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毅你自己說你哪一次不是把我放在了刀口上俳徊？和你在一起我又有哪一天是安寧的？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像是在拍電視劇一樣，過的驚心動魄。”紀嵐直直地望向喬毅。

“喬毅，我知道你不害怕，你也有那個資本去清傲，張揚，你的世界豐富多彩，不缺我一個，但我不是你，你的世界，你的游戲，我玩不起，你的身邊我更是避之不及。”

“所以就當我求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我們以後就只要保持著最先開始認識的時候，那樣的距離。”

紀嵐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說不下去的樣子，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間，就繼續冷冷道，“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有的時候太倔犟，太口是心非就會變成傷害自己的利器。

尤其是在面對自己很在乎的人的時候，明明那麽在乎，卻要裝作一副什麽都不在乎？

甚至不屑一顧的模樣，不僅刺傷了喬毅的心，同時也傷了自己！

但是紀嵐已經沒有退路了，她不知道她是怎樣頂著喬毅冰冷的目光說完這些話的，但她想這一刻的心疼是無比真實的！

而且只是為喬毅心痛……

她對自己避之不及？

她說求自己放過她？

她說和自己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在刀口上徘徊？

她說認識自己之後，沒一天是安寧的？

喬毅徹底被惹惱了，危險的勾了勾唇，眸子比之前更冷了，冷笑的一字一頓道，“你、說、我、在、玩？”

最讓他生氣的不是紀嵐說了他認為自己說喜歡她是在玩？

他那麽認真地和她說了

而是紀嵐居然讓他放過她！甚至還不惜用了求字……

原來她對他都已經唯恐避之不及了嗎？

果然，在她的心中除了淩晗，別人誰也看不到……

“還是你以為我的時間真的就多得沒地方用了？有時間在你的身上浪費時間，我難道就不會選擇一個更好的嗎？”

“那你大可以去找，我絕不會攔著你。”紀嵐頓了頓，“因為那都只是你的事情，與我沒有半點關系！”

這已經不是紀嵐第一次強調他們沒有關系了！

看來她是鐵了心要和自己劃清界線！

喬毅狹長的丹鳳眼微瞇了瞇，他昨天給過她機會後悔的，但是她卻不要，現在才來和自己劃清界線？是不是太晚了！

他要是認定的人，就是再麻煩，他也一定會弄到手！

“是不是我一直任由你還惦記著淩晗，任由你還想著淩晗，所以你將以為我真的毫無底線了？”喬毅驀然的勾勒下唇角，上前一步，逼近她。

“我想你應該知道如果我要是想要更好的，自然是不愁的。”

紀嵐聽到他的那句話，心中莫名的有些氣惱，表情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你今天這算什麽意思？”

不愁？

不愁的話，那幹嘛還要一天到晚的粘著自己？

“沒有什麽意思。”喬毅望著她，面容淡淡，“只是昨天晚上我已經答應了某人要做她的男朋友，自然不能這麽不負責任。”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比較專情，喜歡從一而終，所以除了我現在的女朋友，我不會送任何女生回家，除了長輩。”

旁邊的楊傑聽到這句話，那腳就更是挪不開了，濃重的好奇心就像是爪子在他的心頭撓啊撓的。

女朋友？

這個某人究竟會是誰呢？

會不會是喬毅家的小嵐嵐？

應該不是吧？

如果是的話，他們兩個現在不是應該正在熱戀期的嗎？

怎麽還會吵到現在這種不可開交的地步？

還是說他們兩個之間現在就是因為喬毅的這個新女朋友吵架？

楊傑恍然的點點頭，似乎幡然醒悟了一般。

肯定是這樣的，不然的話，為什麽紀嵐會一個人先行回來了？

他們兩個吵架也不會一直她啊她的……

“喬毅，你能不能不要再玩了，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是任由你怎麽玩！沒有真正的開口的制止過你。”紀嵐深吸了一口氣，神情凝重道，“但是喬毅，你現在進入了射擊隊，很快你就要代表國家去參加各種各樣的大小賽事，我希望你能拋掉以前所有頑劣，甚至是不成熟的想法，認真地對待你的夢想，早點成長起來。”

有些事情既然她已經做了決定了，那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自己說出來的話也是，哪怕是心裏再難受，咬一咬牙，就什麽都能挺得過！

他們遲早是要分開的，她不想這樣暧昧不明下去，喬毅有他的夢想，自己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她不管喬毅對她的感情是說著玩也好，還是認真的，但是她都已經玩不起了……

“紀嵐，不要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樣情商低，你要是看不到我對你的心，一根筋的認為我就是對你就是不認真，你也不要隨便就塞人給我。”喬毅冰冷的眸子不含一絲情緒，盯著她。

“我以為你應該會喜歡可涵那種性格的女孩子，像她最是乖順了。”紀嵐強忍著喉嚨口的苦澀，極為艱難的保持著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道，“我相信不管你說什麽，她都會照做，但是我不會，所以喬毅我這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喬毅重覆著紀嵐的最後幾個字，聽他的聲音似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顯然已經是被她氣到了要爆發的邊緣。

