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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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惡人自有天收，狄檬一直在等著那個人。
她上身穿著露胃裝，下著一條熱褲，身後還背著一個不知道用來幹什麽用的高爾夫球桿，修長的腿跨在摩托車上，一只手把頭盔套在頭上，手機從後口袋裏被抽出來扔到旁邊的一個紅毛小子手裏：“給老頭兒發短信讓他準備好錢！”
“喔！”旁邊的一群人也都一起起哄。
狄檬說了，她要拿高爾夫球棒把那輛保時捷的後視鏡敲掉一個。
一陣風馳電掣，她的摩托車在閃著大燈的車群裏面游走，隧道裏頓時充滿了鳴笛，急剎車和司機的咒罵的聲音。
她的車一路帶著大喇叭聲靠近那輛保時捷，一只手從後背抽出高爾夫球棒，只聽見哐當一聲，後視鏡應聲落地，被後面的車蹍的粉碎。
司機顯然受到了驚嚇，車速也降了下來，副駕駛上戴著金絲邊眼睛的男人一臉的淡漠，“去公安局。”
“閻梁先生，你這個事情，我們需要先調錄像確認這個事情屬實，然後根據車牌號查出這個車是誰的，所以還請您稍候片刻。”警察解釋道。
“D7865。”穿西裝的男人扯了扯自己的領帶，臉上沒有半點焦躁，“沒關系，慢慢查。”轉過頭來對司機說：“你可以下班了。”
“閻總，要不我在這處理吧，這件小事就不勞煩您親自在這等著了。”司機想著今天他開車出了這種事本來就不太好，他得把這事處理好了，不然他沒法交待。
“我來處理，”他的口氣不容置疑，“你放心吧，這事你沒有責任。”
“先生，查出來了，您來指認一下是不是這個人？”
他應聲過去，電腦屏幕上出現的是一張稍顯消瘦的面孔，看起來二十幾歲的樣子，短頭發，眉目倒是稱得上清秀，身上套著大了一圈的黑色西服，有點滑稽，笑的很不屑。
“狄檬。”他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似乎有點熟悉。
“我就知道是她，這丫頭這個月都不知道第幾回了，這次倒是用的自己的車，前幾次惹禍都是朋友的車。”警察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對這個慣犯也沒有什麽辦法，“前幾次啊，都是她老爸派人拿錢來，幾句話就跟人和解了，賠了雙倍的錢，家裏有錢也不能這麽糟蹋吧！”
“是啊，現在的小孩子啊，仗著家裏有幾個錢都無法無天了！不知道他們的父母怎麽教育的！”旁邊一個拖地的阿姨也跟著幫腔，“這個丫頭我是知道的，聽說她爸爸啊，好像是搞古董的，很有錢的呀！她就整天在外面惹禍，惹了禍連面都不露，都是她老爸找人拿著錢來解決，本來嘛，這種砸了一個後視鏡啊，敲掉一個保險杠這種事情都是小事嘛，人家當然願意多拿好幾倍的錢了事的呀!是吧？先生。”
“先生，我們已經通知她了，估計一會兒就到了，還麻煩您多等一會兒，喝點水。”
“謝謝，不用，請您務必通知她本人來，否則這件事情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狄檬被管家生拉硬拽拉到警察局的時候，閻梁雙手環胸，坐在一邊閉目養神，在一些等著家人認領的醉漢流氓中間顯得那麽格格不入。
“這位就是受害者閻先生。”警察帶著他們去了閻梁身邊。
“對不起對不起！這孩子被慣壞了，不知道輕重，還請先生多多包涵，您所受的損失我們雙倍賠償！”管家一直在鞠躬，狄檬站在一邊側著身子不看他們，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腳下的地板。
“不需要，你讓她親自道歉，我可以不追究她的刑事責任。”閻梁起身。
“快!跟人道歉！”
