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們是仍聯系的舊友，都有新歡的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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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洛文文
（回想起來，原來我們相識得那麽快，而疏遠也覺得只是讓人睜了一下眼。）
和你的相遇是在開學第二天，我大抵在第一天是見過你的，不過大概被我遺忘了。
我記得的相遇是在操場，坑爹的學校居然在我們一開學的時候就讓我們去除操場有半人高的肆意瘋長的野草。
恩，當然，坑爹這種詞語必須是在那之後很久才開始說的。
而那時，我當然也沒有抱怨，十一二歲的人似乎不太會抱怨。
然後我們聽到班主任宣布這個消息後，一個個撒開腳丫子就冒著太陽去了操場。
歡樂得不得了。
操場的某一角長滿了野草，那時的操場是用煤炭渣子鋪成的，還有一些泥土，所以為雜草提供了生存環境。
我四處尋找那個跟我說我是她第一個朋友的康思潔。
我看見她了，她的旁邊有好幾個人。
我沒有上前，我像個嗷嗷待哺的小孩兒，我怕生，其實，我只是膽小。
於是，我只好繼續埋頭，默默的除草。
“嗨，趙彤”。
我驚喜的擡頭，看見了康思潔，以及和她一起的幾個女生。
“你成績一定很好吧！”這句話，便是你對我說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對你突然的開口也有些局促，我說:“啊，那個，其實我成績不好呢”。
“你昨天那個鏈子，就是掛在眼鏡上那個，看起來很有學問的樣子誒，你今天怎麽沒有戴著啊？”你充滿疑惑的問我，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粉紅色鏡框的眼鏡。
“哦，那個哦，昨天不小心壞掉了”我答，聲音小小。
“哦，我叫洛文文，你叫趙彤對吧，我聽思潔提起過你”。
“恩，我叫趙彤”，我笑。
“以後，我們一起玩兒吧”。
“好啊”我點頭。
於是，你成為我初中第二個好朋友。
你沒有住校，所以我們一起回家。
只是，後來郭瑜不再住校的時候，我們三個人一起，我總覺得不再有我的位置。
你愛她多一點，亦或者說，她愛你比我愛你多，於是你更愛她，這句話看起來很繞。
你是一個特別熱情的人，所以在陸卓這件事上，你幫我特別多。
我還記得有次突然和你們走散，我一路找，一路問同學有沒有看見你們。
最後你出現抱著我，我立馬就哭了出來。
那個時候，我真的很依賴你們。
再後來的事，我要怎麽提筆？我要怎麽回憶？還沒開始，我卻已經眼紅，已然落淚，一滴，兩滴，泛濫成災。
每每回憶，都是自責，都是抱歉，都是無能為力。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大大咧咧，什麽都不懂，對什麽都不敏感的人。
就像你當初口口聲聲的喊著思潔姐，就像你那麽開心能夠與她相遇，就像她那麽不搭理你，你卻兩眼放光的同她講話。
我以為你沒看懂，看不懂思潔姐的眼神，表情，可事實證明我才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的人。
高三，還在有一個月就畢業的時候，我與陳羽蒙鬧了矛盾。
只是因為我的任性，我的不確定，我的沒有安全感。
我不確定她把我放在什麽位置，所以我以為我在她心裏毫不重要，然後我告訴她，我們絕交。
幼稚得可笑的行為，會讓我後悔的行為，我總是這麽容易沖動。
於是原本我們三個人一起回家，就變成了各自獨行。
你很無辜的一無所知，卻被牽連在內，我在疏遠陳羽蒙的同時疏遠你，哦，不，我早已疏遠了你。
直到某一天，你在路上遇見我，你歡快的跑上來，喊我“彤姐”，你問我和陳羽蒙怎麽了。
我一一回答，然後你的眼神變得暗淡了許多，那是你第一次那麽用心的與我說話，讓我那麽疼，那麽疼，每每回憶，都無法呼吸。
你說，趙彤，你知道嗎？每次一起回家，我都覺得，我，是多餘的那一個。
你，一字一句，我，無言以對。
我望著你，你說“趙彤，我知道，你們厭倦我講無聊的新聞，我講那些自以為的大道理，而且，我喜歡的東西你們都不喜歡。”
我的腦袋像被幾十架飛機輪番轟炸，一片空白，我張張嘴，沒有發出話來，原來，你都知道。
“可是，你知道嗎？”你頓了頓，擡頭看我，“你知道嗎？我不敢輕易讓你知道我都知道，我不敢輕易生氣，不敢輕易離開，不敢輕易任性，因為我只有你們，只有你們”。
你紅著眼，跑開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你落淚，淚水變成尖冰，悉數落在了我的心裏。
我腦海中閃現的全是你微笑著與他人打招呼的情景。
每一個初中好友，每一個你認識的人，你看見了，都那麽開心的問候，盡管他們當中有人和你不熟識，有人不大搭理你，有人甚至已然將你遺忘。
可每一次，你都微笑。
