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就能知曉山神圓寂不留肉身魂魄盡散，他們都是在世上百十萬年的妖物了，怎會不知？你們既然知曉此事，為何還要到這大殿來送山神一程？”

“山神曾經路過我處，我的爹爹和娘親被鬼族抓走奪了內丹，我只能伏在他們的身上等死。是山神在那個黢黑的夜裏救了我，度我靈力，幫我長大。”一個小狐貍妖在角落裏低聲啜泣，嗚咽說到。

“那時我們整個山頭的藥材都被藥山族長挖走拿去煉藥送給各個帝王或者皇親了，我們藥物族除了藥用外就算是長老都靈力低微根本沒辦法自保。幸好山神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嚴厲的斥責了藥山族長，還罷免了他，並且親自管轄我們，才確保我們這萬世的太平。藥族族長在百妖谷妖王您處，離我這藥山山高水遠根本無法兼顧，現在山神不在了，我們藥山上的同胞又要朝不保夕了。”一個頂著人參頭的小參妖一臉悲傷的說。

“所以我們來此處，盡管知道山神的魂魄已經不在了，但還是想來送他一程。”

安淺看到這些小妖有的臉上黑乎乎的，有的腳和尾巴都已經磨破皮了，有的小耳朵上的毛都炸開似乎很久沒有整理一樣，這一路定時很辛苦吧。

“這就對了，不管是誰，這一世生命停止他就離開了，所謂的悼念緬懷都應該是發自真心的念想，這樣的儀式才有意義。人間搞得那些白喜事，不過是因為人不知輪回，杜撰神靈，亂編神話，而且他們的肉身不會消散，還有個祭拜的念想。可現在六界竟然也開始搞這些亂七八糟的儀式，做給誰看？不過是了解山神與我的私事，在我面前博個良善的好名聲。諂媚嘴臉，本王最為厭棄。”雲澈回答，用手指輕輕的叩了扣桌面，整個桌面的溫度迅速的升起來，變成了自動發熱的加溫板，許多小妖都著實冷的很，立刻把手擱在上面取暖，有的幹脆把大尾巴都擱在了上面，屋內的溫度迅速提升起來。

雲澈拍拍手，山族的小廝不斷開始往桌上放些特色的膳食，其中不乏安淺從魔界學來的菜肴。小妖們本來都有些局促，但著實是餓了，滿眼都是期待的神色，雲澈溫柔的點了點頭，整個大殿裏立刻熱鬧開來，狼吞虎咽的似是要把盤子都吞下去。

雲澈吩咐膳房繼續準備不要停，確保每個小妖都能吃飽，才回過頭來看著安淺：“我是妖王，可蕓蕓眾生這麽多妖，我沒有辦法每一個都兼顧，這是我認為我最失敗的地方。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可我能力不夠，怎麽能夠承擔這樣的責任。所以我寧願他們每個人都覺得妖王不過是好吃懶做、不務正業的浪蕩公子，不要對我抱著能夠拯救他們的希望，讓他們能更好的自力更生。”

雲澈說這些的時候，睫毛垂著，一陣濃重的挫敗感，安淺擡起手輕輕的撫了撫他的頭發：“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再完美的帝王，也不可能兼顧每一個百姓，更何況你要照顧到這大千世界裏每一個妖物，這怎麽可能。在我看來，你已經做了你能做的全部，而且你能力怎麽可能不夠，現在六界能保證太平，我知道都是你的功勞。而對他們，我們能做的，就像今天這樣，盡我們所能，讓她們吃飽每一餐飯，給他們溫暖和愛。”

雲澈深情的看著安淺，拉著她走出殿門。

“怎麽樣？你們可瞻仰夠了啊？”雲澈站在眾族長面前，把手背在身後問他們。

“山神之姿豈是我等下人能夠瞻仰的，小人永遠都活在山神的腳下！”

“王上讓我們在此處敬仰山神遺姿，小人知道王上的深意，不過是告訴我們這大山大河就是山神的化身，這都是他的遺跡！”

人群裏諸如此類的話依舊此起彼伏，雲澈的眉頭越皺越緊，一甩秀啪的一聲一團火炸開了面前的石堆：“冥頑不靈！”

“山神對你們太客氣了，導致你們一個個諂媚的嘴臉讓本王看了一陣惡心。好，既然你們想永世瞻仰這山神的龍威燕頷，本王成全你們。”

