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 洪荒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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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決定將洪荒之氣交給九舞，竟然是因為紫寧。
九舞心中吃驚，紫寧心中更是疑惑。
“因為紫寧？難道他是你的後代？”九舞眼睛瞪得大大的。
道一搖搖頭，問紫寧道：“不知你師傅現在可好？”
紫寧這一驚非同小可，道一前輩竟然知道他師傅？
“其實除了這次，之前我也蘇醒過一次。”道一看向丘，看來丘知道的更為詳細。
丘接著道：“差不多三四十年前，有一個驚才絕艷的咒師，憑借難以揣摩的咒語造詣，直接突破了所有的封鎖，來到這秘境之內。在他找到我之前，我甚至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他說想要見先生一面，為了不過於唐突，希望我來喚醒先生。”
丘繼續回憶，“那位的實力難以揣摩，我明白我沒有辦法阻攔。然後就喚醒了先生。”
道一點點頭，接著道：“他對我們那個時代發生的事很有興趣，我們談了許多，他遂願而去。”他頓了頓，又道：“你身上有那位的氣息。我不會看錯。”
我師傅……紫寧不敢相信，那時候紫寧還沒有出生，他對他師傅之前的事沒有絲毫了解，現在不由地眼圈發紅，“師傅他……已經不在了。”
道一神情錯愕，“他是如何離世的？”
“靜坐而去。”
道一看了丘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震驚。他們不相信一個修為達到那種難以揣度境界的人會這麽早就離世，這其中有沒有其他可能？他們也沒有結論，再多的推論他們也無法證實。
道一神情恢覆平靜，道：“所以我很相信紫寧，至於小姑娘你。哈哈。”道一意味深長的笑起來，看向九舞，“你們的故事才剛開始，我也相信你。”
九舞被他說的很不自在，道一那睿智的眼光似乎已經看透了她的心，甚至看清了她自己都沒有看清的事實。
“神神叨叨的，快把東西給我！”九舞轉移話題。
“年輕人有點耐心。”道一道，“你不想知道你們另一個同伴的事嗎？”
傀一揮手，阿萊和江宇鬥法的畫面再次出現。
現在，阿萊的局面沒有之前那麽被動了，雖然還是處於防禦的情形下，但越來越游刃有餘。江宇的臉色則是越來越難看。他想不通，他想不通為什麽阿萊的實力，在他們對決的過程中提升的這麽快。
確實，阿萊的法器的威力越來越大。
“我毫不懷疑，阿萊會取勝的。”九舞很自信地道。
道一微笑著點頭，道：“他將是我的傳人。”
九舞面色得意起來，看她的手下，一個是神秘師傅的親傳弟子，一個又是這秘境主人的傳承子弟。“現在於情於理，你都得把那洪荒之氣給我。一個弟子可比它有價值的多。”
道一啞然失笑，“你果然還是個小姑娘。”
他又正色起來，“不過後續的事，對你們來說才是真正的挑戰。能不能保住它，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轟！轟！轟！
整個地下宮殿開始放震動起來，高高的穹頂開始出現裂縫。
“前輩，數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從各種殘留的跡象來看，當年隕落了很多高手。”九舞問出一個重要的問題。
中年人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的身體越來越透明。
“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這個世界是怎麽來的？這片大陸上的種種事物又是怎麽來的？”道一頓了頓又道：“有些事希望你們永遠都不要知道，如果你們足夠強大，自然會有所感應。你們只需要記住，我們目前所能理解的強大，遠遠不是真正的終點。”
丘站了起來，道：“時間不多了，我先帶那個小家夥去接受傳承。”
道一點了點頭，丘離開之後，他又對九舞和紫寧道：“你們隨我來。”
他們三人走上祭壇的臺階，頂端是一個樸素的青銅棺。
“那是我和我妻子的棺槨。”道一有些蕭瑟地道，“用我的性命換來這一方凈土，還留下傳承，也算死得其所了。”
“妻子？”九舞不由地好奇起來。
道一嘴角浮現一縷溫柔的微笑。
“小念！”
他低聲呼喚，小念，他妻子的名字。他情不自禁地講起了一些往事……