我忽然明白，其實，你都明白，只是，你那麽孤單，那麽不願一個人。
其實，我們都是黑夜裏的病孩子，握著殘存的溫暖緊緊不願放手。
只是，我會任性，而你，連任性，也害怕。
後來，我與陳羽蒙和好，我們繼續一起回家，你依舊聒噪著你的大道理，大新聞，
我和陳羽蒙對視，無奈的聽著。
你知道嗎？我無能為力，就像我懂得父母對我的愛，懂得她們所講是為了我的成長，懂得我也應該愛她們，可是，我依舊會在她們嘮叨時狠心的打斷，向她們吵，對他們說:“你們真是太煩人了，說這麽久累不累”。
所以，之於你，我雖然都懂，可我無能為力，無法像以前那樣一如既往的愛你。
初中的時候，我們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想，可是越來越長大以後，我們變得覆雜。
在一起的人要有共同話題，要很多很多，以往誰都可以成為很要好的朋友，可現在，一個班級的人零零散散的。
有很多事，隨著時光，隨著成長，都變得不大一樣了。
所以，我無法愛你。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恨我，就像我當初恨思潔那般。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與曾認識的人打招呼，那麽倔強的想要抓住過往，抓住溫暖。
在我得知你選了和我一個大學，一個專業，但是你選擇覆讀時，我更多的是慶幸，慶幸我們沒有在一起，我不會傷害到你。
姐，對不起，我們都是病孩子，我在別處找到了溫暖，離開了你，而你沒了我，卻似乎再也找不到溫暖了。
可是，我無能為力，對於你，我真的說了太多無能為力，可是每一句，都那麽蒼白。
只願時光溫柔待你，只願你得到一人，然後天長地久，永不分離。
願你安好，只願。
哦，你前幾天找我發語音，你說我大學的寢室很好，我說我有發寢室的照片麽？你說有啊，彤姐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很關註你哦。
我聽到全是心酸，然後我跟你交談了好久。
你說我變開朗了，真好。
我也聽到你和室友的交談，你過得似乎還不錯，真好。
我們是仍聯系的舊友，都有新歡的舊友。
你好嗎？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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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的相遇是在開學第二天，我大抵在第一天是見過你的，不過大概被我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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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當然，坑爹這種詞語必須是在那之後很久才開始說的。
而那時，我當然也沒有抱怨，十一二歲的人似乎不太會抱怨。
然後我們聽到班主任宣布這個消息後，一個個撒開腳丫子就冒著太陽去了操場。
歡樂得不得了。
操場的某一角長滿了野草，那時的操場是用煤炭渣子鋪成的，還有一些泥土，所以為雜草提供了生存環境。
我四處尋找那個跟我說我是她第一個朋友的康思潔。
我看見她了，她的旁邊有好幾個人。
我沒有上前，我像個嗷嗷待哺的小孩兒，我怕生，其實，我只是膽小。
於是，我只好繼續埋頭，默默的除草。
“嗨，趙彤”。
我驚喜的擡頭，看見了康思潔，以及和她一起的幾個女生。
“你成績一定很好吧！”這句話，便是你對我說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對你突然的開口也有些局促，我說:“啊，那個，其實我成績不好呢”。
“你昨天那個鏈子，就是掛在眼鏡上那個，看起來很有學問的樣子誒，你今天怎麽沒有戴著啊？”你充滿疑惑的問我，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粉紅色鏡框的眼鏡。
“哦，那個哦，昨天不小心壞掉了”我答，聲音小小。
“哦，我叫洛文文，你叫趙彤對吧，我聽思潔提起過你”。
“恩，我叫趙彤”，我笑。
“以後，我們一起玩兒吧”。
“好啊”我點頭。
於是，你成為我初中第二個好朋友。
你沒有住校，所以我們一起回家。
只是，後來郭瑜不再住校的時候，我們三個人一起，我總覺得不再有我的位置。
你愛她多一點，亦或者說，她愛你比我愛你多，於是你更愛她，這句話看起來很繞。
你是一個特別熱情的人，所以在陸卓這件事上，你幫我特別多。
我還記得有次突然和你們走散，我一路找，一路問同學有沒有看見你們。
最後你出現抱著我，我立馬就哭了出來。
那個時候，我真的很依賴你們。
再後來的事，我要怎麽提筆？我要怎麽回憶？還沒開始，我卻已經眼紅，已然落淚，一滴，兩滴，泛濫成災。