“我不道歉，既然兩倍不夠，那就三倍好了！”她穿的還是“作案”時候的那套衣服，沒有頭盔和摩托的裝備她看起來好像沒有那麽強大了，但是她的臉上寫滿了張揚，那樣年輕而生動，以至於許多年後，在閻梁的記憶裏仍舊鮮活。
“我剛才說過，不需要你們多餘的賠償，你砸我的車是什麽目的？”他的額頭擰出川字，在狄檬眼裏，他的表情像極了日漫裏面的裝B大佬，她腦海裏冒出來四個字:斯文敗類，他看起來很斯文，是不是敗類不敢妄下論斷。
“沒什麽目的，看你車不錯，應該值很多錢。”她拍拍腿上不知何時沾的灰塵，仰頭直視他的眼睛，“我知道你不在乎錢，可是你為難我你又能得到什麽好處呢？倒不如拿了錢了事，我們都不麻煩，你雖然有錢，但是不會有人嫌錢多燙手吧？”
他並沒有認可她這個看起來邏輯通順，雙方得利的意見，而是直接詢問旁邊的警察：“這位警察同志，請問一下，故意損害私人財物多少金額構成刑事責任？”
“故意損害公私財物，數額較大或者其他嚴重情節，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罰金。”旁邊的警察神情嚴肅，說完又補上一句：“數額較大指的是5000元以上。”
“如這位警察同志說的，這位小姐您看起來已經成年了，是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假如你想和我的律師談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閻梁觀察到她的神色開始變的慌張，可是仍然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至於麽？不就是砸了你一個後視鏡麽？”狄檬有點氣急敗壞，但是表面還是有點下不來臺。
“當然至於，就像你剛才說的，我的車，還是值點錢的，”他嘴角掛著一抹微笑，“最起碼，五千塊錢還是值的。”
“你趕緊跟人家道歉吧！跟你爸鬧脾氣總不能把自己弄到牢裏面去吧！”管家小聲說。
“對不起。”她別別扭扭地上前，用蚊子嗡嗡一樣的聲音低頭認了錯。
“對不起，我聽不見你在說什麽，請你聲音大點。”
“你……”狄檬知道現在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裏，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只是小打小鬧，坐牢她可不願意，只好大聲說了句：“對不起！”
“沒關系，保險公司會有人聯系你們理賠，那麽我們就後會無期了。”他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來什麽事情一樣，回頭補了一句：“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這車其實不是我的。”
“你！”要不是有人攔著，狄檬就要像餓狼一樣紅著眼撲到他身上。
他前腳剛出門，狄檬的聲音就從門縫裏傳出來，“他奶奶個腿的！今天是姑奶奶我倒黴！遇見這麽個魔頭，氣老頭子沒氣著，反倒是自己吃了一肚子氣！”
看到這個小家夥吃癟的樣子，他突然心情大好，電話鈴聲響起，他一邊接電話，一點進了車裏，看了看少了一個的後視鏡，揉了揉脖子。
“你怎麽回事？到現在還沒到？機場到酒店要幾個小時車程？”電話裏一個慵懶的男聲傳來，是他多年的好友。
“早到了，抽空跑了一趟公安局。”他摸出了車鑰匙，將手機連上汽車藍牙。
“公安局？我靠，你開玩笑吧？你這才剛回來怎麽就進局子了？你不是在外面做了案逃回來的吧？”對方一連串的不可置信。
“不是我，是你，你的車後視鏡被人砸掉了一個，不過還好，還有一個。”
“什麽！”他聽見電話裏一陣子劈裏啪啦的聲音，“那可是我最喜歡的車！限量款，上周剛弄回來的，我連塊漆都舍不得刮，這是你回來我才讓司機開著去接你的，結果你給我後視鏡弄掉一個？你讓我說你點什麽好？”