另一個神秘空間內，江宇神色越來越陰沈。
阿萊道：“江宇，你贏不了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有三個金屬球不斷地在他周身圍繞，十分的靈動，顯然與之前他使用的法球不太一樣了。
江宇他控制十幾把短劍，卻找不到阿萊絲毫破綻。他心中難以置信，為什麽他的法器可以那樣靈活，像是活物一般！
阿萊神色沈靜，越發地自信，我的想法是對的，這樣才是真正的控器、煉器之法！等我進一步熟悉，便是我取他性命之時！
突然阿萊身側的空間裂開，一個巨大的獸爪瞬間將他籠罩，緊接著便消失了。
從道一的回憶中可以發現，她的妻子幾乎是一個完美的女子，宛如不似這世間可以存在的聖物一般。
“有時天才走向黑暗，沈入她心的苦井中。”道一前輩如是說道。
“小念的天賦太強了，她無論做什麽都沒有任何困難，但正是這樣，她太明白這生命的脆弱與易逝了。與生俱來地天才讓她無所不能，但是越是這樣她越是清晰地感到無力，那是對時間流逝的無力。她走入了自己心裏的黑暗，深陷苦井，不能自拔。而我也不能阻止她的身體走向衰老，她也聽不進去我的勸。”
身體變得衰老，幹癟，是她不能想象。
所以她選擇在衰老前死亡，這樣就能永葆青春。
竟然是這樣，紫寧心中吃驚，為了保持青春而選擇自殺！
他們已經到了青銅棺近前。三個人陷入了沈默……
忽然，青銅棺旁邊的空間忽然裂開，阿萊跌跌撞撞地出現。他大腦昏昏沈沈地，他先前進入了一個令他眩暈的地方，不斷地有各種信息湧進他的記憶，讓他的腦袋充斥了太多東西。
他定了定神，第一眼就看到了已經虛幻到透明的道一。
“師傅！”他連忙跪拜。
這不就是他剛剛在那迷幻的空間拜見的師尊嗎，正是這個人給自己的大腦裏灌註了無數的信息。
“好徒兒，該說的之前我都已經說過了。以後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道一前輩笑著說。
“是，師傅！”阿萊哭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的師傅早已經去世多年，現在留下的不過是一個幻影罷了。
“生生死死，聚散隨緣。”道一前輩的身體眼看就要消失了。
旁邊的九舞面露遲疑，還是打斷了他和阿萊的對話，她道：“前輩，我們可以上前看一眼您妻子嗎？”
道一前輩點點頭，“原本我想將她的身體永遠地留存下來。不過，現在想來，這一切並沒有什麽意義。讓一切都隨時間而去吧，塵歸塵，土歸土。”
他雙手結印，青銅棺散發的光芒越來越黯淡，棺槨越來越透明，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灰色氣體，從中浮現出來，縈繞在他身旁。
透過棺槨可以看到裏面平躺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九舞輕輕拜了拜，靠近過去，“前輩打擾了。”
紫寧也隨著九舞上前，朦朦朧朧中看到了那被叫做小念的女子。
他們一時忘記了呼吸！
太美了！
一種不可名狀的美，直擊紫寧和九舞的心，同為女子的九舞沒有絲毫嫉妒之心，這種美難以想象，但是當她出現在眼前，你便知道這是完美！
她那臨死前的微笑，是滿足的微笑，她勝利了，她向不可戰勝的命運，向不可違抗的時間之神發出挑釁，用生命為代價，獲得永恒的青春。
“小念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道一顯然對九舞二人的反應早有預料，他喃喃地道，“遺憾得是你們看不到小念地眼睛了，那如夢如幻的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了——”
那雲樣的眼瞼，夢樣的瞳子啊！
詩人們日夜的勤勞
用詩韻造就的傾國之美
卻被一個女人的眼神輕易擊潰，
被天穹裏悠然的群星輕易擊潰。
於是，當露水打濕睡意，
我的心就會傾倒，直到
上帝燃盡時間
在群星與你的面前。”[《傾國》[愛爾蘭]葉芝，李立瑋譯。]
道一滿含深情地低聲誦道。終於他的身影徹底消散——
“她那又大又灰的眼睛，如同幽暗水面上的月光。而她在微笑。”[《北歐現代詩選》關於索德格朗的部分，這句話是她的詩友對她的回憶。]
只有這一句話，隨著一聲喟嘆，久久飄蕩在空中……
地宮開始崩塌。
阿萊還跪著地上，他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師傅了，只有簡短的兩次見面。
傀在祭壇下面，也跪匐下去，“主人，永別了。”
