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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林萃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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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經過林凡的勸慰,白晝之對於高架橋事情,心裏的負擔已經有所減輕,也沒有一昧沈浸在自責中。

當天晚上,她聯系了馮臺長,對於此事做了遲到的報告。

馮臺長這人從不迷信,這件事在他眼裏最嚴重的一點,是陳昕的故意傷害行為,他顧念陳昕多年來為CNR做的貢獻,征求白晝之的同意,決定只對陳昕采取降薪降職和處分。

雖然白晝之內心想將陳昕打個半死,但報警起訴走程序不僅慢,還有可能一無所獲,畢竟陳昕的舉動並不屬於故意傷害罪。

現在的結果,也算先出了一口氣,至於溫亦和她受的傷,以後還有機會還回去。

對於她的“通情達理”,馮臺長內心很認可,表示不希望她因為這種事情而請長假,並說許多節目等著她。但是如果她真的累了,也同意她休息一段時間,先把身體養好再回來。

馮臺長的態度,讓白晝之不由放軟了態度,“我會早日回臺裏的,謝謝臺長。”

掛完電話後,白晝之又聯系了劉琦,當得知臺裏給那位死者捐獻了五十萬後,她將自己的存款,也匿名捐獻出了一大部分。

轉完賬,白晝之沒忍住,打開微博瞅了幾眼。

仍舊是一片亂象,不過比剛開始好一些,或許像很多熱點新聞一樣,這件事也會淡出人們的視線,多了許多理性的聲音。

白晝之挑著看了些關於自己的新聞,發現大家根本沒有在好好聲討自己,反而有一些聲音,在熱門微博底下,不謀而合提起橋梁的事情。

比如投標期間,一家新成立的公司,以匪夷所思的低價中了標;又比如建造期間,因為趕工出現過傷亡事件;再比如驗收期間,曾經有一名檢驗員失足摔了下去……

當所有不曾被人重視的事情,重回大眾視線,連串的事故,已經不能被當做普通的巧合。

這件事發酵的很快,幾乎在白晝之的註視中,以不可抵擋的回潮,將往日沈浸在陰影中的灰塵,掀開來一粒粒審視。

幾乎一夜之間,輿論已慢慢發生了轉變。

第二天中午,已經從高架橋的豆腐渣工程,延伸至幾方人馬背地裏見不得光的贓賄狼籍。

自此,獵奇的雷電和自然災害,已然不能吸引人們的視線,甚至於網友會認為前些時候的爭吵不休,都是被有心人指引搬弄的結果。

而深受網絡暴力的白晝之,以及在此次事件中死去的狀元,已然要慢慢退出舞臺,給下一場“阻擊”讓位。

ZF人員貪汙這個傳播點,戳中不少人的G點,像一顆泡騰片,令冷水竄出氣泡,將溫水肆意翻騰。

其中有一股聲音,力排眾議,頂著白晝之的名號,在網上開始了燎原的解釋聲浪。甚至是有紀律有組織的一大批活躍賬號,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立了反黑站,以及澄清貼。

言辭溫和,有理有據,只做解釋和有獎澄清轉發,不過多糾纏某些惡毒的言論。

如果不是有人操縱,那應當是深谙粉圈的人組織起來的。

這背後究竟是誰呢?

翻了好幾個賬號,白晝之發現這些賬號並不是機器號,且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曾經點讚或轉發過一個人的相關信息。

在林凡相關的音樂和路透信息中,白晝之停在了一條演唱會生圖裏。

林凡的應援色是深藍色,演唱會上的熒光棒連成了藍色的星海,在暗色的背景下,林凡穿著演出服,站在舞臺上笑得很張揚,眉目間純粹而熾烈的情感,被舞臺下的熒光襯托的愈加奪目逼人。

白晝之在家裏看了一天新聞,整個人像坐火車一樣,特別期待有人能告訴她,在她看不見的方向,風景究竟如何。

想起昨天的事情,白晝之還有些恍惚。

林凡走的時候,面色鐵青,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滿臉寫著老死不相往來的字樣。

白晝之揉了揉臉,拿起手機想給他打電話,然而她還沒按撥通話鍵,林凡便提著幾個保溫壺,再次敲開了她的門。

白晝之打開門,忍不住微笑,“帶的什麽好吃的?”

林凡估摸著還在生氣,也不搭理她,將保溫壺裏的飯菜端出來,在餐桌上擺放好,斜睨著她,“過來。”

雖然四年前就認識了他,但兩人真正接觸,還是在節目合作以後,所以白晝之也摸不準他的脾氣。

他明明很生氣,卻還記得要給她帶好吃的,這個人真是傲嬌又別扭。

林凡心裏憋著氣,也不想讓她好受,“這是別人送的,我沒吃完的,為了不浪費才拿給你。”

白晝之噢了一聲,沒所謂的去拿筷子。

林凡又補充,“羅嫻兒送的。”

雞塊放在口中,白晝之停了幾秒,又面色如常的吃了起來。

林凡:“沒聽到?”

