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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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花苑，荊染下了車，除了清新的青草味，比上次多了一些梔子花香。
上次來還是空曠的平地被種滿了梔子花。
顧雲庭端直的站在梔子花旁的小路上，身後兩只圓滾滾的小狗在打架。
荊染見顧雲庭步伐沈著的往她這邊走，也忙迎上去。
荊染：“顧先生。”
顧雲庭微微笑道：“梁小姐，你來了。”
這語氣甚是熟稔，荊染不覺心頭一熱，面上淡定的道：“我是不是來晚了？你等了很久吧？”
顧雲庭擡手引她往裏面走：“司機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才出門，剛出來一分鐘而已。”
兩只小狗跟上來繞著荊染的腳走，荊染看了一眼，小狗的腿一瘸一瘸的，身上被洗的很幹凈，又忍不住擡眼看了顧雲庭一眼。
顧雲庭回頭對跟在身後的司機道：“阿奇，幫我把狗抱走。”
阿奇忙將小狗抱走了，顧雲庭道：“等下有什麽不舒服跟我說，我雖然不過敏，但是家裏有抗過敏的氯雷他定。”
荊染聽他說完才反應過來是說梁以心狗毛過敏的事兒。
她忙道：“沒碰到皮膚，不礙事的。”
飯廳內的紅木圓桌上擺著四菜一湯，非常清淡。
顧雲庭幫她拉開椅子，道：“家常便飯，請梁小姐不要介意。”
荊染當然不介意，自從跟著祁鎮歐出來奔波後就沒吃過一頓舒心的。
以前在學校也總是外賣，祁鎮歐不跟她住一起，再說他也不會做飯。
忙道：“顧先生，我最喜歡的就是家常便飯，有很多年沒吃過家裏的味道了。”
顧雲庭坐下，拿張濕巾擦了擦手，道：“梁小姐，我是92年生的，應該比您小幾歲，您就不要再顧先生顧先生的叫了，叫我小顧或者雲庭都行。”
荊染忍不住笑了，主要是顧雲庭說話給人一種老成在在的感覺，說到92年的時候那種鮮明的對比特別好笑，要是不看臉說72年的都有人信。
細細算一下，他比梁以心小了九歲，比她大四歲。
荊染說：“那你也別您啊您的，大家都叫我心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綽號，你也可以這麽叫。”荊染覺的自己還挺幽默的，果然顧雲庭笑了。
他說：“嗯，心姐好。”他說完又扯了一張紙巾擦手。
荊染也拿了一張濕巾擦手，心想著小顧她可叫不出來，說：“那我叫你雲庭吧。”心裏卻是好一陣悸動。
吃飯的時候不說話，是名門家族的涵養，一頓飯吃的鴉雀無聲，顧雲庭時不時的幫她布菜，舀湯也只是微微點頭示意，阿姨收拾的時候，顧雲庭才問：“心姐，我這個人比較直接，之前要是有得罪的地方還請你不要介意。”
荊染忙道：“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很好。”
顧雲庭站起來，引她去客廳坐。
坐定後，阿姨端了兩杯綠茶過來，顧雲庭對阿姨道：“您收拾完就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阿姨笑著道了謝。
顧雲庭等阿姨走了才道：“阿姨是從外地過來打工的，之前和丈夫一起裝修房子，和男人幹同樣的活，很辛苦。阿奇前幾天房子裝修認識了她，剛好我這裏需要一個兼職的做飯阿姨，便介紹她過來，她雖然不會做什麽大菜，但是卻很有家的感覺。”
荊染點了點頭，他說的很對，像媽媽做的飯。
荊染說：“你這裏開的薪水會比她之前的多嗎？”
顧雲庭道：“會的，千金難買舒心，阿姨做的飯我吃的舒心，自然應得千金。”
荊染點點頭，聽顧雲庭說話很舒服，也許這番話在別人嘴裏出來可能是炫耀或者顯擺自己做了善事不留名。
但是顧雲庭說出來，完全沒有那種感覺，這就是謙謙君子？
荊染心頭一熱，說：“雲庭，你人真好。”
顧雲庭：“.......”他楞了一下，道：“我這是被心姐發了好人卡了？”
荊染很想大笑，他怎麽這麽可愛，可是她不敢笑，因為怕臉上掉粉，那就很尷尬了。
她使勁兒憋住，道：“我是有感而發，是真心話。”
顧雲庭垂眸，話鋒一轉：“其實今天請心姐來是有另一件事情。”
荊染見他神色變的嚴肅起來，心下一沈，忙問：“你請說。”
