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封印是我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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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導致修真界物種大洗牌、大滅絕的亙古大戰，修真界的歷史以此劃出了一條線，超過八成的神獸靈獸仙草異草原本名字前面加上了“太古”二字，這其中，超過七成直接進了《修真滅絕名錄》，剩下的也全成了瀕危物種。
那場戰鬥的重要角色之一，修真界中後期拋棄一切前嫌，一致對外的絕對反派。
這就是遠古邪魔。
如今殘留下來的，還在修真界被各路道友誅殺的邪魔，連殘渣都算不上。
與那時動不動就是世界崩毀的戰況相比，現在的門派相爭，屠神滅族之類的惡性事件，不過只是溫和的過家家罷了。
既然是遠古邪魔出世，根據古老先輩留下的盟約，不管是邪修魔道外道還是正道，都應同心協力抗敵。
雖然很可能只是封印出現了少量的紕漏，但是……絕不能掉以輕心。
竹子煙梳理著能看清的因果線，將白衍提供的情報代入，原本不清晰的部分因果線，也變得清晰了許些。
她的能力就是這般，不光是受限於修為，還與自身的知識和情報貯備息息相關，這三者越高，她能看到的東西就越多，越是能理解這些因果線到底會發生什麽變化，順帶還能減少工作量。
比如說，她本來就知道遠古邪魔是啥，所以就不用花功夫去梳理因果線，瞧瞧著遠古邪魔到底是什麽玩意了。
“……這不可能！”到了這一步，小巴才勉強跟上了二人的思路，滿臉都是不可置信，“遠古邪魔不是早在亙古大戰期間就已經被封印了嘛！”
“年輕人，所謂封印這種玩意啊，就是等著被人解開的！”
“……或許，你說的是真的。”
白衍很艱難的肯定了她的說法。
“師兄！”
“小巴，我也不是盲目相信無煙道友的說辭……你可記得，有一次我們為了逃命，躲進了一個外道的據點，結果裏面空無一人的事情？”
小巴想了想，是有這麽一回事，那會兒他們被追得實在是沒辦法了，準備用兩顆六品靈石，請外道的道友幫忙，讓追他們的伊家人和所謂的正義之師滾蛋。
但是哪想到，某個外道據點中卻空無一人。
當時三人之顧著逃命，其實也沒有仔細確認到底是不是真的一個人都沒有，而是覺得不妙，以為這個供他們外道交流、歇腳、交易的據點已經被抄了，所以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可現在回想起來……
“好了，你已經知道了你該知道的，接下來，你該做點事情了。”
白衍臉色一變，正要說什麽，卻見窗外一道祥雲漫進屋內，幾名修真者禦劍而來。
身上穿著正氣道盟法袍的修真者們前來，為首的一人，是無情真君，身著華貴卻又不會影響活動的紫色法袍，他停在床前，衣袖無風自動。
兩只海鮮臉上一片慘白。
“無煙小友，這就是你說的，那三個漏網之魚？”
竹子煙起身行了個標準的作揖禮。
“好，不愧是長生門的人！這下事情就有突破口了！”
白衍覺得事情不妙：“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這個反應讓紫袍修真者很是詫異，他笑了笑說：“無煙小友，你還沒將所有的事情和他們說明白？”
竹子煙聳聳肩：“偶爾欣賞一下小賊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也沒啥不好吧。”
“嗯……所言甚是。”
這段對話讓自認聰明的白衍暈乎乎的：“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現在大局已定，某操縱因果玩得不亦樂乎的妖物娘耳朵抖了抖，慢慢的說：“其實也沒什麽覆雜的，那些外道之人肯定是被遠古邪魔抓到一個特殊的空間裏關著了，正氣道盟要想追蹤需要時間……剛好這次這些外道道友出門前幾乎將所有與自個兒因果牽扯較深的物件都打包走了（應該是怕人去走空，有人順著因果揪到什麽），但是……”
竹子煙看著目瞪口呆的白衍的小巴：“那些道友顯然沒這時間了，所以，需要你們三個，來找那些道友到底去哪了。”
這話讓小巴立刻說：“不，不不，阿梅……阿梅在……”
竹子煙嘆了口氣：“你誤會了，你在那裏看到的，並不是他們本人。”
“啊？！”
小巴一下子就傻了。
