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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番外篇六 顧千帆,姚之琳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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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呀,當你手裏拿著點亮了的痛苦之燈走來時,我能夠看見你的臉,而且以你為幸福。——泰戈爾。

與她見面說過的第一句話是“你和林溪很像,尤其是眼睛。”她笑笑不語,只是在心裏說“我從不覺得我們多像,只是你一直執著的在我的身上找她的影子。”

那是林溪走了一年的日子,顧千帆去陵園裏看她,但是他到時卻看見了另一個人,姚之琳。女孩已經減去了長發,短發齊肩,一襲黑色長裙,懷抱一簇白菊。姚之琳回頭正好看見顧千帆,便微笑著打了招呼“你好,我是林溪蕭辰的朋友姚之琳。”顧千帆看著女孩,卻好像透過女孩在看著遠方,靜靜說了句“你和林溪很像,尤其是眼睛。”女孩微笑。沒有太多寒暄,女孩走了。

顧千帆經常去酒吧找些靈巧的姑娘,好像可以看到故人的狡黠的眸子。但是卻越來越厭煩,因為那些女人一看到他就圍上去,活潑過了火。那天他剛來卻看見女孩靠在吧臺前和幾個女生說著話,慵懶隨性,看到他淺淺一笑,禮貌疏離。一瞬間他楞了,這種清冷似曾相識。他走過去牽起女孩的手,“陪我一下怎麽樣?”“好。”女孩淡淡一笑。那天他們兩個在一起了,姚之琳只記得顧千帆細密溫柔的吻著她的眼睛,無比深情的說了句“我愛你。”第二天顧千帆醒來時旁邊的床已經涼了,仿佛一場夢,恍惚間,有人失了神,有人認了真。

姚之琳有時會惡心幹嘔,幾乎立刻她就意識到了什麽,去醫院檢查,果真已經懷孕一個多月,開心之餘,也不得不再去告訴顧千帆。優雅的咖啡廳裏,一向冷清的女孩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喜歡孩子嗎?”顧千帆立刻反應過來“你懷孕了?”“嗯。”沈默重重叩擊著女孩的心。“那就把他生下來吧。”顧千帆看著女孩道:“我可以和你結婚,等你光明正大的生下孩子,我們可以離婚,我不會幹涉你的私人生活。”女孩看著他,有點糾結,片刻說了聲好。顧家本來就沒指望顧千帆會乖乖聯姻,何況姚家姑娘很優秀而且還懷著孩子,自然這門婚事是被親人祝福的。兩個月後顧千帆和姚之琳步入禮堂,交換戒指,結為夫妻。

姚之琳沒有選擇去度蜜月,她說她不喜歡外出而且顧忌身體,最終顧千帆也沒有說什麽,只是像以前一樣瘋狂的工作,甚至和朋友出去喝酒,但每次晚歸,都能看見姚之琳在等著,雖然他說了不必等他。後來他也不得不顧及她的身體,每天按時回去和她一起吃飯,她很喜歡說“讓我幫你添一碗飯吧。”顧千帆本來想拒絕,但是看到女孩期待的樣子,還是同意了,而且一天天也習慣了。

孩子六個多月了,姚之琳喜歡看書,平時在家裏時便待在書房裏,經常是劉姨提醒她她才休息。但是那天她卻在書房裏看到了一個精致的禮盒,裏面藍水晶裏的人魚公主美麗夢幻,一枚戒指靜靜地躺在那,裏面刻著“Amor aeterna”證明著那場未說出口的求婚,主角是“LX”,她能猜到是誰,有點震驚,所以根本沒有看到顧千帆進來,回應他那句“你在幹什麽?”的是盒子落地和清脆的碎裂聲,她可以看到他的憤怒,顧千帆推開她,心疼的撿起那碎片,但是卻沒有註意到抱著肚子疼到痙攣的女孩,再回頭看她卻追悔莫及,血已經染紅女孩的衣裙。

孩子沒有保住,他守了女孩一晚上,女孩都沒醒,他出去給她買粥,回來時女孩已經醒了,靠坐在病床前,蒼白如紙,但是看見他還是撐著一抹苦笑。“我曾經問過小溪,為了51%的牽掛放棄49%的希冀值不值得,她說值得,你說得對,我呢,確實和她很像,都很傻,我只希望在孩子出生前,我們的羈絆切斷之前能和你生活,不想浪費每一分每一秒,我可以不在乎浮華,不去度蜜月,只有你,孩子,家,這就夠了,謝謝你,給我幸福的六個月……吶,我們離婚吧。”姚之琳摘下戒指,認真的放進顧千帆手裏,握緊。顧千帆啊,總是聽人說到晚點遇見該多好,那時你已變得成熟,我已學會溫柔,但是我們早點遇見該多好,那是你還依舊溫暖,我還不會提前放手……

這一天顧千帆知道遲早會來,但是他猜錯了時機和他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只是握著戒指發呆,我tm的就是個混蛋,我對不起你和孩子,你值得更好的人疼愛,讓我們彼此忘卻——你是忘卻一個對你說來相當冷酷的姓名,我是忘卻一種我供養不起的幸福。

但是你以為是多容易可以說出這話,不要輕易覺得你不會再愛了,因為如果這話不是兒戲,那麽這愛不可褻瀆,又怎能隨隨便便的說出。但是即使你路過了最美的風景,偶遇了最單純的愛情,看過了最肝腸寸斷的電影;你也一定有錯過一顆眨眼的星星,忽視了一個熟悉的姓名,最後失了一種觸手可及的幸福,留了一場浮生若夢。有花堪折直須折,竹落聽風,惜緣尚簡,願以純白寄吾生。

回到家裏劉姨已經做好了飯,只是再沒有人溫柔的說一句“讓我幫你添一碗飯吧”,習慣多麽可怕,想要忘記卻偏偏又記起,多麽可笑,讓你忘記的是我,自己放不下還的是我。對不起,對不起,我還是沒法放開你……顧千帆開車去醫院,突然打開的病房門讓姚之琳一驚,他氣喘籲籲的說“跟我回家好不好?”她一楞,片刻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輕輕說了聲“好”,蒼白而明麗,我不知道可不可以依靠你,但我想選擇去相信。

《失·歸》到這裏就完結了,第一次寫文所以在很多地方都很不成熟,所以歡迎指正。其實我的初衷只是完成和一個人的約定,順便分享下我對愛情,友情,親情的理解,可能有些地方小暗黑,小病嬌,甚至讓人不舒服,但是我希望喜歡這部作品的人和我分享,不喜歡的人也能尊重她,因為她對我來說是重要的存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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