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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禦劍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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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瑯原以為自己的苦日子沒到頭,學習禦劍飛行無望, 可第二天封蕭就到外司找她。

他那眼神就像白瑯欠了他幾個億似的, 語氣也不怎麽愉快:“你從今夜起可以去鎮罪司任職了。”

頓了頓, 他又不情願地說:“六銘隱文法我會抽空教你。”

白瑯歡天喜地跑回去跟鐘離異一說, 他先是滿臉不信,後來發現白瑯沒說謊,於是就準備耍賴。

白瑯咬著牙說:“前輩, 你說話要算話。”

鐘離異也郁悶啊,他怎麽知道人家拿絕學當白菜, 送起來都不帶猶豫的?前兩天白瑯說那人看上她了, 當時他不信——好好一個化骨獄前輩哪兒能說瞎就瞎?現在看來那家夥恐怕是真瞎了。

“真不是耍賴。”鐘離異攤了攤手, 巧妙地轉移矛盾中心,“我只是覺得繞開上人直接教你,好像有點不太妥當。”

“他同意了就行,是吧?”

鐘離異這次可不敢再給自己挖坑, 他謹慎地慫恿道:“你先去問問。”

白瑯沒這個心機,一溜煙又跑去問折流了。

折流反應很平淡:“你為什麽不找我?”

“上人, 你自己說過不教我。”

折流微微皺眉:“是說不教你劍道, 單教個禦劍飛行還是可以的。”

“這、這個,您等一下!”

白瑯又跑出去找鐘離異,鐘離異訝然道:“他願意教?這是好事啊, 反正他比較厲害。”

白瑯糾結了一會兒,老實承認:“不行,我跟他學容易胡思亂想。還是你在一起比較有安全感, 畢竟你是個有對象的人,不可能擦出什麽……”

鐘離異清了清嗓子打斷她,眼神往後飄:“上人又不會占你便宜。”

“我不是說他,是說我自己。”白瑯努力盯住鐘離異,試圖把情緒傳遞過去一點,“而且他最近有點太……怎麽說呢,有點太奇怪了,我覺得扛不住。”

鐘離異又清了清嗓子,朝她擠眉弄眼外加搖頭。

白瑯懊惱道:“前輩,你怎麽就不懂呢?我的意思是,我跟你在一起更自在點,所以比較想跟你學……”

“咳咳咳!”鐘離異用力咳嗽打斷了她說話,然後越過她肩頭笑道,“上人,怎麽出來了?”

白瑯一瞬間冷汗都下來了。

她緩緩回頭,發現折流在擦拭那柄她剛買回來的劣質劍。

劍光刺骨如冰,映得他眉眼都跟結了霜似的寒冷。

他不握劍都像個劍修,劍一入手,整個人更是有種錚然出鞘的銳意。那柄劍才花了五十個靈石,鐵色不純,一點靈氣沒有,拿去路邊也只有表演吞劍的時候才會有人看兩眼。可它一到折流手中,就像魚入水一般躍動出鮮活通透的靈氣,就連不純的雜色都讓人覺得纖巧斑斕。

這樣美麗的劍光,就算被它捅了都……不是,想什麽呢,被捅了就沒命了。

白瑯舉手往後退:“上人,是這樣的……”

折流拿著劍,和顏悅色地等她解釋。

白瑯一側頭發現鐘離異人影都沒了,她憋了很久,最後只憋出一句:“我們開始練吧。”

別人練禦劍飛行都是找個山頭,最不濟也得有個演法閣。他們倒好,折流不便外出,只能在倉庫裏面練。過了會兒,鐘離異也來看了,他說這個叫“室內飛行”,很是厲害。

折流吩咐道:“把真氣灌註到劍上,但是跟平時掐劍訣又不同。禦劍不是要成劍芒,攻堅壁,而是在控制劍的同時,將所有真氣往內收攏、凝聚。”

“不然就割腳了。”鐘離異通俗易懂地補充道,“每年學禦劍都有一批人要斷腿,不是摔的就是自己割的。”

於是白瑯從基礎練起,努力將劍氣聚成一線,不顯不露。她是在煌川長大的,這種練習小時候就做過不少,稍微嘗試幾次也可以讓劍氣凝聚不再傷人了。

過了會兒,折流把劍遞給她:“你可以控劍移動試試。”

控劍移動對於白瑯來說是件新奇的事情。她以前雖然也練劍訣,但是禦劍之類的技術都比較高端,她還沒學到。

鐘離異一見她拿劍就躲去了石佛後面,免得被殃及。

他很有先見之明。

白瑯這柄劍一松手就“唰”地飛了出去,越過鐘離異剛才坐的椅子,直接射穿墻壁,然後被折流擡手召回。鐘離異一看她擊穿的那個位置,歹毒得很,要是他坐著估計已經被砍斷了脖子。

他忍不住說了句“你這手飛劍殺人還是可以的”,結果被折流冷冷地掃了一眼。

“劍上要附著一絲神念,不是飛到哪兒算哪兒。”折流把劍交還白瑯,悉心解釋道,“盡量把劍當做從你身上延伸出去的一部分,像控制手足一樣用這絲神念控制它。”

其實剛才白瑯已經在劍上附過神念了,但是一松手,這絲神念就像被扯斷了似的不再管用。她也知道要把劍當做身體的一部分,可她過去十五年間都是雙手雙腳,如今忽然多出一個肢體延伸,不知道有多別扭。

