的一個小國,在我印象中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國家罷,倒是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我並未深入了解到它隱藏著的秘密。”

“總而言之,我們先找到淩羽他們再討論。進來這麽久也不見清羽宗半點人馬,他們該不會是被控制住了吧?”楚雲不禁有些擔心起他們來,若只是收押那還好,就怕天齊教對他們做出什麽事……

溫瑞忽然一聲嘆息:“你一提他我又要吃醋了。”

楚雲嘴角抽了抽:“我和淩羽本來就清清白白沒有關系,一直不明白你為何要這般針對他。”

“你對人家沒意思,不表示人家對你沒這方面的想法。”溫瑞說著又是一笑,“誰讓我師妹那麽棒?”

“……辦正事去了!”猝不及防又被他給誇了。

他們二人在城裏轉了一圈也花費不少時間,天齊教也不知是在防什麽人,安排守城的弟子可是不少,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發現引起騷動。

說實話,若非這一次有雪見鳥再加上老天爺的相助,他們估計不能悄聲無息潛入城。

這倒也不是怕了天齊教的人,就是想在找到宮淩羽和水輕霖他們之前,能盡量不打草驚蛇,也順道摸清他們在這地方鬼鬼祟祟做什麽。

“師兄,他們是不是被風冥的人給帶進皇宮了?”邀月國的主城與靈武之域的城池相較並不算大,他們很快就完成了地毯式的搜索,幾乎要將整座城掀過來了都沒有找到他們想找的人。

“入宮一趟就知道了。”溫瑞說道。

接下來要愁的是進入皇宮的方法。

這皇宮的守衛,可是比整座城還來得森嚴。

溫瑞拉著她站在宮外暗處打量了片刻,忽然就笑了出來。

楚雲不明所以,旋即就聽見他說:“風冥給整座皇宮的人都布置了個幻境。”

她眨了眨眼睛又往皇宮的方向看去,發現它對自己來說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奇怪之處。

“若能被你輕易察覺那就不叫神器了。”溫瑞在她額頭處輕彈了一下,然後又指了指她手上的雲海:“普天之下,也就只有雲海能夠化解幻鈴的幻境。”

說完沒多久,他又補充:“不對,其實還有一個人也可以。”

楚雲了然一笑:“你是想說你嗎?”

溫瑞微低下頭輕笑:“看來我師妹真了解我。”

楚雲在他胸膛處戳了戳:“你少耍嘴皮子了,咱們嚴肅點!你說風冥給用了幻境,那他們在裏邊會不會有危險?”

“按照如今的情況並沒有危險,風冥雖然控制住了皇室的人,但對於宮內大部分的人包括清羽宗人馬在內,他似是不想直接與他們來一場耗戰,所以才動用幻境迷惑他們。”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暫時性的。”

楚雲:“此話怎講?”

溫瑞:“一旦幻境內有人發現不對勁,或是讓風冥察覺到有人會給他帶來威脅,他估計會將幻境直接轉為攻擊狀態。屆時,所有處在幻境裏的人都會有危險。”

“在幻鈴的幻境裏,它就是裏面的主宰者,沒有人能夠比它強大。”

說著,他又是一頓,抓起她手腕補充:“除非你帶著雲海,和我。”

楚雲盯著他幾秒:“所以你現在的意思是,我們要直接進入風冥所布下的幻境之中嗎?”

“這是最好的入宮方式,只要帶著雲海風冥就不會發現幻境中的我們,而且我們也能夠接觸宮淩羽他們了解事情發展,並將他們救出。”

他在說完這一句話後,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頗妖冶的笑容。

這一個帶著幾分壞意的笑容,讓她感覺又有人要被坑了。

“問你,幻鈴是誰的東西?”他忽然問道。

楚雲楞了一下:“你呀。”

“這就對了。”溫瑞又加深了嘴邊的笑容。

“待我這個神器持有者進入了幻境,你認為主宰著幻境的人……還會是他麽?”