九舞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在想什麽。她道：“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時刻了，你們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做。”
九舞神情鄭重。
阿萊和紫寧點頭。
隨著地宮地崩塌，整個迷宮也開始出現破損。
“紫寧！”九舞身上湧現赤色地元氣，如火焰般升騰。她盯著那縷從青銅棺內溢出，先前縈繞在道一周身的那縷氣體，大量的元氣湧動過去。
那就是九舞要得到的東西？紫寧暗暗猜測，他盤坐而下，開始準備，發動最強的一次封印。他的頭發慢慢變成紅色，身上開始出現一股玄妙的力量。
九舞海量的元氣一接觸到那一縷若有若無的氣體，竟然全部消失了，那輕飄飄的氣體，看似飄蕩，但似乎又重若千斤。
轟！
地宮一側徹底崩塌，大量的殘缺傀儡跌落出來。緊接著，密密麻麻的各色兇兇獸攻進來。
“少主，隨我來擋住兇獸，為他們爭取時間。”傀一如既往的機械地道。
我是少主了？阿萊沒時間多想。他腦海裏自動浮現了大量信息，都是關於這個地宮和周圍的迷宮的構造。
“好！”
大量的傀儡重新出現，它們以阿萊和傀為中樞，死死地守住了缺口。
迷宮中，所有的修者都開始驚異不定，要崩塌了？難道是最後的機緣被人取到了？
“沒想到這麽快，難道是出了什麽變故？不能在耽擱了，直接出手！”之前一直閑庭信步似的中年男子，身上開始湧現一股令人震顫的力量，那力量如決堤大江，浩浩蕩蕩，周圍的空間都被扭曲。
“走！”他輕輕邁步，迷宮那令天級高手都留不下半點痕跡的墻壁，竟然直接被融化。
不只他一人，迷宮中還有數處，也湧現了不亞於他的力量。——帝境強者！
九舞的額頭布滿汗水，數不盡的元氣不斷地被消耗，終於，那似有似無的灰色氣體出現變化——灰色退去，體積縮小，凝練——像一團淡藍色的雲朵。
轟！一股原始的、荒莽的氣息剎那充滿了整個空間，不僅僅是這地宮，而是瞬間充滿了整個異空間，繼而傳到了外界。所有人都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荒涼！與之相比，每一個人都顯得那麽渺小。
“洪荒之氣！”
“洪荒之氣是我的！”
在地宮外，丘已經恢覆體型，他遮天蔽日地身軀，擋在四個形體各異的兇獸前面。當這股蒼涼的氣息席卷時，他們們也都驚住了。
離得最近的九舞和紫寧更是完全忘記了呼吸。九舞擦了一把汗，喊道：“紫寧快！”
她將手伸向那已經蛻變出原來的洪荒之氣，還未碰到，一股冰冷、蒼涼的氣息已經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已經徹底染上洪荒之氣的氣息。
紫寧一動不動地坐著，突然睜開了眼睛，雙手結印，猛地印在胸口，然後雙手向外牽引——“封！”
一個淡紅色的符文飛出，一下子籠罩洪荒之氣所在的空間……
在地宮開始坍塌的時候，楊雲已經很接近地宮所在了，現在他們終於找到了出口。
“出口！”戴德大喊，這次他們能這麽快，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
楊雲兩眼一亮，第一個沖了進去。
“九舞，紫寧！”他首先看到了祭壇之上的二人。
紫寧面色蒼白，九舞則還是滿頭大汗。
“阿萊，我們走！”九舞對著另一邊正在和各種兇獸戰鬥的阿萊大喊。
祭壇這時也開始崩塌，青銅棺隨之陷落——道一和他的妻子，將要永遠埋身此地了。
地宮的穹頂破碎，露出了外面的深涯。這地宮正在深涯的最低處，而通向它的入口，則是包圍在周圍的地底迷宮。現在地宮已經崩塌，可以直接通到外面。
但是令人不安的是，現在外面的空間也開始不穩定了。
“異空間也要開始崩塌了。”九舞道。
轟！
迷宮中傳來巨大的爆炸聲。一股碾壓性的力量席卷而來。
帝境強者！
九舞面色凝重，“這空間還對帝境之力有所壓制，我們必須在奔潰之前逃出去。”
“老大，我們從這走！”阿萊對地宮的構造十分熟悉。
“九舞，站住！”楊雲朝九舞他們追去，他是氣息在節節攀升，赫然是天人境！
阿萊帶九舞他們來到地宮的一個角落，那裏隱藏著一道暗門，“老大你們從這裏走，我去攔住楊雲。”
九舞面露猶豫，還是點了點頭，“小心一些，他是背景不簡單，所以張擎的事有可能是誤會。”
“嗯，我有分寸。而且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裏的構造了。”
“那咱們外面見！”
傀一人擋不住太多兇獸，已經搖搖欲墜的地宮內兇獸越來越多。