顧雲庭雙手交錯置於膝蓋處，他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的很幹凈，只聽他道：“其實《七日逃殺》這個作品本身沒有幾個女性出現，出現的女性也都是炮灰，加進去的這個角色意義不大，為的是抓住女性觀眾，我認為心姐不必要去爭取這個角色，要去山裏面吃苦，實在是很辛苦的事。”
荊染見他這麽認真的給她解釋，心裏有種特別的感覺，很溫暖。
她道：“我本來就放棄了，我們和顧雲深讓你生氣了，我覺的沒有臉再去爭取這個角色。”要是梁以心知道她這樣說話會不會掐死她，不過她是真心抱歉。
顧雲庭卻笑了，他道：“沒關系，別人還有更過分的。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我今天請心姐過來是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天見到心姐回來後我做了個決定，我們即將啟動外一個以民國時期江南水鄉為背景愛情戲《蘇林春》，心姐願意出演我的女一號嗎？”
荊染：“.......”這女一號三個字差點砸暈她。
她忙點頭：“我願意。”
顧雲庭又道：“心姐的民國裝扮很美，只是不知道短時間內接兩部背景類型相仿的戲，辛總那邊會不會不願意。”
他當然願意，荊染想，嘴上說：“這兩個戲肯定不會同一時期上映，而且，造型會有很大差別吧。”
顧雲庭點點頭，道：“是的。”
荊染有點小激動，只聽顧雲庭又道：“謝謝心姐，上次在這裏是我失禮了，還請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荊染想了想記起來他說的是王希希戳穿了顧雲深大家被請走的事情。
要是梁以心本人可能會耿耿於懷，但是她嘛早就忘記了。
她道：“你真是太客氣了，該說抱歉的是我們呀。”
顧雲庭反手從身後的靠墊裏摸出一本書，遞給她，道：“這是《蘇林春》的第一版，昨天剛印出來，心姐拿回去先看看，後面的一些籌備，正式合同我們這邊的制片會找辛雲先生談，不會再次打擾到心姐。”
荊染看著手裏墨香未散的扉頁，心裏的感覺可謂五味雜陳，其實她自己本人的民國裝扮也很好看，只是這個不能說。
她神色暗了下來，壓低聲音道：“我倒希望這樣的打擾能多一些。”
顧雲庭笑了笑，這句話他聽清楚了，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眼前的梁以心一眼，這次回國發現梁以心似乎跟上次見到的不太一樣，從外表上看並沒有什麽不同，要說哪裏不一樣大概是氣質，現在見到的梁以心氣質比較明媚，很像小時候第一眼看到她出現在熒幕前的那種感覺，如同和煦陽光下的一片蘭花，看起來非常的舒服，《蘇林春》是一部家族史，是他們顧家的家族史，他希望能通過梁以心將這部家族史留在熒幕上。
顧雲庭說：“心姐，你來這麽久還沒好好看看軟軟吧。”
荊染：“軟軟？”
顧雲庭道：“哦，就是那只小狗，我給它取了名字，叫軟軟。”
荊染笑了，這個名字的畫風很清奇，不符合顧雲庭的氣質啊。
她說：“好萌的名字。”
顧雲庭起身引著他往外面走，邊走邊說：“我看它比我家綿綿大，是哥哥，就取了這個名字，軟軟綿綿，就像雲朵，聽起來舒服。”
穿過長廊，來到車庫後面的一個小屋前，顧雲庭打開門，兩只小狗便跑了出來，顧雲庭彎腰撈起軟軟，給她看。
荊染說：“小家夥的腿還不方便。”
小狗的爪子在顧雲庭的手表上劃拉，顧雲庭也不在意，道：“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還需要過幾個月。”
荊染：“......”難道人的骨頭和狗骨頭差不多麽。
已經快三點鐘了，荊染也該回去了，雖然在這裏很舒服，但是呆久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逗小狗玩了一會，主要是顧雲庭在逗，他總是護著小狗不靠近她，怕她會過敏。
荊染起身告辭。
顧雲庭並不挽留，說：“我叫阿奇送你回去。”
本來就沒有人記起來過來接她，她也不推辭。
又說了幾句客套話，阿奇將車子開出來後便上了車。
玻璃外面，顧雲庭握著狗爪子沖她搖了搖。
荊染再次破功，沒想到顧雲庭竟然這麽萌的。
顧雲庭目送車子走遠將軟軟綿綿送回去，自己去了書房看書。
正看的入迷，有人敲門。
“進來。”
阿奇推開門進來。
顧雲庭放下書，問：“送到了。”
阿奇說：“送回公司了。”