“打住，不是我給你弄掉一個，這算是，”他皺眉想了想，“嗯……飛來橫禍，開車，掛了。”他在對方詢問更多問題之前掛了電話，給這個點奇遇意味的夜晚畫上句號。
可是狄檬的夜晚還沒有結束，在喧鬧的夜店裏，她換了衣服，抹上金光閃閃的眼影，被圍繞在一群人中間，正在搖晃著手裏的骰子。
“今天本姑娘不高興，你們誰都不許走!聽見了沒！”她高聲嚷嚷著，臉上帶著紅暈。
旁邊的人都跟著歡呼起來，“行了，少喝點吧！”一個穿著破洞褲，渾身都是鉚釘的紅毛小子倒是勸了她幾句。
“別廢話，你不喝你回家睡覺去，別管我！”狄檬甩開他想要拿開她酒杯的手。
那小夥子像是生氣了一樣，猛地灌了一口威士忌，坐在一旁生悶氣。
直到淩晨兩三點，這桌人已經是癱倒一片，這頓酒才算是結束。
“谷子，這姑奶奶你給送家去啊！”旁邊的人互相扶著扛著，準備要走了。指著狄檬跟紅毛小子說道。
“行，你們也路上小心。”他點點頭，從沙發上面撈起癱軟地像是面條一樣的女人準備抗在肩上，看到她裙子有點短，把外套裹在她腰部，一只手環著她的腰。狄檬就這命臉朝地，被他像是夾在胳肢窩裏一樣帶走了。
她喝酒容易醉，但是酒品很好，不會吐，就是容易暈，谷子拍了拍她的臉：“醒醒，我送你回家了。”
“回……回家！走！回家！”她有點迷糊，嘴裏嘟囔了兩句，腦袋又猛地垂了下去。谷子把她放在摩托後座上放好，套上頭盔的時候聽見她說了句：“我沒有家。”
谷子用那個外套把她綁到自己腰上，把她的雙手放在自己脖子上環著，“坐好了，抓緊，掉了我可不管。”
狄檬帶著頭盔重重地在他的肩膀上磕了兩下表示知道了。
“谷子，你知道今天那個混蛋害的我有多慘嗎？老頭子現在逼著我去學那個什麽狗屁修陶瓷，一堆老古董有什麽好修的！都怪他！他簡直是個災星！飛來橫禍你懂嗎？”
“你說什麽！”呼呼的風聲混在耳邊，他聽不見她在咕咕囔囔說些什麽。
“我說！今天那人！飛來橫禍！！”
作者有話要說： 後視鏡:誰！誰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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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身穿著露胃裝，下著一條熱褲，身後還背著一個不知道用來幹什麽用的高爾夫球桿，修長的腿跨在摩托車上，一只手把頭盔套在頭上，手機從後口袋裏被抽出來扔到旁邊的一個紅毛小子手裏：“給老頭兒發短信讓他準備好錢！”
“喔！”旁邊的一群人也都一起起哄。
狄檬說了，她要拿高爾夫球棒把那輛保時捷的後視鏡敲掉一個。
一陣風馳電掣，她的摩托車在閃著大燈的車群裏面游走，隧道裏頓時充滿了鳴笛，急剎車和司機的咒罵的聲音。
她的車一路帶著大喇叭聲靠近那輛保時捷，一只手從後背抽出高爾夫球棒，只聽見哐當一聲，後視鏡應聲落地，被後面的車蹍的粉碎。
司機顯然受到了驚嚇，車速也降了下來，副駕駛上戴著金絲邊眼睛的男人一臉的淡漠，“去公安局。”
“閻梁先生，你這個事情，我們需要先調錄像確認這個事情屬實，然後根據車牌號查出這個車是誰的，所以還請您稍候片刻。”警察解釋道。
“D7865。”穿西裝的男人扯了扯自己的領帶，臉上沒有半點焦躁，“沒關系，慢慢查。”轉過頭來對司機說：“你可以下班了。”
“閻總，要不我在這處理吧，這件小事就不勞煩您親自在這等著了。”司機想著今天他開車出了這種事本來就不太好，他得把這事處理好了，不然他沒法交待。
“我來處理，”他的口氣不容置疑，“你放心吧，這事你沒有責任。”
“先生，查出來了，您來指認一下是不是這個人？”
他應聲過去，電腦屏幕上出現的是一張稍顯消瘦的面孔，看起來二十幾歲的樣子，短頭發，眉目倒是稱得上清秀，身上套著大了一圈的黑色西服，有點滑稽，笑的很不屑。
“狄檬。”他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似乎有點熟悉。