阿萊已經不想管那些兇獸了，他帶著一部分傀儡與楊雲戰在了一起。
“阿萊，你閃開！”楊雲道。
“今天你不把之前的事解釋清楚哪裏都去不了。”
這亂七八糟的情景下，戴德和易文他們也到了。
大量兇獸朝他們攻來，他們自保的之餘，發現了地宮周圍的地面上散落了很多少見的異寶，他們邊戰邊收集。
“大豐收！大豐收啊！”戴德振振有詞……
另一邊九舞和紫寧在快速離開，有幾股強大的氣機已經將他們鎖定。
各種力量激蕩，空間越來越不穩固，突然，似乎達到了某種臨界點，哢嚓！似有似無的破碎聲彌漫在整個空間中。
大地龜裂，起伏，天空也開始破碎，外界的天光透進來，從有些角度則能看到黑魆魆的巖石的虛影，還有巨樹的剪影……秘境空間開始崩潰，和外界的空間出現交錯重疊了。
地宮已經徹底崩塌，隨著大地裂成一塊塊的起起伏伏，平整的大地，已經變成立體的碎片了。
無數人影在這中間跳躍、穿梭。
嘭！
一塊大地碎片被轟碎，一個中年男子飄然出現，他淩空而立略一感應，繼續朝九舞的方向追去……另有一道黑幽幽地身影出現，低聲道：“這就是洪荒之氣的氣息啊，它是我的！”
九舞帶著紫寧飛速地穿梭，“都是那些老家夥，一個個的鉆進來，讓這空間這麽快就崩塌了。”
九舞二人剛剛落到一塊比較大的大地碎片上，紫寧突然發動了咒語：“散！”
咒語的波動籠罩向九舞，同時有另一股咒語也襲向她。
九舞的左臂迅速地染上了一股黑氣，生機迅速消退。
“哼！”九舞身上元氣湧動，配合紫寧的咒語，逼退了黑氣。
一道黑幽幽的人影出現，他瞥了一眼紫寧，“想不到這裏也有咒師。”
紫寧心中一緊，帝境強者！
“堂堂帝境存在也這樣偷偷摸摸，做偷襲這種見不得光的事。”
黑影桀桀地笑起來，“把洪荒之氣交出來，我給你們個痛快。”
“滅！”九舞原地消失，瞬間在黑影身前出現，一拳轟出。
黑影人的身體仿佛真是一個虛影，九舞一拳落空。黑影人在旁邊出現，開口：“腐！”
“散！”紫寧又是遠遠開口念咒。
雖然紫寧的咒語的威力遠不如黑影，但是經過他的消減，九舞應付起來更加輕松了。
紫寧第一次見到帝境的咒師，心裏除了警惕，也有很多好奇。
黑影被紫寧三番兩次地阻撓，心裏有些詫異，他沒想到紫寧的咒語造詣這麽強。
“這個小子不錯，拜到我的門下，饒你不死。”他對紫寧道。
“凝！”紫寧直接展開了最強的咒語，配合九舞一起攻向他。
出乎紫寧的預料，黑衣人居然真的被阻撓了片刻，讓九舞切切實實地打到了他。
“他不敢施展全力，否則大範圍引發空間破碎，出現空間風暴，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自己。”九舞道，“我們不用怕他。”
“這麽多年還沒人敢這麽小瞧我。”黑影人怒極而笑，身為一個帝境強者，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用拳頭打到了自己，雖然他完全沒有受傷，但這卻是恥辱。
“降臨！”
恐怖地力量波動籠罩下來，九舞的身體似乎開始變得扭曲。
九舞暗道不好，身體極度疼苦，生機在不斷地消散。咒師的手段太詭異，沒有絲毫防備便中招了。
雙音節咒語！紫寧心中震動，比起身體上生機的損失，他更註意咒語，跟那個什麽護法一樣，都是雙音節的咒語。
他是幽門的帝境強者？這個幽門到底什麽來頭？都是強大的咒師？
紫寧眼睛亮起來，自從上次受到啟發，他對這雙音節的咒語也有了一些心得，他解開體內的封印，頭發迅速變成紅色的。
他雙手艱難結印，兩個玄妙的音節發出：“消散！”
黑影的咒語被大幅消減，並不是紫寧咒語的威力讓他動容，而是紫寧竟然懂得雙音節的咒語，而且能夠這麽熟練的運用，主上的不傳之秘，他一個毛頭小子怎麽會？
九舞身上的壓迫一輕，她全力朝地面一拳，整塊陸地被崩碎，在黑影人錯愕的片刻，九舞帶著紫寧飛速離開。
“紫寧幫我擊碎這空間！”九舞道。
紫寧心中迅速回憶“呢”字咒，那作用於空間的咒語，他雙手迅速結印，朝虛空一按，“碎！”
原本就不穩固的空間開始出現破碎的痕跡，九舞抓住機會，猛地一拳，轟！
空間出現一個黑洞，緊接著大面積破碎。
“快退！”
黑影剛剛追來，正好碰上空間破碎，他本身的帝境氣機就讓空間極不穩定，這一下直接圍繞著他形成了空間風暴。將他困在了裏面。
“你們！”黑影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郁悶過。
