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 貝加礦區
關燈
小
中
大
在貝加城周圍，方圓數百公裏都是連綿的小山，而每座山下面都可能有簡直連城的礦藏。有些已經被人們發現，有些還沒被人發現。這整片山區都被稱為貝加礦區。
在最北邊，一隊身穿黑色長袍的人正在向貝加城的方向走來，他們身上都纏繞著濃重的血腥氣。為首的是一個少年，看來來不過十二三歲，但是臉上卻有著那個年紀少見的沈穩與冷酷。
“隊長，再往前就是貝加城北部最大的礦井，赤巖井，被貝加城的各方勢力共同開采。”一個光頭大漢啟稟道，他看了看天色，雖然是下午但是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今晚我們應該能到貝加城。”
這面色恭敬的光頭大漢，赫然是天人；而那少年，離天人只有一線之隔，似乎能隨時突破。這個少年人的身份自然不同尋常——龍潛，這個名字如今在玄輝帝國可謂是家喻戶曉。
龍潛點點頭，他擡頭看向前方。這次一定要找到那個男人，然後殺了他，親手！
貝加城的夜晚更加繁華，似乎在夜幕的掩映下，更方便做一些生意。
龍潛他們一行人剛到貝加城，便引起了很多人的註意。
“帶我去這裏最大的客棧。”光頭大漢在大街上隨意攔下了一個人。
一路上龍潛不斷打量周圍的環境，秩序混亂，形形色色的修者，而其中主要的是法師。這裏幾乎沒什麽魔法師，他會在這嗎？他心想，不論如何我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聚福客棧，頂層的所有豪華客房都被龍潛他們定下來。
黎明之際，一架飛舟從客棧中飛向城外。
在這法師聚集之地一般很少有人會這麽高調，但是在各方勢力看清飛舟上血紅色的標記之後，沒人敢多說一句話，因為那個標記是玄輝帝國貴族的記號。
“果然是玄輝帝國的人，而且似乎身份還很不一般！”秦地寶也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老板我們怎麽辦？”
“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秦地寶道，“上次筌胖子說的那個事你們去確認下，按照他的性格應該不會說謊，這次可能有好東西，說不定能打動今年來的那個大金主。你下去吧，事情還像往常一樣辦，我去看看秦大師。”
秦地寶打發走手下，就來到秦桑他們的房間。
“進來吧。”秦桑的聲音從屋裏傳出。
房間已經大變樣，裏面堆滿了各種煉器材料。
“秦大師，這些東西還入得了您的法眼不？”秦地寶笑著問，白天他陸陸續續送來不少好材料，都是法師煉器比較常用的。
“不錯，都是上佳的東西。”秦桑說著，手裏還擺弄著一塊金屬板，端詳著上面的紋絡。“淩絕，你的銘文力度不夠，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巖金質地較硬，刻銘文時需要多加三分力！”他有些嚴厲地對身邊的弟子說，“你看阿萊就比你好的多。”
“淺一點也沒什麽關系……”淩絕小聲嘟囔道。
“什麽！”秦桑突然提高了嗓門，“你再說一遍！”
淩絕趕緊站起來，“師傅，我錯了，我這就重新刻。”
阿萊一直坐在角落沒有說話，手裏拿著一只金屬器物正在雕刻，看樣子應該是一只貓。
“大師您真是嚴格，這麽點時間都不浪費，都在讓弟子練習。”
“哼，修煉豈能松懈，他們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多著呢。”秦桑嚴肅地道。
“大師教誨得是，”秦地寶道，“我有事需要稟告秦師……”他看了看淩絕和阿萊，不知道該不該當著他們的面說。
“他們都可以信任，有什麽消息直接說就行。”秦桑道。
“是這樣，先前和國都那邊定好的交易，這個月底就可以完成，”秦地寶頓了頓道，“錢貨兩清之後，我們和劍蘭國可就再沒什麽關系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覺得和劍蘭國合作委屈你了嗎？”淩絕語氣不善。
秦地寶沒有搭理淩絕，只是心裏越發厭煩他，他等著秦桑的回答。
“當然，我們本來就只是生意上的往來，我們從前合作的次數很多，我們也是相信秦老板才會一直合作的，現在我們劍蘭國處在緊急時刻，秦老板沒有落井下石，就是給予我們最大的支持了。”
“多謝秦師理解。”
“既然我是作為顧問來的，這段期間有什麽問題盡管找我，你的麻煩越少，我們需要的東西就能越快完成。”
