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傷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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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燁還帶她去看了建港口的地方,說道“父皇答應我建港,只是銀子要自己想辦法。”
劉年興奮道“我手裏有一些銀子,給王爺拿去建港吧!到時候給我分紅就行!”
秦燁笑道“你就這麽相信海港能賺銀子?”
劉年認真道“只要好好建,王爺找正經的人管,別找些只惦記中飽私囊的,港口一定會繁榮起來!”
秦燁道“借你吉言了!”
天氣入了秋,王妃的病發的比平時要多,劉年一門心思撲在給王妃調養身子上。
太醫也一直在側,劉年私下問王妃情況如何?
太醫道“今年應該是穩妥的,過了年看吧。”
劉年心情也沈重起來。王妃倒是頗想得開,她笑著對劉年道“小時候,母親給我請的大夫,說我連笄禮都熬不到,如今連毅兒都六歲了,我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劉年強忍著眼淚道“娘娘慣愛胡說!世子還小呢,娘娘還要看著他娶妻生子!”
王妃微笑道“我也想啊,就看老天爺給不給我時間了。”
劉年忍不住,低頭把眼淚死命憋回去。
王府裏為著王妃的病,氣氛沈郁。京裏來消息說皇帝身體也不大好。秦燁愁的腦袋上添了幾根白發。
由於王妃病著,今年王府裏過年也就應個景,王妃趁著自己還能動,囑咐周嬤嬤把自己嫁妝梳理了,一一分派好。
又寫了信給自己父母。這些都沒讓劉年知道。還把秦燁找來說了一席話。
過完年,王妃已經不能下床,劉年把自己的鋪蓋搬到王妃隔壁,王妃蒼白的臉上泛出笑意“阿年,不必如此!”
劉年道“娘娘別攔我,只要您不覺得我是故意討好就行!”
王妃笑著“你呀,一點好聽的話都不會說!”
劉年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麽,只能講些小故事給王妃聽。世子學也停了,天天在母親床邊待著。
秦燁每天來看一次,劉年心裏都有點怨恨他了,妻子眼看就沒了,他還是不停的忙忙忙!
這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桃花開的落英繽紛,景色無限好。
王妃興致很好,想去園子裏看桃花,劉年趕忙指揮府裏大大小小的仆人,把亭子布置妥當。
然後把王妃輕輕的擡過去,王妃坐在亭子裏的暖椅裏,看著春意盎然的景色,滿眼笑意。
劉年端了參湯上來,雲香一口口餵給王妃,王妃喝了三口,搖頭不喝了。
王妃道“阿年,我現在很想吃一塊蛋糕呢!”
劉年趕忙讓瑞香去做,王府這些都備的齊全,蛋糕胚子馬上做好端上來,劉年親自拿奶油裱花給王妃看。
王妃一直在微笑,小世子道“母妃,我給你去采一株桃花好嗎?”
王妃摸著兒子的頭道“好啊,毅兒采的花定是最漂亮的!”
世子帶著丫頭去采花,一會兒就捧了一株怒放的桃花進來。
劉年把蛋糕和小世子的桃花都放在王妃面前,雲香切了一小塊蛋糕,王妃吃了一口就吃不下了。
她道“別撤下去,放著吧,多好看啊!”
劉年讓吹曲子的,在亭子外面不遠處,吹著一支歡快的曲子。
王妃望著眼前的景色,嘴角含笑,慢慢閉上了眼睛。劉年臉色一變,一把把太醫揪進來。太醫也顧不得妨不妨了,一搭脈急忙道“要紮針!”
隨從早把一應家夥攤開,太醫紮了幾針,王妃還沒醒來。劉年指揮眾人把王妃擡回房間,吩咐人馬上去找秦燁。
好大一會兒,太醫滿頭大汗的出來“王妃醒了,只是撐不了多大一會兒!側妃娘娘趕緊吧!”
劉年如同五雷轟頂,她游魂似的游到王妃床前。
王妃閉著眼,感覺到有人,睜開眼,看見劉年彎了下嘴角“阿年,我要走了,毅兒和王府就交給你了,你可要替我好好看著啊!”
劉年淚如雨下,她哽咽的說不出話,王妃道“傻丫頭!你都哭出鼻涕了!拿去擦擦。”把自己帕子遞給了她。
這時候秦燁匆匆趕了過來,劉年拿著帕子走到屋外,她看著滿園的□□,心裏好像有個大洞!