聽著溫瑞這番話,楚雲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難怪她師兄要露出這種笑,果然是要準備坑風冥呢。

“正好還能搞清楚他們拿下邀月國究竟是為了什麽。”只要他一進入幻境,幻鈴的意識就會徹底被他喚醒並且再度與他連接。

屆時,不僅是幻境裏的一切,包括外邊的事情,他都能夠借由在風冥手上的幻鈴的‘眼睛’來探知。

於是,楚雲便愉快地和溫瑞一起,在幻鈴意識的保護下進入了皇宮。

夜已深,宮裏並沒有多少人在走動,多數都已經就寢或是準備睡覺。來到皇宮,楚雲又想起了在大夢國的日子。

對溫瑞來說形似迷宮的地方,她卻了解得如同自家後院。

雖然各國之間皇宮建設和格局都會有些不同,但大部分地方布局還是差不多的。

按照風冥所設下的幻境,而且當初說的是借助幻鈴來幫助邀月國處理事務,算是賓客,宮淩羽他們現在極可能是被安排在外賓留宿的院子內。

楚雲按照猜,果不其然在預測的地點找到了清羽宗的人。

杜澤也在,他見到他們的時候十分驚喜,根本沒想到她和溫瑞會出現在宮中。

“你淩羽師兄歇下了嗎?我們有要緊事要見他,能馬上見面是最好。”楚雲見到杜澤,只打了一聲招呼就直奔主題。

杜澤見她這般嚴肅,也不敢怠慢:“楚姑娘你放心,知道是你過來,師兄他就算歇下了也會立即起來!”

“……”不,其實如果人家休息了她還去打擾,她是覺得這樣可能有點不好意思。

右手掌心被人按壓了幾下,她一擡頭就對上了溫瑞充滿怨念的眼神。

他冷笑了一聲:“聽這人的意思,宮淩羽是對你還未死心?”

趁著杜澤去通報的空檔,她趕忙低聲安撫:“我人裏裏外外都是你的了,你還在擔心什麽?再說,難道我在你眼裏就是個隨時會紅杏出墻的女人?”

後半句話似乎戳中了溫瑞的雷點,眼睛瞬間一瞪:“你這輩子休想出墻。”

楚雲:“……”真是難得見到她師兄這般孩子氣的一面。

“楚姑娘,淩羽師兄還沒睡著,知道你們過來了讓我趕緊請你們過去呢。”杜澤笑吟吟走來,給他們帶路。

他們才拐入宮淩羽所在的房間的走廊,就見到早已在房門外等候的宮淩羽。

見到他們二人出現,他一直緊繃著的面孔才終於有幾分松懈,似乎就怕等來的並不是他們。

“進來說吧。”他朝她微微一笑,又禮貌地向溫瑞點了點頭打招呼,便請他們進入房內。

宮淩羽給他們二人倒了杯茶之後,才和他們一起圍在桌邊坐下。

“沒想到你們竟會找到這兒來。”宮淩羽的眼裏也是掩飾不住的驚喜,尤其在見到楚雲時,那許久未見再度重逢的欣喜是發自內心的。

再度見到這位在她修煉之路上幫助了自己不少的好友,楚雲也是覺得有幾分舒心。

“我們收到了你的信件,可趕到緋城時才知道你們早已離開前往邀月國。”楚雲說道。

提起信件,宮淩羽也是多了幾分無奈:“我那信剛給你送去,風冥國師就提著事情有點緊急,需要立即趕回國,我們便陪著他一起回來了。”

“到了皇宮時我也想過給你再發一封信,奈何這信件卻一直發不出去,估計是宮內有特意請人布了結界。”

楚雲看了溫瑞一眼,在他示意後和宮淩羽說:“你這是在幻境裏頭,信當然發不出去了。”

正當楚雲與溫瑞在幻境裏與宮淩羽會合時,皇宮裏另一個隱蔽之處,也正發生另一件事。

四周密不透風常年不見天日,裝滿了煉藥器具與材料的密室裏,角落躺了一位穿得一身橙紅如火焰般的女子。她雙目緊閉似是陷入了昏迷之中,雙手還被人以鐵拷拷住。

此人正是水輕霖。

而在密室中間,一名紅衣男子正被好幾個穿著同款黑衣服的人包圍。他雙手與雙腳同樣被伸展空間頗大的鐵鏈子拷著,面如寒霜地註視著眼前一群人,絲毫沒有畏懼之意。

然即使如此,他依舊冷淡地選擇了妥協。

“藥,我會給你們煉,現在請你們先出去把這地方留給我。”

說話的人,正是楚雲幾人準備匯合的對象之一——竹淵。

☆、304.幻境之外

“你的意思是, 我們現在所處的空間,所見所聞, 一切經歷之事……都是在幻境當中?”