無情真君也解釋說：“你在那看到的應該是遠古蜃魔，那些線，其實就是蜃線，一旦被纏住，就會被拖入遠古蜃魔的蜃界中，一旦入蜃，再想爬出來，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那是一種善於制造幻象的遠古邪魔，而且……很擅長將蜃界的一部分，通過被拖入蜃界的目標來連接其它地方，制造多個出入口。”
“……這是何意？”
竹子煙解釋說：“蜃界本身是虛幻的……用現代學說的話來說，它是一個立於絕對理想狀態的數學假象模型。”
“比如說永動機、平行線，著名的彭羅斯階梯、莫比烏斯環、克萊因瓶……僅在理論上存在，由於現實無法滿足其苛刻的成立條件而不可能存在，這就是蜃界，由這些僅在理想狀態下的假設堆砌而成。”
“據說，在亙古大戰中期，遠古蜃魔是每個修真者都不願意面對的敵人，除非有劫仙乃至長生者的大能，否則一旦進入蜃界，就算能殺死蜃魔，自個兒也很難逃出來，就算逃出來了，也無法保證能有一個安全的落點。”
“偏偏蜃魔生性狡猾，從不會離開蜃界，它擅長將蜃界的蜃氣投影到現實中來，好在，後來有一位前輩冒著生命危險，證實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蜃魔其實並不能隨心所欲的投影，也並不能隨心所欲的將修真者拉入蜃界之中——做為在虛無中建立的假想模型，它永遠無法真正與現實發生碰撞，它需要一個支點來確定自身的存在。”
“這個支點就是我們現世中真真正正活著的生命，蜃界能夠活動的範圍，恰巧是所有被吞噬的修真者，包括所有生靈活動的範圍，超過一毫，蜃魔都無法逾越，而且每個蜃魔之間的活動範圍都是獨立的，不能共享。”
“也是因此，早期的亙古大戰，蜃魔的活躍度很低，甚至，因被它吞噬而失蹤的修真者，都沒引起多少註意，等到蜃魔吞噬了足夠多的人，活動範圍變得足夠大了，它就沒必要繼續隱藏自己了——它拉開了亙古大戰中期的序幕。”
“以蜃魔開始活躍為時點，亙古大戰被劃分為大戰早期和中期。”
“這些知識，恐怕你的師傅不空道人，也未必知曉——現在，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
白衍咽了一點唾沫：“我和小巴一定會全力配合……話說，我們沒有生命危險吧？”
無情真君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說：“能有什麽危險，就是掃描一下你們身上的因果線，看看能不能以此找到你們的同門，進而找到其他道友。”
竹子煙喝幹了茶水：“最多就是人生中的囧事被人知道而已啦，不用這麽緊張。”
小巴倒是沒啥反應，倒是白衍打了個哆嗦，魚鰭直接捂住了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人生所不能承受之囧。
果然越是聰明的家夥……囧事越多啊。
“嘿嘿，你們兩個也不用這般天塌下來的表情，要是找到了那些道友，你們是大功一件啊！重重有賞！”
白衍和小巴聽了這話，表情更加覆雜了。
無情真君顯然從來沒有從外道之人的角度思考過問題。
還是竹子煙比較厚道，她多說了一句：“你們也不用這麽緊張，那些道友就算被救出來，不會被抓的——僅限這次。”
白衍的表情這才輕松了一些。
正氣道盟很快就把二人帶走了，而竹子煙靠在窗臺上，望著遠方，眼瞳毫無聚焦——她的全部註意力都在因果線上。
“這樣就行了，消息會傳達到的。”
說完這句話，她關上了窗戶。
======
長生界內，百裏景塵難得這回沒有提著鍋鏟，戴著圍裙，他身著一襲白衣，坐在孤峰之上，仿佛遺世獨立，萬象皆空。
“師傅，封印松動了。”
謝雨哲頭上頂著一把斧頭來了，將自家師傅營造的氣氛毀得連渣都不剩。
“我知道。”
“師傅，不是一圓多話，既然知道，您為何不早些做出警示？”
雖然百裏景塵現在的職業是仙廚，但說到底是業餘職業，他真正的職業是——竹子煙想要成為的占修。
因此才會得名景半言，他原本的道號，想來已經沒人記得了。
“預警……哎呀，其實師傅有些事情瞞著你們，你們想不想知道？”
謝雨哲立刻撲過來：“師傅，是什麽事情，請務必告訴我！”
於圓圓的反應則完全與之相反，趕緊退後百步：“師傅，有什麽事情，您直接和不作師兄說就行了，一圓還是先……”
“修行路上，求知欲也是很重要的，”百裏景塵一伸手，於圓圓就像磁鐵一樣被吸過來，老老實實坐在自家師傅傅旁邊，“來，你也聽聽吧。”
於圓圓：“師傅，我覺得這不是求知欲，這是作死欲啊！”
“這個秘密就是……”
於圓圓雖然捂住了耳朵，封閉了神識，但是聲音而是傳入了她的識海。