“那是，那是，”秦地寶道，“我今晚過來正是有件事，玄輝帝國今天有一隊人馬入城，而且主人的身份還很不一般，可能是皇族之人。”
玄輝帝國？皇族？
秦桑三人心中一驚，“知道他們來的目的嗎？”
秦地寶搖搖頭，“目前還不清楚，但是應該和劍蘭無關。以玄輝帝國強橫鐵血的風格，如果真的和咱們有關，不可能到現在還不動手，可能是有別的事……”
幾日後，紫寧二人終於來到素衣說的江邊。
江上水波蕩蕩，浩無邊際。
“過了江，就不再是劍蘭國了。”素衣淡淡地道，“然後再往前，就是所謂的貝加礦區，一個三不管地帶，我們要去的就是這三不管地帶的核心城池，貝加城。”
紫寧靜靜地看著這遼闊的大地，橫亙的長江不見首尾。
終於找到一個渡口。
一頭頂鬥笠，身披蓑衣的老者獨坐一舟。
“老翁，我們渡江。”素衣道。
老翁輕輕擡頭，卻沒看她，反而看向紫寧。
“渡江所謂何事？”老翁幽幽開口。
素衣丟下一袋銀兩，“你只管撐船。”
紫寧隨著素衣上船，他覺得老翁目光有些奇特。
老翁和藹一笑，默默地撐起竹篙。
茫茫大江靜靜地流淌，輕舟半是順水而下，半是朝對岸駛去。
素衣站在船頭，紫寧坐在中間。老翁則在船尾撐竹篙。
“少年，看你憂心忡忡，心事不少。”老翁笑著問道。
紫寧這一路上多數時間，都在思考他反噬的問題。當日他的咒語，肯定是觸及到了某個禁忌存在，然後那個神秘人出手，直接打斷了他的咒語。一個絕世高手，我沒當場死掉估計都是萬幸了，紫寧想，所以恢覆也是千難萬難。他嘆息道：“修行之事。”
“呵，修行……你看這茫茫大江……”老翁悠悠開口。
紫寧覺得這江一下子看不到岸邊了，無邊無際，橫無際涯，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他們這一葉扁舟在爭渡。
紫寧覺得腦袋在轟鳴。
不一會小舟已經靠岸，素衣輕輕躍上岸邊，卻發現紫寧還呆呆地坐在船上。
“餵！”素衣叫道。
紫寧沒有反應。
“呆子！還不下船！”
紫寧猛然驚醒，發現船已經靠岸了。
老翁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彼岸已到。”
紫寧楞楞地下船，剛剛那一切是怎麽回事：
天地混沌一片，沒有空間，也沒有時間，突然平衡被打破，一切開始噴發，出現了很多不平衡的力量，它們糾纏在一起，不斷演化。
“意識和靈魂的秘密從未被人所窮究，這世界上的萬事萬物的力量，有各種利用方式，而對我們來說，一切都在我們一念之間，一念成空，一念成實！”
一個聲音幽幽地回蕩。
“即便是心靈上的桎梏，也能從容解決。”
紫寧覺得自己身上有六個光團亮了起來，還有一個在身體深處，但被某種血液封住，沒有亮起來。六個咒語在不斷的回蕩，紫寧聽得似懂非懂，就像他師傅之前給他念咒的時候一樣。
紫寧沈浸在這物我兩忘的境界中，忽然聽到素衣在叫自己。
他暈乎乎地來到岸上，有些不知所措。
“這六字真言咒，恐怕這世上沒有幾人人知曉了，既然你我相遇，我有一文送你，結個善緣。”老者說完，扔下一本書，便撐船遠去，倏忽間蹤跡渺渺。
素衣心裏一驚，那老頭有古怪，難道是個隱世高手？
紫寧覺這老者，竟和他師傅有幾分相似，顯然他也懂得那六個咒語。
素衣眉頭緊鎖，反覆探查也沒有再找到老翁的一絲痕跡，仿佛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但他們顯然已經過河了，如果不是老翁渡的又是誰呢？
“彼岸……彼岸……”紫寧喃喃道，他恢覆清明之後，剛想翻看那本書，卻被素衣一把搶了過去。
對了，這本書可能有古怪，素衣想著，她小心地翻看了一遍——書裏全是奇怪的符號。她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不妥。
紫寧也湊過來，他知道那其實某種特別的咒文，雖然他在這之前也從來沒有見過，但他卻可以理解其中的意思。
素衣發現紫寧居然都快蹭到自己身上了，連忙把書還他，跟他拉開了距離。
“哼，故弄玄虛。我們繼續趕路！”
紫寧接過書，如獲至寶，迫不及待地開始翻看起來。
書中講的竟然都是那些咒語，那六個他師傅曾反反覆覆講過的咒語，但講解的方向卻和他師傅很不一樣。
很快紫寧便發現，這兩者的區別是什麽。他師傅是將一個深奧的咒語分解，變成一段很長的咒語，這樣解讀給紫寧，並讓他記住；而這本書中，則是從最最簡單基礎的咒語講起，然後通過組合，最終達到那個深奧的咒語。
組合？對！正像幽門的那些人的組合的多音節咒語。
