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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偽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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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晉恒呢?”接過阿林遞過來的水,許長安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杯子問阿林。

“邵總他回公司了。”阿林回答,“不過他走的時候交代我要好好照顧許小姐。”話音剛落,就看見許長安嗤笑了一聲:“邵晉恒讓你好好照顧我?他應該巴不得我早點死吧,這樣折磨我幹什麽?也真是難為他了,要不是那點仇恨,他又怎麽會理我這樣的小人物。”

“許小姐,其實……”

“阿林,你不用為他說話了。”許長安吐出一口濁氣,看向阿林,“你可以出去了。”

阿林猛地低下頭,這才發現許長安從剛剛開始一直在被子裏,他也不是不知人事的人,當下就有些尷尬。應了一聲,趕緊轉身出了門,還貼心地幫許長安帶上了門。

等著外面的腳步聲越行越遠,許長安才下了床。

這個別墅是邵晉恒之前居住的,自然沒有女人的衣服。而許長安的衣服剛剛已經被邵晉恒撕破,要是沒有衣服,她就只能待在床上。

打開衣櫃,清一色的男士襯衫。她用白色的背心纏住胸部,然後隨手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和邵晉恒的一條褲子穿了上去。

阿林正站在客廳,聽見後面開門的聲音,下意識轉過頭。許長安的裝束有點奇怪,但是勉強能夠出的了門。

“許小姐,您這是……”

“阿林,帶我出去。”她一臉認真地看著阿林,目光中帶著隱隱的懇求。

“許小姐,不是我不幫你,只是如果您從這裏出去,邵總……”

許長安四下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頓時暗淡了下去。她一眼就能看出這裏的窗戶和門都是經過特殊處理,從裏面根本就打不開。

為了軟禁她,邵晉恒真是用心良苦。

“我知道了。”許長安也不強求,點了點頭,“你給我拿點吃的。”

經歷過之前的絕望,她現在已經明白了。自己要想從這裏出去,只有恢覆原來的體力。阿林心中卻是一喜,他原本還在擔心許長安會因為悲傷過度絕食,現在看來,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困難。

冰箱裏塞滿了食物,可見邵晉恒做足了準備。阿林很快就做了一堆吃的,送到許長安的面前:“許小姐,您先吃吧。要是還有什麽需要的,我可以讓人送過來。”

“沒有了。”許長安淡淡地說了一句,埋頭開始吃飯,一邊卻不露聲色地打量著這個別墅。

直到現在,她都不明白邵晉恒軟禁自己的意義,如果是單純報覆自己,他完全可以讓自己生不如死,現在這樣養著自己幹嘛,難道就是單純供他發洩?

許長安心裏狠狠鄙視了一下自己,都到了這個時候,怎麽還在想那事情?

靜下心,她重新開始打量四周。窗子都用鉛條從外面封上,門是不管進出都要開鎖的那種,十分堅固,自己沒有鑰匙是絕對打不開的。

整個房子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鐵籠子,透過窗戶,就連最近的一戶人家都隔著相當遠的距離,即便她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聽得見。

想從這裏逃出去的希冀慢慢磨平,她放下筷子:“我吃好了,你收拾吧。”

“好。”阿林起身,剛要收拾,就聽見許長安問了一句:“阿林,邵晉恒今天,帶小可去書畫協會了嗎?”

阿林的動作一頓,應道:“應該已經過去了,邵總早上就已經安排下行程了。”

許長安微笑著點了點頭,小可應該很開心。

看著許長安進入房間,阿林頓時做不下去。邵晉恒今天的確是要跟許可在一起,可今天,卻是許可火化下葬的日子。從此以後,那個帶著天真笑容的男孩子,就要長眠於,那漆黑冰冷的地下。

“嗯,你好好看著她。”邵晉恒對著電話說了一句,然後掛斷了電話,看向面前的女人。許安生穿著一條黑色的裙子,頭上的帽子遮住了半張臉。

得知許可死訊的時候,她自然是十分驚訝。盡管自己和許可的接觸不深,但是就是那短短的接觸,她也能看出來許可是真的喜歡自己,把自己當成妹妹。

可剛開始的惋惜之後,就是一連串的疑惑。

許可的葬禮,為什麽許長安不在?而邵晉恒讓她過來,竟是讓她假裝許長安。她和許長安本來就相像,臉上這麽一遮,如果不是太近,根本就分不出她們兩人。再加上邵晉恒讓自己做的那個事情,讓她更是清楚地感覺到,許長安和邵晉恒之間肯定出事了。

“我應該怎麽做?”