“遠古邪魔的封印是我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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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戰鬥的重要角色之一，修真界中後期拋棄一切前嫌，一致對外的絕對反派。
這就是遠古邪魔。
如今殘留下來的，還在修真界被各路道友誅殺的邪魔，連殘渣都算不上。
與那時動不動就是世界崩毀的戰況相比，現在的門派相爭，屠神滅族之類的惡性事件，不過只是溫和的過家家罷了。
既然是遠古邪魔出世，根據古老先輩留下的盟約，不管是邪修魔道外道還是正道，都應同心協力抗敵。
雖然很可能只是封印出現了少量的紕漏，但是……絕不能掉以輕心。
竹子煙梳理著能看清的因果線，將白衍提供的情報代入，原本不清晰的部分因果線，也變得清晰了許些。
她的能力就是這般，不光是受限於修為，還與自身的知識和情報貯備息息相關，這三者越高，她能看到的東西就越多，越是能理解這些因果線到底會發生什麽變化，順帶還能減少工作量。
比如說，她本來就知道遠古邪魔是啥，所以就不用花功夫去梳理因果線，瞧瞧著遠古邪魔到底是什麽玩意了。
“……這不可能！”到了這一步，小巴才勉強跟上了二人的思路，滿臉都是不可置信，“遠古邪魔不是早在亙古大戰期間就已經被封印了嘛！”
“年輕人，所謂封印這種玩意啊，就是等著被人解開的！”
“……或許，你說的是真的。”
白衍很艱難的肯定了她的說法。
“師兄！”
“小巴，我也不是盲目相信無煙道友的說辭……你可記得，有一次我們為了逃命，躲進了一個外道的據點，結果裏面空無一人的事情？”
小巴想了想，是有這麽一回事，那會兒他們被追得實在是沒辦法了，準備用兩顆六品靈石，請外道的道友幫忙，讓追他們的伊家人和所謂的正義之師滾蛋。
但是哪想到，某個外道據點中卻空無一人。
當時三人之顧著逃命，其實也沒有仔細確認到底是不是真的一個人都沒有，而是覺得不妙，以為這個供他們外道交流、歇腳、交易的據點已經被抄了，所以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可現在回想起來……
“好了，你已經知道了你該知道的，接下來，你該做點事情了。”
白衍臉色一變，正要說什麽，卻見窗外一道祥雲漫進屋內，幾名修真者禦劍而來。
身上穿著正氣道盟法袍的修真者們前來，為首的一人，是無情真君，身著華貴卻又不會影響活動的紫色法袍，他停在床前，衣袖無風自動。
兩只海鮮臉上一片慘白。
“無煙小友，這就是你說的，那三個漏網之魚？”
竹子煙起身行了個標準的作揖禮。
“好，不愧是長生門的人！這下事情就有突破口了！”
白衍覺得事情不妙：“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這個反應讓紫袍修真者很是詫異，他笑了笑說：“無煙小友，你還沒將所有的事情和他們說明白？”
竹子煙聳聳肩：“偶爾欣賞一下小賊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也沒啥不好吧。”
“嗯……所言甚是。”
這段對話讓自認聰明的白衍暈乎乎的：“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現在大局已定，某操縱因果玩得不亦樂乎的妖物娘耳朵抖了抖，慢慢的說：“其實也沒什麽覆雜的，那些外道之人肯定是被遠古邪魔抓到一個特殊的空間裏關著了，正氣道盟要想追蹤需要時間……剛好這次這些外道道友出門前幾乎將所有與自個兒因果牽扯較深的物件都打包走了（應該是怕人去走空，有人順著因果揪到什麽），但是……”
竹子煙看著目瞪口呆的白衍的小巴：“那些道友顯然沒這時間了，所以，需要你們三個，來找那些道友到底去哪了。”
這話讓小巴立刻說：“不，不不，阿梅……阿梅在……”
竹子煙嘆了口氣：“你誤會了，你在那裏看到的，並不是他們本人。”
“啊？！”
小巴一下子就傻了。
無情真君也解釋說：“你在那看到的應該是遠古蜃魔，那些線，其實就是蜃線，一旦被纏住，就會被拖入遠古蜃魔的蜃界中，一旦入蜃，再想爬出來，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那是一種善於制造幻象的遠古邪魔，而且……很擅長將蜃界的一部分，通過被拖入蜃界的目標來連接其它地方，制造多個出入口。”