顧雲庭說：“先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阿奇說：“季醫生來了，我回來的時候剛巧碰見他，就帶他進來了，他正在下面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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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來還是空曠的平地被種滿了梔子花。
顧雲庭端直的站在梔子花旁的小路上，身後兩只圓滾滾的小狗在打架。
荊染見顧雲庭步伐沈著的往她這邊走，也忙迎上去。
荊染：“顧先生。”
顧雲庭微微笑道：“梁小姐，你來了。”
這語氣甚是熟稔，荊染不覺心頭一熱，面上淡定的道：“我是不是來晚了？你等了很久吧？”
顧雲庭擡手引她往裏面走：“司機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才出門，剛出來一分鐘而已。”
兩只小狗跟上來繞著荊染的腳走，荊染看了一眼，小狗的腿一瘸一瘸的，身上被洗的很幹凈，又忍不住擡眼看了顧雲庭一眼。
顧雲庭回頭對跟在身後的司機道：“阿奇，幫我把狗抱走。”
阿奇忙將小狗抱走了，顧雲庭道：“等下有什麽不舒服跟我說，我雖然不過敏，但是家裏有抗過敏的氯雷他定。”
荊染聽他說完才反應過來是說梁以心狗毛過敏的事兒。
她忙道：“沒碰到皮膚，不礙事的。”
飯廳內的紅木圓桌上擺著四菜一湯，非常清淡。
顧雲庭幫她拉開椅子，道：“家常便飯，請梁小姐不要介意。”
荊染當然不介意，自從跟著祁鎮歐出來奔波後就沒吃過一頓舒心的。
以前在學校也總是外賣，祁鎮歐不跟她住一起，再說他也不會做飯。
忙道：“顧先生，我最喜歡的就是家常便飯，有很多年沒吃過家裏的味道了。”
顧雲庭坐下，拿張濕巾擦了擦手，道：“梁小姐，我是92年生的，應該比您小幾歲，您就不要再顧先生顧先生的叫了，叫我小顧或者雲庭都行。”
荊染忍不住笑了，主要是顧雲庭說話給人一種老成在在的感覺，說到92年的時候那種鮮明的對比特別好笑，要是不看臉說72年的都有人信。
細細算一下，他比梁以心小了九歲，比她大四歲。
荊染說：“那你也別您啊您的，大家都叫我心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綽號，你也可以這麽叫。”荊染覺的自己還挺幽默的，果然顧雲庭笑了。
他說：“嗯，心姐好。”他說完又扯了一張紙巾擦手。
荊染也拿了一張濕巾擦手，心想著小顧她可叫不出來，說：“那我叫你雲庭吧。”心裏卻是好一陣悸動。
吃飯的時候不說話，是名門家族的涵養，一頓飯吃的鴉雀無聲，顧雲庭時不時的幫她布菜，舀湯也只是微微點頭示意，阿姨收拾的時候，顧雲庭才問：“心姐，我這個人比較直接，之前要是有得罪的地方還請你不要介意。”
荊染忙道：“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很好。”
顧雲庭站起來，引她去客廳坐。
坐定後，阿姨端了兩杯綠茶過來，顧雲庭對阿姨道：“您收拾完就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阿姨笑著道了謝。
顧雲庭等阿姨走了才道：“阿姨是從外地過來打工的，之前和丈夫一起裝修房子，和男人幹同樣的活，很辛苦。阿奇前幾天房子裝修認識了她，剛好我這裏需要一個兼職的做飯阿姨，便介紹她過來，她雖然不會做什麽大菜，但是卻很有家的感覺。”
荊染點了點頭，他說的很對，像媽媽做的飯。
荊染說：“你這裏開的薪水會比她之前的多嗎？”
顧雲庭道：“會的，千金難買舒心，阿姨做的飯我吃的舒心，自然應得千金。”
荊染點點頭，聽顧雲庭說話很舒服，也許這番話在別人嘴裏出來可能是炫耀或者顯擺自己做了善事不留名。
但是顧雲庭說出來，完全沒有那種感覺，這就是謙謙君子？
荊染心頭一熱，說：“雲庭，你人真好。”
顧雲庭：“.......”他楞了一下，道：“我這是被心姐發了好人卡了？”
荊染很想大笑，他怎麽這麽可愛，可是她不敢笑，因為怕臉上掉粉，那就很尷尬了。
她使勁兒憋住，道：“我是有感而發，是真心話。”
顧雲庭垂眸，話鋒一轉：“其實今天請心姐來是有另一件事情。”
荊染見他神色變的嚴肅起來，心下一沈，忙問：“你請說。”
顧雲庭雙手交錯置於膝蓋處，他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的很幹凈，只聽他道：“其實《七日逃殺》這個作品本身沒有幾個女性出現，出現的女性也都是炮灰，加進去的這個角色意義不大，為的是抓住女性觀眾，我認為心姐不必要去爭取這個角色，要去山裏面吃苦，實在是很辛苦的事。”
