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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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暖可聽了後,稍作猶豫，思忖著該如何回答。
而此時廣播裏正好播放著她這班航班的登機信息，本來懷著期待又激動的心情,準備登機回國,卻因為這條推送的新聞,每個人的心情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可能蔣肇庭也聽見了廣播的信息，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小可，我為我剛才的態度向你道歉。”
其實應暖可能理解蔣肇庭此時的心情，乍聞蔣子修還在世的消息,他有這樣的情緒很正常。
“沒事。”應暖可應得很平靜。
“子修在你身邊嗎？”
“我們剛剛分開了。”
電話裏有片刻的沈默,應暖可聽著耳邊輕微的呼吸聲,心底莫名地湧起了一股哀傷,似乎兩人很難處在一個頻率上，本來以為可以這樣，卻總會發生什麽事情來阻擾。
“你把子修的地址給我，我現在買機票過來。”
廣播裏再次播放了登機信息,似乎在催促著未登機的乘客趕緊登機。
蔣肇庭那邊頓了頓,沈聲說道：“小可，對不起,我不能給你接機了。”
應暖可的鼻子一酸,眼眶微潤，滿懷期待，終究化為泡影。
“我發微信給你吧。”
應暖可結束了通話,不知不覺眼眶裏的淚水越積越多，順著臉頰流進嘴裏，一股苦澀鹹味滲進心間。
她暗笑自己的脆弱，之前遇到再大的困難都不輕易落淚，可是現在不就是他不能來接機嗎？為什麽要如此傷心，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在發微信前，應暖可還是先給蔣子修打了電話。
蔣子修也看到了這條新聞，告訴她別在意，既然蔣肇庭已經知道了，就讓他來吧。
給蔣肇庭發了蔣子修的地址後，應暖可就將手機給關了。
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應暖可的心情卻如同風雲交加般陰暗低落，似有萬千哀怨橫亙在胸中，無法排遣。
那雙漂亮的雙眸此時渙散無神，如丟魂失魄般，怔怔地發著呆。
身旁不斷有好奇的人打量她，不知道是認識她，還是被這副美人憂郁的樣子給吸引，只是應暖可都毫無察覺。
直到飛機降落，她身旁的男人才開口說道：“送給你。”
應暖可看著他遞過來的素描畫，眨了眨幹澀的眼睛，慢慢地展露出笑容，樣子竟跟他的畫一模一樣。
“笑起來就對了，果然如我想的一樣好看。”
應暖可一上飛機就沒笑過，沒想到他能畫出自己笑的樣子，看著他那副畫，似乎被感染到了，她忍不住也露出了笑容。
兩人一同下了飛機，邊聊邊從機場出口出來。
“小可。”
周遭的聲音太嘈雜了，應暖可乍聽到這聲稱呼時，腳步頓了頓，以為產生了幻聽，暗笑自己都這時候，還在幻想些什麽。
只是再往前走了幾步，便看見了那個挺拔修長的身影。
應暖可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只是無論如何眨眼，眼前這個人依然站在那裏，英俊帥氣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她總算相信這是真的。
隔著短短的距離，兩人的目光觸碰到一起，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他們一樣。
“那個，周圍有不少人拿著手機在拍你，小心點。”
身旁的人小聲地提醒，應暖可才如夢初醒，視線轉了轉，果然見不少人在拍她。
應暖可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以前走在路上完全不會有人在意她，現在認識她的人多了，可是又覺得私生活受到了打擾。
就在下一刻蔣肇庭的電話就進來了。
看著屏幕上“蔣大少”三個字，應暖可頓時有些啼笑皆非，人就站在面前，卻還需要通過打電話來溝通。
蔣肇庭見她傻楞楞地看著手機又不接，又喚了聲：“小可。”
等她看向他了，揚了揚手上的手機，示意她接電話。
“不是說不接機的嗎？”一接起來，應暖可就沒好氣地問道。
哪知對面的蔣肇庭卻笑了，磁性的嗓音透過手機聽筒傳來：“生氣了啊？”
“我才沒那麽空生這種閑氣。”應暖可嬌嗔地說道。
“不想做個言而無信的人，怕你下次就不信我了。”蔣肇庭的聲音低沈喑啞，還含著一絲委屈的感覺。
應暖可忍不住嘴角上揚，“怎麽敢不信任蔣大少您啊？”
“如果我今天不等在這裏，恐怕就難講了。”
出來時看見蔣肇庭出現在眼前，應暖可的確喜出望外，這是在經歷了失望以後所收獲的驚喜，那種激動的程度更深更明顯。
“乖乖等我回來，我有很重要的話跟你說。”
應暖可心率不由加快起來，羞澀地應道：“好，我等你。”
“至於你跟子修的事情，也等我回來後，好好地跟我說說。”
應暖可感覺聽出了他話裏的一絲酸意，心情大好，但是表面又裝作若無其事：“我和他的事情幹嘛要跟你說？”
蔣肇庭低笑：“行，那等我把我要說的話說完了後，你願意告訴我的話就告訴我。”
“再看吧。”應暖可有些傲嬌地應了一聲，但是眼角眉梢卻全是笑意。
兩人又情不自禁地對視，應暖可臉上染滿緋紅，嬌羞的樣子讓蔣肇庭根本舍不得轉開視線。
兩人拿著手機不再多言，就這麽靜靜地望著對方。
