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沫與賀東成離開了餐廳，只是走在街上，在餐廳中，齊沫並未吃一點東西，賀東成也是體諒她，便帶她離開了。

當時賀東成也沒有問她要去什麽地方，她也沒有說什麽。

齊沫離開時，只是看了一眼坐在那邊的兩個人，齊蕭與舒雅是註意到了她了吧！只是沒有別的話要說，齊沫能夠說什麽呢！舒雅也會認為她是乘虛而入吧！

舒雅與他現在是破鏡重圓，而她與齊蕭卻是‘不得善終’，何必又這麽嚴重的辭藻呢！是因為她還是不能放下嗎？

齊蕭呢！他會怎麽認為呢？她自然是不知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過去了。

齊沫看著那邊的十字路，再往前走便是C大，過了那邊的路口，再轉個彎，便有一個小巷子，巷子中都是一個個小攤子，也全部都是吃的東西。

“你知道那邊的小巷子嗎？”

齊沫轉頭看了身邊的賀東成，他帶她來C大，大概也是知道他與她的這個共同點……他與她是C大的校友。

“嗯。”

他只是點了點頭，並未說什麽。

齊沫只是看著C大的校門，裏面是C大的主校區，她的大學自然是在這個校區度過的，而她跑得最‘勤快’的是C大的醫學院，只是因為那個人而已。

還好兩個校區也不算是很遠，都在C市便……不遠。

“那裏的東西好吃嗎？”

齊沫只是看著他，她在那巷子中走過，卻沒有吃過裏面的東西，大一的時候，她常常在C大醫學院的外面，看見齊蕭與舒雅在小攤邊吃著東西，她真的很羨慕，卻不是羨慕他與她的恩愛，只是羨慕，齊蕭在她的身邊而已。

之後，到了國外，也常常看到有情侶在小吃街品嘗各種美食，她卻只是默然走過，她當時也想過，若是齊蕭在多好，可是，若是沒有……，她怎麽舍得離開呢！

“走吧！”

齊沫只是看著他，他已經走到了前面，他……要去做什麽？是帶她去吃東西嗎？

齊沫快走了幾步，便到了他的旁邊，她與他來到了巷子中，齊沫看著一條街的美食，說起來是美食，但是，現在，她卻不知該吃些什麽。

“這家面不錯。”

賀東成只是說了這麽一句，便徑自走進了面館中，齊沫只是站在門口，裏面的人倒是不少，這面也是C市的著名小吃之一，她也吃過幾次，倒不是很喜歡。

“騰出個位置來，給這兩位。”

齊沫只是看著店裏的一些人，齊沫只是看著那邊的賀東成，她倒是沒有想到，他會喜歡在這裏吃飯，看店家的樣子，他是常常在這裏吃面嗎？

齊沫也走到了桌子面前，坐在他的對面，“你以前常常來這裏吃面嗎？”

“並不常來。”

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齊沫只是抿著唇，並不常來嗎？

她與他吃完了面，便走出了面館，她開始也只是看他吃，不過，因為看館主太過熱情，她也吃了一碗，的確是有些盛情難卻。

在面館中，所有的人都是在吃面，只是她靜靜的坐在桌位上，倒真是有些煞風景了。

還好面的味道也不算太差。

“和我吃飯很將就嗎？”

齊沫只是看著他，和他吃飯很將就嗎？她只是嗯了一聲，並未說什麽，而賀東成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也倒是沒有說什麽。

齊沫只是走在他的後邊，她不是很將就，只是不想吃而已，只是這麽簡單，就像四年前，她剛剛回國的時候，她也是不適應，不是因為沒有出過國，而是因為不想出國，不想離開。

可是不離開，她又能如何呢！

“我送你回去。”

“你開車回去吧！我想單獨回去。”

齊沫說出這話，只是看著他微微頓了頓身，他倒是沒有回頭，只是往前走著，齊沫聽到了一聲極為冷淡的聲音。

“隨便。”

齊沫只是輕笑，她與他應該算是不歡而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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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沫坐在公交車上，只是看著面前的風景，以前她也是坐在公交車上，去找他，從C大到醫學院，還記得那個時候……

當年，也是她剛剛大一的時候，老爺子便給她買了一輛汽車，說是她的大學禮物，一直閑置在車庫裏，一次朋友有約，開車前去，那天在門口竟遇到了齊蕭還有舒雅。

舒雅看著她從車裏下來，羨慕的看著她，舒雅那樣的眼神加深了齊蕭對於她的不滿，似乎是她開車過來純粹是為了刺激人。

人還真是可笑，舒雅羨慕她的家世，她卻羨慕舒雅與他交織的雙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時，她卻很想沖過去，將他拖走。拖走與牽走，是不同的。

“真巧，沒想到你們也在。”當時，她還真是不適合打招呼，明明她與他熟識已久，再見卻偏生尷尬的很。

“嗯。”齊蕭的態度有些冷淡，掃了一眼她後面的那輛車，“挺配你。”

那時的她，立在原地竟是久久未動，之後，她再也沒開國，他語氣中的壞情緒，她還是能夠聽出來的。

之後的之後

她與他在一起了，又一次，他問她，“你那輛車怎麽不開了？”

她只是傻笑著答他，“散散步，坐坐公交其實挺好的。”

他就奇怪的看著她，然後說她自己找苦吃。

那時的她有些晃神了，舒雅散散步，坐公交就很正常，怎麽她就成了找苦吃呢？但從她與他在一起後，她便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舒雅，那是他的禁忌，也是她的。

齊沫看著外面，這條路她不知走了有多少次，之後，每次去看他，若是他在家，她都是事先在超市裏買好食材，周轉幾次公交才能抵達他的住處，她的家離她住的地方太遠了，每次過去需要跨越大半個市，她能夠堅持一年多，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她一步步入侵他的生活和朋友圈，將她自己幻化成最溫軟的人，一點點的滲入他需要呼吸的空氣裏……，她的策略，還是有一定的成效的，他從最初的抗拒，到最後的接受，她一直覺得，這也是一種改變，而她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

最後，她才知道，有些事情，即便是時間，也是難以改變的。

出國之後，她也常常坐公交車，只是看著外面的街道，在也看不到熟悉的人，再也沒有當時做公交車的期待與激動。

公交車有終點，可是她……卻沒有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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