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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殺人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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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後,奚惠敏就準備給幾個孩子織毛衣。她拉著張燕鷗和米栗量了尺寸,也不打算再去外面打擾喝酒的人,只待在房間裏和米栗聊天。

可時間轉眼到了晚上快10點,外面還是沒什麽動靜,奚惠敏這才和米栗去打探情況。

“哎呀,怎麽喝成這樣了?”奚惠敏一進餐廳就驚呆了,張守成歪坐在椅子上,晃著酒杯說胡話。而楚司渺已經趴在桌上一動不動了。

“姑,快搭把手把他扶到我房裏去,這樣子肯定是回不去了。”奚娮又嘗試著拽了一把,可楚司渺就像磐石一樣紋絲不動。

奚惠敏趕緊上前摸了摸楚司渺的額頭,吩咐米栗說,“你去把小鷗叫出來。”

“哦,好。”米栗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趕忙去找張燕鷗。

奚娮和張燕鷗一左一右,終於把楚司渺架進了房間。

“哎,我的天吶,這人也太重了。”奚娮甩了甩發酸的胳膊,又叫張燕鷗趕緊去扶另一個醉鬼。

米栗緊跟著去廚房煮了鍋醒酒湯,進到奚娮的房間就聽見她在嘆氣。

“來,趕快給他喝了吧。”米栗將碗遞過去,看著癱在小床上的醉漢,無奈的直搖頭。

她從小在張家混到大,從來沒見幹爹喝得這麽高過,看來是挺看好奚娮的這個男朋友了。

奚娮感激的接過碗,坐到床邊搖了搖楚司渺的肩,“醒醒,把醒酒湯喝了。”

楚司渺勉強撐開沈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又合上眼簾,“不用了,躺一會兒就好。”

奚娮見他又閉上了眼睛,趕緊又去拍他的臉,“不行,喝了那麽多酒太傷胃了,必須得喝。”

楚司渺咬牙堅持著坐起來,強迫自己把醒酒湯灌下去,提議道,“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誒誒,不行不行,你站都站不穩還走什麽呀。我跟姑媽說了,你今天就在這兒睡。”奚娮趕緊把他按回到枕頭上,告誡著搖了搖頭。

楚司渺無力的喘了口氣,餘光瞄到米栗還在房間裏,立即將手臂搭在額頭上擋住臉,又緊閉上了眼睛。

“你不是一直陪著嗎,怎麽讓兩個人都喝成這樣?”米栗聽到張守成在臥室裏高聲說胡話,扶額問道。

奚娮把被子搭在楚司渺身上,看著他張嘴喘氣的難受樣子,沒好氣的說,“我就是勸,也得人家聽才行啊。”

她從來沒想象過楚司渺喝醉是什麽樣子,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上一秒還對答如流的和張守成說話,下一秒就重重的趴在了桌子上。爆發的速度之快,只能用光速來計算。

“哎,真是的。我不管了,你自個兒收拾吧。”米栗聞著滿屋子酒味,嫌棄的捂著鼻子退出了房間。

奚娮送走閨蜜,又打了盆水給楚司渺擦了臉和手。正幫他脫外套的時候,奚惠敏進來了。

“睡著了啊?”奚惠敏小聲的問著,又探了一下楚司渺臉上的溫度,不是很熱。

“嗯。”奚娮也沒看她,繼續把楚司渺的另一只胳膊從衣袖裏拽了出來。

“哎,你姑父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平時不這樣的。”奚惠敏發現奚娮好似有些負氣,忙幫不知分寸的張守成道了個歉。

奚娮確實有點賭氣,不過姑媽都表態了,她也不好再說責備的話,“沒事兒,睡一晚應該就好了。”

“你今天跟我睡吧,讓你姑父和小鷗睡。”奚惠敏建議道。

奚娮一聽就搖頭了,“我睡沙發吧,小鷗明天還要上學的,晚上休息不好不行。”

“那就讓你姑父睡沙發,你跟我睡。”奚惠敏不樂意了,奚娮才從案子裏解放出來,說什麽也不能讓她睡沙發的。

“好啦,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姑父更辛苦,你忍心把他趕去睡沙發呀?”奚娮關掉床頭燈,把操心的姑媽推出了房門。

奚惠敏又好說歹說勸了一席話,可沒起到任何效果。最後,她只得在客廳沙發上鋪了被子。

“我走了啊,你翻身的時候小心點,別滾下來了。”奚惠敏等到奚娮洗漱完出來,不放心的又囑咐一遍。

“知道啦,你回房吧。”奚娮拉開被子鉆進去,擺手示意道。

四室兩廳的家裏很快安靜了下來,奚娮躺在不寬的沙發上,只盯著沙發那頭的落地燈發呆。

掛鐘指針有規律的移動,持續不斷發出勻速的哢噠響聲。奚娮輾轉反側了兩個多小時,還是一點睡都沒有,索性起身了。

她躡手躡腳的去主臥聽了聽動靜,確定姑父姑媽都睡下後,又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拉著窗簾的房間裏漆黑一片,奚娮摸索著走到床前,扭開床頭燈。