和幽門有關系？紫寧隱隱有些感覺，但他摸不透老翁到底是何意。不過現在有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他自然不能放過。
兩相對照，讓紫寧收獲很多，各種咒語在他心中回蕩，交織，演變，從簡到繁，從繁到簡……他如癡如醉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白天看，夜裏看，走路看，睡覺也看。
素衣憤憤，這幾日不停地罵紫寧是“呆子”，但紫寧顯然兩耳不聞“咒”外事，一心撲到了咒語上。
紫寧更沒有註意到，身邊已經漸漸有人了。
他們都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三五成群，背上背著一個大竹簍。每當素衣和紫寧走過，眾人都會投來好奇的目光。
“又有陌生人來礦區了，應該是要進貝加城。”
“這段時間來貝加城的外人還真不少啊。”
“……”
竊竊私語時不時傳入素衣耳中。
嗖！
一支箭落在素衣腳邊。
“來者止步！”對面半山腰有人喊道。
素衣充耳不聞，繼續往前走，山上那人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再次射出一箭，這次是直接沖著素衣而去。
但箭直接被禁錮在素衣一步之外，然後眼看著箭頭開始融化，然後是箭身，最後整支箭都消失不見了。
紫寧這時才收起那本這幾天從不離手的書，打量著周圍。
全是工人，還有光禿禿的巖石。他們全都好奇的看著自己和素衣。
“你們筌老大在不在這裏？如果在，叫他出來！”素衣聲音不大，卻傳出了很遠。
紫寧只見一個圓滾滾的人影一下子出現在半山腰上。那人似是睜大了眼睛，仔細朝這邊看了看。然後大叫一聲，“哪個王八蛋剛才放箭的！要害死老子嗎！是誰？！”
山上山下的人一時都呆住了。
“回頭再收拾你們這幫小崽子！”筌老大罵罵咧咧地下山來。
紫寧萬萬沒想到一個胖子能這麽輕盈。
他一溜煙地跑過來，一臉諂笑，“乖乖，今天這是什麽風，居然把大統領您都吹來了。”
素衣輕哼一聲。
“大統領，你看我這真是太簡陋了，您這金貴的身份，我這就安排，進城讓我好好為您接風……”
“行了，別墨跡，找個人少的地方就行，有事找你。”素衣道。
“是是是，我這就安排。”紫寧註意到筌老大臉上的肉每說一句話，都要抖好幾抖。
“都看什麽看，都散了！”他在前面帶路，把素衣和紫寧帶到半山腰的一間簡易居所中。
在居所旁邊便是一個黑魆魆的大洞。應該就是礦洞。
紫寧好奇的打量著。
“這位小兄弟看著眼生。”筌老大笑著問。
“紫寧。”
“原來是紫寧兄弟，”知道紫寧的名字，似乎讓他們一下子變成老朋友似的，筌老大一只手熟練地搭到紫寧的肩膀上，“能跟著大統領出來辦事，兄弟你在風雪城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啊。”
“不該問的就別問。”素衣冷冷地道。
“哦……啊！曉得了，曉得了。”
筌老大的這間屋子也是夠簡陋的，而且亂七八糟地放了很多東西，礦石、法器、吃的、用的……
“見笑了見笑了，”筌老大有些不好意思，“我這屋子平時沒什麽人來，也就懶得打理。”
雖然一切雜亂不堪，但紫寧還是敏銳地感知到一絲療傷的藥物的味道。
“你受傷了？”素衣顯然對這裏的環境很不適應，她皺著眉道。
“什麽都逃不過大人的法眼，唉，說來話長。”筌老大一臉委屈的道，“一個對頭，這次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幫手，他——”
“行了，我對你們的事不感興趣。”素衣淡淡地打斷他，“我這次來是向你打聽一個人。”
“您說，您說。”
“一個駝背的老婦人，是個法師，她應該大量購買過煉器材料……”
筌老大被肥肉擠成一道縫的眼睛頓時睜地大大的。
“你知道她？”
“何止知道，我這一身傷可以說就和她有關，”筌老大道，“這事還得從一年多前講起……”
大約年初，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婦人來到貝加城，雖然她的樣子像已經老到不應該再出門了，但也沒有引起任何人過多的註意。城裏三教九流太多了，一個瀕死的老太婆更是不足一曬。
可就是她，在不久之後便在貝加城掀起了一場場風暴。因為這個老婆婆隨便一出手，就是另整個貝加城都震動的大單子，沒錯，這個行將就木的老婆婆是一名絕世煉器法師。