一忽兒屋裏傳出哭聲,劉年渾身發冷,她扶著欄桿,好像站不住。
雲香紅腫著眼睛出來“劉娘娘,王妃去了!”
劉年茫然的看著她,聲音好像離自己很遠,她不由自主的說“你說什麽?”身子止不住往下溜。
瑞香和翠竹一左一右的攙扶住她,雲香哭道“娘娘,王妃去了,您可要保重啊,王妃後事還要您料理呢!”
劉年勉強站起來,她蒼白著臉,走進屋裏,看見秦燁憔悴的抱著秦毅。
秦燁見她進來,輕輕說道“阿年,貞娘走了!”
劉年眼淚如同關不上的水龍頭,她逼迫自己忍住,啞著嗓子開始吩咐掛白,舉哀,止樂。
到了傍晚,王府已是一片素白,劉年覺得自己忽冷忽熱,她灌了一大碗參湯,把府裏大大小小的管事全叫來。
如同紅樓夢裏王熙鳳料理秦可卿喪事似的,一一分派工作,強調道“各位緊守崗位,娘娘的事情完了,自會賞你們,期間但凡有違規的,一家子老小的臉面性命就都不要了!”
眾人連聲稱不敢,各人去領事不提。
王府上下燈火通明,劉年忍住頭疼道“王爺和毅兒在哪裏?”
翠竹道“都在靈堂。”
劉年皺眉“毅兒還小,如何一直待在那裏。走,去看看。”
到了靈堂,秦燁正呆坐在那裏,秦毅跪在靈堂前,奶媽半扶半跪著。
劉年上前抱起秦毅道“毅兒,你要去休息了。”
秦毅小圓臉瘦了一圈,他哭到“母妃不要我了,是嗎?”
劉年慢慢替他擦眼淚道“毅兒,母妃不是不要你,來,我帶你去外面看。”
她指著天上的星星道“母妃變成了一顆星星,她正在天上看著你呢,你可以傷心難過,可以哭泣,但是不能說母妃不要你,她比誰都希望毅兒快快樂樂的過日子!你看,她還對你眨眼睛呢!”
秦毅看著天空“是嗎?母妃會在天上一直陪著我?”
劉年道“當然了,毅兒要相信,母妃一直最愛你了!”
劉年快要昏睡的秦毅交給奶媽道“帶小世子去睡覺,千萬照看好他!”奶媽諾諾點頭。
劉年回去找秦燁,秦燁看著她道“你來了。”
劉年拉起他的手到“王爺先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忙呢,這裏有我照料。”
秦燁反牽著她的手道“陪陪我。”
劉年拉著他的手送他回自己院子。
路上秦燁道“娶貞娘的時候,我心裏是怨的,做皇子時不敢露頭也就罷了,怎麽娶妻也如此欺負我。”
劉年靜靜聽著,緊緊握著他的手。
秦燁看著星星道“後來貞娘進了府,她把王府的事料理的清清楚楚,哪怕知道我不待見她,她還是待我很好,不是那種虛情假意的好!後來她懷了毅兒,生產極為兇險,她對我說,周家對不起我,我知道這不關她的事。”
“好在毅兒生了下來,母子平安,就藩在青州,她也高興的打理一切,說可以當家作主了!我知道她身體不好,可是生毅兒都挺過來了,怎麽就………”秦燁說不下去了。
劉年拍拍他的手背道“王爺節哀!娘娘知道王爺的心,她不會希望我們一直沈浸在悲傷裏的。”
送秦燁到了院子,劉年吩咐小德子照看好秦燁,熬了安神湯給秦燁喝。自己去四處巡查。
雲香慌亂的跑來找她“周嬤嬤不見了!剛才還在靈堂的!”
劉年按了下發脹的腦袋,叫了幾個人去找,最後在周嬤嬤屋子裏找到了她,她正準備自掛東南枝去陪王妃!還好被救下了!
劉年氣的腦袋發暈,她怒道“周嬤嬤你這是幹什麽?”
周嬤嬤心如死灰道“娘娘摸攔我,小姐是我一手帶大的,如今獨自她去了,老奴當然要去服侍她!要不她一個人怎麽辦呢?”
劉年盤腿坐在她面前道“你別胡說八道,你想逃避就直說!娘娘臨走最記掛誰?是毅兒!你倒好,拍屁股就撂挑子不幹!我問你,王妃沒了,王爺是不是要再娶的?這有了後娘就有後爹,到時候新王妃再有了兒子,你說毅兒的位置保不保的住?我是個側妃,到時候自身難保,你不替王妃看著,毅兒將來沒了世子位,娘娘死了都不放過你!”