宮淩羽聽見楚雲和溫瑞的解釋之後, 果然非常驚訝。不過如此一來, 他無法發出的書信也就說得通了。

較為令人感到可怕的是, 風冥竟有可能是天齊教之人。在楚雲和溫瑞不在的這些日子,他們都一直與他朝夕相對,完全沒發現他不尋常之處,只能說此人偽裝得太好。

宮淩羽同樣也有一事不明:“他們大費周章拿下邀月國,又是緣何?”

楚雲道:“此事我和師兄尚在調查當中,主要我們也是剛抵達這裏發現風冥和天齊教的陰謀,很多事情也不明白。先過來找你們也是想先給你們提個醒,省得到時候我們在調查途中被對方發現或遭遇什麽危難, 你們也能在出現變故的第一時間內反應過來。”

比起風冥, 宮淩羽當然是會選擇相信楚雲。

他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我了解了, 謝謝你們特意來向我通知這件事, 否則我還被蒙在鼓裏。”

楚雲微微一笑:“都是老朋友了, 你還跟我客氣。對了,霖兒、竹淵和曲流生呢?他們仨還跟著你吧?”

“嗯, 他們被安排在這院內其他房間了, 我可以帶你們過去。”宮淩羽說著, 便起身走出房間為他們領路。

宮淩羽最先帶他們來到的是竹淵的住處, 只是他們才拐進走廊, 就見到站在竹淵房門外來回踱步的曲流生。

許久未見, 他模樣俊朗依舊,身上更多了幾分屬於琴師的雅氣,修為力量也有所增長。此刻的他正穿著寬松的水色衣袍,眉頭微蹙,似是正受什麽事情所困擾。

察覺到有人靠近,曲流生便將視線轉移到他們所在的方向,目光在掃過她和溫瑞時有明顯的停頓,表情看來是有幾分訝異,但更多的是欣喜。

“楚姑娘,溫公子!”曲流生一掃面上陰霾,臉上也掛起了笑容,十分友好地朝他們走來。

楚雲笑吟吟道了一聲招呼:“曲公子,晚上好呀。”

曲公子朝她微微頷首算是作了回應,感嘆般地問道:“你們二人可總算是將事情辦完了?”

“這說來話長,待我們將邀月國和幻鈴的事情解決了再給你解釋。倒是你,這麽晚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是來找竹淵的嗎?難道你受傷了了?”在她印象中曲流生和竹淵的關系應該沒有好到會在夜裏找他聊天的地步,竹淵也不像是會和人徹夜長談的那種人,所以見到曲流生出現在這裏,她首先想到的他是過來找竹淵幫忙制藥之類的。

“在下身子好得很。”曲流生搖了搖頭,似乎想起了正事,面上笑容也少了些許:“我在過來竹淵公子這裏時,原本是想到霖兒那裏找她,結果過去了才發現她人不在。”

“她和竹淵還是老樣子,一點兒小事都能鬧得跟火燒房子似的。我想著她是否又因什麽事與竹淵鬧起來了,便想著過來這裏尋人。”

楚雲聽著忍不住笑了幾聲:“結果?”

曲流生抖了抖肩:“結果倒好,來到這裏才發現竹淵也不在。”

楚雲面上忽然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大晚上的,他們二人齊齊不見人影,該不會是幽會去了吧?”

曲流生倒是個臉皮薄的,聽她這麽說臉就微微一紅:“哎,他們二人……應該不可能!”

“我只是開個玩笑啊,你別當真。”說著,她側頭看向溫瑞,本想問問他看法,結果一看就見到了他那若有所思的面孔。

“師兄,怎麽了嗎?”

不料溫瑞一臉嚴肅道:“我覺得,在邀月國現今的情況下,還是盡快將他們找到比較好。若尋遍院子都見不著他們人影,那我他們極可能出了什麽事。”

楚雲和宮淩羽瞬間了解他這話裏的意思,唯有曲流生還處於一臉懵逼的狀態,她只得簡略地將事情大概告訴了他。

聽完後他整一張臉瞬間沈了下來。

“我們竟然中了風冥的計?!”曲流生終是還有那屬於他自己的脾氣在,了解事實的他倒是沒法像宮淩羽這般冷靜得徹底,但她覺得他沒有立即捋起袖子提著琴要去揍人已經是心性上很大的進步。