直到廣播上響起蔣肇庭要登機的班機信息，他才開口說道：“我要去登機了。”
“嗯。”
“我到了再給你發微信。”
“嗯。”
“如果你能主動地發給我就更好了。”
“嗯。”
“除了嗯還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應暖可噗嗤笑了：“早去早回。”
“好，我盡快回來。”
“再見。”
“再見。”
只是兩人都沒立即掛掉電話，還是身旁的游斌冒著生命危險提醒蔣肇庭，再不登機就要錯過班機了，他才終於結束了這通漫長的對話。
看著蔣肇庭的身影慢慢遠離，應暖可又陷入了惆悵中，才分別就生想念之意，她覺得自己完蛋了。
小陳發微信給她說已經到了，並將大致位置告訴她，問她什麽時候出來。
反正也看不見蔣肇庭人了，應暖可回覆他很快就出來。
回到祖國的懷抱，應暖可覺得空氣都親切許多，腳步帶風般輕快。
坐上小陳的車後，應暖可笑著誇道：“小陳，變帥了哦。”
憨厚的小夥子被誇得滿臉通紅，結結巴巴道：“可可姐，你……你……幹嘛啊？才出國這麽短時間……就被老外帶壞了啊……”
“誇你帥還不好啊？可可姐給你介紹女朋友吧？”
“不……不必了……”小陳嚇得掛擋都掛錯了，惹得應暖可捧腹大笑。
不過看見前陣子心情陰郁的應暖可，如今又能開懷大笑，小陳也很高興。
應暖可在淩晨三點收到了蔣肇庭平安到達的消息，她心情覆雜，既高興蔣肇庭知道了蔣子修活著的消息，那樣就能多個人關心蔣子修，可是又擔心蔣子修尷尬的身份讓蔣肇庭夾在中間難做。
跟郭書沫的相處中可以知道她為人很溫婉可親，但是再大方的女人也無法容忍自己的丈夫將私生子養在自己名下吧，了解了前因後果，應暖可才終於知道郭書沫生日那天她跟蔣信之間的氣氛為什麽會那麽奇怪。
才想著郭書沫的事情，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她的電話。
應暖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接，她直覺這通電話是來問蔣子修的事情。
不過來電的主人似乎有著鍥而不舍的精神，鈴聲停止後沒多久，再次響起。
應暖可從中也看出了她的決心，終究還是接了這通電話。
“可可，有空出來陪我喝喝茶嗎？”
郭書沫的聲音依然很溫柔，應暖可無法拒絕她這樣簡單的祈求，兩人約了時間跟地點。
到達包廂時，郭書沫已經到了，應暖可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半個小時，沒想到郭書沫更早。
“蔣夫人。”
郭書沫的面色很憔悴，應暖可幾乎可以肯定她一夜沒睡。
“可可，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那個人是子修吧？”
說到“子修”兩個字，郭書沫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神色也是她沒見過的激動。
可是這種激動不是憤慨猙獰，而更像是失而覆得，她隱約覺得蔣子修是不是誤會了郭書沫，她其實並不討厭他的。
“是。”
當聽見應暖可肯定的答案後，郭書沫在她面前就濕了眼眶，嘴上念著：“佛祖保佑，觀世音菩薩保佑，子修真的還活著。”
“對不起沒親口告訴你們這個消息，因為Ian囑咐我別透露他還活著的消息。”
“他是不是……是不是記恨著我們？”
“沒有！沒有！”應暖可激動地反駁，“他說怕自己出現惹得大家都不開心。”
“怎麽會呢？”
“他其實就是怕您身體受不住。”應暖可小心翼翼地說道。
郭書沫的淚水立刻湧了出來，應暖可連忙拿紙巾遞過去。
“子修這個孩子從小就懂事，是我害了他。”郭書沫自責地說道。
“蔣夫人，您也別內疚了，Ian沒怪您的，等蔣大少接了他回來，您可以好好照顧他，他……”應暖可說著說著便想起了他痛苦掙紮的樣子，喉嚨不由地哽咽住了。
“子修怎麽了！？”
“他的雙腿平時毫無知覺，可是每逢刮風下雨卻會非常痛苦，而且他聲帶也嚴重受損。”
郭書沫身體有些受不了地晃動了幾下，應暖可連忙過來扶住她，擔憂地問：“蔣夫人，您沒事吧？”
“是我的錯，我不該遷怒他的，不然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包廂裏陷入了悲傷的氛圍中，只剩下輕輕的啜泣聲。
直到蔣肇庭發了微信給應暖可，告訴她他會跟蔣子修坐明早的飛機回來，才將悲傷的氣氛沖淡了些。
郭書沫擦了擦殘留的淚水，斟酌了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可可，問你個私人問題。”
“什麽？”
“你喜歡子修還是肇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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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應暖可能理解蔣肇庭此時的心情，乍聞蔣子修還在世的消息,他有這樣的情緒很正常。
“沒事。”應暖可應得很平靜。
“子修在你身邊嗎？”
“我們剛剛分開了。”
電話裏有片刻的沈默,應暖可聽著耳邊輕微的呼吸聲,心底莫名地湧起了一股哀傷,似乎兩人很難處在一個頻率上，本來以為可以這樣，卻總會發生什麽事情來阻擾。
“你把子修的地址給我，我現在買機票過來。”