他想讓她知道,他不是沒有人追,喜歡他的人多到數不清,但是他卻喜歡她白晝之,這是多麽令人艷羨的事情。

而這個女人,竟然用無關緊要的事情搪塞他,這比直接拒絕他,更令他難堪。

他無法接受她的忽視。

白晝之當然聽到了,想了想反問:“羅嫻兒不是去法國了麽?”

在被扒出以前的黑歷史後,羅嫻兒非常迅速的發布了前往法國工作的通告,反應速度之快,能看出應對這種情形的經驗非常豐富。

林凡噎了噎,發現她不僅沒有吃醋,反而頭腦還異常清醒。

他此時才想起來,白晝之在CNR裏,似乎有個冰美人的稱號。

還真是奇了怪了,林凡覺得自己中了魔。

脆弱無助的白晝之,他喜歡,想傾其所有幫她;冷靜從容的白晝之,他更喜歡,想不顧一切……吻她,揉亂她的平靜,將她也攪得心神不寧,同自己一樣

哪怕她罵他是個神經病。

這麽想著,他已經自發上前擁住她,低頭吻在她的唇上。

幸好懷裏的人沒有抵抗,不然他……不保證自己不會采取強制措施。

白晝之只覺得很好笑,她問了個他沒法回答的問題,所以才惱羞成怒來堵她嘴麽?

倒是他的行動露了怯,不敢再進一步,只壓在上面輕輕磨含,抱著她的手,緊張到微微發抖,似乎擔心她推開他,又緊緊禁錮著她的腰身。

林凡的眼皮半合,只露半截觀察著她。

白晝之沖他笑了笑,緩緩閉上眼,伸出舌頭,極輕緩地劃過他的下唇,然後立即收回。

她只是做了很小的動作,但是在林凡眼裏,卻不亞於催化劑,仿佛被電流串聯起來,林凡猛地將她壓向自己懷裏,重重啃咬著她的唇,以舌長驅直入,掃蕩著她唇齒間的甘甜。

白晝之有些後悔了,她以為他是怯弱,沒想到只是有所顧忌,一旦閥門打開,他的全情投入,實在令她有些吃不消。

比方說在炙熱的唇槍舌戰中,他竟然聲東擊西,大手滑自雙排扣的位置,試圖單手解開它。

她這還沒答應他呢,就敢這麽放肆,以後還不把她生吞活剝了!

在白晝之的設想裏,林凡向來都是很寡淡的樣子,只有在全情投入音樂的時候,才會如此奔放而熱烈。

然而更糟糕的是,白晝之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抵抗這個模樣的他。

男人的鼻息沒有規則地落在肌膚上,白晝之咬著牙,決定推開他。

然而林凡自動停住了,他表情煩躁地拿起手機,接過電話後,沒有給對方什麽好臉色。

“什麽?她?不在。”

接電話的時候,林凡沒有避開白晝之,或許他本打算隨意打發後,再繼續剛才的事情。是以白晝之能很清晰的聽見,那邊叫了自己的名字。

趁林凡不備,白晝之搶過手機,跳下沙發往窗臺走去,“阿姨好,我是白晝之。”

電話那端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慢條斯理和她問好後,便直截了當的約她見面,指明要在林凡不在的時候。

白晝之看著眼巴巴望著自己,試圖從她的表情裏看出什麽的人,掩飾住心裏的忐忑,若無其事答應了。

見面的地點,約在市區一家餐廳。

白晝之畫了個淡妝,提前了半小時到達,沒想到林凡的媽媽比她到的還早。

林凡的媽媽喻微繁是一名大學音樂老師,可能是平時與樂器打交道比較多,言行舉止都很有節奏,講話還註意停頓的那種。

喻微繁神情恬靜地註視服務員上完菜,擡手示意白晝之,“炸香椿魚、糖溜卷果、鍋塌豆腐,沒錯吧,凡兒說的我還記得很清。”

這些菜確實是白晝之愛吃的,但是她從未與林凡說過,沒想到他自個記在了心裏,更沒想到,他媽媽也這麽上心。

看來今天不是鴻門宴,這令白晝之緊致的情緒有所緩解。

白晝之道過謝後,主動為喻微繁倒茶。

“聽凡兒說,你不喜歡他?”喻微繁瞧著她溫溫柔柔的樣子,實在與冷漠無情拒絕自家孩子的形象,搭不上邊兒。

倒茶的手微顫,白晝之穩了穩心神,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麽回。

喻微繁雖然性子溫吞,看著與世無爭,但不習慣繞彎。

見白晝之一臉的欲言又止,心裏嘆了口氣,又覺得很奇妙,竟然還有人不喜歡她家這麽出色的凡兒。

看來得采取點措施了,不然依照林凡的性子,可能得拖個一年半載,才能看見他抱得美人歸。

喻微繁提到最近的雷電事情,白晝之的心又提了起來。

“凡兒昨天難得回趟家,就是讓他爸徹查‘豆腐渣工程’,也不知道他從哪聽來的消息,也不怕給他爸找麻煩。”

喻微繁說著微微停頓,表情不像怕麻煩的樣子,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關心郭嘉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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