“……這是何意？”
竹子煙解釋說：“蜃界本身是虛幻的……用現代學說的話來說，它是一個立於絕對理想狀態的數學假象模型。”
“比如說永動機、平行線，著名的彭羅斯階梯、莫比烏斯環、克萊因瓶……僅在理論上存在，由於現實無法滿足其苛刻的成立條件而不可能存在，這就是蜃界，由這些僅在理想狀態下的假設堆砌而成。”
“據說，在亙古大戰中期，遠古蜃魔是每個修真者都不願意面對的敵人，除非有劫仙乃至長生者的大能，否則一旦進入蜃界，就算能殺死蜃魔，自個兒也很難逃出來，就算逃出來了，也無法保證能有一個安全的落點。”
“偏偏蜃魔生性狡猾，從不會離開蜃界，它擅長將蜃界的蜃氣投影到現實中來，好在，後來有一位前輩冒著生命危險，證實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蜃魔其實並不能隨心所欲的投影，也並不能隨心所欲的將修真者拉入蜃界之中——做為在虛無中建立的假想模型，它永遠無法真正與現實發生碰撞，它需要一個支點來確定自身的存在。”
“這個支點就是我們現世中真真正正活著的生命，蜃界能夠活動的範圍，恰巧是所有被吞噬的修真者，包括所有生靈活動的範圍，超過一毫，蜃魔都無法逾越，而且每個蜃魔之間的活動範圍都是獨立的，不能共享。”
“也是因此，早期的亙古大戰，蜃魔的活躍度很低，甚至，因被它吞噬而失蹤的修真者，都沒引起多少註意，等到蜃魔吞噬了足夠多的人，活動範圍變得足夠大了，它就沒必要繼續隱藏自己了——它拉開了亙古大戰中期的序幕。”
“以蜃魔開始活躍為時點，亙古大戰被劃分為大戰早期和中期。”
“這些知識，恐怕你的師傅不空道人，也未必知曉——現在，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
白衍咽了一點唾沫：“我和小巴一定會全力配合……話說，我們沒有生命危險吧？”
無情真君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說：“能有什麽危險，就是掃描一下你們身上的因果線，看看能不能以此找到你們的同門，進而找到其他道友。”
竹子煙喝幹了茶水：“最多就是人生中的囧事被人知道而已啦，不用這麽緊張。”
小巴倒是沒啥反應，倒是白衍打了個哆嗦，魚鰭直接捂住了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人生所不能承受之囧。
果然越是聰明的家夥……囧事越多啊。
“嘿嘿，你們兩個也不用這般天塌下來的表情，要是找到了那些道友，你們是大功一件啊！重重有賞！”
白衍和小巴聽了這話，表情更加覆雜了。
無情真君顯然從來沒有從外道之人的角度思考過問題。
還是竹子煙比較厚道，她多說了一句：“你們也不用這麽緊張，那些道友就算被救出來，不會被抓的——僅限這次。”
白衍的表情這才輕松了一些。
正氣道盟很快就把二人帶走了，而竹子煙靠在窗臺上，望著遠方，眼瞳毫無聚焦——她的全部註意力都在因果線上。
“這樣就行了，消息會傳達到的。”
說完這句話，她關上了窗戶。
======
長生界內，百裏景塵難得這回沒有提著鍋鏟，戴著圍裙，他身著一襲白衣，坐在孤峰之上，仿佛遺世獨立，萬象皆空。
“師傅，封印松動了。”
謝雨哲頭上頂著一把斧頭來了，將自家師傅營造的氣氛毀得連渣都不剩。
“我知道。”
“師傅，不是一圓多話，既然知道，您為何不早些做出警示？”
雖然百裏景塵現在的職業是仙廚，但說到底是業餘職業，他真正的職業是——竹子煙想要成為的占修。
因此才會得名景半言，他原本的道號，想來已經沒人記得了。
“預警……哎呀，其實師傅有些事情瞞著你們，你們想不想知道？”
謝雨哲立刻撲過來：“師傅，是什麽事情，請務必告訴我！”
於圓圓的反應則完全與之相反，趕緊退後百步：“師傅，有什麽事情，您直接和不作師兄說就行了，一圓還是先……”
“修行路上，求知欲也是很重要的，”百裏景塵一伸手，於圓圓就像磁鐵一樣被吸過來，老老實實坐在自家師傅傅旁邊，“來，你也聽聽吧。”
於圓圓：“師傅，我覺得這不是求知欲，這是作死欲啊！”
“這個秘密就是……”
於圓圓雖然捂住了耳朵，封閉了神識，但是聲音而是傳入了她的識海。
“遠古邪魔的封印是我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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