又道“對了,娘娘還有嫁妝呢!毅兒還小,你信不信,你前腳走,我後腳就把王妃嫁妝給掏空了!到時候毅兒喝西北風,王妃要掐死你第二遍!”
雲香,翠竹,瑞香和馮嬤嬤聽的都快要暈過去了!
周嬤嬤目瞪口呆的看著劉年,她掙紮道“你不敢!”
劉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為什麽不敢?即便我不敢,將來的新王妃也不敢嗎?你去死去死快去死!我等著掏王妃嫁妝呢!”
周嬤嬤轉著腦袋看了馮嬤嬤等人,滿懷希望道“她不敢的,對嗎?”
大家一致沈默兼低下頭,劉年哈哈大笑“你看,現在後院我最大!我說了算!你快去死吧!”
周嬤嬤氣的都糊塗了“我倒要看你敢不敢!小姐的東西都是世子的!我死也要給小姐守住!”
劉年站起來,拍拍手遺憾道“是嗎,真是太可惜了!我一定要想方設法把你除了!”
周嬤嬤鬥雞似的看劉年。劉年無所謂的聳肩,帶著眾人離開。都不要吩咐,周嬤嬤自己找飯一口口吃了。
雲香感激道“謝謝娘娘!”
劉年覺得頭疼得要裂開,她笑道“謝什麽,說不準這還是我的心裏話呢!”
雲香低頭抹淚道“娘娘一貫是好心的,王妃從沒看錯您!”
劉年心裏發酸,她眨眨眼道“好了,好了,你們都有事呢,快去吧!”
打發了雲香,劉年覺得腳軟的很,她找了個屋子坐一會兒,然後掙紮起來,繼續查看還有哪裏不到位。
馮嬤嬤擔心道“娘娘也要保重自己啊!”
劉年道“我知道,我身體好的很!”
只睡了三個多小時,劉年就起來了,她忍住頭昏眼花,再灌提神醒腦的湯藥,參湯都當成水喝了!
今天王府人來人往,劉年把一應事務處理的清清楚楚,往來客人接待的井井有條,餘下時間去靈前燒紙。
她做不來嚎啕大哭,只是默默流淚,眼睛腫成兩只兔子眼。
停靈,出殯,安葬,一番事情辦完,劉年轟然倒下,人事不知!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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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燁笑道“你就這麽相信海港能賺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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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燁道“借你吉言了!”
天氣入了秋,王妃的病發的比平時要多,劉年一門心思撲在給王妃調養身子上。
太醫也一直在側,劉年私下問王妃情況如何?
太醫道“今年應該是穩妥的,過了年看吧。”
劉年心情也沈重起來。王妃倒是頗想得開,她笑著對劉年道“小時候,母親給我請的大夫,說我連笄禮都熬不到,如今連毅兒都六歲了,我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劉年強忍著眼淚道“娘娘慣愛胡說!世子還小呢,娘娘還要看著他娶妻生子!”
王妃微笑道“我也想啊,就看老天爺給不給我時間了。”
劉年忍不住,低頭把眼淚死命憋回去。
王府裏為著王妃的病,氣氛沈郁。京裏來消息說皇帝身體也不大好。秦燁愁的腦袋上添了幾根白發。
由於王妃病著,今年王府裏過年也就應個景,王妃趁著自己還能動,囑咐周嬤嬤把自己嫁妝梳理了,一一分派好。
又寫了信給自己父母。這些都沒讓劉年知道。還把秦燁找來說了一席話。
過完年,王妃已經不能下床,劉年把自己的鋪蓋搬到王妃隔壁,王妃蒼白的臉上泛出笑意“阿年,不必如此!”
劉年道“娘娘別攔我,只要您不覺得我是故意討好就行!”
王妃笑著“你呀,一點好聽的話都不會說!”
劉年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麽,只能講些小故事給王妃聽。世子學也停了,天天在母親床邊待著。
秦燁每天來看一次,劉年心裏都有點怨恨他了,妻子眼看就沒了,他還是不停的忙忙忙!
這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桃花開的落英繽紛,景色無限好。
王妃興致很好,想去園子裏看桃花,劉年趕忙指揮府裏大大小小的仆人,把亭子布置妥當。
然後把王妃輕輕的擡過去,王妃坐在亭子裏的暖椅裏,看著春意盎然的景色,滿眼笑意。
劉年端了參湯上來,雲香一口口餵給王妃,王妃喝了三口,搖頭不喝了。
王妃道“阿年,我現在很想吃一塊蛋糕呢!”