“慢一點,不要急。”

折流從背後環過她,伸手覆在她手上,與她一同握劍。白瑯被帶得往後退了半步,背貼上他的胸口,他身上的熱度不受控地滲入她的四肢百骸。有那麽短短一剎,白瑯體會到了折流執劍的感覺,不是握著某件兵器,而是從極高極遠的天際伸出手,指向滄桑眾生。

恍惚過後,這種感覺消失,她又開始在意和折流身體接觸的位置。

幸好折流很快放開了她。

白瑯松了口氣,悄悄揣摩著剛才的意境,用神念一絲絲擡起劍,然後控制它懸浮空中。她松開手,劍在空中輕輕顫動,過了很久才穩住。

鐘離異見這次劍尖是對著他的,不由叫道:“餵,神念的控制不要太刻意。”

白瑯納悶,不刻意的控制還能叫控制嗎?

折流輕聲提醒:“縱劍似落筆,舉重若輕,不甚用力,已透十分。”

白瑯一直覺得用兵刃是力氣越大就越厲害,但這個“不甚用力,已透十分”卻突然點破了一些疑障。她放松一直緊繃的神念,劍身輕顫一下,不怎麽穩,但劍光比之前靈動不少。她心中微動,神念一轉,劍繞她周身轉了幾圈,動作看著晃晃悠悠,實際上卻比之前還更聽使喚了。

折流稍退一步,靜靜地看著她說:“差不多就是這個感覺,你可以站上去試試了,剩下的只要多練就行。”

他說著,擡眼看向鐘離異:“幫忙看著點吧。”

鐘離異還能說什麽?

他無奈點頭,等折流走後又恐嚇白瑯:“在我們門派練禦劍飛行,都是由傳法長老把弟子一個個從山頂上丟下去,誰沒死誰就學成了。”

“你說的是那個老鷹扔小鷹,然後讓它們學會飛行的故事吧……”

白瑯被他氣笑,劍再次不受控制地飛出去,鐘離異一矮身躲過了,再擡頭發現石佛被戳了個對穿。他把劍抽出來,交還給白瑯,嘆著氣說:“你還不如直接讓他教你飛劍殺人之術,保管一劍一個準兒。”

白瑯連忙搖頭。

鐘離異摸了摸下巴:“你為何不想他教你?幫你共情通感,讓你直接體會到更高的境界也好,後來舉重若輕那段解釋也好,都稱得上水平極高了。退一萬步,現在那些得道高人開壇講法,一次就價值連城呢,你免費聽還不樂意?”

白瑯嘆氣:“上人為我盡心盡力,我自然是感激的。”

鐘離異忽然笑起來:“不過我之前說他不會占你便宜,是說得早了點。他這個境界,共情通感根本不用肢體接觸,眼神一對就行。”

“……他那是因為傷勢吧?”

白瑯練得很投入,半天下來連吃飯睡覺都恨不得在劍上。鐘離異就負責滿地鋪毯子被子,然後幫她看著劍,別不小心飛跑了。

有些事情一旦點通關竅,剩下的就只有熟練程度問題了。白瑯覺得這個一時半會兒急不來,只能堅持不斷地練習。

到夜裏,她拿著調令前往鎮罪司。

據說鎮罪司內如人間煉獄,犯人們都是曾經威震一方的大能,在司內卻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今天上頭只安排白瑯守外面,沒有與囚犯接觸的機會,甚至不用進入鎮罪司裏,這倒讓她安心不少。

和她一起的吳莎、宋甜則表現得如喪考妣。

餘白悄聲告訴她:“我們來了好幾日,一直在外面守著。那些年長些的都進去了。”

白瑯委婉地說:“可能封蕭前輩覺得年齡小容易受蠱惑吧……”

宋甜、吳莎那何止是受了蠱惑啊,完全是病入膏肓無藥可醫。

宋甜:“沒有衣清明我就要死了。”

吳莎:“沒有衣清明我就要死了。”

白瑯只好安慰道:“說不準他出獄的時候,你們可以看上一眼。”

宋甜:“我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吳莎:“我也是。”

餘白沖白瑯歉然一笑:“她們一直這樣,還請多擔待。”

白瑯有點好奇:“你們為什麽喜歡衣清明?”

宋甜對著手指尖,滿腹少女心簡直要溢出來:“畢竟他是魔境第一美男子,還是難得一遇的天才。”

吳莎捧著小心臟:“他不光顏美,而且實力出眾,和夜行天一樣從無敗績,那些對他指指點點的前輩高人都被他挨個兒打臉了。和仙境那些一天到晚端著架子,骨子裏卻不知道流什麽壞水的家夥相比,衣清明可以說是惡得純粹,惡得毫不做作。”

“以前魔境一直受人非議,現在不少中立境都向著他們。你看看千山亂嶼有多少島主、山神是非衣清明不嫁的?”

白瑯聽得投入,忍不住問:“那他到底有戀人嗎?”

宋甜捂著臉錘了她一下:“討厭,那不就是我嗎?”

“還有我!”吳莎連忙說。

餘白小聲湊到白瑯耳邊說:“衣清明是修道界萬千少女的初戀,你在大街上問一句‘誰是衣清明的戀人’,回答‘是我’的人串起來能繞四方臺一周。”

作者有話要說:  把“入世以來”寫成“出道以來”也不會有任何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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