貝加城無人管轄，但是它自成體系，各方自我管轄，達到一種平衡的狀態，吃飯全靠自己的本事。探礦、開采、提煉、售賣……這都算本事，只要你掌握其中一種，在這貝加城你就不會餓死。
筌老大就是很有天賦的探礦魔法師，也就是具備一種特殊的土屬性，而他那個死對頭，奎三，是一個法師，雖然缺少煉制正真法器的天賦，但是卻很擅長提煉礦石。
大部分原始礦石必須經過一次提煉，然後才能作為真正煉器的材料，而正真煉制法器的法師很少有人懂得提煉原始礦石，他們都是直接拿已經加工過的材料來煉器。
“您也知道，我筌胖子在咱們貝加城的口碑，”筌老大道，“憑我獨特的手段，這貝加城周圍起碼有三四成礦藏是我找到的，其中那些最為優質的礦藏，都在我自己的名下，所以那老婦人很快便聯系到我，很難想象那麽一個糟老婆子，竟然那麽有錢，她的訂單看到我都心驚肉跳，即便是一個五大家族來采購，一般也不會有這樣的……”
那老婆婆雖然就原料的要求高的不像話，但還是有一些可以成交，幾次下來，筌老大賺的盆滿缽滿。
雖然大家都眼紅，但是你不能壞了規矩，暗中動手段只會讓人嗤笑，而且不會再有人敢跟你合作。如果想競爭就需要拿出更好的東西。
不久後城裏就傳出一個消息，就是這個消息引發了各方劇烈的沖突。
“不久前在城西邊一座很不起眼的小山頭，有人挖礦挖出了一些古怪的石頭，”筌老大繼續道，“長期幹我們這行的都知道，土裏的東西都不能大意，所以大家都去看看情況，萬一真有什麽，都好摻上一腳。我，‘低保戶’……哦，就是那個秦地寶，當然還有奎三和城裏其他幾家，大家左看右看都沒看出什麽。但是您也知道秦地寶那小子，他是出了名的心思多，雖然他在貝加城很低調，但他的直覺之敏銳、各種經營之手段，我敢打包票在這貝加城沒人能比的上——”
“說重點！”素衣有些不耐煩地道。
紫寧也覺得這筌老大有些話癆。
他和紫寧真是兩個極端。
“是是是，我一向和這低保戶關系不錯，他就偷偷提醒我說：‘老荃，我看這裏面事情不簡單’，他勸我過後好好來探查一下，他願意讓他的尋礦師也來幫忙，如果有東西兩家再分配。”
深藏不露的大地當中到底有多少秘密，沒人能說的清，雖然各方都有很多尋礦師，貝加城周圍的土地可以說每年都會被反反覆覆的探查很多遍，但總有一些意外發生。
探查是項很消費精力的事，一般都是有了一些把握和特征，他們才會花大力氣探查，而這次筌老大決定相信秦地寶的直覺，即使一開始大家都沒有發現什麽。
“可以說我整整瘦了三圈！”筌老大摸著肚子，有些心痛地說。
紫寧暗想，你這樣難道還是瘦了三圈之後的？
“我幾天幾夜，用上各種壓箱底的祖傳的手段，終於發現了一絲端倪，”筌老大現在甚至還有些自得，“這礦埋得可真深，雖然難以斷定是哪種，但是絕對錯不了，是好東西。”
然後筌老大就通知了秦地寶，雖然他覺得秦地寶的尋礦師沒幫上多少忙。
但是消息瞞不住，就在他們動手之後不久，奎三突然橫插進來。
“這種時候就是要看誰先找到礦石了，誰先找到那就是誰的礦！本來我們的進度要快的多，但是癟三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厲害的武者，時不時的阻撓我們，秦地寶那小子竟然也有幫手，是一個厲害的法師，但他自顧不暇，最後也只是緊隨癟三之後找到了礦石，能得到一部分開采權力，”筌老大義憤填膺，“只有我，只能從秦地寶那小子那裏得到一丟丟殘次品，那可是我嘔心瀝血才找到的礦啊！”
紫寧有些同情筌老大了。
“那可是血鳯石，裏面可都是鳯血金！不論是煉制法師用的法器，還是武者用的武器，都是上上佳的珍貴材料！”筌老大一臉肉疼，仿佛全身都在滴血，“就這麽讓那個癟三給硬生生搶去了。”
“哼，誰讓你平時摳得很，沒多找些高手來的。”素衣道，“雖然你們每方的力量需要維系一個差不多的平衡，但是多一兩個人還是可以的。”
“我這不是，唉，”筌老大也是悔不當初，“還不就是因為那個老婆子，否則那個癟三也不至於這麽瘋。爭執的過程中還把我打了，到現在身上的傷也沒好，養傷的這幾天我又瘦了三四圈……”
紫寧這次真的驚訝了，合著你現在這身肉還是已經瘦過六圈之後的樣子？！
“這麽說那個老婆婆現在在和奎三合作？”
“那還用說，據說現在都已經住到那礦地附近了，每次一有好東西直接買走，這個癟三這次賺大了，”筌老大道，“也不知道那個老太婆在煉什麽東西，居然需要那麽多精華的材料。”
素衣沈思片刻，對紫寧道：“我們走。”
“大統領您去哪？”筌老大趕忙跟上去，他預感著這次又要有事發生，而自己只要緊緊抱著風雪城這條大腿，就絕對沒有危險，說不定還能撈到點好處。
“礦區。”素衣道，“你要麽派個人帶我們去，要麽親自帶我們去。”