楚雲把他安撫好後說:“總而言之,我們先趕緊去找人吧。”

他們幾人開始在所居住的院內尋找水輕霖和竹淵,偏又不能調動所有人幫忙惹來風冥發現事情的不對,所以搜索效率降低不少。

另一頭,被關押在某個密室內的水輕霖終於有了蘇醒的跡象。

她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處在陌生的環境裏心裏楞了楞,挪動了一下身子才發現手腳都被拷上了沈重的東西。

略微驚慌地坐起身子,還未來得及打量周圍情況,那一抹熟悉又冷艷的紅瞬間就躍入她視線之中。

在她正前方,一名身著紅衣之人正背對著她站在好幾個石桌之前,周身真氣正在激烈湧動,大量的內力與精神力正從他身子抽離到他面前的鼎爐之中,空氣中還有濃濃的藥香味飄來。

這人的背影顯然一看就是竹淵,瞧著那熟練的動作,毫無疑問是在煉藥了。

只是,煉藥歸煉藥,為何他手上也被類似她手上的銬子拷住?他們二人現在在哪兒?又是什麽情況?

水輕霖腦袋空白了一陣,昏迷前所發生的事情才慢慢回憶起,內心的情緒也變得越發震驚憤怒。

她再度擡頭看向竹淵時,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

“姓竹的,你說你是不是有病?”她這話出來時,背對她的人並沒有回話也沒有任何動靜。

直到她下一句怒吼:“本姑娘自願犧牲落入壞人魔爪讓你跑你咋不跑?我們兩個裏有個人回去好歹能通知流生他們來救人,現在可好,咱倆都被關在一起了,他們也不知道我們這兒發生的事。”

只聞‘砰’的巨響響起,然後她就見到紅衣人面前好幾個鼎爐統一炸了開來,煉制到一半的藥全都報廢了。

空氣在這一瞬間陷入了安靜。

她咬了咬牙,也沒在怕竹淵,就這樣一臉憋屈又帶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盯著他,隨時準備迎向他冷不防投過來的冷眼。

要說,他們二人怎麽會遇到這麽個情況,就要從好幾個時辰之前說起了——

那時方入夜,她一人無所事事,吃過了晚餐就想到院子周圍走一走散個步,結果一個不留神就走到了竹淵的院子,還正好遇見從房裏走出來的他。

礙於面子上的問題,她沒好意思說自己是不小心走過來的,就上前去找他弄了個借口,拉著她就離開了院子往宮內深處探去。

先前礙於風冥的交代,她就一直安守本分只在居住的那一處宮苑附近走動。

只是過了好些日子也不見風冥和這裏的皇帝真正去商討幻鈴事務,加上她也沒來過皇宮,對其他地方有些好奇,就想著到其他地方走走。

她以宮內有稀奇藥草為由,成功把竹淵騙出來陪她一起‘探險’了。

此事後來自然是被竹淵識破,他甩手就要離去,估計是又看不慣他那冷冰冰又總是那般高傲自大的樣子,她順手又朝他丟了幾個法術和他吵了起來。

當然,這術法自然是不會瞄準著人過去,本來就只是想嚇嚇他而已。

沒想到這一擊倒好,就好巧不巧擊在了風冥對幻境所設的其中一個‘眼睛’處,幻境和現實分裂了一瞬,卻足以讓他們二人從幻境脫離。

竹淵對幻鈴尚有幾分了解,明顯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二話不說就要拉著還在傻楞搞不清狀況的水輕霖離開,不料路上卻無意在宮內發現了天齊教人的蹤跡,同時還被察覺到動靜的風冥派人攔截。

竹淵一個煉丹師並沒有戰鬥能力,水輕霖僅一人,目前階級也僅是一個中階靈術師,想要讓倆人全身而退似乎有點難。

她所想的是掩護竹淵逃走,好歹有個人能夠去通風報信之類的。結果這家夥也不知是逞的什麽面子,竟然沒走,在她怒火爆發之前她就被一眾魔修壓制並狠狠一擊給失去了意識。

現在見到竹淵,她的心情真是……覆雜無比。

石桌邊的竹淵最後都沒有回過頭來看她,只默默理了理桌上的東西後又開始新一波的藥丹煉制。

水輕霖本來還對他留有一點的感動頓時又被他這態度的火氣壓下:“竹淵!竹大長老,豬頭!咱倆都已經這樣了,你確定你還要用這樣的態度來對我嗎?”