“我就知道是她，這丫頭這個月都不知道第幾回了，這次倒是用的自己的車，前幾次惹禍都是朋友的車。”警察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對這個慣犯也沒有什麽辦法，“前幾次啊，都是她老爸派人拿錢來，幾句話就跟人和解了，賠了雙倍的錢，家裏有錢也不能這麽糟蹋吧！”
“是啊，現在的小孩子啊，仗著家裏有幾個錢都無法無天了！不知道他們的父母怎麽教育的！”旁邊一個拖地的阿姨也跟著幫腔，“這個丫頭我是知道的，聽說她爸爸啊，好像是搞古董的，很有錢的呀！她就整天在外面惹禍，惹了禍連面都不露，都是她老爸找人拿著錢來解決，本來嘛，這種砸了一個後視鏡啊，敲掉一個保險杠這種事情都是小事嘛，人家當然願意多拿好幾倍的錢了事的呀!是吧？先生。”
“先生，我們已經通知她了，估計一會兒就到了，還麻煩您多等一會兒，喝點水。”
“謝謝，不用，請您務必通知她本人來，否則這件事情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狄檬被管家生拉硬拽拉到警察局的時候，閻梁雙手環胸，坐在一邊閉目養神，在一些等著家人認領的醉漢流氓中間顯得那麽格格不入。
“這位就是受害者閻先生。”警察帶著他們去了閻梁身邊。
“對不起對不起！這孩子被慣壞了，不知道輕重，還請先生多多包涵，您所受的損失我們雙倍賠償！”管家一直在鞠躬，狄檬站在一邊側著身子不看他們，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腳下的地板。
“不需要，你讓她親自道歉，我可以不追究她的刑事責任。”閻梁起身。
“快!跟人道歉！”
“我不道歉，既然兩倍不夠，那就三倍好了！”她穿的還是“作案”時候的那套衣服，沒有頭盔和摩托的裝備她看起來好像沒有那麽強大了，但是她的臉上寫滿了張揚，那樣年輕而生動，以至於許多年後，在閻梁的記憶裏仍舊鮮活。
“我剛才說過，不需要你們多餘的賠償，你砸我的車是什麽目的？”他的額頭擰出川字，在狄檬眼裏，他的表情像極了日漫裏面的裝B大佬，她腦海裏冒出來四個字:斯文敗類，他看起來很斯文，是不是敗類不敢妄下論斷。
“沒什麽目的，看你車不錯，應該值很多錢。”她拍拍腿上不知何時沾的灰塵，仰頭直視他的眼睛，“我知道你不在乎錢，可是你為難我你又能得到什麽好處呢？倒不如拿了錢了事，我們都不麻煩，你雖然有錢，但是不會有人嫌錢多燙手吧？”
他並沒有認可她這個看起來邏輯通順，雙方得利的意見，而是直接詢問旁邊的警察：“這位警察同志，請問一下，故意損害私人財物多少金額構成刑事責任？”
“故意損害公私財物，數額較大或者其他嚴重情節，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罰金。”旁邊的警察神情嚴肅，說完又補上一句：“數額較大指的是5000元以上。”
“如這位警察同志說的，這位小姐您看起來已經成年了，是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假如你想和我的律師談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閻梁觀察到她的神色開始變的慌張，可是仍然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至於麽？不就是砸了你一個後視鏡麽？”狄檬有點氣急敗壞，但是表面還是有點下不來臺。
“當然至於，就像你剛才說的，我的車，還是值點錢的，”他嘴角掛著一抹微笑，“最起碼，五千塊錢還是值的。”
“你趕緊跟人家道歉吧！跟你爸鬧脾氣總不能把自己弄到牢裏面去吧！”管家小聲說。
“對不起。”她別別扭扭地上前，用蚊子嗡嗡一樣的聲音低頭認了錯。
“對不起，我聽不見你在說什麽，請你聲音大點。”
