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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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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暖可本就是夏天怕熱的類型,穿著厚厚的清宮裝已經折磨得她夠嗆,頭上還需戴著沈重的飾物,腳下踩著花盆底鞋,連路都走不穩,每天都是脖子酸腿疼的。

沒兩天身上就起了痱子,癢得她受不了,只能在收了工後跟蔣肇庭打電話發牢騷,到最後又主動撩撥人,說想念他想親他,還想跟他一起睡覺。

第二天蔣肇庭便到了她下榻的酒店,看著風塵仆仆趕來的戀人,應暖可笑得一臉得逞,自然也不忘犒勞他,在情|事上一向羞赧的她難得主動了一回,滿足他一切惡劣的情趣。

好在拍的是清宮戲,嚴嚴實實的衣服遮住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跡,即使身體疲乏酸痛,卻依然精神奕奕。

應暖可想念蔣肇庭了,就會花樣百出地哄騙著他過來,他深知她那點伎倆,可每次都由著她胡鬧,那股縱容越發讓她變本加厲,連她自己都覺得矯情了,可蔣肇庭卻沒有一絲抱怨,搞到最後還是她自己不忍心折騰他,稍稍收斂了些。

時光轉瞬即逝,雖然過程很累人很難熬,不過終究到了殺青的一天。

等這部戲拍完已經邁入凜冽蕭條的寒冬,宮廷的屋檐上倒掛下來一根根長長的冰淩子,像一顆顆獠牙,看著觸目驚心。

應暖可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四肢被凍得僵冷,到處張望尋找自己的保姆車。

只是當那輛熟悉的車子停靠在自己身旁時,應暖可被凍得麻痹的雙頰忽然有了暖意。

車外寒風蕭瑟,車內卻暖意融融。

蔣肇庭裏面依然西裝革履,外面披著一件大衣,在如此寒冷的冬日裏,似乎顯得單薄了些,可那雙手扣在自己的掌心時,卻又那麽溫熱。

“不是說要出差不來嗎?”應暖可抽噎了下鼻子。

“感動得要哭啊?”

應暖可冷哼:“我是被冷風給吹的。”

蔣肇庭嘴角咧開笑容,“明天再走。”

“不耽誤事情?”

“早一天晚一天沒區別。”

應暖可系好安全帶,躊躇了下,興奮又緊張地說道:“我收到了金棕獎的邀請,《雪天使》入圍了最佳女主角獎。”

“我知道。”蔣肇庭淡淡地笑道。

“我第一次入圍,很緊張。”

“這屆屬你呼聲最高。”

“所以就更緊張了,怕願望落空。”應暖可孩子氣的嘟了嘟嘴。

“自信點。”

“那你覺得我能拿獎嗎?就我們私下說說。”應暖可略顯緊張地問道。

蔣肇庭笑了笑,“你想我怎麽回答你?”

“就憑你個人經驗,覺得我希望大嗎?”

“大。”

“好,那如果我能拿獎,我們就結婚。”

蔣肇庭不禁哭笑不得,“應小姐,請問你是認真的嗎?”

“你不是說我希望大嗎?那我們結婚的可能性也大了。”

蔣肇庭掰正應暖可的身體,捏起她的下巴端詳,語調輕佻,卻充滿威脅性:“確定了?”

“你可不能幹預結果啊。”

蔣肇庭嘴角輕勾,掛擋踩油門,車子揚長而去。

回程的路上,應暖可在暖意的烘襯下,靠在椅背上便睡著了,肉眼可見她眼下的青絲,半年的拍攝讓她原本有些肉嘟嘟的臉頰凹陷了下去,如果不是定期讓人給她送營養餐,就憑劇組的那些盒飯,恐怕要瘦到脫形了。

回到家裏,應暖可還迷迷糊糊的,只感覺床墊下沈,暖意纏繞,一只長臂橫陳在她的胸前,帶著熱氣跟溫暖,直沖人心。

那股沈沈的感覺令她不滿地睜眼,耳邊傳來蔣肇庭低沈的嗓音:“醒了。”

應暖可想拂開他的手臂,卻被他強勢地箍住身體,將她翻過來,未出口的話語全部吞咽在唇齒之間。

似乎要將這些日子分離的份都補回來,蔣肇庭顯得急迫強勢,早已彼此熟悉的身體很快便來了感覺,電流的酥麻貫通全身,伴著失序的心跳她漸漸地軟成一灘水,承載著他的熱情和沖擊。