“當然是親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在最北邊，一隊身穿黑色長袍的人正在向貝加城的方向走來，他們身上都纏繞著濃重的血腥氣。為首的是一個少年，看來來不過十二三歲，但是臉上卻有著那個年紀少見的沈穩與冷酷。
“隊長，再往前就是貝加城北部最大的礦井，赤巖井，被貝加城的各方勢力共同開采。”一個光頭大漢啟稟道，他看了看天色，雖然是下午但是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今晚我們應該能到貝加城。”
這面色恭敬的光頭大漢，赫然是天人；而那少年，離天人只有一線之隔，似乎能隨時突破。這個少年人的身份自然不同尋常——龍潛，這個名字如今在玄輝帝國可謂是家喻戶曉。
龍潛點點頭，他擡頭看向前方。這次一定要找到那個男人，然後殺了他，親手！
貝加城的夜晚更加繁華，似乎在夜幕的掩映下，更方便做一些生意。
龍潛他們一行人剛到貝加城，便引起了很多人的註意。
“帶我去這裏最大的客棧。”光頭大漢在大街上隨意攔下了一個人。
一路上龍潛不斷打量周圍的環境，秩序混亂，形形色色的修者，而其中主要的是法師。這裏幾乎沒什麽魔法師，他會在這嗎？他心想，不論如何我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聚福客棧，頂層的所有豪華客房都被龍潛他們定下來。
黎明之際，一架飛舟從客棧中飛向城外。
在這法師聚集之地一般很少有人會這麽高調，但是在各方勢力看清飛舟上血紅色的標記之後，沒人敢多說一句話，因為那個標記是玄輝帝國貴族的記號。
“果然是玄輝帝國的人，而且似乎身份還很不一般！”秦地寶也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老板我們怎麽辦？”
“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秦地寶道，“上次筌胖子說的那個事你們去確認下，按照他的性格應該不會說謊，這次可能有好東西，說不定能打動今年來的那個大金主。你下去吧，事情還像往常一樣辦，我去看看秦大師。”
秦地寶打發走手下，就來到秦桑他們的房間。
“進來吧。”秦桑的聲音從屋裏傳出。
房間已經大變樣，裏面堆滿了各種煉器材料。
“秦大師，這些東西還入得了您的法眼不？”秦地寶笑著問，白天他陸陸續續送來不少好材料，都是法師煉器比較常用的。
“不錯，都是上佳的東西。”秦桑說著，手裏還擺弄著一塊金屬板，端詳著上面的紋絡。“淩絕，你的銘文力度不夠，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巖金質地較硬，刻銘文時需要多加三分力！”他有些嚴厲地對身邊的弟子說，“你看阿萊就比你好的多。”
“淺一點也沒什麽關系……”淩絕小聲嘟囔道。
“什麽！”秦桑突然提高了嗓門，“你再說一遍！”
淩絕趕緊站起來，“師傅，我錯了，我這就重新刻。”
阿萊一直坐在角落沒有說話，手裏拿著一只金屬器物正在雕刻，看樣子應該是一只貓。
“大師您真是嚴格，這麽點時間都不浪費，都在讓弟子練習。”
“哼，修煉豈能松懈，他們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多著呢。”秦桑嚴肅地道。
“大師教誨得是，”秦地寶道，“我有事需要稟告秦師……”他看了看淩絕和阿萊，不知道該不該當著他們的面說。
“他們都可以信任，有什麽消息直接說就行。”秦桑道。
“是這樣，先前和國都那邊定好的交易，這個月底就可以完成，”秦地寶頓了頓道，“錢貨兩清之後，我們和劍蘭國可就再沒什麽關系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覺得和劍蘭國合作委屈你了嗎？”淩絕語氣不善。
秦地寶沒有搭理淩絕，只是心裏越發厭煩他，他等著秦桑的回答。
“當然，我們本來就只是生意上的往來，我們從前合作的次數很多，我們也是相信秦老板才會一直合作的，現在我們劍蘭國處在緊急時刻，秦老板沒有落井下石，就是給予我們最大的支持了。”
“多謝秦師理解。”
“既然我是作為顧問來的，這段期間有什麽問題盡管找我，你的麻煩越少，我們需要的東西就能越快完成。”
“那是，那是，”秦地寶道，“我今晚過來正是有件事，玄輝帝國今天有一隊人馬入城，而且主人的身份還很不一般，可能是皇族之人。”