廣播裏再次播放了登機信息,似乎在催促著未登機的乘客趕緊登機。
蔣肇庭那邊頓了頓,沈聲說道：“小可，對不起,我不能給你接機了。”
應暖可的鼻子一酸,眼眶微潤，滿懷期待，終究化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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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暖可結束了通話,不知不覺眼眶裏的淚水越積越多，順著臉頰流進嘴裏，一股苦澀鹹味滲進心間。
她暗笑自己的脆弱，之前遇到再大的困難都不輕易落淚，可是現在不就是他不能來接機嗎？為什麽要如此傷心，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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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子修也看到了這條新聞，告訴她別在意，既然蔣肇庭已經知道了，就讓他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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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飛機降落，她身旁的男人才開口說道：“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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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同下了飛機，邊聊邊從機場出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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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聲音太嘈雜了，應暖可乍聽到這聲稱呼時，腳步頓了頓，以為產生了幻聽，暗笑自己都這時候，還在幻想些什麽。
只是再往前走了幾步，便看見了那個挺拔修長的身影。
應暖可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只是無論如何眨眼，眼前這個人依然站在那裏，英俊帥氣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她總算相信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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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周圍有不少人拿著手機在拍你，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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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對面的蔣肇庭卻笑了，磁性的嗓音透過手機聽筒傳來：“生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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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做個言而無信的人，怕你下次就不信我了。”蔣肇庭的聲音低沈喑啞，還含著一絲委屈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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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跟子修的事情，也等我回來後，好好地跟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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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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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除了嗯還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應暖可噗嗤笑了：“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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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