“你……”狄檬知道現在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裏，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只是小打小鬧，坐牢她可不願意，只好大聲說了句：“對不起！”
“沒關系，保險公司會有人聯系你們理賠，那麽我們就後會無期了。”他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來什麽事情一樣，回頭補了一句：“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這車其實不是我的。”
“你！”要不是有人攔著，狄檬就要像餓狼一樣紅著眼撲到他身上。
他前腳剛出門，狄檬的聲音就從門縫裏傳出來，“他奶奶個腿的！今天是姑奶奶我倒黴！遇見這麽個魔頭，氣老頭子沒氣著，反倒是自己吃了一肚子氣！”
看到這個小家夥吃癟的樣子，他突然心情大好，電話鈴聲響起，他一邊接電話，一點進了車裏，看了看少了一個的後視鏡，揉了揉脖子。
“你怎麽回事？到現在還沒到？機場到酒店要幾個小時車程？”電話裏一個慵懶的男聲傳來，是他多年的好友。
“早到了，抽空跑了一趟公安局。”他摸出了車鑰匙，將手機連上汽車藍牙。
“公安局？我靠，你開玩笑吧？你這才剛回來怎麽就進局子了？你不是在外面做了案逃回來的吧？”對方一連串的不可置信。
“不是我，是你，你的車後視鏡被人砸掉了一個，不過還好，還有一個。”
“什麽！”他聽見電話裏一陣子劈裏啪啦的聲音，“那可是我最喜歡的車！限量款，上周剛弄回來的，我連塊漆都舍不得刮，這是你回來我才讓司機開著去接你的，結果你給我後視鏡弄掉一個？你讓我說你點什麽好？”
“打住，不是我給你弄掉一個，這算是，”他皺眉想了想，“嗯……飛來橫禍，開車，掛了。”他在對方詢問更多問題之前掛了電話，給這個點奇遇意味的夜晚畫上句號。
可是狄檬的夜晚還沒有結束，在喧鬧的夜店裏，她換了衣服，抹上金光閃閃的眼影，被圍繞在一群人中間，正在搖晃著手裏的骰子。
“今天本姑娘不高興，你們誰都不許走!聽見了沒！”她高聲嚷嚷著，臉上帶著紅暈。
旁邊的人都跟著歡呼起來，“行了，少喝點吧！”一個穿著破洞褲，渾身都是鉚釘的紅毛小子倒是勸了她幾句。
“別廢話，你不喝你回家睡覺去，別管我！”狄檬甩開他想要拿開她酒杯的手。
那小夥子像是生氣了一樣，猛地灌了一口威士忌，坐在一旁生悶氣。
直到淩晨兩三點，這桌人已經是癱倒一片，這頓酒才算是結束。
“谷子，這姑奶奶你給送家去啊！”旁邊的人互相扶著扛著，準備要走了。指著狄檬跟紅毛小子說道。
“行，你們也路上小心。”他點點頭，從沙發上面撈起癱軟地像是面條一樣的女人準備抗在肩上，看到她裙子有點短，把外套裹在她腰部，一只手環著她的腰。狄檬就這命臉朝地，被他像是夾在胳肢窩裏一樣帶走了。
她喝酒容易醉，但是酒品很好，不會吐，就是容易暈，谷子拍了拍她的臉：“醒醒，我送你回家了。”
“回……回家！走！回家！”她有點迷糊，嘴裏嘟囔了兩句，腦袋又猛地垂了下去。谷子把她放在摩托後座上放好，套上頭盔的時候聽見她說了句：“我沒有家。”
谷子用那個外套把她綁到自己腰上，把她的雙手放在自己脖子上環著，“坐好了，抓緊，掉了我可不管。”
狄檬帶著頭盔重重地在他的肩膀上磕了兩下表示知道了。
“谷子，你知道今天那個混蛋害的我有多慘嗎？老頭子現在逼著我去學那個什麽狗屁修陶瓷，一堆老古董有什麽好修的！都怪他！他簡直是個災星！飛來橫禍你懂嗎？”
“你說什麽！”呼呼的風聲混在耳邊，他聽不見她在咕咕囔囔說些什麽。
“我說！今天那人！飛來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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