玄輝帝國？皇族？
秦桑三人心中一驚，“知道他們來的目的嗎？”
秦地寶搖搖頭，“目前還不清楚，但是應該和劍蘭無關。以玄輝帝國強橫鐵血的風格，如果真的和咱們有關，不可能到現在還不動手，可能是有別的事……”
幾日後，紫寧二人終於來到素衣說的江邊。
江上水波蕩蕩，浩無邊際。
“過了江，就不再是劍蘭國了。”素衣淡淡地道，“然後再往前，就是所謂的貝加礦區，一個三不管地帶，我們要去的就是這三不管地帶的核心城池，貝加城。”
紫寧靜靜地看著這遼闊的大地，橫亙的長江不見首尾。
終於找到一個渡口。
一頭頂鬥笠，身披蓑衣的老者獨坐一舟。
“老翁，我們渡江。”素衣道。
老翁輕輕擡頭，卻沒看她，反而看向紫寧。
“渡江所謂何事？”老翁幽幽開口。
素衣丟下一袋銀兩，“你只管撐船。”
紫寧隨著素衣上船，他覺得老翁目光有些奇特。
老翁和藹一笑，默默地撐起竹篙。
茫茫大江靜靜地流淌，輕舟半是順水而下，半是朝對岸駛去。
素衣站在船頭，紫寧坐在中間。老翁則在船尾撐竹篙。
“少年，看你憂心忡忡，心事不少。”老翁笑著問道。
紫寧這一路上多數時間，都在思考他反噬的問題。當日他的咒語，肯定是觸及到了某個禁忌存在，然後那個神秘人出手，直接打斷了他的咒語。一個絕世高手，我沒當場死掉估計都是萬幸了，紫寧想，所以恢覆也是千難萬難。他嘆息道：“修行之事。”
“呵，修行……你看這茫茫大江……”老翁悠悠開口。
紫寧覺得這江一下子看不到岸邊了，無邊無際，橫無際涯，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他們這一葉扁舟在爭渡。
紫寧覺得腦袋在轟鳴。
不一會小舟已經靠岸，素衣輕輕躍上岸邊，卻發現紫寧還呆呆地坐在船上。
“餵！”素衣叫道。
紫寧沒有反應。
“呆子！還不下船！”
紫寧猛然驚醒，發現船已經靠岸了。
老翁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彼岸已到。”
紫寧楞楞地下船，剛剛那一切是怎麽回事：
天地混沌一片，沒有空間，也沒有時間，突然平衡被打破，一切開始噴發，出現了很多不平衡的力量，它們糾纏在一起，不斷演化。
“意識和靈魂的秘密從未被人所窮究，這世界上的萬事萬物的力量，有各種利用方式，而對我們來說，一切都在我們一念之間，一念成空，一念成實！”
一個聲音幽幽地回蕩。
“即便是心靈上的桎梏，也能從容解決。”
紫寧覺得自己身上有六個光團亮了起來，還有一個在身體深處，但被某種血液封住，沒有亮起來。六個咒語在不斷的回蕩，紫寧聽得似懂非懂，就像他師傅之前給他念咒的時候一樣。
紫寧沈浸在這物我兩忘的境界中，忽然聽到素衣在叫自己。
他暈乎乎地來到岸上，有些不知所措。
“這六字真言咒，恐怕這世上沒有幾人人知曉了，既然你我相遇，我有一文送你，結個善緣。”老者說完，扔下一本書，便撐船遠去，倏忽間蹤跡渺渺。
素衣心裏一驚，那老頭有古怪，難道是個隱世高手？
紫寧覺這老者，竟和他師傅有幾分相似，顯然他也懂得那六個咒語。
素衣眉頭緊鎖，反覆探查也沒有再找到老翁的一絲痕跡，仿佛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但他們顯然已經過河了，如果不是老翁渡的又是誰呢？
“彼岸……彼岸……”紫寧喃喃道，他恢覆清明之後，剛想翻看那本書，卻被素衣一把搶了過去。
對了，這本書可能有古怪，素衣想著，她小心地翻看了一遍——書裏全是奇怪的符號。她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不妥。
紫寧也湊過來，他知道那其實某種特別的咒文，雖然他在這之前也從來沒有見過，但他卻可以理解其中的意思。
素衣發現紫寧居然都快蹭到自己身上了，連忙把書還他，跟他拉開了距離。
“哼，故弄玄虛。我們繼續趕路！”
紫寧接過書，如獲至寶，迫不及待地開始翻看起來。
書中講的竟然都是那些咒語，那六個他師傅曾反反覆覆講過的咒語，但講解的方向卻和他師傅很不一樣。
很快紫寧便發現，這兩者的區別是什麽。他師傅是將一個深奧的咒語分解，變成一段很長的咒語，這樣解讀給紫寧，並讓他記住；而這本書中，則是從最最簡單基礎的咒語講起，然後通過組合，最終達到那個深奧的咒語。
組合？對！正像幽門的那些人的組合的多音節咒語。
和幽門有關系？紫寧隱隱有些感覺，但他摸不透老翁到底是何意。不過現在有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他自然不能放過。