她問了一句。邵晉恒伸手拉住許安生的手:“我說的很清楚了,配合我,演一出戲。”

人陸陸續續地來了,許可盡管剛剛出名,可是也不乏一些認識的圈內人。那個畫廊的負責人一臉的悲痛,對著許安生深深鞠了一個躬:“許小姐,節哀。”

許安生對他微微頷首,一臉的面無表情。邵晉恒說過,多說多錯,而親生弟弟去世,面無表情也能夠理解。

那個負責人嘆了口氣,看著許可的遺像:“原來heaven是那麽清雋的少男,要是他沒有去世,這外在條件也……”

話沒說下去,這麽大一棵搖錢樹,錢沒賺夠就沒了,不管對他還是對整個畫廊,都是巨大的損失。

正說著話,他卻像是看見了什麽財寶,猛地瞪大眼睛,朝著門口看去。大衛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緩步走了進來。

往日嬉笑的表情,這個時候卻是一臉冷凝。

站在邵晉恒的面前,目光卻是掃向邵晉恒身後的許安生:“長安,我很抱歉聽聞heaven的死訊。”

許安生還是朝他鞠了個躬。邵晉恒和大衛的臉色同時一變。要是別人,許安生這麽鞠躬也能敷衍過去,可偏偏是大衛,他對許長安說不上知根知底,也相交那麽長時間,這樣平常的反應看在大衛的眼中卻是異常。

邵晉恒及時往前一步,擋在兩人的面前。

“長安哭了很多天,身子不舒服。”

盡管心存疑惑,可邵晉恒都這麽說,他也不好強拉著人看。

“你的計劃,開始了嗎?”湊近邵晉恒的耳邊,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邵晉恒目光掃向他:“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你想要的我也已經給你,怎麽,你還不滿足?”

“我只是想說,你要是真的不要這個女人,我要。”大衛充滿掠奪性的目光看向許安生,舔了舔嘴巴,“不要弄死了。”

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邵晉恒恨不得狠狠把拳頭砸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臉上:“我覺得,這個場合不適合說這些事情。”

“哦,是嗎?對了,我那邊還有一些畫,你要是想要的話,還是老價錢。”大衛嘴角勾出一個微笑,那笑容很快就隱退,拍了拍邵晉恒的肩膀,他老老實實接過一根香,對著許可的遺像拜了拜,插到香爐中,走到了一邊。

邵晉恒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能用僵硬來形容了,淩厲的目光掃過大衛,覆又看向進來的人。

“長安!”門口突然傳來聲音,許安生身子一僵,往邵晉恒的身後躲了躲。進來的是秦逸和顧可省,這兩個人跟約好了一樣,一同出現在門口,盯著站在邵晉恒身後黑衣黑裙的女人。

兩人幾個快步,走到了邵晉恒和許安生的面前。

秦逸站在離兩人三步遠的地方,看著垂著頭的“許長安”,聲音有些幹澀:“長安,你節哀。不過看到你好好的,我也放心了。”

顧可省也看著“許長安”,今天的長安總給他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如果是長安,自己和秦逸進來,她不會沒有反應。可現在的她,就像是不願見到他們,甚至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長安,你身體在發抖,怎麽,不舒服嗎?”顧可省的話讓剩下的兩個男人都下意識地看向許安生。邵晉恒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摟過許安生:“許可去世,長安很難過。”

許安生只覺得自己手臂上一痛,咬緊牙,發出低聲的啜泣聲。

秦逸和顧可省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大庭廣眾之下他們又不好上去安慰。

“你們既然來了,那就祭拜一下小可吧。”邵晉恒對著旁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那人馬上意會,上前給兩人分別遞了一炷香。

兩人接過香,在許可的遺像前拜了拜,站到了一邊。

即便這樣,顧可省心中的疑惑仍是沒有散去,視線停留在許安生的身上。這個人是很像許長安,但是他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還是熟悉的感覺,卻並不是許長安給自己的熟悉感。

邵晉恒摟著許安生的手慢慢收緊,直到許安生皺眉呼痛,他才反應過來松開了手:“人來齊了,計劃,開始。”

許安生仰起頭,看著邵晉恒血紅的眼睛,沒來由地一陣顫抖。許長安,也算你運氣不好,竟然惹上這樣的男人。

“許長安!”門外突然沖進來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在場很多人都沒認出這個女人,可顧可省卻是臉色發白,上前兩步,拽住來人的手臂:“林靜靜,你發什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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