每每回憶，都是自責，都是抱歉，都是無能為力。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大大咧咧，什麽都不懂，對什麽都不敏感的人。
就像你當初口口聲聲的喊著思潔姐，就像你那麽開心能夠與她相遇，就像她那麽不搭理你，你卻兩眼放光的同她講話。
我以為你沒看懂，看不懂思潔姐的眼神，表情，可事實證明我才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的人。
高三，還在有一個月就畢業的時候，我與陳羽蒙鬧了矛盾。
只是因為我的任性，我的不確定，我的沒有安全感。
我不確定她把我放在什麽位置，所以我以為我在她心裏毫不重要，然後我告訴她，我們絕交。
幼稚得可笑的行為，會讓我後悔的行為，我總是這麽容易沖動。
於是原本我們三個人一起回家，就變成了各自獨行。
你很無辜的一無所知，卻被牽連在內，我在疏遠陳羽蒙的同時疏遠你，哦，不，我早已疏遠了你。
直到某一天，你在路上遇見我，你歡快的跑上來，喊我“彤姐”，你問我和陳羽蒙怎麽了。
我一一回答，然後你的眼神變得暗淡了許多，那是你第一次那麽用心的與我說話，讓我那麽疼，那麽疼，每每回憶，都無法呼吸。
你說，趙彤，你知道嗎？每次一起回家，我都覺得，我，是多餘的那一個。
你，一字一句，我，無言以對。
我望著你，你說“趙彤，我知道，你們厭倦我講無聊的新聞，我講那些自以為的大道理，而且，我喜歡的東西你們都不喜歡。”
我的腦袋像被幾十架飛機輪番轟炸，一片空白，我張張嘴，沒有發出話來，原來，你都知道。
“可是，你知道嗎？”你頓了頓，擡頭看我，“你知道嗎？我不敢輕易讓你知道我都知道，我不敢輕易生氣，不敢輕易離開，不敢輕易任性，因為我只有你們，只有你們”。
你紅著眼，跑開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你落淚，淚水變成尖冰，悉數落在了我的心裏。
我腦海中閃現的全是你微笑著與他人打招呼的情景。
每一個初中好友，每一個你認識的人，你看見了，都那麽開心的問候，盡管他們當中有人和你不熟識，有人不大搭理你，有人甚至已然將你遺忘。
可每一次，你都微笑。
我忽然明白，其實，你都明白，只是，你那麽孤單，那麽不願一個人。
其實，我們都是黑夜裏的病孩子，握著殘存的溫暖緊緊不願放手。
只是，我會任性，而你，連任性，也害怕。
後來，我與陳羽蒙和好，我們繼續一起回家，你依舊聒噪著你的大道理，大新聞，
我和陳羽蒙對視，無奈的聽著。
你知道嗎？我無能為力，就像我懂得父母對我的愛，懂得她們所講是為了我的成長，懂得我也應該愛她們，可是，我依舊會在她們嘮叨時狠心的打斷，向她們吵，對他們說:“你們真是太煩人了，說這麽久累不累”。
所以，之於你，我雖然都懂，可我無能為力，無法像以前那樣一如既往的愛你。
初中的時候，我們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想，可是越來越長大以後，我們變得覆雜。
在一起的人要有共同話題，要很多很多，以往誰都可以成為很要好的朋友，可現在，一個班級的人零零散散的。
有很多事，隨著時光，隨著成長，都變得不大一樣了。
所以，我無法愛你。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恨我，就像我當初恨思潔那般。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與曾認識的人打招呼，那麽倔強的想要抓住過往，抓住溫暖。
在我得知你選了和我一個大學，一個專業，但是你選擇覆讀時，我更多的是慶幸，慶幸我們沒有在一起，我不會傷害到你。
姐，對不起，我們都是病孩子，我在別處找到了溫暖，離開了你，而你沒了我，卻似乎再也找不到溫暖了。
可是，我無能為力，對於你，我真的說了太多無能為力，可是每一句，都那麽蒼白。
只願時光溫柔待你，只願你得到一人，然後天長地久，永不分離。
願你安好，只願。
哦，你前幾天找我發語音，你說我大學的寢室很好，我說我有發寢室的照片麽？你說有啊，彤姐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很關註你哦。
我聽到全是心酸，然後我跟你交談了好久。
你說我變開朗了，真好。
我也聽到你和室友的交談，你過得似乎還不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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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嗎？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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