兩相對照，讓紫寧收獲很多，各種咒語在他心中回蕩，交織，演變，從簡到繁，從繁到簡……他如癡如醉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白天看，夜裏看，走路看，睡覺也看。
素衣憤憤，這幾日不停地罵紫寧是“呆子”，但紫寧顯然兩耳不聞“咒”外事，一心撲到了咒語上。
紫寧更沒有註意到，身邊已經漸漸有人了。
他們都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三五成群，背上背著一個大竹簍。每當素衣和紫寧走過，眾人都會投來好奇的目光。
“又有陌生人來礦區了，應該是要進貝加城。”
“這段時間來貝加城的外人還真不少啊。”
“……”
竊竊私語時不時傳入素衣耳中。
嗖！
一支箭落在素衣腳邊。
“來者止步！”對面半山腰有人喊道。
素衣充耳不聞，繼續往前走，山上那人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再次射出一箭，這次是直接沖著素衣而去。
但箭直接被禁錮在素衣一步之外，然後眼看著箭頭開始融化，然後是箭身，最後整支箭都消失不見了。
紫寧這時才收起那本這幾天從不離手的書，打量著周圍。
全是工人，還有光禿禿的巖石。他們全都好奇的看著自己和素衣。
“你們筌老大在不在這裏？如果在，叫他出來！”素衣聲音不大，卻傳出了很遠。
紫寧只見一個圓滾滾的人影一下子出現在半山腰上。那人似是睜大了眼睛，仔細朝這邊看了看。然後大叫一聲，“哪個王八蛋剛才放箭的！要害死老子嗎！是誰？！”
山上山下的人一時都呆住了。
“回頭再收拾你們這幫小崽子！”筌老大罵罵咧咧地下山來。
紫寧萬萬沒想到一個胖子能這麽輕盈。
他一溜煙地跑過來，一臉諂笑，“乖乖，今天這是什麽風，居然把大統領您都吹來了。”
素衣輕哼一聲。
“大統領，你看我這真是太簡陋了，您這金貴的身份，我這就安排，進城讓我好好為您接風……”
“行了，別墨跡，找個人少的地方就行，有事找你。”素衣道。
“是是是，我這就安排。”紫寧註意到筌老大臉上的肉每說一句話，都要抖好幾抖。
“都看什麽看，都散了！”他在前面帶路，把素衣和紫寧帶到半山腰的一間簡易居所中。
在居所旁邊便是一個黑魆魆的大洞。應該就是礦洞。
紫寧好奇的打量著。
“這位小兄弟看著眼生。”筌老大笑著問。
“紫寧。”
“原來是紫寧兄弟，”知道紫寧的名字，似乎讓他們一下子變成老朋友似的，筌老大一只手熟練地搭到紫寧的肩膀上，“能跟著大統領出來辦事，兄弟你在風雪城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啊。”
“不該問的就別問。”素衣冷冷地道。
“哦……啊！曉得了，曉得了。”
筌老大的這間屋子也是夠簡陋的，而且亂七八糟地放了很多東西，礦石、法器、吃的、用的……
“見笑了見笑了，”筌老大有些不好意思，“我這屋子平時沒什麽人來，也就懶得打理。”
雖然一切雜亂不堪，但紫寧還是敏銳地感知到一絲療傷的藥物的味道。
“你受傷了？”素衣顯然對這裏的環境很不適應，她皺著眉道。
“什麽都逃不過大人的法眼，唉，說來話長。”筌老大一臉委屈的道，“一個對頭，這次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幫手，他——”
“行了，我對你們的事不感興趣。”素衣淡淡地打斷他，“我這次來是向你打聽一個人。”
“您說，您說。”
“一個駝背的老婦人，是個法師，她應該大量購買過煉器材料……”
筌老大被肥肉擠成一道縫的眼睛頓時睜地大大的。
“你知道她？”
“何止知道，我這一身傷可以說就和她有關，”筌老大道，“這事還得從一年多前講起……”
大約年初，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婦人來到貝加城，雖然她的樣子像已經老到不應該再出門了，但也沒有引起任何人過多的註意。城裏三教九流太多了，一個瀕死的老太婆更是不足一曬。
可就是她，在不久之後便在貝加城掀起了一場場風暴。因為這個老婆婆隨便一出手，就是另整個貝加城都震動的大單子，沒錯，這個行將就木的老婆婆是一名絕世煉器法師。
貝加城無人管轄，但是它自成體系，各方自我管轄，達到一種平衡的狀態，吃飯全靠自己的本事。探礦、開采、提煉、售賣……這都算本事，只要你掌握其中一種，在這貝加城你就不會餓死。