“我的天吶!”她才看了一眼,就嚇的差點叫出聲來。她趕緊捂住嘴,又迅速轉身將房門反鎖。

楚司渺還保持著她離開時的姿勢一動不動,可銀色的長發已經從被子裏垂到了地上,連尖耳朵都冒出來了。

奚娮回到床邊拉開他擋住臉的手,才發現他皮膚上長出了許多紅斑,心裏就更慌了。

“楚司渺,楚司渺,醒醒。”她壓低音量叫了兩聲,可楚司渺除了呼吸外沒有任何反應。

奚娮一時也沒了主意,焦急的返回客廳抓起手機找賽博求助。

“靚女,這麽晚了還不睡覺?”處於待機狀態的賽博被手機鈴聲喚醒,調侃著接通連線。

“楚司渺在我家喝醉了,臉上起了好多紅疹,怎麽辦?”奚娮站在陽臺上,盡量壓低聲音問道。

“喝醉了?你們給他喝酒了?!”賽博被她的話嚇的魂飛魄散,急忙變成人類形態往禁閉室跑。

奚娮心裏咯噔一下,著急更甚剛才了,“對,怎麽辦呀?”

“你別動他,一根手指頭都不許動,等著我!”賽博厲聲吩咐一句,毫不客氣的掐斷連線。

奚娮被賽博像是發怒的訓斥嚇得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考慮他要怎麽才能進來的問題,迅速又返回了房間。

“楚司渺,司渺。”她也不敢去碰床上的人,只跪坐到床頭,伏在他耳邊嘗試著又叫了兩聲。

回應奚娮的只有安靜,楚司渺像是昏迷了似的,除了淺淺的呼吸連睫毛都沒有抖動一下。

奚娮被一團氣堵得難受至極,她真是後悔死了,早知道他會喝成這樣,就算是得罪張守成也不會讓他沾一滴的。

“叩叩,叩叩。”就在奚娮自責不已的時候,窗子外突然傳來有規律的敲擊聲。

她急忙起身,拉開窗簾一看,一只烏鴉正在不停的啄著窗子。

她趕忙打開窗子,烏鴉急急的撲騰兩下翅膀飛進房間,墻壁上就投下了欣長的人影。

賽博摸出隔音器放在床頭櫃上,大力的掀開被子。

“他到底怎麽回事啊?”奚娮看到突然現身的賽博,反應慢了半拍才問道。

賽博用餘光朝身後瞥了一眼,未發一言直接去扯楚司渺的衣服。

“呵——”奚娮看到賽博撩開楚司渺貼身的背心,立刻捂嘴倒抽一口涼氣。原來不止是臉上,連他身上都長出了大面積的紅斑。

賽博氣的牙關緊咬,迅速挽起袖子在手臂上點了幾下。他從打開的蓋板裏扯出一條金屬導管,將針頭紮進楚司渺的靜脈裏。

奚娮繞到小床的另一側,看到賽博眼神空洞的一動不動,整顆心都揪了起來。他是在給楚司渺做血液分析嗎?情況好像有點嚴重。

血液分析只持續了幾秒鐘,賽博的眼睛就恢覆了神采。卻不是奚娮時常見到的帶笑神色,而是足夠戳穿人心的滔天怒火。

“他血液裏的酒精含量超過95mg/100ml!你們到底給他喝了多少?!”賽博咬牙切齒的收回導管,又取出一只針筒,將透明藥劑註入楚司渺的血管裏。

奚娮被他質問的喉嚨發緊,吞咽了幾次才怯生生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他酒精過敏。”

“酒精過敏?!”賽博眼珠一轉,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掐死才算解氣,“如果是酒精過敏我就該謝天謝地!你們人類為了麻醉神經提煉的乙醇是殺人的毒藥!你居然給他喝了這麽多!是想把他害死嗎?!”

奚娮的耳膜被強烈的音波震得嗡嗡作響,心跳一滯又跌坐在了地板上。她看著楚司渺滿身的紅斑,眼淚奪眶而出。

“那怎麽辦?你快想想辦法呀!”她失聲喊著,想去握楚司渺的手,手腕卻賽博大力的抓住了。

“不要靠近我的主人!”賽博根本沒用情感程序思考,只由著保護主人的基礎命令占據上風。

奚娮被他捏的骨頭都快要碎了,可她既沒叫,也沒有掙紮,只用眼神請求著完全化身機械保鏢的賽博。

賽博完全不為所動,直接甩開奚娮的手。他把楚司渺的衣服一攏,將他半抱起來,又警告道,“我現在必須帶主人離開,你要是阻止,我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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