這空間風暴不能用蠻力突破，否則只會更麻煩。看著遠去的九舞和紫寧，他心裏一橫，從懷裏掏出一個符咒，咒語作用那咒符上，咒符蠕動起來，最後變成了一個小人，它那似有似無的身體輕易地穿過了空間風暴，朝九舞和紫寧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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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舞心中吃驚，紫寧心中更是疑惑。
“因為紫寧？難道他是你的後代？”九舞眼睛瞪得大大的。
道一搖搖頭，問紫寧道：“不知你師傅現在可好？”
紫寧這一驚非同小可，道一前輩竟然知道他師傅？
“其實除了這次，之前我也蘇醒過一次。”道一看向丘，看來丘知道的更為詳細。
丘接著道：“差不多三四十年前，有一個驚才絕艷的咒師，憑借難以揣摩的咒語造詣，直接突破了所有的封鎖，來到這秘境之內。在他找到我之前，我甚至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他說想要見先生一面，為了不過於唐突，希望我來喚醒先生。”
丘繼續回憶，“那位的實力難以揣摩，我明白我沒有辦法阻攔。然後就喚醒了先生。”
道一點點頭，接著道：“他對我們那個時代發生的事很有興趣，我們談了許多，他遂願而去。”他頓了頓，又道：“你身上有那位的氣息。我不會看錯。”
我師傅……紫寧不敢相信，那時候紫寧還沒有出生，他對他師傅之前的事沒有絲毫了解，現在不由地眼圈發紅，“師傅他……已經不在了。”
道一神情錯愕，“他是如何離世的？”
“靜坐而去。”
道一看了丘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震驚。他們不相信一個修為達到那種難以揣度境界的人會這麽早就離世，這其中有沒有其他可能？他們也沒有結論，再多的推論他們也無法證實。
道一神情恢覆平靜，道：“所以我很相信紫寧，至於小姑娘你。哈哈。”道一意味深長的笑起來，看向九舞，“你們的故事才剛開始，我也相信你。”
九舞被他說的很不自在，道一那睿智的眼光似乎已經看透了她的心，甚至看清了她自己都沒有看清的事實。
“神神叨叨的，快把東西給我！”九舞轉移話題。
“年輕人有點耐心。”道一道，“你不想知道你們另一個同伴的事嗎？”
傀一揮手，阿萊和江宇鬥法的畫面再次出現。
現在，阿萊的局面沒有之前那麽被動了，雖然還是處於防禦的情形下，但越來越游刃有餘。江宇的臉色則是越來越難看。他想不通，他想不通為什麽阿萊的實力，在他們對決的過程中提升的這麽快。
確實，阿萊的法器的威力越來越大。
“我毫不懷疑，阿萊會取勝的。”九舞很自信地道。
道一微笑著點頭，道：“他將是我的傳人。”
九舞面色得意起來，看她的手下，一個是神秘師傅的親傳弟子，一個又是這秘境主人的傳承子弟。“現在於情於理，你都得把那洪荒之氣給我。一個弟子可比它有價值的多。”
道一啞然失笑，“你果然還是個小姑娘。”
他又正色起來，“不過後續的事，對你們來說才是真正的挑戰。能不能保住它，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轟！轟！轟！
整個地下宮殿開始放震動起來，高高的穹頂開始出現裂縫。
“前輩，數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從各種殘留的跡象來看，當年隕落了很多高手。”九舞問出一個重要的問題。
中年人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的身體越來越透明。
“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這個世界是怎麽來的？這片大陸上的種種事物又是怎麽來的？”道一頓了頓又道：“有些事希望你們永遠都不要知道，如果你們足夠強大，自然會有所感應。你們只需要記住，我們目前所能理解的強大，遠遠不是真正的終點。”
丘站了起來，道：“時間不多了，我先帶那個小家夥去接受傳承。”
道一點了點頭，丘離開之後，他又對九舞和紫寧道：“你們隨我來。”
他們三人走上祭壇的臺階，頂端是一個樸素的青銅棺。
“那是我和我妻子的棺槨。”道一有些蕭瑟地道，“用我的性命換來這一方凈土，還留下傳承，也算死得其所了。”
“妻子？”九舞不由地好奇起來。
道一嘴角浮現一縷溫柔的微笑。
“小念！”
他低聲呼喚，小念，他妻子的名字。他情不自禁地講起了一些往事……
另一個神秘空間內，江宇神色越來越陰沈。
阿萊道：“江宇，你贏不了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有三個金屬球不斷地在他周身圍繞，十分的靈動，顯然與之前他使用的法球不太一樣了。