劉年趕忙讓瑞香去做,王府這些都備的齊全,蛋糕胚子馬上做好端上來,劉年親自拿奶油裱花給王妃看。
王妃一直在微笑,小世子道“母妃,我給你去采一株桃花好嗎?”
王妃摸著兒子的頭道“好啊,毅兒采的花定是最漂亮的!”
世子帶著丫頭去采花,一會兒就捧了一株怒放的桃花進來。
劉年把蛋糕和小世子的桃花都放在王妃面前,雲香切了一小塊蛋糕,王妃吃了一口就吃不下了。
她道“別撤下去,放著吧,多好看啊!”
劉年讓吹曲子的,在亭子外面不遠處,吹著一支歡快的曲子。
王妃望著眼前的景色,嘴角含笑,慢慢閉上了眼睛。劉年臉色一變,一把把太醫揪進來。太醫也顧不得妨不妨了,一搭脈急忙道“要紮針!”
隨從早把一應家夥攤開,太醫紮了幾針,王妃還沒醒來。劉年指揮眾人把王妃擡回房間,吩咐人馬上去找秦燁。
好大一會兒,太醫滿頭大汗的出來“王妃醒了,只是撐不了多大一會兒!側妃娘娘趕緊吧!”
劉年如同五雷轟頂,她游魂似的游到王妃床前。
王妃閉著眼,感覺到有人,睜開眼,看見劉年彎了下嘴角“阿年,我要走了,毅兒和王府就交給你了,你可要替我好好看著啊!”
劉年淚如雨下,她哽咽的說不出話,王妃道“傻丫頭!你都哭出鼻涕了!拿去擦擦。”把自己帕子遞給了她。
這時候秦燁匆匆趕了過來,劉年拿著帕子走到屋外,她看著滿園的□□,心裏好像有個大洞!
一忽兒屋裏傳出哭聲,劉年渾身發冷,她扶著欄桿,好像站不住。
雲香紅腫著眼睛出來“劉娘娘,王妃去了!”
劉年茫然的看著她,聲音好像離自己很遠,她不由自主的說“你說什麽?”身子止不住往下溜。
瑞香和翠竹一左一右的攙扶住她,雲香哭道“娘娘,王妃去了,您可要保重啊,王妃後事還要您料理呢!”
劉年勉強站起來,她蒼白著臉,走進屋裏,看見秦燁憔悴的抱著秦毅。
秦燁見她進來,輕輕說道“阿年,貞娘走了!”
劉年眼淚如同關不上的水龍頭,她逼迫自己忍住,啞著嗓子開始吩咐掛白,舉哀,止樂。
到了傍晚,王府已是一片素白,劉年覺得自己忽冷忽熱,她灌了一大碗參湯,把府裏大大小小的管事全叫來。
如同紅樓夢裏王熙鳳料理秦可卿喪事似的,一一分派工作,強調道“各位緊守崗位,娘娘的事情完了,自會賞你們,期間但凡有違規的,一家子老小的臉面性命就都不要了!”
眾人連聲稱不敢,各人去領事不提。
王府上下燈火通明,劉年忍住頭疼道“王爺和毅兒在哪裏?”
翠竹道“都在靈堂。”
劉年皺眉“毅兒還小,如何一直待在那裏。走,去看看。”
到了靈堂,秦燁正呆坐在那裏,秦毅跪在靈堂前,奶媽半扶半跪著。
劉年上前抱起秦毅道“毅兒,你要去休息了。”
秦毅小圓臉瘦了一圈,他哭到“母妃不要我了,是嗎?”
劉年慢慢替他擦眼淚道“毅兒,母妃不是不要你,來,我帶你去外面看。”
她指著天上的星星道“母妃變成了一顆星星,她正在天上看著你呢,你可以傷心難過,可以哭泣,但是不能說母妃不要你,她比誰都希望毅兒快快樂樂的過日子!你看,她還對你眨眼睛呢!”
秦毅看著天空“是嗎?母妃會在天上一直陪著我?”
劉年道“當然了,毅兒要相信,母妃一直最愛你了!”