“很好。”

“紀嵐，你是不是認為我就應該喜歡那個女生？你把她推給我是不是就是想要撮合我和她？你就那麽厭倦我？那麽恨不得我離你遠遠的嗎？”喬毅眸子緊緊地盯著她，語氣更是冰冷到極點。

“你真的知道我心中所想，所要的嗎？”

紀嵐強忍著心中的翻滾情緒，硬撐著道，“我不了解你，也不想用心去了解你，但是如果你希望有人來了解你，懂你，我想這個世界上會有很多人願意。”

喬毅眸子有些冷，一字一頓的似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道，“紀嵐，我告訴你，收起你的那些自以為是，你真的知道什麽樣的人才是最適合我的嗎？你憑什麽插手我的事情？”

她沒資格？

她自以為是？

沒錯！

紀嵐紅了紅眼眶，即使覺得心中痛得無法呼吸，咬字極為艱難，卻仍然倔強道，“她用盡了自己一切的力氣默默地看著你，喜歡著你，你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暖陽，她真的…很、需、要、你！”

最後幾個字，紀嵐說出來幾乎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

心裏那種空落落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既然你這麽討厭我，那麽想要把我推給別人。”喬毅似嘲似諷的勾了勾唇，一字一頓的涼薄道，“那麽、一、切、如、你、所、願。”

喬毅冰冷的質問聲，堵得紀嵐一句也答不上來。

不是兩個字就這樣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眼裏，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看著喬毅冰冷刺骨的眸子，眼眶不自覺的泛紅。

這一次不等紀嵐開口，喬毅陡然轉身。

“紀嵐，我一直覺得你是沒心沒肺，情商低而已，現在看來你不是。”喬毅冷漠道，“你是所有的事情都心知肚明，只是對別人的真心不屑一顧而已。”

“我希望你以後，都不會後悔自己今天所說過的話！”

說完，喬毅上了車，快速的轉了個彎，往軍區大院門口相反的道路駛去。

紀嵐的眼角有些濕潤，望著喬毅機車快速的消失在了眼前，眼淚無聲無息的順著臉頰，流到了嘴邊。

苦的？

不是說眼淚是鹹的嗎？

可是為什麽她的眼淚會這麽苦？

苦得她的眼淚不停的掉下來！

原來，這世界上最痛的不是未得到就已經失去！

而是眼看著幸福觸手可及卻被自己推至了更遠處，從此咫尺天涯……

莫九不知何時也下了車，緩緩地走到紀嵐的面前，遞了紙巾給她。

“喬毅可能是心情不好，說話有點重，等過幾天他氣消了就好了。”

紀嵐接過紙，帶著一絲鼻音道，“謝謝。”

“我雖然不是很清楚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麽？但是換個立場，如果今天遇到這些事情的是我，我想我也不會比喬毅好到哪裏？”

紀嵐默了，她知道莫九這是拐著彎在責備自己剛才對喬毅說的話有些太過分了！

“我們和阿毅認識十幾年了，你是第一個能讓他這麽上心的女生，如果說進射擊隊一直是他的夢想，那沒有見到你之前，其實我就已經在喬毅的嘴裏聽過你了！”

紀嵐疑惑。

在沒有見過她的時候，就已經在喬毅嘴裏聽過她的名字？

因為什麽？

但是她卻沒有開口詢問，她相信如果莫九打算告訴她的話，自然會說，他不願意說，自己就算是追著問也是沒用的！

“他那是第一次提起你，他僅僅只是說了一句話。”

莫九的目光有些飄忽，顯然就是已經陷入了回憶中。

那是一次全校的運動節，他們班上的男生平時都和喬毅玩得挺好，尤其是籃球隊的所有人，經常一起在學校小賣部裏的桌子坐著一起聊天。

男生聚在一起不外乎就只有那麽幾個話題，球，女生，逃課！

那天他們也不例外的在評選自己心目中學校裏的十大美女。

在高中這個青春正好的年紀，在一中這個學校為重心的學校。

這十大美女的標準，自然是各有爭執！

有的認為長得好看，身材好的就是美女，有的人認為必須要有內涵，像紀嵐那種學霸型的才算是美女，還有人認為應該是學校裏的顏丹那種藝術特長生，氣質飄飄型的才算是美女！

結果這麽數下來，首當其沖的就是雲昭，顏丹，還有和紀嵐，林真。

當時坐在喬毅旁邊的男生，一直大聲支持道，“我就覺得這高二A班的紀嵐是難得的大美女，人家不僅學習很好，那一雙腿那就一個長啊！”

倒是一旁的喬毅聽到這話，勾了勾唇，說了一句評論的話，“如果一定要我評論那就應該是流言這種東西果然是不可以被相信的！她如果也叫美女的話，這世界上就沒有不美的了！”