江宇他控制十幾把短劍，卻找不到阿萊絲毫破綻。他心中難以置信，為什麽他的法器可以那樣靈活，像是活物一般！
阿萊神色沈靜，越發地自信，我的想法是對的，這樣才是真正的控器、煉器之法！等我進一步熟悉，便是我取他性命之時！
突然阿萊身側的空間裂開，一個巨大的獸爪瞬間將他籠罩，緊接著便消失了。
從道一的回憶中可以發現，她的妻子幾乎是一個完美的女子，宛如不似這世間可以存在的聖物一般。
“有時天才走向黑暗，沈入她心的苦井中。”道一前輩如是說道。
“小念的天賦太強了，她無論做什麽都沒有任何困難，但正是這樣，她太明白這生命的脆弱與易逝了。與生俱來地天才讓她無所不能，但是越是這樣她越是清晰地感到無力，那是對時間流逝的無力。她走入了自己心裏的黑暗，深陷苦井，不能自拔。而我也不能阻止她的身體走向衰老，她也聽不進去我的勸。”
身體變得衰老，幹癟，是她不能想象。
所以她選擇在衰老前死亡，這樣就能永葆青春。
竟然是這樣，紫寧心中吃驚，為了保持青春而選擇自殺！
他們已經到了青銅棺近前。三個人陷入了沈默……
忽然，青銅棺旁邊的空間忽然裂開，阿萊跌跌撞撞地出現。他大腦昏昏沈沈地，他先前進入了一個令他眩暈的地方，不斷地有各種信息湧進他的記憶，讓他的腦袋充斥了太多東西。
他定了定神，第一眼就看到了已經虛幻到透明的道一。
“師傅！”他連忙跪拜。
這不就是他剛剛在那迷幻的空間拜見的師尊嗎，正是這個人給自己的大腦裏灌註了無數的信息。
“好徒兒，該說的之前我都已經說過了。以後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道一前輩笑著說。
“是，師傅！”阿萊哭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的師傅早已經去世多年，現在留下的不過是一個幻影罷了。
“生生死死，聚散隨緣。”道一前輩的身體眼看就要消失了。
旁邊的九舞面露遲疑，還是打斷了他和阿萊的對話，她道：“前輩，我們可以上前看一眼您妻子嗎？”
道一前輩點點頭，“原本我想將她的身體永遠地留存下來。不過，現在想來，這一切並沒有什麽意義。讓一切都隨時間而去吧，塵歸塵，土歸土。”
他雙手結印，青銅棺散發的光芒越來越黯淡，棺槨越來越透明，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灰色氣體，從中浮現出來，縈繞在他身旁。
透過棺槨可以看到裏面平躺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九舞輕輕拜了拜，靠近過去，“前輩打擾了。”
紫寧也隨著九舞上前，朦朦朧朧中看到了那被叫做小念的女子。
他們一時忘記了呼吸！
太美了！
一種不可名狀的美，直擊紫寧和九舞的心，同為女子的九舞沒有絲毫嫉妒之心，這種美難以想象，但是當她出現在眼前，你便知道這是完美！
她那臨死前的微笑，是滿足的微笑，她勝利了，她向不可戰勝的命運，向不可違抗的時間之神發出挑釁，用生命為代價，獲得永恒的青春。
“小念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道一顯然對九舞二人的反應早有預料，他喃喃地道，“遺憾得是你們看不到小念地眼睛了，那如夢如幻的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了——”
那雲樣的眼瞼，夢樣的瞳子啊！
詩人們日夜的勤勞
用詩韻造就的傾國之美
卻被一個女人的眼神輕易擊潰，
被天穹裏悠然的群星輕易擊潰。
於是，當露水打濕睡意，
我的心就會傾倒，直到
上帝燃盡時間
在群星與你的面前。”[《傾國》[愛爾蘭]葉芝，李立瑋譯。]
道一滿含深情地低聲誦道。終於他的身影徹底消散——
“她那又大又灰的眼睛，如同幽暗水面上的月光。而她在微笑。”[《北歐現代詩選》關於索德格朗的部分，這句話是她的詩友對她的回憶。]
只有這一句話，隨著一聲喟嘆，久久飄蕩在空中……
地宮開始崩塌。
阿萊還跪著地上，他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師傅了，只有簡短的兩次見面。
傀在祭壇下面，也跪匐下去，“主人，永別了。”
九舞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在想什麽。她道：“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時刻了，你們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做。”