荊染見他這麽認真的給她解釋，心裏有種特別的感覺，很溫暖。
她道：“我本來就放棄了，我們和顧雲深讓你生氣了，我覺的沒有臉再去爭取這個角色。”要是梁以心知道她這樣說話會不會掐死她，不過她是真心抱歉。
顧雲庭卻笑了，他道：“沒關系，別人還有更過分的。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我今天請心姐過來是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天見到心姐回來後我做了個決定，我們即將啟動外一個以民國時期江南水鄉為背景愛情戲《蘇林春》，心姐願意出演我的女一號嗎？”
荊染：“.......”這女一號三個字差點砸暈她。
她忙點頭：“我願意。”
顧雲庭又道：“心姐的民國裝扮很美，只是不知道短時間內接兩部背景類型相仿的戲，辛總那邊會不會不願意。”
他當然願意，荊染想，嘴上說：“這兩個戲肯定不會同一時期上映，而且，造型會有很大差別吧。”
顧雲庭點點頭，道：“是的。”
荊染有點小激動，只聽顧雲庭又道：“謝謝心姐，上次在這裏是我失禮了，還請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荊染想了想記起來他說的是王希希戳穿了顧雲深大家被請走的事情。
要是梁以心本人可能會耿耿於懷，但是她嘛早就忘記了。
她道：“你真是太客氣了，該說抱歉的是我們呀。”
顧雲庭反手從身後的靠墊裏摸出一本書，遞給她，道：“這是《蘇林春》的第一版，昨天剛印出來，心姐拿回去先看看，後面的一些籌備，正式合同我們這邊的制片會找辛雲先生談，不會再次打擾到心姐。”
荊染看著手裏墨香未散的扉頁，心裏的感覺可謂五味雜陳，其實她自己本人的民國裝扮也很好看，只是這個不能說。
她神色暗了下來，壓低聲音道：“我倒希望這樣的打擾能多一些。”
顧雲庭笑了笑，這句話他聽清楚了，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眼前的梁以心一眼，這次回國發現梁以心似乎跟上次見到的不太一樣，從外表上看並沒有什麽不同，要說哪裏不一樣大概是氣質，現在見到的梁以心氣質比較明媚，很像小時候第一眼看到她出現在熒幕前的那種感覺，如同和煦陽光下的一片蘭花，看起來非常的舒服，《蘇林春》是一部家族史，是他們顧家的家族史，他希望能通過梁以心將這部家族史留在熒幕上。
顧雲庭說：“心姐，你來這麽久還沒好好看看軟軟吧。”
荊染：“軟軟？”
顧雲庭道：“哦，就是那只小狗，我給它取了名字，叫軟軟。”
荊染笑了，這個名字的畫風很清奇，不符合顧雲庭的氣質啊。
她說：“好萌的名字。”
顧雲庭起身引著他往外面走，邊走邊說：“我看它比我家綿綿大，是哥哥，就取了這個名字，軟軟綿綿，就像雲朵，聽起來舒服。”
穿過長廊，來到車庫後面的一個小屋前，顧雲庭打開門，兩只小狗便跑了出來，顧雲庭彎腰撈起軟軟，給她看。
荊染說：“小家夥的腿還不方便。”
小狗的爪子在顧雲庭的手表上劃拉，顧雲庭也不在意，道：“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還需要過幾個月。”
荊染：“......”難道人的骨頭和狗骨頭差不多麽。
已經快三點鐘了，荊染也該回去了，雖然在這裏很舒服，但是呆久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逗小狗玩了一會，主要是顧雲庭在逗，他總是護著小狗不靠近她，怕她會過敏。
荊染起身告辭。
顧雲庭並不挽留，說：“我叫阿奇送你回去。”
本來就沒有人記起來過來接她，她也不推辭。
又說了幾句客套話，阿奇將車子開出來後便上了車。
玻璃外面，顧雲庭握著狗爪子沖她搖了搖。
荊染再次破功，沒想到顧雲庭竟然這麽萌的。
顧雲庭目送車子走遠將軟軟綿綿送回去，自己去了書房看書。
正看的入迷，有人敲門。
“進來。”
阿奇推開門進來。
顧雲庭放下書，問：“送到了。”
阿奇說：“送回公司了。”
顧雲庭說：“先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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