與以往不同的姿勢,讓應暖可整個人燒得通紅,居高臨下地望著失控的蔣肇庭,令她新奇又亢奮。

應暖可像無依的扁舟,只得緊緊地隨著他沈浮,又回歸平靜。

外面是嚴寒冬日,屋內卻熱潮洶湧,兩人身上都是大汗淋漓,黏糊糊的,異常難受。

應暖可推著蔣肇庭,綿軟無力地說道:“難受,去沖一下。”

“等會兒。”

“都是汗。”應暖可嬌嗔道。

“待會兒一起洗。”

“什麽……什麽待會兒?”應暖可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

“我明天一早的飛機,要一個星期後才回來。”

應暖可自然聽得出他的話外之音,耳根通紅,小聲嘟囔:“那你快點,我都想睡覺了。”

蔣肇庭眼中全是促狹戲謔的笑意,故意沈聲問道:“剛才誰讓我慢點的?”

應暖可已經滿臉羞紅了,腦袋埋進他的頸脖不說話,手上卻不閑著,帶著報覆性的力道去捏他腰際上的肉。

蔣肇庭吃痛地閃躲,忿忿地說道:“待會兒有你好看的。”

應暖可料不到蔣肇庭說的待會兒會是兩小時之後,她的嗓子喊得沙啞,眼角全是淚水,雙腿酸麻無力,更別提身上那些斑駁狼藉的印記了,她慍怒卻綿軟地瞪視著始作俑者。

蔣肇庭見將她折磨得這樣,心生愧疚,但是享受了這頓饕餮盛宴,心裏全是滿滿的饜足,似乎筋脈穴道都通暢了般。

這樣一場情|事下來,應暖可累得疲乏,事後清洗全部交給了蔣肇庭,等結束後,她一沾床便睡著了。

蔣肇庭是第二天一大早的飛機,他醒來時,應暖可還朦朦朧朧的,看見她恬靜溫柔的睡顏,蔣肇庭又舍不得走了,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頰,被滿滿的幸福所填滿。

時間實在不能再拖了,他終於戀戀不舍地起了床。

應暖可聽見耳邊隱約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知道蔣肇庭起床了,可是昨晚的慘況讓她眼皮沈沈的,直到額頭上落下柔軟的親吻,她才緩緩睜開眼睛,慵懶地問:“要走了?”

“嗯,還早,你再睡一會兒。”

蔣肇庭將被子給她掖好,才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旁邊的位置空了,殘留的溫暖也在漸漸地消失,應暖可徹底清醒了過來,屋內雖然有暖氣,可是她還是感覺到絲絲涼意。

百無聊賴地拿出手機看微博,話題盡是一周後的金棕獎,微博也發了預測投票,她的票數遙遙領先,看到這樣的結果,應暖可自然也很歡喜。

想起跟蔣肇庭不算正式的賭約,心裏隱隱地渴望著拿下這個獎項。

一周很快過去,應暖可盛裝打扮去參加今天的頒獎典禮,走紅毯時鎂光燈閃爍不停,她腳踩高跟鞋,走得小心翼翼。

主持人問她今天有信心嗎?

應暖可靦腆地笑笑,拿獎不是有信心就行的,能入圍就很高興了。

又問她如果拿獎了會跟誰慶祝,似乎在旁敲側擊她的戀情問題。

應暖可笑得眉眼彎彎,說入圍的都是優秀的演員,沒想過拿獎這個問題,自然沒想慶祝的事情。

又回答了幾個問題便進入會場裏面,碰見人又是笑著打招呼,畢竟這個圈子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坐到位置上,她已經覺得臉都笑僵了。

拿出手機,看見蔣肇庭給她發了微信,告訴她他十點到,到時候來接她一起慶祝。

沒過一會兒,頒獎典禮便正式開始了。

獎項一個個地揭曉,越到後面,應暖可的心越緊張起來。

《雪天使》除了她入圍了最佳女主角,葛舒曼也入圍了最佳女配角,不過她宣布退出娛樂圈後,便沒再公眾面前露面。

另外還入圍了最佳影片,都是分量十足的大獎。

在揭曉最佳影片之前,中場休息時,應暖可接到了蔣肇庭的電話,告訴他已經下飛機了,正往頒獎典禮現場來。

應暖可以為蔣肇庭如之前那樣,會在車上等他,還告訴他讓他先去吃點東西,她這邊還要一會兒才能結束。

可就在下半場即將開始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響,應暖可也隨著聲響的方向望去,只見帥氣逼人,高大挺拔的蔣肇庭被眾人簇擁著進了會場。

應暖可吃驚得雙目圓睜,見蔣肇庭朝她走來,還天真地對他使眼色,讓他別過來。

蔣肇庭雙眸含笑,步伐未停,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來到應暖可的面前。

感受到周遭所有人的視線,應暖可瑩白的臉上冒起紅潮。

蔣肇庭也不管她身旁的位置有沒有人,徑自落座,應暖可覺得自己傻乎乎地杵在那裏很好笑,也跟著坐了下來。

蔣肇庭將她的手放入自己的手心,嘴角輕勾。

應暖可微微掙紮,蔣肇庭低語:“再動我可就親你了。”

應暖可立刻停止了動作,嗔怒道:“你來幹嘛?”