九舞神情鄭重。
阿萊和紫寧點頭。
隨著地宮地崩塌，整個迷宮也開始出現破損。
“紫寧！”九舞身上湧現赤色地元氣，如火焰般升騰。她盯著那縷從青銅棺內溢出，先前縈繞在道一周身的那縷氣體，大量的元氣湧動過去。
那就是九舞要得到的東西？紫寧暗暗猜測，他盤坐而下，開始準備，發動最強的一次封印。他的頭發慢慢變成紅色，身上開始出現一股玄妙的力量。
九舞海量的元氣一接觸到那一縷若有若無的氣體，竟然全部消失了，那輕飄飄的氣體，看似飄蕩，但似乎又重若千斤。
轟！
地宮一側徹底崩塌，大量的殘缺傀儡跌落出來。緊接著，密密麻麻的各色兇兇獸攻進來。
“少主，隨我來擋住兇獸，為他們爭取時間。”傀一如既往的機械地道。
我是少主了？阿萊沒時間多想。他腦海裏自動浮現了大量信息，都是關於這個地宮和周圍的迷宮的構造。
“好！”
大量的傀儡重新出現，它們以阿萊和傀為中樞，死死地守住了缺口。
迷宮中，所有的修者都開始驚異不定，要崩塌了？難道是最後的機緣被人取到了？
“沒想到這麽快，難道是出了什麽變故？不能在耽擱了，直接出手！”之前一直閑庭信步似的中年男子，身上開始湧現一股令人震顫的力量，那力量如決堤大江，浩浩蕩蕩，周圍的空間都被扭曲。
“走！”他輕輕邁步，迷宮那令天級高手都留不下半點痕跡的墻壁，竟然直接被融化。
不只他一人，迷宮中還有數處，也湧現了不亞於他的力量。——帝境強者！
九舞的額頭布滿汗水，數不盡的元氣不斷地被消耗，終於，那似有似無的灰色氣體出現變化——灰色退去，體積縮小，凝練——像一團淡藍色的雲朵。
轟！一股原始的、荒莽的氣息剎那充滿了整個空間，不僅僅是這地宮，而是瞬間充滿了整個異空間，繼而傳到了外界。所有人都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荒涼！與之相比，每一個人都顯得那麽渺小。
“洪荒之氣！”
“洪荒之氣是我的！”
在地宮外，丘已經恢覆體型，他遮天蔽日地身軀，擋在四個形體各異的兇獸前面。當這股蒼涼的氣息席卷時，他們們也都驚住了。
離得最近的九舞和紫寧更是完全忘記了呼吸。九舞擦了一把汗，喊道：“紫寧快！”
她將手伸向那已經蛻變出原來的洪荒之氣，還未碰到，一股冰冷、蒼涼的氣息已經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已經徹底染上洪荒之氣的氣息。
紫寧一動不動地坐著，突然睜開了眼睛，雙手結印，猛地印在胸口，然後雙手向外牽引——“封！”
一個淡紅色的符文飛出，一下子籠罩洪荒之氣所在的空間……
在地宮開始坍塌的時候，楊雲已經很接近地宮所在了，現在他們終於找到了出口。
“出口！”戴德大喊，這次他們能這麽快，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
楊雲兩眼一亮，第一個沖了進去。
“九舞，紫寧！”他首先看到了祭壇之上的二人。
紫寧面色蒼白，九舞則還是滿頭大汗。
“阿萊，我們走！”九舞對著另一邊正在和各種兇獸戰鬥的阿萊大喊。
祭壇這時也開始崩塌，青銅棺隨之陷落——道一和他的妻子，將要永遠埋身此地了。
地宮的穹頂破碎，露出了外面的深涯。這地宮正在深涯的最低處，而通向它的入口，則是包圍在周圍的地底迷宮。現在地宮已經崩塌，可以直接通到外面。
但是令人不安的是，現在外面的空間也開始不穩定了。
“異空間也要開始崩塌了。”九舞道。
轟！
迷宮中傳來巨大的爆炸聲。一股碾壓性的力量席卷而來。
帝境強者！
九舞面色凝重，“這空間還對帝境之力有所壓制，我們必須在奔潰之前逃出去。”
“老大，我們從這走！”阿萊對地宮的構造十分熟悉。
“九舞，站住！”楊雲朝九舞他們追去，他是氣息在節節攀升，赫然是天人境！
阿萊帶九舞他們來到地宮的一個角落，那裏隱藏著一道暗門，“老大你們從這裏走，我去攔住楊雲。”
九舞面露猶豫，還是點了點頭，“小心一些，他是背景不簡單，所以張擎的事有可能是誤會。”
“嗯，我有分寸。而且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裏的構造了。”
“那咱們外面見！”
傀一人擋不住太多兇獸，已經搖搖欲墜的地宮內兇獸越來越多。
阿萊已經不想管那些兇獸了，他帶著一部分傀儡與楊雲戰在了一起。
“阿萊，你閃開！”楊雲道。
“今天你不把之前的事解釋清楚哪裏都去不了。”
這亂七八糟的情景下，戴德和易文他們也到了。
