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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幻影風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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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燁,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真的沒有註意……因為……因為你長得很漂亮……就是那種女生的漂亮……不是說你像女生……哎呀,總之……不好意思,是我的錯。”

聽著電話裏結結巴巴的道歉,電話那頭的男人不像往常一樣娓娓道來,這讓雲燁想起那天陸正國紅了的臉和耳朵。他其實早就不生氣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不想像往常一樣用淡然的語氣一筆帶過這件事,所以他故意沒有說話,只是聽著陸正國因為緊張而急促的呼吸聲,偷偷彎了嘴角。

或許就是從那一天起,雲燁掉進了一個叫陸正國的陷阱,把自己賠了進去。

他最後還是噗嗤笑出了聲,電話那頭的人安靜了很久,說了兩個字:“下來。”

在那條他們第一次見面的路上,陸正國穩穩地抱住了心跳急促的雲燁,將一個吻輕輕地印在了他的額頭。

兩個人什麽話都沒說,雲燁覺得自己有點暈暈乎乎的,好像很高興,而陸正國則是在靜下來後陷入了一種難言的混亂之中。

這是,在做什麽呢?他自己或許也不明白。他們的關系從那個晚上的擁抱和額頭上的吻開始就說不清了,其實說不清的一直只有陸正國一個人而已。

他喜歡上了一個人,卻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

那個時候雲燁放假了,他跟著姐姐回了家,和陸正國又像之前一樣只是在網上聊聊自己遇到的趣事,看到的有趣的書,一切好像都和以前一樣沒有區別,只是陸正國越來越忙,他們通電話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這個假期雲燁發現了常常在沙發上笑得一臉春風得意的姐姐,姐姐有時候會一個人出去,也不說是跟誰。他想姐姐或許是偷偷戀愛了,既然雲茹沒有說,他也不去問,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假期結束之後,雲燁第一次迫不及待地期待上學的日子,看到陸正國的時候,他沒有收到想象中的擁抱。陸正國還是一如既往對他很好,只是連雲燁也看出了他偶爾的心不在焉。心裏的不安忽然放大了,雲燁的確喜歡上了眼前的男人,但卻沒有逼迫對方喜歡自己的意思,那個擁抱那個吻在他看來是陸正國表明了心意,可是顯然不是這樣的。

他一向坦然,沒有表現出任何傷心,甚至連表情都沒怎麽變化,只是溫和地說了一句:“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想清楚的。”

“想清楚什麽?”

“想清楚那天你想告訴我的到底是什麽,想清楚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雲燁看著陸正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著。

“好。”陸正國的眼裏仍然是迷茫,只是雲燁知道,他會給自己一個答案。

他們再見面的時候,是在雲茹的一個飯局上,那個飯局邀請了雲茹的幾個好朋友以及雲燁,那個飯局的目的是為了介紹雲茹的男朋友——陸正國。

那是陸正國給雲燁的回答。

“好好對她。”那是雲燁對陸正國最後的要求。

然後他們之間就築起了一道墻,互不相幹。

那天晚上的雲燁刪掉了所有的記錄,刪掉了心裏的陸正國,他站在陽臺上,看著窗外的黑暗,看著那個人送姐姐回來,看著他擡頭望上來的那一眼,濕潤了眼角。

他以為自己依然可以什麽都不變,卻發現什麽都變了,僅僅是半年的時間,有個人因為一個誤會入侵了他的生活,又在他沈醉之時脫身離開了。

陸正國和雲茹交往了一年,雲茹在陸正國家裏發現了一對戒指,戒指的內側分別刻著Y和L。雲茹很高興,偷偷戴在了手上,卻發現戒指稍稍大了一點,並不合適。

陸正國看到雲茹拿著戒指的時候很生氣,很少發火的他冷著臉搶走了雲茹手上的戒指,為了這件事他們大吵了一架。

雲茹跟雲燁說了這件事情,生氣裏卻帶著一點甜蜜。

“不就是提前發現了他的驚喜嘛,幹嘛這麽兇?就算他再送給我,我也不要了,連我手指的尺寸都買錯!真是個笨蛋!”

雲燁在一旁笑著,看著姐姐開心的樣子,心裏很安心。

一年了,該忘的都忘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在那之後,有一天晚上,雲茹回家後就直奔著雲燁去了,她強硬地抓住了雲燁的手,在他手上套上了一個戒指,戒指的大小剛剛好,雲燁還沒反應過來,雲茹就開始大笑,笑著笑著就哭出了聲。

雲燁看著坐在地上滿臉是淚的姐姐,有些不知所措,雲茹從沒像這樣哭過。

“姐,你怎麽了?這是誰的戒指?”他脫下戒指,順著光看到了內側的Y,然後楞住了,有一瞬間,他不敢去看雲茹。

“雲燁,你告訴我,你和陸正國,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的對戒你戴合適,為什麽他的錢包裏是你的照片?”

“也許……是他認錯了,畢竟我們這麽像?”雲燁說著自己也不相信的謊言,手指冰涼。

“雲燁,我是信你的,他的話我不信,我只信你的。雲燁,你告訴我,你說什麽我都相信。”看著跟自己相似的臉,雲燁說不出話來,有什麽東西掐住了喉嚨,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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