其實她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的八字是不是真的不合到了個極點,從見面到現在,她好像在他面前就沒辦法收斂自己的脾氣。

……雖然她的脾氣本來也就有點那啥,估計他是第一個在面對她脾氣時能夠保持一副冷冰冰態度又不為所動的樣子,所以她就和他杠上了。而且從第一次見面,他倆就莫名其妙結下了仇。

期間她也不是沒有過想和他握手言和和她示好的時候,就好比之前在緋城那會兒,她好意救了他卻還被他狠狠罵了一頓,那感覺……嘖,就跟一盆冷水澆下來似的把她心給澆得撥涼撥涼的。

大概就是從那會而又恢覆相看兩不順眼的模式,直到現在。

說實話,他好幾次在危機時救下自己的時候……的確是挺讓人心動的,不過她也沒去抓住這個感覺。

畢竟……瞧,他又恢覆現在那種冷冰冰仿佛跟人不是一個世界的態度,心累,憋屈。

她咬了咬牙又朝他背影踹了一腳,眼裏下意識就蒙上了一層霧氣:“竹淵,你就是個笨蛋!雲霄宗是怎麽樣讓你這冰碴子給當上長老的?給你機會跑你不跑,你說你現在這樣圖的什麽?”

‘砰’的巨響又響起,他才剛搗弄沒多久的藥,都還沒真的開始又炸了。

這一次竹淵終於轉過了身,那表情冷得跟冰窖裏出來似的,周圍空氣都降了好幾個溫度。

而且這一次他還朝著她走了過來。

天齊教人為了方便他煉藥,加上他也沒有什麽武力值,所以給他拷的鏈子是較為寬松的,有很大的移動範圍。

見他殺氣騰騰,又好似帶著破罐子破摔的表情走來,她忽然一陣心悸。

等,等等,冰碴子該不會終於受不了要殺人滅口了吧?

☆、305.地下宮殿

水輕霖望著踏著沈沈的步伐,冷著一張臉朝自己走來的竹淵, 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點。

雖然竹淵看著不像是一言不合就動手的那種人, 但……誰知道呢?尤其她現在被限制了行動以及術法的使用, 他若是想對自己做什麽好像是可行的啊。

竹淵走到她面前後忽然蹲了下來, 完全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 伸出手便地掐住她下巴, 在她一臉發懵時猛地朝她湊了過來,再然後……她只能瞪大眼睛看著竹淵那放大得不能再大的臉與自己貼近, 唇邊還傳來淺淺的溫度。

她腦袋大概空白了幾息的時間才炸開, 霎時意識過來自己這是和竹淵……嘴對嘴親親了?

長這麽大以來,雖然她接觸的人不少,但其實在男女之情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經驗。從她記事起就沒和門內師兄弟拉過手, 更別說和男子這般近距離接觸了。

竹淵只是蜻蜓點水般在她嘴上落下一個吻罷,倒是在離去前忽然張口往她下唇瓣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酥麻感叫水輕霖瞬間回過了神, 臉上的溫度也上升到了一個極點。

“這個理由夠了嗎?”他的嗓音依然帶著平日裏獨有的沈冷, 卻又像是在此時多了一分不曾見過,仿若錯覺般的溫和。

他這一句話倒是成功噎住了水輕霖, 她只能傻楞楞地盯著他, 看他緩緩放開自己,擡手在她頭上拍了一下後又起身拖著看起來有些疲憊的身子回到石桌邊繼續煉藥。

而此時的水輕霖滿腦子都是:我是誰?我在哪兒?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不過,密室裏終於恢覆了短暫的寧靜。

“如何?人果真找不著嗎?”

宮苑處原本分頭尋找水輕霖和竹淵的幾人終於又在竹淵房院外匯合, 失蹤的二人尚未回到自己的房間。溫瑞見宮淩羽及杜澤, 還有曲流生一臉沈悶地回來, 便猜到了結果。

他在原地雙手抱胸等了片刻,手指來回在手臂上點了幾下,視線在眼前掃了一圈後問:“雲兒呢?”

剛才分開的時候楚雲還在,怎麽這會兒集合時卻遲遲不見她人影了?

宮淩羽發現楚雲還未回來,臉色也凝重了不少:“莫非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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