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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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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紅色的越野車後,一輛黑色的普通奧迪一直不急不緩的跟著,始終保持著肉眼可見但不會太近的距離。

“吵架了?”季節看了眼後視鏡,問她,卻並沒有要加快車速甩掉他的意思。

沈經紀跟他說過,就連大名鼎鼎的中正集團總裁都得聽這丫頭使喚,那麽她的男人的身份也就可想而知……

這樣一個在z國能夠呼風喚雨的男人,他並不覺得自己能夠甩得掉。

紀茶之呆呆的看著窗外,又陷入了出神狀態。

季節對著她的側臉寵溺一笑,擰開點音樂,讓車廂裏的氣氛不至於太沈悶。

她這才回過頭來,“算不上。”

的確算不上。

事實上,從昨天早上到現在,他們之間總共也沒說上過幾句話。

紀茶之莫名想到昨天早上他站在陽臺上往下砸杯子維護她的事情,心煩氣躁的關了音樂。

見季節一臉探究的看著她,隨口道:“難聽,噪音,你唱給我我聽?”

“好。”季節收回眸,迷人的桃花眼裏含著笑意,總算覺得自己有了用武之地。

中午的酒吧人不多,處於半休狀態,來來去去基本都是老板相熟的人。

季節對這兒挺熟,有自己的固定位置。

那是一個比較黑暗的角落,一大叢綠葉芭蕉擋在桌前,燈光只能照到一半,讓你看得見對方,卻看不清對方。

服務員問兩人喝什麽,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白開水。

說完後又覺得尷尬,看著對方笑。

果然,有些事情發生了,哪怕再假裝釋懷,它也終究不能被當做沒有發生過。

偏生服務員還沒眼力見兒的打趣,“您二位可真有默契。”

“那個……你不是說有關於藥的事情要跟我說嗎?”紀茶之輕咳了兩聲,隨即轉移話題。

“嗯,你等會兒。”

季節起身出去,沒一會兒又進來,手裏拿著一條小毯子,“裏面空調涼,你還是披著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回頭凍著了麻煩。”

“謝謝。”

“其實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一直在美國做醫學研究,他是個醫學天才,京城著名的中醫世家出身,我跟他說了你的事情,他對你體內的藥非常感興趣,最重要的是他說這顆藥他見過,所以我打算等他回國的時候介紹你認識。”

知道她著急,他幾乎是一口氣說完這些話。

紀茶之僵硬的保持著攏毯子的動作,有片刻動不了身,在她看向季節的瞬間心臟裏的血液好像忽然被放空,有那麽一瞬心臟停止了跳動,剎那過後血液又迅猛回流,心臟迅猛起搏,瘋狂的跳動著似乎要從胸腔裏沖出來。

那種欣喜的像是即將解脫的光芒從她眼睛裏噴薄而出,她幾乎是無意識的摁住季節的手,

“你……你說什麽?”其實她有些語無倫次了。

就是因為這顆藥啊!

就是因為這顆藥讓她成了性欲的傀儡,讓她沒有辦法用自己的正常思維去思考,被動的被牽引了身體和心靈。

如果說那對玉是她不幸人生的根源,那麽這顆藥又何嘗不是她所有痛苦的根源?

季節未嘗不知她內心的喜悅,每次說到那藥時她眼裏的落寞和如今的欣喜成了最最鮮明的對比,他笑著繼續道:“他下個禮拜會回來參加我的婚禮。”

“不過……”

他忽然變猶豫的語氣讓紀茶之的心如同坐上了雲霄飛車,立馬變得十分緊張的盯著他的眼睛,“怎麽?”