大量兇獸朝他們攻來，他們自保的之餘，發現了地宮周圍的地面上散落了很多少見的異寶，他們邊戰邊收集。
“大豐收！大豐收啊！”戴德振振有詞……
另一邊九舞和紫寧在快速離開，有幾股強大的氣機已經將他們鎖定。
各種力量激蕩，空間越來越不穩固，突然，似乎達到了某種臨界點，哢嚓！似有似無的破碎聲彌漫在整個空間中。
大地龜裂，起伏，天空也開始破碎，外界的天光透進來，從有些角度則能看到黑魆魆的巖石的虛影，還有巨樹的剪影……秘境空間開始崩潰，和外界的空間出現交錯重疊了。
地宮已經徹底崩塌，隨著大地裂成一塊塊的起起伏伏，平整的大地，已經變成立體的碎片了。
無數人影在這中間跳躍、穿梭。
嘭！
一塊大地碎片被轟碎，一個中年男子飄然出現，他淩空而立略一感應，繼續朝九舞的方向追去……另有一道黑幽幽地身影出現，低聲道：“這就是洪荒之氣的氣息啊，它是我的！”
九舞帶著紫寧飛速地穿梭，“都是那些老家夥，一個個的鉆進來，讓這空間這麽快就崩塌了。”
九舞二人剛剛落到一塊比較大的大地碎片上，紫寧突然發動了咒語：“散！”
咒語的波動籠罩向九舞，同時有另一股咒語也襲向她。
九舞的左臂迅速地染上了一股黑氣，生機迅速消退。
“哼！”九舞身上元氣湧動，配合紫寧的咒語，逼退了黑氣。
一道黑幽幽的人影出現，他瞥了一眼紫寧，“想不到這裏也有咒師。”
紫寧心中一緊，帝境強者！
“堂堂帝境存在也這樣偷偷摸摸，做偷襲這種見不得光的事。”
黑影桀桀地笑起來，“把洪荒之氣交出來，我給你們個痛快。”
“滅！”九舞原地消失，瞬間在黑影身前出現，一拳轟出。
黑影人的身體仿佛真是一個虛影，九舞一拳落空。黑影人在旁邊出現，開口：“腐！”
“散！”紫寧又是遠遠開口念咒。
雖然紫寧的咒語的威力遠不如黑影，但是經過他的消減，九舞應付起來更加輕松了。
紫寧第一次見到帝境的咒師，心裏除了警惕，也有很多好奇。
黑影被紫寧三番兩次地阻撓，心裏有些詫異，他沒想到紫寧的咒語造詣這麽強。
“這個小子不錯，拜到我的門下，饒你不死。”他對紫寧道。
“凝！”紫寧直接展開了最強的咒語，配合九舞一起攻向他。
出乎紫寧的預料，黑衣人居然真的被阻撓了片刻，讓九舞切切實實地打到了他。
“他不敢施展全力，否則大範圍引發空間破碎，出現空間風暴，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自己。”九舞道，“我們不用怕他。”
“這麽多年還沒人敢這麽小瞧我。”黑影人怒極而笑，身為一個帝境強者，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用拳頭打到了自己，雖然他完全沒有受傷，但這卻是恥辱。
“降臨！”
恐怖地力量波動籠罩下來，九舞的身體似乎開始變得扭曲。
九舞暗道不好，身體極度疼苦，生機在不斷地消散。咒師的手段太詭異，沒有絲毫防備便中招了。
雙音節咒語！紫寧心中震動，比起身體上生機的損失，他更註意咒語，跟那個什麽護法一樣，都是雙音節的咒語。
他是幽門的帝境強者？這個幽門到底什麽來頭？都是強大的咒師？
紫寧眼睛亮起來，自從上次受到啟發，他對這雙音節的咒語也有了一些心得，他解開體內的封印，頭發迅速變成紅色的。
他雙手艱難結印，兩個玄妙的音節發出：“消散！”
黑影的咒語被大幅消減，並不是紫寧咒語的威力讓他動容，而是紫寧竟然懂得雙音節的咒語，而且能夠這麽熟練的運用，主上的不傳之秘，他一個毛頭小子怎麽會？
九舞身上的壓迫一輕，她全力朝地面一拳，整塊陸地被崩碎，在黑影人錯愕的片刻，九舞帶著紫寧飛速離開。
“紫寧幫我擊碎這空間！”九舞道。
紫寧心中迅速回憶“呢”字咒，那作用於空間的咒語，他雙手迅速結印，朝虛空一按，“碎！”
原本就不穩固的空間開始出現破碎的痕跡，九舞抓住機會，猛地一拳，轟！
空間出現一個黑洞，緊接著大面積破碎。
“快退！”
黑影剛剛追來，正好碰上空間破碎，他本身的帝境氣機就讓空間極不穩定，這一下直接圍繞著他形成了空間風暴。將他困在了裏面。
“你們！”黑影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郁悶過。
這空間風暴不能用蠻力突破，否則只會更麻煩。看著遠去的九舞和紫寧，他心裏一橫，從懷裏掏出一個符咒，咒語作用那咒符上，咒符蠕動起來，最後變成了一個小人，它那似有似無的身體輕易地穿過了空間風暴，朝九舞和紫寧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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