後來那些人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來，紛紛問著喬毅為什麽這麽說？

喬毅卻輕描淡寫的給了一句：我也不知道，然後就再也沒有下文了！

莫九那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喬毅提起紀嵐的時候嘴角總是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後來在教室門口看到紀嵐和喬毅打鬧，他就明白了喬毅之前的舉動。

紀嵐，“……”

果然很像喬毅一貫的毒舌風格。

“你們總說喬毅對我如何如何特別，但是我一直覺得喬毅對我並不算是特別，我聽說在我之前也有一個和喬毅走得很近的女生，她不是也得到了喬毅的所有特別嗎？現在落到的又是什麽樣的下場？”紀嵐盡量的讓自己保持理智。

“你說的是伊伊吧？”莫九眸子一閃。

莫九垂眼，斂了斂嘴角的弧度，神色凝重道，“我不否認以前喬毅和她確實走得挺近，但是他們之間也僅僅只是走得比較近，那時候大家都年幼，懵懂無知，只是覺得各方面合得來，伊伊也不像一般的女生那樣，性格和我們挺合得來，至於你說的她落的下場……”

說到這裏他忽然停頓了以來，眸子中閃過一絲迷惑。

“我們其實也不太清楚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我覺得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難道你不能用自己的心感覺一下？你覺得喬毅真的會是那麽冷血無情的人嗎？”

兩年前喬毅和伊伊兩個人之間具體發生了些什麽事情？誰也不清楚，但是自從那天伊伊生日過後，她就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性子大變，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就像是一夜之間受了什麽很大的刺激？

他和楊傑兩人不是沒有試圖想要從喬毅的口中套話，但是他卻絕口不肯回答有關於伊伊的任何問題……

楊傑聞言，也朝她走了過來，替喬毅辯白道，“喬毅對她確實有些特別，但是那和對你是不一樣的，喬毅對她特別是因為那個時候覺得和她挺合得來的！”

莫九挑眉，附和道，“伊伊確實和其他的那些女生不太一樣，她不像學校裏大多數的女生一樣，矯揉造作，也不會給人一種隨時就會被大風刮走，和喬毅的性格也是很多方面都合得來，時間一長，自然而然的也就會比常人多說幾句話，多了些來往，但卻要說喬毅喜歡她，我覺得那是不可能的！”

紀嵐想也不想的就反問，“你又知道喬毅當時就沒有對她認真過嗎？她既然能夠讓你們都記住，讓雲昭那樣的女生為她打抱不平。”

就連…喬毅，喬毅本身也不能忘記，只怕不單單只是朋友那麽簡單，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故事是她所不知道的？

雖然哥哥他們一再的在她面前盡量極少提起伊伊來，但是紀嵐還是能夠從莫九他們的言語中感受到，這個伊伊不僅哥哥他認識，就連楊傑莫九也是認識的！

連他們兩個都讚口不絕的女生，自然是與眾不同的。

頓了頓，紀嵐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篤定，“喬毅和她絕對不單單只是朋友吧？”

伊伊就像紀嵐心中的一根刺，平時不是很明顯，可卻總是卡在那裏不上不下，讓她心裏始終覺得很不舒服。

楊傑一楞。

莫九聞言，眸子一閃，饒有興致的勾了勾唇角，只是那一抹笑意卻沒有抵達到眼底。

目光有些犀利的盯著她的臉，“你之前不是還和喬毅說要和他劃清界限嗎？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對伊伊動過心？那應該和你沒有什麽很大的關系吧？”

這下輪到紀嵐楞了，黯然的垂眸。

是啊，她又是在意什麽？

她現在又是在用什麽樣的立場關心這些事情？

她和喬毅現在就連普通朋友都不是，頂多也就是同校同學的關系……

紀嵐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別開臉，表情生硬道，“我只是陳述事實，並沒有想要知道他的事情，他、對那個伊伊有沒有動過心我一點也不、關、心。”

楊傑有些氣惱道，“你的心中或許不像你自己之前說的那樣不在乎喬毅，何必要口是心非？喬毅的性子我相信你這些天也是有所了解的，他最討厭的就是你之前做的事情，這一次你是真的傷了他的心，喬毅或許真的會和你保持距離，你若是後悔的話，還是趁早和他解釋清楚，雖然我也不太能夠保證他一定會原諒你。”

紀嵐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一言不發。

莫九也摸不準她心中的想法，只能拍了拍楊傑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對紀嵐笑了笑道，“算了，我們言盡於此，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然後莫九徑自走到守衛的面前不知道交代了些什麽？

守衛的人看了看紀嵐，才點頭。

他和楊傑兩個人上了車幹脆掉了頭，也不進軍區大院了。

紀嵐渾渾噩噩進了軍區大宅，耳邊反覆的回想起喬毅和莫九他們幾個人的話。

這一次門衛也沒有再阻攔，任由她走了進去。

——

紀嵐回到喬家大宅，就直接上了樓，也不吃飯的直接回了房間，放下背包上了床，蓋著被褥將自己的腦袋蓋得嚴嚴實實。

咬著自己的手指，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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