她的手就搭在他手背上,軟綿綿的小小的一只,像是擱在他心頭上,季節舍不得動,就一動不動的坐著,幾乎都快坐成雕像。

“我只是有點擔心他的安危,畢竟……”他的話點到即止,“你們多加留心吧。”

“嗯,我知道的。”她的語氣中也多了些警惕,收回手,捧著水杯在掌心來回滾動。

很快,就連臉上的喜悅也盡數收了起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經過了這麽多事,實在也不敢再瞎樂觀。

手背上綿軟的觸感一消失,季節的心頓時也跟著空了下去,心裏多景丞丞的嫉妒也隨之更多一分。

現實如山,有人窮極一生想追求的卻是別人唾手可得的,除了扼腕嘆息,不會再多給你任何公平的機會。

“不是想聽我唱歌嗎?等著。”他怕氣氛又尷尬下來,多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起身朝演繹臺走去。

透過芭蕉葉的縫隙,紀茶之能看到他側著臉在跟樂手說著什麽。

很快,音樂聲起。

曲子有些哀婉,節奏很熟悉,紀茶之正回憶歌名,忽然有人徑直走到她面前的位置坐下。

“茶茶。”

突如其來的男聲著實把她驚著,看到面前那張熟悉的俊臉,她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小毯子從她肩頭滑落,只有一角還抓在她手心兒。

“你……你怎麽來了!”她連生氣抵觸都忘了,下意識的朝那邊演繹臺掃了一眼,季節正在唱歌,並沒有覺察到這邊的情況。

也不知道景丞丞到底什麽時候來的,他有沒有聽到剛才她和季節的對話?

一塊溫潤的玉墜被吊到她眼前,“自己的東西丟了也不知道?”

裝傻!

紀茶之冷哼一聲,“我不要。”

丟下小毯,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

磁性而憂郁的嗓音低沈沈的回旋在大廳裏:

苦海,泛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

臺上的人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的背影,握著話筒的手一緊一松,人生中終於有了第一支沒有唱完整的歌。

人生如苦海,你我皆是為渡劫而來,有些樂章,或許從一開始唱的就是曲終人散。

從酒吧裏出來,一股熱浪迎面撲來,一下子把人的思緒沖回現實。

欺騙、隱瞞、死亡,如同一大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你別跟著我。”紀茶之第一次覺得那股沈水香的味道刺鼻,刺得她心口直抽抽,像是逃似的腳步飛快。

景丞丞就一直在後面不急不緩的跟著,手裏擎著那塊玉墜子,“你帶上它,我馬上就走。”

他並不介意她的態度,紀茶之現在有多不待見他,他自己心裏清楚,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準備。

只是這玉算是他的底線,若不是這丫頭摘了讓景茗拿回去還他,他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就來給她添堵。

“我說了我不要!”

紀茶之站在路邊攔計程車,可是每次司機都不停下,哪怕亮著“空車”的燈也是自她身邊匆匆駛過。

她別過臉去瞪邊上的罪魁禍首。

那塊玉墜,仍舊懸在紅繩兒上在她眼前一晃一晃。

“景丞丞,我不想跟你做任何無謂的爭吵,只求你放過我,別再讓我跟你牽扯上任何關系,我不想天打雷劈!”她被晃得心煩意亂,鼻息間全是他刻意接近的氣息。

男人在勾引一個女人的時候身體會釋放出類似雄麝香的物質,來引起女人的註意力和某方面的悸動,更何況他們對彼此的身體都有著足夠的依賴。

所以很顯然,他成功了。

兩人僵持著,誰也不讓誰,不肖多時,紀茶之便覺得好像有東西自她雙茹間噴出來,濕濡了內衣,一股子濃郁的女乃香迅速從她月匈前朝四周擴散開來,底下也是濕漉漉一片。

羞憤交加染紅了她的雙頰。

“混蛋!”她暗罵了聲,一把奪過景丞丞手裏的玉墜子,當著他的面帶上。“這樣可以了吧,以後別在我眼前出現!”

她轉身回酒吧。

沒一會兒,又披著小毯子出來,把自己上下包裹得只剩下一雙眼睛,在夏日的大太陽底下行走得如同大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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