劉年快要昏睡的秦毅交給奶媽道“帶小世子去睡覺,千萬照看好他!”奶媽諾諾點頭。
劉年回去找秦燁,秦燁看著她道“你來了。”
劉年拉起他的手到“王爺先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忙呢,這裏有我照料。”
秦燁反牽著她的手道“陪陪我。”
劉年拉著他的手送他回自己院子。
路上秦燁道“娶貞娘的時候,我心裏是怨的,做皇子時不敢露頭也就罷了,怎麽娶妻也如此欺負我。”
劉年靜靜聽著,緊緊握著他的手。
秦燁看著星星道“後來貞娘進了府,她把王府的事料理的清清楚楚,哪怕知道我不待見她,她還是待我很好,不是那種虛情假意的好!後來她懷了毅兒,生產極為兇險,她對我說,周家對不起我,我知道這不關她的事。”
“好在毅兒生了下來,母子平安,就藩在青州,她也高興的打理一切,說可以當家作主了!我知道她身體不好,可是生毅兒都挺過來了,怎麽就………”秦燁說不下去了。
劉年拍拍他的手背道“王爺節哀!娘娘知道王爺的心,她不會希望我們一直沈浸在悲傷裏的。”
送秦燁到了院子,劉年吩咐小德子照看好秦燁,熬了安神湯給秦燁喝。自己去四處巡查。
雲香慌亂的跑來找她“周嬤嬤不見了!剛才還在靈堂的!”
劉年按了下發脹的腦袋,叫了幾個人去找,最後在周嬤嬤屋子裏找到了她,她正準備自掛東南枝去陪王妃!還好被救下了!
劉年氣的腦袋發暈,她怒道“周嬤嬤你這是幹什麽?”
周嬤嬤心如死灰道“娘娘摸攔我,小姐是我一手帶大的,如今獨自她去了,老奴當然要去服侍她!要不她一個人怎麽辦呢?”
劉年盤腿坐在她面前道“你別胡說八道,你想逃避就直說!娘娘臨走最記掛誰?是毅兒!你倒好,拍屁股就撂挑子不幹!我問你,王妃沒了,王爺是不是要再娶的?這有了後娘就有後爹,到時候新王妃再有了兒子,你說毅兒的位置保不保的住?我是個側妃,到時候自身難保,你不替王妃看著,毅兒將來沒了世子位,娘娘死了都不放過你!”
又道“對了,娘娘還有嫁妝呢!毅兒還小,你信不信,你前腳走,我後腳就把王妃嫁妝給掏空了!到時候毅兒喝西北風,王妃要掐死你第二遍!”
雲香,翠竹,瑞香和馮嬤嬤聽的都快要暈過去了!
周嬤嬤目瞪口呆的看著劉年,她掙紮道“你不敢!”
劉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為什麽不敢?即便我不敢,將來的新王妃也不敢嗎?你去死去死快去死!我等著掏王妃嫁妝呢!”
周嬤嬤轉著腦袋看了馮嬤嬤等人,滿懷希望道“她不敢的,對嗎?”
大家一致沈默兼低下頭,劉年哈哈大笑“你看,現在後院我最大!我說了算!你快去死吧!”
周嬤嬤氣的都糊塗了“我倒要看你敢不敢!小姐的東西都是世子的!我死也要給小姐守住!”
劉年站起來,拍拍手遺憾道“是嗎,真是太可惜了!我一定要想方設法把你除了!”
周嬤嬤鬥雞似的看劉年。劉年無所謂的聳肩,帶著眾人離開。都不要吩咐,周嬤嬤自己找飯一口口吃了。
雲香感激道“謝謝娘娘!”
劉年覺得頭疼得要裂開,她笑道“謝什麽,說不準這還是我的心裏話呢!”
雲香低頭抹淚道“娘娘一貫是好心的,王妃從沒看錯您!”
劉年心裏發酸,她眨眨眼道“好了,好了,你們都有事呢,快去吧!”
打發了雲香,劉年覺得腳軟的很,她找了個屋子坐一會兒,然後掙紮起來,繼續查看還有哪裏不到位。
馮嬤嬤擔心道“娘娘也要保重自己啊!”
劉年道“我知道,我身體好的很!”
只睡了三個多小時,劉年就起來了,她忍住頭昏眼花,再灌提神醒腦的湯藥,參湯都當成水喝了!
今天王府人來人往,劉年把一應事務處理的清清楚楚,往來客人接待的井井有條,餘下時間去靈前燒紙。
她做不來嚎啕大哭,只是默默流淚,眼睛腫成兩只兔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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