“給你撐腰。”

“我需要你撐什麽腰啊?”

蔣肇庭把玩著她纖長白皙的手指,應暖可覺得手上癢癢的,四周又是意味深長的註視,鬧得她渾身不自在。

好在下半場很快就開始了,由蔣肇庭引起的軒然大波暫時告一段落。

最佳影片被《雪天使》收入囊中,應暖可隨著劇組的人一起上臺領了獎,也簡單地講了段感謝詞。

等輪到揭曉最佳女主角的獎項時,應暖可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當頒獎嘉賓終於念出她的名字,應暖可忍不住哽咽了。

蔣肇庭率先站起來,也不管別人若有似無的想法,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柔聲地說道:“小可很棒。”

應暖可上臺接過獎杯,沈甸甸的,分量十足,她清了清嗓子,說道:“謝謝。謝謝金棕獎給我這麽大的肯定,謝謝餘導,謝謝劇組所有人的努力,這個獎不僅僅是屬於我個人,沒有他們的辛勤付出,我不可能拿到獎,謝謝。”

臺下的蔣肇庭臉上掛著笑容,讓平時冷峻的他看上去柔和很多,應暖可與他視線相對,略微思忖,再次輕輕柔柔地說道:“我還要感謝一個人,感謝他的指導,感謝他的陪伴,感謝他對我無限的包容跟愛,他就是我的男朋友蔣肇庭。”

應暖可指向前排的蔣肇庭,他稍一楞神,然後臉上的笑容更盛。

這是應暖可第一次公開自己的戀情,還是在這麽重要的場合,她略顯羞澀,但是心情明朗,似乎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得到了釋放。

場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不管真心還是假意,臉上全是祝福跟笑容,迎著眾人的目光跟掌聲,應暖可重新回到蔣肇庭身旁的位置。

今天比獎項更轟動的便是蔣肇庭的到場跟應暖可的這段剖白了,不過當事人也不管自己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影響,此時此刻正待在保姆車上吻得熱切纏綿。

好不容易有個喘氣的空隙,應暖可水汽氤氳,眼角微紅地看著蔣肇庭,軟糯控訴:“大騙子,你說不幹預結果的。”

“我只是讓他們公平評審,你以為金棕獎就沒黑幕?本來這獎都決定給別人了知道嗎?就是那個叫什麽盈的。”

“為什麽是她?”

“人家有個金主爸爸。”

聽蔣肇庭嫌惡的語氣,應暖可忍不住哈哈大笑,也學著他的口氣說話:“不過都比不上我的金主爸爸。”

“我是你爸爸?”

蔣肇庭語調散漫地朝她靠近,應暖可困難地咽了咽口水,很識時務地改口:“男朋友,男朋友。”

“男朋友?”

蔣肇庭似乎還是不滿意這個稱呼,雙眸微瞇,透著一絲危險,應暖可覺得自己並沒有說錯啊,不過當左手的中指感覺到涼意時,雙頰不由地浮起一層緋紅,原本空無一物的手指此時被套上了一枚閃爍的鉆戒。

“獎已經拿了,別再找借口了,蔣太太。”

“我又沒找借口。”應暖可低聲呢喃,另外一只手忍不住去撫摸觸碰那枚戒指,心跳如擂鼓,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所以現在要改口叫我什麽了?”

應暖可面紅耳赤,因為羞赧,張了張嘴卻始終發不出音來。

蔣肇庭有足夠的耐心,始終掛著從容的笑容,等待著那聲渴望已久的稱呼。

沒過一會兒,應暖可身體前傾,手臂攀上他的肩,湊近他的耳畔,軟軟地喚道:“老公。”

這簡單的兩字幾乎讓蔣肇庭的心臟停止跳動,他緊緊地箍住她嬌軟的身軀,企圖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再也不必忍受分離的苦楚。

“這輩子你都要跟我一起了,逃不掉了。”

應暖可感覺蔣肇庭的力道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渾身上下泛著甜蜜的疼痛,她卻甘之如飴,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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