雲澈的手伸出來，五指張來，頓時把跪在地上的族長都攏在了這刺眼的白光裏，安淺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麽，只看見雲澈源源不斷的似乎在吸收著精氣，眾族長的面容逐漸扭曲變得慘烈無比，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大概三十秒左右，地上體體面面的眾人只剩下了一堆奢華的衣衫鞋履，眾族長都變回了自己的真身。有的不過是一顆石塊，在地上顫抖的滾來滾去，半天翻不過一個身。

“既然你們如此想要陪伴山神，本王就給你們這個機會，從今天起，你們就在自己的山頭，重新修煉！這幾萬年的修為，只鍛造了靈力，卻葬送了仁德！給你們這幅皮囊有何用？人模狗樣的東西！”雲澈的聲音冷的像霜，沈沈的不容半點的辯駁，轉身進了殿裏。

雲熙擔心安淺害怕，看她已經呆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動彈，本想安慰兩句。安淺卻像是突然回神了似的抓著雲熙：“你看見了嗎！雲澈好帥啊！簡直是超級酷的！我們家妖王大人就是帥！我好喜歡啊！”

第五話：威嚴

殿內的眾小妖也摸不透雲澈的性子，看見雲澈在門外發了那麽大的脾氣，都縮在一團不敢吭聲。雲澈進門站定後，把手攤開，屋內也剎那間一片光亮。手裏的修為變成金色的光芒灑在一眾的小妖身上，小妖也都慢慢的褪去了尾巴，爪子便成了四肢，耳朵收斂，一個個出了人形，晉了妖階。

眾妖驚喜不已，你摸摸我的臉我拍拍你的肩膀，每個人都是才剛剛有了人身，金光閃閃的。等光芒蛻去，眾妖的騷動也慢慢的平息，立刻跪倒叩謝雲澈的恩德。

安淺繞過屋外被雲澈奪了修為的妖物，跑了進來，才發覺雲澈原來是奪眾族長的靈力布施給這些小妖，果然妖王的本事就是通天，還有這樣的法術，早知道當初就不該那般沖動學著人家借命。想到這裏訕訕的一笑，趕緊跑到雲澈身邊，一臉崇拜的看著他。

雲澈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幹嘛這般看我，可是嚇到你了嗎？”

“沒有沒有！”安淺趕忙否認：“我是覺得你今天超級帥~”

“噢？是嗎？我從前就不帥了？”雲澈聽她這般講，自是有些得意，瞇著眼看著她。

安淺紅著臉，想起了什麽似的，問到：“那外面的那些族長被你奪了修為，現在蛻化成何物了？”

“全部都從零開始了，包括記憶都歸零了，魂魄未成前他們是何物，現在就重回何物。如若保留著現今的記憶，再走一趟人生，未免太過殘忍了一些。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爭端。就讓他們一切從零開始，善惡到頭終有報，可惡靈已經食了苦果，也該給他們一次機會。”

雲澈說的平靜，安淺的欣賞卻便成了眼裏的星辰，撒了他一臉。

“你兩可別眉來眼去的了，趕緊讓這烏泱泱跪了一地的小妖精們起來吧。”雲熙慢悠悠的晃過來，打斷了兩人。

“你們都先起來，這靈力修為可不是白白給你們的，待本王宣布完了你們再跪就是。”雲澈坐在山神的位子上，竟然還賣起了關子。

眾妖本來對自己驟然的成長喜不自勝，還沒沈淪在這份從天而降的驚喜裏沒多久，就被雲澈這句聽不太明白的話弄的有些恐懼，這妖王也太喜怒無常了。眾妖也不敢怠慢，趕緊都站起來等候雲澈的安排。

“山族本身總共六百七十二個大大小小連綿不絕的山巒，六界分布的山峰初步估算有兩千多座，底下排列的山丘之類無法統計，此外人間的山峰還有千萬座。我方才查閱過山族近月出入情況，山神彌留的一個月裏這近萬名山族長只有兩千多個前來探望。現在這兩千多個族長，現在全部晉升為海拔過兩千米的高山之主。另外，不管是小山丘的身份還是崇山之王的身份，全部作為新晉山神的選拔，一年後後我親自考核，天選之人我親授山神印，晉升神階。這一年期間，我親自代管山族，眾族長好生表現，一年後我選人才另行嘉獎。”雲澈讓旁邊的小廝記錄著，然後讓他明早就去各個山頭通知。

“其次，方才外面各個被我剝去了形體修為的族長位子已經騰空，大概估算有一千零二十六人，山族各族長占大半，另外花、木、鳥獸河也都有一些。這殿內的你們應該是一千六百二十四人，全部填補剛剛眾族族長之位的空缺，我會按照你們本身歸屬的族群及修煉的法術安排你們的位子，明日我便書信與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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