筌老大就是很有天賦的探礦魔法師，也就是具備一種特殊的土屬性，而他那個死對頭，奎三，是一個法師，雖然缺少煉制正真法器的天賦，但是卻很擅長提煉礦石。
大部分原始礦石必須經過一次提煉，然後才能作為真正煉器的材料，而正真煉制法器的法師很少有人懂得提煉原始礦石，他們都是直接拿已經加工過的材料來煉器。
“您也知道，我筌胖子在咱們貝加城的口碑，”筌老大道，“憑我獨特的手段，這貝加城周圍起碼有三四成礦藏是我找到的，其中那些最為優質的礦藏，都在我自己的名下，所以那老婦人很快便聯系到我，很難想象那麽一個糟老婆子，竟然那麽有錢，她的訂單看到我都心驚肉跳，即便是一個五大家族來采購，一般也不會有這樣的……”
那老婆婆雖然就原料的要求高的不像話，但還是有一些可以成交，幾次下來，筌老大賺的盆滿缽滿。
雖然大家都眼紅，但是你不能壞了規矩，暗中動手段只會讓人嗤笑，而且不會再有人敢跟你合作。如果想競爭就需要拿出更好的東西。
不久後城裏就傳出一個消息，就是這個消息引發了各方劇烈的沖突。
“不久前在城西邊一座很不起眼的小山頭，有人挖礦挖出了一些古怪的石頭，”筌老大繼續道，“長期幹我們這行的都知道，土裏的東西都不能大意，所以大家都去看看情況，萬一真有什麽，都好摻上一腳。我，‘低保戶’……哦，就是那個秦地寶，當然還有奎三和城裏其他幾家，大家左看右看都沒看出什麽。但是您也知道秦地寶那小子，他是出了名的心思多，雖然他在貝加城很低調，但他的直覺之敏銳、各種經營之手段，我敢打包票在這貝加城沒人能比的上——”
“說重點！”素衣有些不耐煩地道。
紫寧也覺得這筌老大有些話癆。
他和紫寧真是兩個極端。
“是是是，我一向和這低保戶關系不錯，他就偷偷提醒我說：‘老荃，我看這裏面事情不簡單’，他勸我過後好好來探查一下，他願意讓他的尋礦師也來幫忙，如果有東西兩家再分配。”
深藏不露的大地當中到底有多少秘密，沒人能說的清，雖然各方都有很多尋礦師，貝加城周圍的土地可以說每年都會被反反覆覆的探查很多遍，但總有一些意外發生。
探查是項很消費精力的事，一般都是有了一些把握和特征，他們才會花大力氣探查，而這次筌老大決定相信秦地寶的直覺，即使一開始大家都沒有發現什麽。
“可以說我整整瘦了三圈！”筌老大摸著肚子，有些心痛地說。
紫寧暗想，你這樣難道還是瘦了三圈之後的？
“我幾天幾夜，用上各種壓箱底的祖傳的手段，終於發現了一絲端倪，”筌老大現在甚至還有些自得，“這礦埋得可真深，雖然難以斷定是哪種，但是絕對錯不了，是好東西。”
然後筌老大就通知了秦地寶，雖然他覺得秦地寶的尋礦師沒幫上多少忙。
但是消息瞞不住，就在他們動手之後不久，奎三突然橫插進來。
“這種時候就是要看誰先找到礦石了，誰先找到那就是誰的礦！本來我們的進度要快的多，但是癟三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厲害的武者，時不時的阻撓我們，秦地寶那小子竟然也有幫手，是一個厲害的法師，但他自顧不暇，最後也只是緊隨癟三之後找到了礦石，能得到一部分開采權力，”筌老大義憤填膺，“只有我，只能從秦地寶那小子那裏得到一丟丟殘次品，那可是我嘔心瀝血才找到的礦啊！”
紫寧有些同情筌老大了。
“那可是血鳯石，裏面可都是鳯血金！不論是煉制法師用的法器，還是武者用的武器，都是上上佳的珍貴材料！”筌老大一臉肉疼，仿佛全身都在滴血，“就這麽讓那個癟三給硬生生搶去了。”
“哼，誰讓你平時摳得很，沒多找些高手來的。”素衣道，“雖然你們每方的力量需要維系一個差不多的平衡，但是多一兩個人還是可以的。”
“我這不是，唉，”筌老大也是悔不當初，“還不就是因為那個老婆子，否則那個癟三也不至於這麽瘋。爭執的過程中還把我打了，到現在身上的傷也沒好，養傷的這幾天我又瘦了三四圈……”
紫寧這次真的驚訝了，合著你現在這身肉還是已經瘦過六圈之後的樣子？！
“這麽說那個老婆婆現在在和奎三合作？”
“那還用說，據說現在都已經住到那礦地附近了，每次一有好東西直接買走，這個癟三這次賺大了，”筌老大道，“也不知道那個老太婆在煉什麽東西，居然需要那麽多精華的材料。”
素衣沈思片刻，對紫寧道：“我們走。”
“大統領您去哪？”筌老大趕忙跟上去，他預感著這次又要有事發生，而自己只要緊緊抱著風雪城這條大腿，就絕對沒有危險，說不定還能撈到點好處。
“礦區。”素衣道，“你要麽派個人帶我們去，要麽親自帶我們去。”
“當然是親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