只是兩人都沒立即掛掉電話，還是身旁的游斌冒著生命危險提醒蔣肇庭，再不登機就要錯過班機了，他才終於結束了這通漫長的對話。
看著蔣肇庭的身影慢慢遠離，應暖可又陷入了惆悵中，才分別就生想念之意，她覺得自己完蛋了。
小陳發微信給她說已經到了，並將大致位置告訴她，問她什麽時候出來。
反正也看不見蔣肇庭人了，應暖可回覆他很快就出來。
回到祖國的懷抱，應暖可覺得空氣都親切許多，腳步帶風般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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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厚的小夥子被誇得滿臉通紅，結結巴巴道：“可可姐，你……你……幹嘛啊？才出國這麽短時間……就被老外帶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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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必了……”小陳嚇得掛擋都掛錯了，惹得應暖可捧腹大笑。
不過看見前陣子心情陰郁的應暖可，如今又能開懷大笑，小陳也很高興。
應暖可在淩晨三點收到了蔣肇庭平安到達的消息，她心情覆雜，既高興蔣肇庭知道了蔣子修活著的消息，那樣就能多個人關心蔣子修，可是又擔心蔣子修尷尬的身份讓蔣肇庭夾在中間難做。
跟郭書沫的相處中可以知道她為人很溫婉可親，但是再大方的女人也無法容忍自己的丈夫將私生子養在自己名下吧，了解了前因後果，應暖可才終於知道郭書沫生日那天她跟蔣信之間的氣氛為什麽會那麽奇怪。
才想著郭書沫的事情，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她的電話。
應暖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接，她直覺這通電話是來問蔣子修的事情。
不過來電的主人似乎有著鍥而不舍的精神，鈴聲停止後沒多久，再次響起。
應暖可從中也看出了她的決心，終究還是接了這通電話。
“可可，有空出來陪我喝喝茶嗎？”
郭書沫的聲音依然很溫柔，應暖可無法拒絕她這樣簡單的祈求，兩人約了時間跟地點。
到達包廂時，郭書沫已經到了，應暖可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半個小時，沒想到郭書沫更早。
“蔣夫人。”
郭書沫的面色很憔悴，應暖可幾乎可以肯定她一夜沒睡。
“可可，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那個人是子修吧？”
說到“子修”兩個字，郭書沫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神色也是她沒見過的激動。
可是這種激動不是憤慨猙獰，而更像是失而覆得，她隱約覺得蔣子修是不是誤會了郭書沫，她其實並不討厭他的。
“是。”
當聽見應暖可肯定的答案後，郭書沫在她面前就濕了眼眶，嘴上念著：“佛祖保佑，觀世音菩薩保佑，子修真的還活著。”
“對不起沒親口告訴你們這個消息，因為Ian囑咐我別透露他還活著的消息。”
“他是不是……是不是記恨著我們？”
“沒有！沒有！”應暖可激動地反駁，“他說怕自己出現惹得大家都不開心。”
“怎麽會呢？”
“他其實就是怕您身體受不住。”應暖可小心翼翼地說道。
郭書沫的淚水立刻湧了出來，應暖可連忙拿紙巾遞過去。
“子修這個孩子從小就懂事，是我害了他。”郭書沫自責地說道。
“蔣夫人，您也別內疚了，Ian沒怪您的，等蔣大少接了他回來，您可以好好照顧他，他……”應暖可說著說著便想起了他痛苦掙紮的樣子，喉嚨不由地哽咽住了。
“子修怎麽了！？”
“他的雙腿平時毫無知覺，可是每逢刮風下雨卻會非常痛苦，而且他聲帶也嚴重受損。”
郭書沫身體有些受不了地晃動了幾下，應暖可連忙過來扶住她，擔憂地問：“蔣夫人，您沒事吧？”
“是我的錯，我不該遷怒他的，不然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包廂裏陷入了悲傷的氛圍中，只剩下輕輕的啜泣聲。
直到蔣肇庭發了微信給應暖可，告訴她他會跟蔣子修坐明早的飛機回來，才將悲傷的氣氛沖淡了些。
郭書沫擦了擦殘留的淚水，斟酌了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可可，問你個私人問題。”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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